待朱寧讓開一個位置後,朱舸便徑直走到了霍元良面前,裝模作樣上上下下翻弄著霍元良的身體,實則是一縷法力已出,進入霍元良體內(nèi),然後藉助法力的視角,從內(nèi)到外把霍元良給“看”個遍。
很多修爲有成的大佬,都能看出一個人是不是有毛病,朱舸現(xiàn)在勉強踏入了這個大佬的行列。
按中醫(yī)的某種理論來說,一個人的血氣如果不暢,鬱積到某個地方,久而久之便會發(fā)生病變,是爲病竈。
修者眼中並非如此,不過原理卻大致相同。
修爲有成的人,諸如龍虎真人,便以神識爲媒介、以天地元氣乃至人體內(nèi)或真氣、或元氣、或血氣爲眼,探知一個人的身體狀況。
當然,這也有要求,這個修者至少得是龍虎之境,練出神識;亦或者雖無神識,但可以真元、真氣爲媒介,細細分辨一個人身體狀況,無非就是後者探查的不明確,也不完全。
前者就像是用眼觀察一件東西,後者就是把眼睛給閉上,然後用手去觸摸這個東西,再在腦海中勾勒出畫面來,不但花費的精力多,而且也比不上前者那麼精確。
至於武者對敵之時,鎖定彼此氣機,也必須得先到了一定程度,對氣血的運行、人與天地間元氣互動等情狀有所瞭解、有所感悟,然後能夠從這些細微之處,覺察出對方強大與否,稱之爲氣機。
畢竟,人體內(nèi)都是有元氣的,普通人體內(nèi)元氣穩(wěn)定且有限,武者卻能將元氣轉(zhuǎn)化爲氣血,在體內(nèi)流轉(zhuǎn),推動勁力,本質(zhì)上還是氣,無非孕於血肉之中。
像武者所謂的天地氣機,便是感悟天地間的元氣波動,然後順勢而行,與天地融爲一體,趁機奪天地元氣於己身。
這些東西雖然所屬不懂,但歸根結(jié)底,還是在於氣的運用,以及對氣的掌控程度,不管是人體最基本的元氣,還是天地最基本的元氣,亦或者武者體內(nèi)的氣血,還是修者的真氣,都是氣。
法力以及延伸的靈覺,也是如此。
之前未曾嘗試過,是因爲朱舸不想。
就像是靈覺能“偷窺”一樣,朱
舸可以放任靈覺大面積的探查到周圍數(shù)千米內(nèi)元氣的濃郁程度,但不會特意聚集到某一個人身上,有時候會很辣眼睛的。
更別提像現(xiàn)在,還特意分出一縷法力進入別人體內(nèi),朱舸總覺得自己的“東西”進入別人體內(nèi),再收回來,會有些怪怪的感覺。
若非現(xiàn)在躺著的霍元良,虎口救人,救下了朱寧,朱舸纔不會使用靈覺和法力,把霍元良從內(nèi)到外“摸”了個遍。
霍元良受的傷不輕,臟腑在重擊之下,有了些許的移位。
倒不是朱舸懂的臟腑的位置,而是霍元良的氣血流經(jīng)臟腑的時候,會產(chǎn)生阻滯,想來便是移位造成的。
於此同時,霍元良體內(nèi)還有些地方,出現(xiàn)了出血的狀況,不過都不嚴重,身體在自動的修復(fù)著。
倒是霍元良這一身氣血的渾厚,讓即使沒有見過打鬥現(xiàn)場的朱舸,心中也能有所猜測,這廝應(yīng)該跟一個很強悍的對手打了一架。
畢竟,以霍元良的氣血,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個高手,還被虐的這麼菜,對方肯定更強了。
探查完之後,直接用法力滋潤了霍元良內(nèi)腑的出血口,然後粗暴的調(diào)整好霍元良臟腑的位置,感受到氣血運行通暢,朱舸才停住了手。
至於那縷法力……財大氣粗的朱舸表示,直接塞到霍元良的丹田吧,進入過一個男人體內(nèi)的東西,再“吸”回來,朱舸總有種心理障礙。
“怎麼樣?”見到朱舸停手,朱寧立馬有些緊張的問道。
“沒什麼大礙。”朱舸給了朱寧一個放心的眼神:“明天就會好起來,繼續(xù)活蹦亂跳的。”
“是嗎?”朱寧有些懷疑,畢竟剛扶著霍元良回來的時候,霍元良可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拍了拍朱寧的肩膀,朱舸勸慰道:“姐,你應(yīng)該相信專業(yè)人士。”
“專業(yè)人士?”朱寧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朱舸:“你?”
“沒錯,是我。”朱舸大言不慚的點了點頭,朱寧沒事,霍元良也沒事,那朱舸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便東拉西扯道:“剛纔我給他翻身的時候,其實是再
給他做按摩,幫他把有些移位的臟腑,給按摩回去……”
朱舸煞有其事的講著,朱寧聽的懵懵懂懂的,不過,看到霍元良臉色確實好了許多,提著的心才又放了下來。
倒是一邊的半專業(yè)人士梅晚晴,則是一臉鄙夷的看著朱舸,吹吧,你就接著吹吧,臟腑移位,哪是按摩就能按摩回去的?哪個不是小心翼翼的慢慢調(diào)整的?
當然,以梅晚晴的眼力,自然也看不出霍元良內(nèi)腑受過震傷,看霍元良臉色紅潤的樣子,還以爲這傢伙只是受了皮外傷。
“我家裡有一些治跌打損傷的藥,我讓白叔送過來點吧。”看到霍元良身上紫一塊青一塊的,梅晚晴便說了一句。
朱舸還沒開口,朱寧便直接開口道:“那謝謝你了。”
朱舸只能聳了聳肩:“謝謝咯。”
等白海龍趕過來,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以後了,幫忙在霍元良身上被打的地方塗上藥,又花了十幾二十分鐘。
“小姐……”看了看時間,都快晚上十點了,白海龍眉頭一擰:“你晚上住哪?”
最好的選擇,當然是回梅家莊園了,只不過白海龍可不敢大晚上帶著梅晚晴回去,萬一遇到喬鵬飛,豈不是羊入虎口?
而看朱舸那意思,家裡今晚發(fā)生了這事,八成是不會護送梅晚晴離開了。
白海龍能想到的,梅晚晴當然也能想到,眼神流轉(zhuǎn)了兩下,便問朱寧道:“我晚上能住這裡嗎?”
梅晚晴沒有一點貿(mào)貿(mào)然的樣子,瞬間讓朱寧有些不知所措,咳咳,就這麼主動要求住別人家裡了?尤其是,別人家裡,你就跟一個男的認識啊!
白海龍嘴角抽搐了兩下。
“好,那就住這裡吧,只不過條件不好,你別嫌棄就行。”朱寧點了點頭,應(yīng)了下來,畢竟這位美女有贈藥之情,又和老弟有相識之誼。
“沒事的。”梅晚晴落落大方的回了一句,然後看著白海龍:“白叔,你先走吧。”
白海龍嘴角又抽搐了兩下,看了看朱舸,又看了看梅晚晴,點了點頭,便默不作聲的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