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是喜事啊!”蘇諾笑了笑,“我去看看她。”
管家剛準(zhǔn)備帶著蘇諾去看劉側(cè)妃,門口便一陣響動,段雨燕扶著已經(jīng)徹底醉死過去的落長錦艱難地走進(jìn)來。
段雨燕臉上淚痕未乾,滿臉焦急,看得蘇諾眉頭緊蹙,“這是怎麼了?”
突然聽到她的聲音,段雨燕猛地擡起頭看她,見到是她,面上表情一瞬間極其複雜,最終尷尬地看著她道:“殿下喝醉了,倒在路邊被人帶去了勾欄院……太子殿下找到殿下之後被人圍觀,攔著不讓太子殿下走。太子殿下讓我?guī)е钕孪然貋恚烙嬏拥钕卢F(xiàn)在還被困著不能走。”
“六皇子出去就沒人跟著?太子殿下怎麼會被困著不能出來?他們身邊那羣暗衛(wèi)都是吃什麼長大的?!”蘇諾一聽,登時怒了,差一點(diǎn)就說是吃.屎長大的了。
“那些都是百姓,太子殿下不讓他們對百姓兇。那羣百姓不知感激,反而變本加厲。我走的時候他們都在罵太子殿下。”段雨燕將落長錦放在座位上放好,抽出手來擦了擦額上的汗和臉上的淚水。
“哪個勾欄院?”蘇諾已經(jīng)急得聽不下去了。
“竺院。”
蘇諾擡步向外走去,珠落和蝶詠知道這是拗不過她了,只得嘆了口氣,緊緊跟在她的身後,唯恐她會摔倒。
馬車還沒有到竺院,便被聚集在一起極其龐大的隊(duì)伍給擋住了去路。蘇諾坐在馬車之中,離竺院還有百來十步都能聽見百姓們叫嚷得聲音,都是在罵落長安弒父奪位,要一個說法。
那些百姓的言語簡直不堪入耳,仗著人多勢衆(zhòng),落長安不敢對他們怎樣,又有人不斷煽風(fēng)點(diǎn)火,局勢越發(fā)不可收拾。
蘇諾氣極,掀開帷裳就下了馬車,珠落蝶詠連連跟上。
“讓一讓,麻煩讓一讓。”蘇諾不斷地從人羣中擠過去,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往前走。一隻手撥開人羣,一隻手護(hù)著小腹,身上的長外套已經(jīng)被擠得褶皺凌亂,頭髮掉下來幾縷,狼狽極了。
珠落和蝶詠心提到了嗓子眼,大聲喊著讓兩旁的人讓一讓,一左一右緊緊護(hù)著她。
蘇諾一路走來,直到站在了竺院門口,這纔看見被百姓圍在中間的落長安。
他的面上仍是一派笑意,眸底流轉(zhuǎn)著淺淺光輝。身旁僅一個阿涼在盡力護(hù)著他以免被人羣誤傷,即使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也依然波瀾不驚,從容自若。
突然之間,不知道哪裡砸來一顆雞蛋,落長安被圍在中間,避無可避,頭微微一偏,那顆雞蛋直接砸在了他的前襟,月牙色長袍暈出一抹昏黃,刺眼至極。
落長安面上表情未變,似乎被砸得人並不是他一般,神色淡然。可他眼底一轉(zhuǎn)而逝的黯然,卻是被她清楚看見。
心中某個地方驀地一疼,想都沒想直接衝了上去,擋在他的前面。又是一棵青菜正中她的側(cè)臉,落長安愣住,珠落和蝶詠驚呼一聲,衝上去死死擋在她的前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