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地神宮
距離很長,似乎能丈量恆宇,時間又很短,似乎只是幾個呼吸,紫陽和月清兮雙雙停在了宮殿前。
宏偉的宮殿佇立千丈,古樸大氣,僅是宮殿前面的九級登天階就給人陣陣壓迫,紫陽甚至可以嗅到臺階上的腐朽味道。
宮殿無門,卻是有兩根支天柱一般支撐著,石柱氣勢磅礴,隱隱的透露出大道之韻,只是那石柱上雕刻的不知名的兇獸卻駭人心神,紫陽看了一眼險些心神失守,抱恨當場。
紫陽看了月清兮一眼,顯然她也沒有了剛纔的淡然,眉間泛著愁意,月清兮也緩緩的運轉(zhuǎn)元力對抗著宮殿的氣勢。
紫陽和月清兮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宮殿裡有著更強大的氣息,雖然他們不想去觸碰,但是事已至此別無生機,,紫陽只好硬生生的踏上了這九級臺階,只是第一步,紫陽就感到了迎面而來的壓迫,險些一口鮮血吐出,血液的翻涌讓紫陽頭上青筋暴起,紫陽只能快速運轉(zhuǎn)元力,趕緊走完九級天梯。
月清兮同樣受到了氣勢壓迫,雖沒有紫陽如此狼狽,但是光潔的額頭竟冒出了點點汗珠,不過兩人還是跨越了九級天梯,到了宮殿門口。
月清兮打量著正在喘著粗氣的紫陽,心中疑惑,紫陽還是武師的修爲,竟然也能抵抗如此威壓,倒真是出乎她的預料,目光錯過紫陽,月清兮又打量起宮殿來。
月清兮的心裡微微震動,難道真的有妖族大聖行宮,這宮殿大氣超凡,氣勢恢宏,又處在這片神秘的空間裡,顯然不是一般的宮殿。
“既然來了,爲何不進。”就在紫陽和月清兮打量神秘宮殿之時,宮殿裡卻突然傳來了聲音,聲音不大,回聲卻重重疊疊,好像有萬千人一同開口,只聞其聲,未見其人。
兩人大驚,這詭異空間竟然還有活著的人,怎麼會,難道是上古之人,聲音久久不散,紫陽和月清兮同時後退,聲音之中凝聚的氣勢宏偉,只是一句聲音便驚退了兩人。
“兩位小友進來即可,老夫並無惡意”,剛纔的聲音再次傳來,依然是驚天之勢,如滾雷一般碾壓著空間,層層而至。
感受著對方龐大的氣勢和威壓,紫陽和月清兮別無選擇,他們心中明白,在這樣的強者面前,他們連一絲逃脫的機會都沒有。
緩緩踏入宮殿,兩人就感受到了宮殿內(nèi)的強者道義,兩人都是陣法師,可以感受到宮殿裡的大陣陣紋,僅是宮殿裡陣紋流露出的一絲精氣,便讓兩人受到衝擊,在這樣的大陣中,兩人的反抗幾乎無效。
月清兮和紫陽一樣,同樣沒想到在這片空間裡竟然還有這樣一個大陣,兩人小心翼翼的向?qū)m殿內(nèi)部走著,防備著突如其來的不測。
空間抖動,前方的宮殿裡突然多了一個老人,白髮爍爍,卻威勢逼人,只是突然出現(xiàn)在虛空顯的極爲詭異。
老人一直懸在虛空,像是在打坐,又像是在打瞌睡,只是無意之間流露出的道韻滿含意境,否則紫陽還以爲他是行將就木的風燭老人。
仔細的打量著月清兮和紫陽,老者平靜的臉上竟露出笑意,只是笑意裡隱藏的高深莫測,紫陽和月清兮沒有看懂。
月清兮前行一步,對著老者微微行禮,簡單而不失大氣,舉止優(yōu)雅,隨即恭敬的問道,“不知老先生怎麼知道我二人會來到這宮殿,還望告知晚輩。”
老者笑著點頭,顯然對月清兮極爲滿意,畢竟老人都喜歡謙恭的年輕人。
“就是我將你們二人救到這個封印之中,我當然知道你們會找到這裡。”老者的話讓二人吃驚,沒想到這一切都是眼前的老人搞的鬼。
“不知老先生爲何如此說,我二人有什麼危險?”月清兮疑惑的問道,眼前的老者看似祥和,但卻讓月清兮走些不舒服
“那我問你們,你們知道這十里清風湖底下是什麼嗎?”
“上古大破滅戰(zhàn)場之一。”月清兮淡淡的回答。
老者微笑著搖頭,顯然不認可月清兮的回答。
“老先生,您剛纔說這片空間是封印?”紫陽突然插話,打斷了二人交談。
“不錯,這裡並不是一個空間,而是一個巨大封印,這座宮殿就是封印的中心,但是當時施展封印的人有逆天之能,此封印竟然自成空間。”老人娓娓道來,像是在敘說一個故事。
只是卻驚呆了紫陽和月清兮,這個世間竟有如此超然之人,一個封印便自成空間,未免太駭人聽聞了。
“不知,這封印下到底封印著什麼?”紫陽接著問道。
“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但我族歷代守護封印已有千年之久,但是封印下的東西,還一直在撞擊著封印,乞求突破。”
“封印下的東西竟然如此強橫,眼前的老者如此修爲,他的家族卻拿封印地下的生物沒辦法,這地下到底是何物?”紫陽心中疑惑更甚。
老人突然一笑,“我倒是好奇,你們兩個小傢伙竟然也敢到這湖底來?”
