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局
衆人隨著聲音的來源望向大廳門口,不知什麼時候門口多了一年輕男子,正笑嘻嘻的走著,全然沒注意到場中嚴肅的氣氛。
男子不管不顧,徑直向著白雪憐走去,一步一步好像都踏在衆人的心坎間。整個大廳中的人就這麼呆呆的看著男子。
誰也不沒注意到柳姑娘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一箇中年男子,“木叔,你怎麼突然出現了?”
柳姑娘一臉疑惑,家族爲了不妨礙自己的修煉,一直都讓木叔暗中保護自己,不到生死關頭,木叔根本不會出現。
“因爲,那個男子有危險。”木叔一臉嚴肅。
“竟然連木叔都如此謹慎,木叔可是武王強者。”柳姑娘臉上堆滿著疑惑還有,驚訝。
“我看不透那男子的修爲,還有他的步法,我沒見過。”木叔看著場中男子,認真的解釋道。
柳姑娘清冷的眼眸閃過幾絲驚訝,那男子如此年輕,恐怕還沒有自己大吧,就有武王的修爲,這怎麼可能,自己在帝都從不缺天材地寶,功法丹藥,如今也才武師修爲,沒想到在如此小城竟然有這般逆天人物,要是拉攏到家族,可是大功一件。
柳姑娘的心裡打起了小算盤,盤算著怎麼說服男子。
“紫陽”白雪憐呆呆的看著笑嘻嘻的男子,嘴中喃喃到道。
李順最先回過神來,眼看就要成功,突然被打斷,饒是李順城府頗深也忍受不住,此事若不處理好,以後讓兗州大小家族看李家的笑話不成。
“你是何人?”倒是李長志人老道行深,這個男子處處透漏著詭異,身上全無半點修爲,卻全無懼意。在這個關頭出現,目的不言自喻。
可是男子並未回答,只是笑嘻嘻的走到白雪憐面前,左手在衆人驚訝的目光輕輕拂上了白雪憐的俏臉上,溫柔的遊走,看著眉間堆滿愁意的佳人,笑意逐漸平息。
“你不是離開了嗎?”白雪憐猶如凝脂般的玉手,掠了掠散落在肩膀的青絲,聲音略顯顫抖的問道,神情有些複雜,心情更是矛盾,有喜悅有憂愁。
“我離開了,但我又回來了。”紫陽一臉坦然,你在這,所以我在這。
“你不該來的。”
“我不該走的。”
“你破不了局的。”
“你擔心我?”紫陽的嘴角又彎起了微微的弧度,帶著戲謔的反問。
紫陽雲淡風輕,像是在自家一般隨意。
李飛龍看著場中明顯有些曖昧的男女,滿臉的怒意,狠狠的瞪著白雪憐,不管今日之事如何結局,李家的連都丟盡了。
白道生則是一臉的疑惑,女兒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長大的,從小性子恬淡,整天也就在房間裡看書撫琴,養花修性,怎麼突然冒出個神秘男子,好像關係還不淺。
看著旁若無人的兩人,李順怒不可遏,指著紫陽陰冷的說道:“不管你是誰,今日別想活著走出我李家,還有白雪憐已是我李家兒媳,快拿開你的手。”
“就你那廢物兒子,也配?”紫陽收起嘴角的一抹笑意,冷冷的說道。
“我兒在雙十之年突破武師,如何配不上她一絕脈之人。一提到自己的兒子,李順的臉上瞬間透出驕傲,畢竟,李飛龍在兗州年輕一代的確是封頂之人。
“武師就值得炫耀嗎,武師,算的了什麼?”
深深的望了白雪憐一眼,紫陽就那麼緊盯著白雪憐透出靈氣的清澈雙眸,緩緩的說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修爲嗎?”今日我便爲你破了此局。
眼神睥睨天下,笑對千軍萬馬。
半步武王的氣勢陡然爆發,一身鬚髮無風自揚,浩浩蕩蕩的氣勢驚醒了衆人,大廳中修爲不高的人被逼的東倒西歪。紫陽的身後漸漸的出現了一個黑色虛影,模模糊糊好似一把劍的模樣,而紫陽的身上卻散發出一股明光,漸漸的擴散,隨之擴散的還有那冰冷的寒意,似九幽降臨。
靠近紫陽周圍的人都不自覺的後退幾步,就連柳姑娘身邊的神秘護衛也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半步武王爲什麼就有如此氣勢,難道是哪個古老家族的子弟,妖孽。
而在李飛龍的眼中,紫陽似乎變成了一把劍,他很想躲,可是他不敢,因爲劍意太強,強到他根本不敢貿然動彈。
下一瞬,紫陽突然就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裡,只是身後的虛影慢慢的消散了,又下一刻,李飛龍只覺的身體被拋了起來,然後脖子陡然一緊,整個人就那麼被紫陽提了起來。
慌忙之中李飛龍想運轉元力,卻發現自己的體內脈絡全然封閉,表情呆滯的看著紫陽,“你怎麼會這麼強?”
