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局勢
紫陽給了她一種異樣的感覺,但是二十年的悽苦卻造就了她對外界深深的警惕,她對紫陽,有過感動,有過憧憬,甚至迷醉在紫陽的溫柔中,但是她卻不會輕易的相信紫陽,她對外界,一直是防備的。
紫陽當(dāng)然看出了她的心思,千年結(jié)總是一根根解的,他就是要幫她把結(jié)解開,順便解開自己心中的迷惑。
“你是要留在白家嗎?”白雪憐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期待,亦或是其他。
“當(dāng)然,白家應(yīng)該不會缺一個護衛(wèi)吧,現(xiàn)在我就是白家的一個護衛(wèi),廖老已經(jīng)安排好了。”沒有弄明白這些事,紫陽是不會離開的,只是白雪憐沒有想到的是紫陽會以這樣的方式留下。
小隱隱於市,有時候越是將自己隱藏,越是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我走了。”白雪憐緩緩的走向了自己的住處,甚至連頭都沒有回。
紫陽依舊站在月下,靜思,一會也消失不見。
映月居的前方,一個華麗的院子,儘管夜已深,但是屋裡的人卻依舊沒有入睡,因爲(wèi)她一閉上眼睛,就感到一股殺氣要將自己撕的粉碎,太可怕了。
白欣隨性從牀上坐起,披了一件衣服,想出去走走,就在她走下牀的時刻,她的動作卻突然停住,身體上的神經(jīng)緊繃,她房間的桌子旁,靜靜的坐著一個人,儘管是夜晚但是武士的修爲(wèi)依然讓她清晰的認出了他,那個叫紫陽的男子。
“喝你一杯茶不介意吧。”紫陽出聲,溫柔至極,她甚至能想象出他嘴角那乾淨(jìng)的笑容,可是白欣卻沒有一絲暖意,如果能夠選擇,她寧願讓紫陽兇神惡煞的對自己怒吼,起碼自己能知道自己的處境。
可是他偏不,他的殺意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降落,前一刻還溫柔的對你笑,下一刻的手卻已經(jīng)掐住了你的脖子,但是她沒的選擇。
“不介意”,她哆哆嗦嗦的回答,她是真的怕了。
“放心,我既然答應(yīng)了白雪憐不殺你,就一定不會動你。”紫陽將一杯茶嚥下,清香繞脣,這同樣是他的師傅告訴他的,茶能養(yǎng)性,每日一茶,千里不乏。
“我來找你,只是想弄明白一些事情,你不會騙我我吧”。紫陽將茶杯放下,又斟滿了一杯,隨即到,“過來喝一杯?”他舉杯示意。
“好。”白欣舒了一口氣,只要不殺她就好,她緩緩到了桌子旁,畏懼的看著紫陽。
“給我講講白雪憐的事情,從小到大。”紫陽想解開白雪憐的心結(jié),就必須瞭解她的過往。
“她出生的時候她的母親難產(chǎn)而死,所以他的父親格外的疼愛她,因爲(wèi)她是家主的女兒,所以大家也都喜愛她,可是她從出生就體弱多病,我們才知道她是九陰絕脈,再後來她變的孤僻,從來不合羣,也從來不和我們交談,但偏偏她又容貌絕美,而且性子柔弱,所以家族之中免不了有人嫉妒她。”白欣畏懼的說著。
紫陽笑著遞過來手中的清茶,竟然還有熱氣,隨即說道,“所以你們的嫉妒心膨脹,卻又幸災(zāi)樂禍她是九陰絕脈,然後理所當(dāng)然的欺負她,就因爲(wèi)她不知道反抗。”
白欣看著眼前在杯子中晃動的清茶,騰騰的熱氣還在繚繞,她懼怕的將熱茶接過來,卻感受不到一絲溫暖。
紫陽的笑容在她看來和他的殺氣一樣讓人害怕。
“我現(xiàn)在後悔了,我真的不敢了,真的,不敢了。”白欣語無倫次,這個不按常理出招的男子,雖然答應(yīng)不殺自己,可是這世上有許多事情是生不如死的。
“找她麻煩的人你應(yīng)該都知道吧?”紫陽並沒有像她想的一樣,怒氣縱橫,而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我知道。”
“那你知道怎麼做了吧?”紫陽的幽幽的氣息一變,又讓白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是什麼意思,讓我?guī)质颤N?
