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紫涵
王成從座位上站起,雙手背在身後,在房間裡踱步,慢慢悠悠。
王嫣瑤看見父親繞過來繞過去,撅著嘴巴道,“父親你倒是說怎麼辦啊?”
“既然這件事鬧的這麼大,那吳家肯定也會知道,而且他們還在暗處,要是動**的話,這個虧我們就得吃。”
“而且,現(xiàn)在跟著那兩個人的人不在少數(shù),他們之所以還沒有出手,是怕自己出手後又變成衆(zhòng)人的目標(biāo)。而吳家不同,他們沒有任何的顧慮,而且搶了之後,一定會說自己是王家的人,將這個黑鍋扣在我身上,讓天下人都知道王家乾的是殺人越貨的勾當(dāng)。”
王嫣瑤拱起了瓊鼻,小碎牙緊咬,“吳家人怎麼這麼壞,怪不得吳剛這麼討人厭。”
“嫣瑤,你要是碰上吳剛還是要小心些,這個小子比他爹的心思更黑,更毒,比他老子更不擇手段。”王成聽見王嫣瑤說到吳剛,心裡頓時一緊,自己的女兒他是知道的,看起來精靈古怪,但是心思確實(shí)單純的狠,要是和吳剛對起來,恐怕被吃的連渣都不剩。
王嫣瑤不服,“爹,你也太小看我了,要是打起來,他不見得能夠勝的了我。”
王成擺擺手,不想和女兒爭辯,“對了,你有沒有注意那兩個人是來自什麼地方?”王成又拿起書,滿腦子都是道器的事情。
“我怎麼知道,不過那個女的長的很美,一定不是小地方的人,我猜應(yīng)該是兩個人私奔的。”王嫣瑤暗自說道。
“敢拿著一把道器不遮不當(dāng),不是傻子,就是要扮豬吃老虎。嫣兒,派人跟著他們,然後由你出面,請他們來王家做客。”王成很快有了定論,不愧是做家主的人,心思千迴百轉(zhuǎn)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
“爲(wèi)什麼讓我去呢?”王嫣瑤心中疑惑,爹爹平時不是最怕她出去惹事了嗎,怎麼今天會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她呢?
“我是家主,難不成讓我去?”王成有些好笑,隨後接著說道,“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搶在吳家的前面,而且一定要以禮相待,不要以勢逼人。”
王嫣瑤幾乎一句也沒聽,她滿腦子都在想,如果能夠?qū)⒌榔髂玫酵跫遥菚粫o自己呢,王嫣瑤滿心歡喜,有些迫不及待,想現(xiàn)在就出去找紫陽。
張老頭家裡,紫陽和小玉決定留下,以來他們兩人也沒有什麼安身之地的,另外,也正好替張老頭擋一擋惡人。
兩個小孩子聽說紫陽兩人要留下,自然是開心無比,自從他們的爹孃走後,就一直受欺負(fù),現(xiàn)在終於有人幫助他們了。
又是夜晚,紫陽獨(dú)自站在院子裡,小玉還在洗澡,這也讓紫陽很無奈,自從來到這裡後,她已經(jīng)洗了兩次了,老是說自己身上不乾淨(jìng)。
古妖林深處,神秘的宮殿靜靜的匍匐在深夜之中,它像一隻荒古巨獸,在不知名的虛無之地沉睡。
宮殿內(nèi)部,燈火明如白晝,一個猶如九天玄女般曼妙的女子皺眉緊縮,沉默的端坐在宮殿的座位上,一旁是另外兩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其中一個沉穩(wěn)的氣,息悠長,而另一個卻神情冷漠。
“聖王,聖女到底去了哪裡,就這樣消失了,難道你不打算給我們一個交代?”年輕的男子說道。
女子冷眸中射出一道寒光,她早就猜到聖女失蹤的事情瞞不住,但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傳出去了,可最讓他疑惑的是,最先來的些什麼是他,洛峰,他不是最喜歡幽若的嗎?
“我爲(wèi)什麼要給你一個交代,你和你爺爺一起來興師問罪是什麼意思?”秋紫涵冷冷一笑。
“秋紫涵,聖女失蹤,你爲(wèi)什麼要隱瞞?”一旁的看著驟然出聲,猶如木撞古鐘,氣息蔓延開來,空氣竟然微微震顫。
秋紫涵心中驚訝,這個老傢伙,看來最近的閉關(guān)的確有用,他的實(shí)力比起以前,又精進(jìn)了不少。
“洛河,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了聖女失蹤,就應(yīng)該知道這件事事關(guān)重大,身爲(wèi)我族長老,你該做的不是到我這裡興師問罪。”秋紫涵的心中突然有了另外一種想法。
“可是百藥祭天大典即將舉行,沒有了聖女,誰去完成傳承?”洛河緩緩的睜開蒼老的眼眸,這個女人還不是一般的難對付,可是現(xiàn)在自己突破了,也不見得怕了她。
秋紫涵眼睛微瞇,幽若本是聖女,這次百藥祭天是完成傳承之日,但是她突然失蹤,族中就沒有了聖女,百藥祭天只能被迫停止,那對於全族來說一定是一場動盪,而受到衝擊最大的一定是自己,因爲(wèi)聖女是她的女兒。
“這件事好像輪不到你操心吧?”秋紫涵的目光猶如冷鋒劃過洛峰,最後定在了洛河身上。
洛河一笑,淡定的說道,“此事關(guān)係到我族興亡榮辱,更加關(guān)係到我族傳承的延續(xù),身爲(wèi)長老,我必須關(guān)心。”
“那既然你如此擔(dān)心,你爲(wèi)什麼不去尋找聖女,反而跑到我這裡興師問罪?”