“因爲你太弱了。”紫陽一臉冷漠的嘲笑道。
“放開飛龍。”李長志極速奔向紫陽,李長志很急,李飛龍可是李家唯一的繼承人,而且天賦如此之高,萬不能有半點閃失。
紫陽淡淡的撇了一眼極速而來的李長志,左手猛然一緊,臉上仍然不動聲色,口中一言不發,李飛龍被紫陽猛然一掐,不禁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珠,想說什麼,卻只有手腳在空中無力的劃動著,紫陽心中冷笑,如此貨色,縱千百萬已,也不配與我爲敵。
距離紫陽較近的人都清晰的感受到距離越來越近的李長志勁爆的勁氣,如驚濤拍岸,木撞古鐘,人未至,力先至,武師巔峰的修爲果然不是蓋的,嗜血的暴戾如潮水般涌來,直襲紫陽。
眨眼間,李長志就掠過衆人,一掌拍向紫陽,紫陽嘴角掛著淡淡的冷笑,一隻手舉著李飛龍,身上的殺意升騰,另一隻手和李長志狠狠的對撞在一起。
“砰”的一聲巨響,以二人爲中心瞬間捲起了一場勁氣風暴,一股令衆人靈魂顫慄的能量四散,在空氣中泛著漣漪,周圍的桌椅,茶具竟然被震成了粉末,幸好,衆人已經四散,饒是離得遠,也有不少賓客受到了波及。
白家父子看著場中風暴爆發的地方,深深的對望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駭,因爲風暴的中心只剩紫陽一人,李長志竟然倒飛了幾丈才勉強停下腳步,左手忍不住的不停顫抖,本來油光的老臉瞬間萎靡了不少,李長志先發出去,卻被紫陽後發而治。
此次對撞,絲毫沒動用武技,只是單比功力,沒想到李長志竟然慘敗。倒是本就猜出紫陽修爲的神秘男子神情不改,依然冷峻的望著場中局面。
白道生疑惑的看著白雪憐,想讓自家女兒給自己一個解釋,有如此逆天人物,怎麼不早告訴自己,害得自己這幾天爲了家族之事愁的幾夜未眠,而白雪憐一雙清麗的眸子正緊盯著紫陽,白雪憐只覺得自己從小到大從未如此緊張過。
而李順和張天德卻大驚失色,慌忙奔馳到李長志身邊,“爹,你沒事吧?”李長志還未回答,突然一口鮮血噴出,李順趕忙掏出一枚丹藥,塞給李長志,“爹,你先調息一下。”老爺子可是李家的頂樑柱,不決能倒下。
“你到底是誰?”李順終於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這男子如此年輕就有如此修爲,恐怕是那個神秘勢力或是古老家族的子弟,如果那樣,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
柳姑娘也豎起耳朵,想聽一聽紫陽的來歷,也好勸他效力於家族。只是沒注意到身旁木叔嘴角泛起的苦笑。
“你向我的女人提親,現在才問我的底系,是不是有些晚了?”紫陽一臉的冷漠,幸好自己沒真的打算離開,要不然自己必定終身後悔,自己是不是喜歡白雪憐紫陽不清楚,反正一想到她要嫁給別人就一陣不舒服。
一想到此,紫陽體內的元力瞬間如波濤般翻滾起來,撞擊著,噴薄欲出,恨極了李飛龍,所以紫陽隨即冷笑道:“既然你如此緊張,就將你的廢物兒子還給你。”
左手一甩,紫陽將李飛龍猛然扔向李順,李順一驚,慌忙接住兒子,卻好似接住了一塊疾馳的石頭,“砰”,李順亦倒飛出去,撞到了身後的石柱,石柱寸寸龜裂,猶如雕刻的皺紋迅速的蔓延著,幾個呼吸間,石柱轟然倒塌。
衆人還沉浸在紫陽剛纔的話中,怪不得,白雪憐如此淡然,原來有如此的神勇夫婿。今日之勢,白家爲上,看來站隊太早,以後可要好好的討好白家,一時之間,大廳裡幾乎所有人都打量著白雪憐,這個女子不一般。
白雪憐依舊神色不變的站在大廳裡,只是櫻脣微微撅起,心中暗罵:“紫陽,混蛋,登徒子,以後自己就算再怎麼解釋也解釋不清楚了吧,也許不用明天整個兗州城就會傳開,白家大小姐的夫婿力破李家,這個混蛋一定是故意在衆人面前這麼說的。”
白道生的疑惑更深了,這還是自己那個平時說話都不超三句的女兒嗎,不過看女兒一臉的嗔怒,並不像是生氣,反而有些嬌羞吧,白道生呆呆的定了定神,反正白道生這麼多年從未在女兒臉上見到過這種表情,託紫陽的福,這次終於見到了。
看著場中一片狼藉,張天德再也呆不住,如果李家落敗,自己的武王夢就泡湯了。可這個小子著實詭異,自己出手也不一定能壓制,萬一傷了根基,這輩子就別想晉級武王了。
“小子,難道你想與我天劍門爲敵不成?”張天德一臉高傲,天劍門的底牌給了他不少底氣。
“天劍門,沒聽過。”紫陽凝立於廳堂之上,淡淡的嘲諷道。
“小子,你別逞口舌之利,沒人告訴過你,我天劍門可是有著數十位武王強者,隨便一個,便能斬殺你。”
“天劍,天域之下,皆爲凡品,當年劍神顧超然劍碎虛空,也不枉天劍之名,就你們這土鱉瓦狗,過家家的東西也敢貫以天劍之名,可笑啊,可笑。”
張天德被幾句話險些氣的吐血,想自己天劍門的長老,走到哪都是請吃請喝的,受人尊敬,今天竟然被這麼個小子耳提面命的譏諷。
“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你還不配知道。”淡淡的語氣,聽在衆人的耳朵裡卻無異於驚雷一般。
如此,饒是張天德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了。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張天德的黑袍無風自動,颯颯作響,“噌”的一聲,手裡突然多了一把墨色長劍,散發著幽冷的氣息,內斂著墨色的光芒。“我的劍也好久沒有飲血了,今日我就拿你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