“你既然是白雪憐大伯的女兒,在這白家年輕一輩中也能說的上話吧。”紫陽看著疑惑的白欣,緩緩說道。
白欣釋然,也許這也是紫陽不殺自己的原因之一吧。
“我明白了。”白欣再次舒了一口氣,只要自己還有用,他就不會殺自己的。
“接下來給我說說兗州的局勢。”紫陽話鋒一轉(zhuǎn),既然白雪憐擔(dān)心白家,他也想一勞永逸。
“兗州共有三大家族,白家,李家和趙家,趙家勢弱,白家和李家稍強,三家相安無事,延續(xù)了百年,但是近些日李家突然張狂起來,不斷對白家和趙家的商隊出手,但是趙家卻相當(dāng)隱忍。”
“你知道趙家家主的修爲(wèi)嗎?”紫陽思索,隨即問道。
“應(yīng)該是武師七階,如果沒有突破的話。”白欣趕緊回答。
“武師七級,倒是不足爲(wèi)慮。”紫陽呢喃著,隨即起身,輕輕而笑,隨後道,“我的事不想讓別人知道,你是個聰明人,應(yīng)該知道怎麼做吧。”
“我知道,我會保密的。”白欣慌不跌的應(yīng)到,她現(xiàn)在只想讓這個煞星離開。
紫陽左手一招,手指在空中劃過,對著白欣奇怪一笑,隨即消失。
白欣怔住,脖子卻是一癢,她伸手摸了一下,有些粘稠,隨即她將手放在眼前,那一抹殷紅的血正順著手指流淌,她的瞳孔驟然收縮,心驚膽戰(zhàn),他竟然能將精氣控制的如此精準(zhǔn)。
同一個夜晚,兗州李家卻是一陣歡快的景象。厚厚的雲(yún)層雖然遮住了月亮卻遮不住李家家主李順的喜悅。大廳裡來去匆匆的婢女和僕人表明今晚是個重要的日子。
“王勝,你知道老爺今天爲(wèi)什麼這麼高興嗎,好像又添了個兒子似的,竟然給咱們漲了一倍的工錢。”
“好像是咱們?nèi)ヌ靹﹂T晉修的小姐回來了,還帶著一個年輕人和一個老者。”
“別瞎猜了,小姐是回來了不錯,不過是帶著姑爺回來了。”
“看見沒,中間那個病怏怏的年輕人就是咱們姑爺,聽說已經(jīng)有武師的修爲(wèi),還是天劍門四長老的孫子,喏,那個整天不說話的那老頭就是天劍門四長老。”
“如今我們有天劍門撐腰,那白家和趙家該怎麼和李家平起平坐”幾個僕人正熱火朝天的討論著。“不用做事嗎,都在這杵著,耽誤了老爺?shù)拇笫拢献踊顒幜四銈儭薄?
