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舸有些若有所思,資格?這個詞很有意思。
旁邊的朱寧卻差點氣炸了,不就是一瓶酒嗎?還了也好,不承那個人情!
“不就是一瓶酒嗎?我還!”朱寧身上一股說不出的豪情。
“好,既然你肯還,那就更好辦了。”許是長時間沒見過這麼有趣的事了,侯益隆也不生氣:“要是還不上呢?”
還不上?怎麼可能?這是欺負誰家沒幾千塊錢啊?
“還不上,我就去見你們那個貴客!”朱寧有些賭氣的冷哼了一句,然後看著服務員,有些強硬的說道:“服務員,再來瓶紅酒!”
呵呵笑著,侯益隆依舊氣定神閒的站在那裡,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旁邊站著的張帆和宋平山,就像是兩個小弟一般。
侯益隆不說話,宋平山也低眉順眼的不敢說話,更何況侯益隆他老爹正好管到自己老爹頭上呢?這已經不是一物降一物了,而是完全壓制了。
“這位女士……”服務員走上前來,有些爲難的看了看侯益隆,又看了看朱寧:“您沒資格買尊享版的紅酒。”
“怎麼沒資格?”朱寧有些生氣,覺得面前這服務員肯定和侯益隆他們串通好了:“菜單上,有紅酒的!”
之前,宋平山和萬姓青年吹噓梅園會員卡的時候,可是說過會員卡的特別功能,那就是享受一些普通客人享受不到的福利。
就像是稻香閣菜單上的一些菜,在大廳裡的菜單上,就不會出現。
但是,稻香閣上,明明有紅酒,所以朱寧才分外的不忿。
“這位女士。”服務員很委婉的提醒了一句:“菜單上的紅酒,是普通版的,售價八千八百八十八元一瓶;剛纔的紅酒,是尊享版的,售價一萬六千六百六十六元一瓶。”
這麼一說,朱寧有些傻眼了。
旁邊的徐佳,更是有些急躁的拿出了菜單,和紅酒瓶子對比了起來。
果不其然,紅酒酒瓶上面寫的是尊享,而菜單上面,在同樣位置上,沒有印任何的字。
“朱寧,就去見見吧。”宋平山偷偷瞄了侯益隆一眼,然後鼓起了勇氣,走到了朱寧面前,低聲勸說道:“只是認識認識罷了。”
那模樣,簡直和拉皮條的龜公一個德性。
“老孃不感興趣!”朱寧直接甩了宋平山一個冷臉。
宋平山臉色有些發黑,頗有種裡外不是人的感覺
。
“不就是一萬多嗎?誰買不起啊?服務員,來一瓶!”朱寧哼了一聲,從錢包裡拿出銀行卡,遞給了服務員,有些心疼,那可是三個月的工資啊!
不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朱寧纔不願意這麼半強迫性的去見那什麼貴客,讓那貴客吃屎去吧!
服務員欲言又止,不過侯益隆和張帆笑而不語,也只能她來解釋了:“這位女士,尊享版的紅酒,只針對黑卡會員開放。”
意思很淺顯易懂了,有些東西有錢都買不到,你不夠格啊姑娘!
朱寧這下子真傻眼了,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
下意識的,朱寧就把目光轉向了朱舸,雖說她是姐姐,但小的時候回老家,不管闖出什麼禍,最後都是朱舸扛著。
“花一萬多買瓶酒,和去上面認識個人,你怎麼非要選前者?”朱舸攤了攤手,壓低了聲音問道。
“老孃高興!老孃咽不下那口氣!”朱寧有些氣呼呼的說道,隨後情緒有些低落,有氣無力的說道:“不過,買都買不到,老孃看來只能賣臉了。”
看著朱寧和朱舸湊一邊低聲交流著,侯益隆的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
“他們是情侶。”宋平山有些不是滋味的說道。
“哦。”侯益隆臉色有些不愉,沒想到任少看上的竟然是個“有夫之婦”。
不過,既然答應任少把人帶上去,哪怕是爲了面子,侯益隆也不會食言的。
至於帶上去後,兩人認識到什麼程度,任少還會不會對朱寧感興趣,就不是侯益隆要考慮的了。
“姑娘,是時候走了。”侯益隆看了看手錶的時間,淡定的一笑:“當然,你非要不去的話,我就當你剛纔什麼都沒說。”
顯然是吃定了朱寧。
一般的公務員,不說言出必行吧,但至少不會剛說出的話,就當屁給放了,而且還當著這麼多領導、同事的面;再說,朱寧剛纔表現出來的品性,便是那種寧折不彎的性格。
混了這麼多年,見識的人形形色色,侯益隆自然有自己察言觀色的一套本事。
朱舸還在一邊苦口婆心的勸道:“要不就上去吧?見一面而已,能省一萬多呢!你問問他們,能帶男朋友上去嗎?”
“朱舸,閉嘴!”低聲叫了一聲,朱寧狠狠的剜了朱舸一眼:“老孃倒是想花錢,但是花不出去啊!”
唉,這火
爆性子!朱舸嘆了口氣,作著最後的努力,直接跳過了朱寧,看著侯益隆:“我能不能也跟著上去?”
侯益隆一愣,有些沒想到,除了朱寧性子辣外,他這對象的性子,也挺犟的啊!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不就是去見任少一面嗎?擱不少小女生身上,恐怕樂都樂壞了,怎麼到你們這裡,都是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呢?
侯益隆的臉上,越發的不愉了,卻還保持著風度:“不好意思,貴客只是心血來潮,只準備認識一下這位小姐。”
至於旁邊的宋平山,完全就是準備拉上去打臉的對象。
“唉,那也沒辦法了,不就是黑卡嗎?我好像也有一張。”朱舸有些肉疼,伸手招了招旁邊那服務員:“服務員,來瓶尊享版的紅酒。”
侯益隆臉色的笑容,徹徹底底的收了起來,朱舸這舉動,有些太不知所謂了,不就是一張黑卡?呵,好大的語氣!
宋平山也有些急了,可以預想的到,事情越是波折,他上去後就越不好下臺啊。
當即,宋平山虎著張臉,不滿的說道:“你剛纔耳朵裡是不是塞驢毛了?結賬,你有那資格?”
“傻啊你,黑卡跟黑卡不一樣的。”朱寧拍了拍朱舸的肩膀,嘆了口氣,有些生無所戀的說道:“誰讓咱們喝了紅酒呢?只能上去賣幾分鐘臉了,要是超過五分鐘沒回來,就報警吧。”
那模樣,就像是在交待後事一樣。
“你啊……”朱舸嘆了口氣,趁機批評了朱寧一頓:“性子直可以,但是以後不能這麼愣了。剛纔要不是你把話說這麼滿,沒準咱們不用結賬,就直接走了呢?那可是萬把塊錢呢!”
朱寧有些氣,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侯益隆又低頭看了看手錶,有些不耐。
“服務員呢?不是讓你拿瓶紅酒嗎?”朱舸聲音拔高了三分,然後手伸進褲子口袋裡,彷彿在掏什麼東西一樣。
“你是不是傻?”朱寧瞪了朱舸一眼:“掏銀行卡也沒用。剛纔都說了,沒資格……”
然後,朱寧的話,就卡在了喉嚨裡,兩隻眼睛緊緊盯著朱舸伸出來的手。
不但是朱寧,連帶著屋裡的同事、門口的侯益隆他們,在那麼一瞬間,目光全部落在了朱舸的手上。
更準確點來說,是落在了朱舸掏出的黑卡上。
氣氛,很安靜,很詭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