“老先生的意思是,這湖底有危險?”月清兮心聰神慧,隨即猜到。
“這湖下布有八方十絕殺陣,你說危險嗎,我想以你們的背景,應該知道這憾世兇陣的威力吧。”老者解釋道。
八方十絕殺陣,爲陣法至聖所創(chuàng),此陣沒有變幻,只有殺意,亂世一切的殺意,扼殺一切體質(zhì),絕滅任何種族,因此得名八方十絕。
“爲何要在這湖底佈下如此大陣?”紫陽問道,這種大陣不是一般人能佈置得出,也一般不會出世,因爲這種大陣得陣紋,世間只怕沒有幾人能夠刻出。
“布這個大陣的目的當然是要守護封印,你們來時在隕滅之路上遇到的屍靈,絕大部分都是被八方十絕陣滅殺的人。”老人語出驚人。
此時,月清兮心中依然明瞭,幕後之人一定是想借這八方十絕陣來斬殺自己,可是沒曾想被老人救到了這封印之中,許是自己命不該絕。
“那殺陣到底布在何處?我們好像沒有遇到?”
老者嗤笑一聲,“若不是我將你們牽引到這封印來,恐怕你們也要淪爲屍靈,遊蕩在這清風湖底。”
“那我們的同伴呢?難道被大陣滅殺了。”月清兮心裡一陣不安,若是柳清清等人被大陣殺死了,那豈不是她害死了他們,月清兮隱隱擔心,如此一來,罪過可就大了。
“那到是沒有,我將他們?nèi)克突亓撕e,他們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爲,比起老頭子我年輕時可是要強上不少?就這麼冤死在湖底,豈不可惜。”老人微笑,慈眉善目。
“那爲什麼又將我二人留在湖底?”紫陽疑惑。
老人依舊在笑,在虛空中緩緩飄逸而來,風輕雲(yún)淡的說,“因爲就你們兩個小傢伙最有趣,我在這湖底已有數(shù)十年,早就寂寞,好不容易遇到你們,當然要讓你們給我講講大陸上的奇聞異事,放心,幾日而已,我便送你們離去。”
,數(shù)十年在同一個地方,確實讓人崩潰,老人爲了家族使命,不得不看守著湖底封印,的確讓人欽佩。
“不知老先生說我二人有趣在何處?”月清兮如白玉般的臉上稍顯疑惑。
“如果我沒看錯,你應該是先天道胎吧?真是沒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聖體出世。”老人激動的話語迴盪在寂靜的空間,月清兮的心裡卻翻起了巨浪。
她還是低估了老人的修爲,能一眼看出自己體質(zhì)的人,比自己的師傅還要強上幾分吧?
“先天道胎,怪不得月清兮能感應天地大道,”紫陽還以爲她的修爲到了武宗,先天道胎天生近道,比起一般人更容易證道,一但證道便可借用天地之力,聚天地之勢,幾乎同級無敵。
“那他呢”,月清兮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紫陽,紫陽到底是什麼體質(zhì)會讓老人側(cè)目相看。
紫陽心裡也不免走些緊張,自己身上的秘密可不少,若是真讓這老者知曉不知是福是禍。
“就是因爲看不清他的體質(zhì)纔將他引入這封印來陪我這糟老頭,我活了數(shù)百年,還第一次見這麼奇怪的體質(zhì)。”老者平靜的心情竟有些起伏,數(shù)十年的沉寂今日終於有了宣泄的出口。
紫陽看見老者的眼裡冒著精光,瞬間感覺自己好似是一隻在獅子面前的小羊。
“孩子,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就當是給我這個老頭子解悶了。”
在老者激動的示意下,紫陽硬著頭皮有了過去,也不知道師傅的封印給力不給力,紫陽心裡一陣嘀咕。
老者輕輕揮手,一條奇異的光線從老者乾枯的手上脫離,泛著點點熒光,光線不急不緩的劃過空間,圍著紫陽纏繞起來,一圈又一圈,漸漸的將紫陽包裹起來。
月清兮一襲長裙拖地,魅惑衆(zhòng)生,俏麗的站在一旁,靜靜的思索。
青色的光輝傾瀉在紫陽身上,紫陽顯得極爲詭異,他緊收神識,迴歸識泉,將至尊劍隱藏,防備著老人。
良久,老人陡然收回紫陽身上的青光,急忙後退,眼中閃爍著驚駭?shù)哪抗猓莸氖忠魂囮囶澏叮难e翻起了滔天巨浪。
月清兮疑惑的看著老人,不明白他爲什麼有如此驚人舉動。
而老人則一動不動的盯著紫陽,那眼神似乎在打量一件稀世珍寶,雖然他被震傷。
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個少年身上的封印有多麼強橫,自己只是窺探一下,就遭到如此反噬,險些重傷自己。
只是不知是何處的大能有如此秘術(shù)爲這個少年遮蔽天機,天命之人,真的是天命之人,自己竟然救了天命之人。
匪夷所思。
若不是這少年身上的禁止太過強橫,老人拼了命也要收眼前的少年做徒弟。
一個先天道胎,一個天命之人,都是絕代天驕。
既然這個天命之人已有高人護航,自己還是收這個先天道胎爲徒,也不枉自己到這塵世走一遭。
“小女娃,我問你,若是我要收你爲徒,你是否願意?”老人迫不及待,畢竟先天道胎也是千年不出。
月清兮顯然沒想到老人會提出如此要求,但多年的修身養(yǎng)性讓她迅速恢復平靜,隨即思考,雖然這個老人修爲奇高,但是她始終不相信眼前之人。
歉意一笑,月清兮盈盈道,“可是清兮已有師傅,恐怕沒有這個榮幸了。”
老人嘆息,“也對,你如此修爲背後定有高人,不知可否告訴老頭子我,看看誰如此好命。”
月清兮略微猶豫,隨即道,“廣寒宮林浣溪”
空間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