“是是,李管家我們這就去,李管家息怒。”幾個僕人縮縮腦袋,一鬨而散,這李管家可是心狠手辣的人物。上次有個富家子弟招惹到了他,自那以後那個富家子弟就再也沒出現(xiàn)過。這要是弄死自己可很玩似的,還是別觸他的眉頭的好。
燈火高照的大廳,李家家主李順,天劍門四長老等人一陣寒暄,天劍門之人剛到李家,李順自然要給他們接風(fēng)洗塵。
“四長老看的起小女,親臨我李家,真是今寒舍蓬蓽生輝阿。”李順一記不深不淺的馬屁拍了過去。
四長老朝李飛燕瞥了一眼,淡淡的道“飛燕聰明伶俐,溫柔可人,我甚是喜歡啊。”
天知道四長老多麼違心才說出這翻話來。“要不是孫兒哭著求我,我能看的上你李家,真不知道這李飛燕用了什麼魅術(shù)迷的非兒神魂顛倒。”
李飛燕聽見四長老誇自己,頓時有些妖豔的臉上飛出兩朵紅霞,彷彿羞不自抑的大家閨秀模樣。
李順又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張非,打量了一番道“令孫年紀(jì)輕輕就是武師二階,天縱奇才啊”
“哈哈,”聽到李順誇自己的孫子,四長老心裡一陣寬慰,雖說自己這孫兒胸?zé)o大志,但年方二十,修爲(wèi)便已突破武師,雖說在天劍門年輕一輩不是最出色的,但也是排的上名的。
但嘴上卻說“哪裡哪裡。”
看著四長老合不上的嘴,要不是天劍門有的是天劍門有的是天地靈寶,能把你這廢物孫子堆到武師。
心裡一陣鄙夷,但嘴上還是賠笑道:“長老您已是武師巔峰,突破更是指日可待啊。”
“李家主,實不相瞞,雖說我已經(jīng)突破到武師巔峰多年,可是一直沒能突破,實在汗顏啊。”
李順暗罵一聲老狐貍,終於露出尾巴了。“不知李某人能幫什麼忙呢?”四長老尷尬一笑,乾巴巴的手掌猛的攥了起來,說:“我天劍門賀丹師說只要能煉出王靈丹,突破武王指日可待,可煉製王靈丹需天靈草,雖然近些年此草幾乎絕跡,但一些藥師曾經(jīng)在兗州東城的天青石礦脈區(qū)採集過,所以只要發(fā)動大規(guī)模的人去找就有可能找到。
李順眼中精光一閃好似無可奈何的笑到,“長老,你也知道,這兗州城不是我白家一家說了算。
四長老輕輕擺手說,“既然我們已是親家,那李家之事就是我張?zhí)斓碌氖拢业娇纯刺靹﹂T插手的事,有誰敢管。”
“如此,我定全力助長老找天靈草。”兩個老狐貍相視一笑,陰沉的笑聲只有他們自己懂得含義。
白家的一個房間內(nèi),紫陽雙腿盤起,兩手結(jié)著詭異的手印,紫陽將元力運向身體各個脈絡(luò),泛著金光的能量氣流隨著元力在全身遊走。
紫陽屏氣凝神手中的手印越結(jié)越快,本來淡紅色的血脈變的深紅,身體表面時不時的由篆體顯現(xiàn)。紫陽努力的控制這元力,瘋狂的吸收這周圍的精氣。
砰,身體的平衡被打破,紫陽被反震的躺在牀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師傅說半步武王是我的瓶頸,除非我壓制住修羅道魂才能學(xué)過,如此看來倒是真的。”紫陽一聲嘆息。
自古以來,天域之下,九爲(wèi)極致,武修的等級,武者,武士,武師,武王,武宗,武皇,武尊,武聖,武帝,九轉(zhuǎn)之後。進而成神,封爲(wèi)武神。
修煉一途,即爲(wèi)修道,一邊吸收天地靈氣,精氣,強化自己的肉身煉化成能量儲存於識泉之中,用元力來淬鍊脈絡(luò),用各種秘術(shù)來逆改體質(zhì),錘鍊骨骼,激發(fā)自己最大的潛力另一邊是對天下大道的感悟,感受自然中萬物的意境,體會各種道義,藉助天地之力,掌控自然之法,修煉無上神魂,演化自己的道,得道則通天,天地間萬種大道,不一而準(zhǔn)。
可是紫陽的道又在何處,他也在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