“天域之下,遼闊千萬裡,我們不知道聖女爲(wèi)什麼失蹤,又如何尋找?”一旁的洛峰冷哼了一聲。
隨即,秋紫涵突然甩出一掌,柔若無骨的芊芊玉手探出,對著洛峰狠狠拍了下去。
空間中的精氣震動,勁氣翻涌,好像是大海漲潮般波濤洶涌。
洛峰眉頭一緊,雙腿猛然跺地,想要逃離秋紫涵掌力的範(fàn)圍,可是他還是高估了自己,他已經(jīng)退了一步,可是依然在秋紫涵控制的大勢裡。
他雙手結(jié)印,再胸前劃出一個防禦盾,可是防禦還沒有顯化,他就狠狠的捱了一掌身體飛縱出去。
而洛河缺一直靜靜的看著,沒有一點(diǎn)要出手的意思。
秋紫涵將洛峰擊飛出去,隨後冷冷的說道,“長輩之間說話,你還沒有資格插嘴,你說是吧是吧,洛河長老。”
洛河的氣息沒有一絲改變自己甚至都沒有看被打出去的洛峰傷成了什麼樣子,聽見秋紫涵這樣說,他竟然還符合到,“聖王說的是,洛峰哥,還不快給聖王請罪。”
洛河的話音一落,秋紫涵和洛峰都有著那麼一瞬間的呆滯,洛河這是怎麼了突然就軟弱起來,難道說又有什麼陰謀?這是秋紫涵心中的想法。
秋紫涵能夠當(dāng)上聖王,她的手段和心思便可想而知,都到了這份上了,她要是再猜不出這件事情和洛河有關(guān),那她也不配當(dāng)聖王了。
現(xiàn)在她終於明白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正好洛幽若會遇上獅烈,又正好會是她的散功期,自己應(yīng)該早就想到的,可笑一開始還以爲(wèi)是巧合。
只是她想不通,洛河這麼做有什麼好處,頂多會阻礙百藥大典的進(jìn)行,對他沒有半分好處,這不符合他老奸巨猾的性子。
秋紫涵心中心思千迴百轉(zhuǎn),就是找不出原因,他這麼費(fèi)勁心思的對付自己,到底對他有什麼好處。
“聖王,洛峰知道錯了,請聖王降罪,洛峰一定領(lǐng)罰。”洛峰從不遠(yuǎn)處又走上前來,雖然被秋紫涵打了一掌,到也只是受了一點(diǎn)小傷。
秋紫涵自然不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再去處罰他,手臂一揮,隨後對著洛河說道,“那洛河長老是想知道聖女是怎麼失蹤的啦?”
洛河眼眸一擡,“不錯,我的確想知道,這樣也有利於尋找聖女,聖女在外面多待一天的就多一分危險?”
秋紫涵心中冷笑,恐怕讓你知道了才更危險,別說自己不知道,就是知道,又怎麼能夠告訴你。
“那既然如此,洛河長老一定回保守聖女失蹤的消息對吧?”秋紫涵話鋒一轉(zhuǎn),儘管洛河善於僞裝,但是她同樣不笨。
“聖王這是不相信老夫?”洛河一副嘆息的模樣,好似無可奈何被冤枉了一般。
秋紫涵心中罵道,真不愧是老狐貍,裝的可真像,隨後她紅脣輕啓,一字一句的說道,“那我換一個問題,我想知道,洛河長老是怎麼知道聖女失蹤的?”
秋紫涵注意到,她的話剛說完,洛峰的臉色就有些不自然,心中的猜測就更加的堅定,這爺倆今天的目的就是爲(wèi)了從自己的嘴裡套出洛幽若是不是真的失蹤了,或者說在現(xiàn)在最有可能在什麼地方。
洛河臉色不變,氣息悠悠的說道,“我也只是猜測而已,畢竟聖女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而且她對於百藥大典又這麼重要,我自然事要關(guān)心。”
“不過既然聖王不肯說,那我也就不強(qiáng)求了,我只是想來提醒聖王,無論如何,百藥祭天耽誤不得,紙是保不住火的”。洛河對著洛峰使了個眼色,隨後兩人便不顧秋紫涵的眼色,一同走了出去。
秋紫涵沒有阻攔,空曠的大廳裡燈火依舊,她閉上美眸,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麼多年和這羣人勾心鬥角,她真心有些累了,可是這次關(guān)係到百藥祭天,更加關(guān)係到他的女兒,就由不得她不上心了。
“洛河,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但是幽若要是有什麼事情,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秋紫涵的神情冷豔,像是黑夜裡的罌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