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不敢有絲毫的耽擱,飛快的趕了回去,當他將腦海之中穆降雪的外貌對著秦龍燁描繪了一番之後,秦龍燁無比懊惱的一拳捶在了桌上,是降雪,那個這五年來,一直盤旋在他腦海之中的女人,本可以相見,想不到,今日卻是錯過了?
“太子,她是?”
清風看到秦龍燁的懊悔表情,不禁好奇的問道。
“一個十分重要之人!”
說完,秦龍燁雙眸失神的望著窗外,不知道此刻趕去,能否見她一面呢?
想到這裡,他快速的朝屋外走去,清風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太子,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啊!”
從長計議?之前,他就是顧慮太多,纔會錯失了這次重逢的機會。
他冷冷的甩開清風的手臂:“清風,有些事情,不是可以用理智來考慮的!”
不可以用理智來考慮?秦龍燁給清風的印象都是冷靜而又睿智的,可是,在對待這個女人時,爲何,他會這般失了分寸呢?
當年,清風還並未在秦龍燁的身邊伺候,所以,秦龍燁和穆降雪之間所經歷的一切,他並未知曉,直覺告訴他,那個女人,絕對是個禍水……
“太子!”
清風高喊一聲,可以,一匹駿馬已經飛快的從他面前掠過,不假思索的,他也跨上馬背,跟在秦龍燁的後面,追趕而去……
“穆降雪,你快說,剛纔你偷偷摸摸的跑到哪裡去了?”
禮佛完畢,穆思薇便立刻站起來衝到了穆降雪的面前,指著她的鼻子,兇巴巴的問道。
“我?偷偷摸摸的?”
穆降雪擡眉,裝作一副十分詫異的樣子:“我一直都在這大殿之中,爲何娘娘你說我出去了呢?”
“你?”
這個賤人,不僅伶牙俐齒,還會死不承認,“你說,你說,剛纔,她是不是出去了?”
穆思薇將憤怒的視線轉向了主持,主持雙手合攏:“娘娘,剛纔老衲一直在禮佛誦經,並未留意周圍的事情!”
“你,你這個老禿驢,竟然敢睜眼說瞎話!”
穆思薇指著主持的鼻子,放聲罵道,佛家清淨之地,她卻這般放肆,軒轅志德臉色也很是不好看,倒是被捱罵的主持,一臉風輕雲淡:“娘娘,出家人從不打誑語,老衲是真的沒有看到!”
“你!”
“穆思薇,你鬧夠了沒有?”
實在看不下去的軒轅志怒喝一聲,這皇家高貴的臉面,都讓她給丟盡了,“出來燒香禮佛,都不能讓你的心平靜一點嗎?”
“皇上,我,我剛纔明明看見她走出去的,也許,她正在籌劃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了,陛下,你要小心提防啊!”
衆人都依次魚貫的朝著殿外走去,只留下穆思薇在大殿之內跳腳,“娘娘,您息怒,陛下他們已經走遠了!”
身邊的宮女硬著頭皮上前,穆思薇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以爲我不知道嗎?”
這寺廟,肯定有古怪!穆思薇半瞇著眼睛,望著那座高高在上的佛主,“你去跟皇上說,我要去公主府看公主,先不回宮了!”
得讓王有志好好派人
,來查查這座寺廟方好!
王有志聽到宮女的稟告,冷哼了一聲,心中想著,她永遠別回宮纔好了!
“降雪,她不和我們通行了,這山風冷冽的,不如,你在這馬車之中座如何呢?”
軒轅志掀開馬車的簾子,無比期待的看著穆降雪,蹙眉,跟他呆在這空間狹小的馬車?穆降雪到寧願被這山風吹,搖搖頭:“陛下,忍一時,方能成大事!”
聽她這麼一說,軒轅志思索了幾秒,略帶惋惜的看了看穆降雪,而後放下了簾子:“回宮!”
看著他坐回到了馬車內,穆降雪重重的鬆了一口氣,隨即,扭頭,望向那座寺廟,終究,還是負了辰妃所託。
就在她扭頭,揚起馬鞭之時,目光突然看到從遠處疾奔而來的一抹灰色身影,是他,是秦龍燁,逆光之中,他策馬揚鞭的身影刺痛了穆降雪的雙眸,看了看馬車,心中吶喊一聲,秦龍燁,你瘋了嗎?
“降雪,還不走?”
軒轅志突然伸出腦袋,穆降雪立刻收起臉上的紛亂表情,嘴角扯出一絲笑意:“皇上,這還真起風了,我還是去您的馬車坐吧!”
穆降雪飛快的從馬背上躍下,快速的鑽進了馬車,軒轅志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穆降雪,陰柔的臉上,爬滿了大大的笑意。
車輪緩緩滾動,載著穆降雪和軒轅志離開了天龍寺廟,忍不住的想要掀開轎簾,看到站在突起的山丘處的那一寂寥身影,不禁有一種淚眼婆娑的感覺。
秦龍燁看著不遠處駛過的馬車,漆黑的瞳仁之中深邃如海,時隔幾年,剛纔那短短一瞥,時光飛梭,她亦如當年,只是,她如今伴在狼虎之側,這般孤身涉險,讓他不免心生擔憂,降雪,有我在,定要護你周全……
“清風,想個辦法,我要混進皇宮!”
秦龍燁衝著從後面匆匆趕來的清風說道,清風剛毅的面色無一點表情,太子的執拗,剛纔不是已經領教過了嗎?
“降雪,你在看什麼?”
軒轅志有意的將身體朝著穆降雪貼過來,手臂,更是看似漫不經心的搭在穆降雪的肩膀上,放下簾子,穆降雪不留痕跡的起身,坐到了軒轅志的對面:“陛下,你說皇后娘娘這般急匆匆的去到丞相,是爲了什麼呢?”
提起穆思薇,軒轅志德臉上立即閃過一絲厭惡,她能去幹什麼?除非就是讓王有志派兵前來徹查這個寺廟,看有沒有她心中所猜測的不妥,甚至,看能不能抓到穆降雪的把柄!
“皇上,您這前腳剛來燒完香,後腳,王有志便領兵前來搜查,你說,這天下人,會怎麼看你呢?會不會覺得您這皇上,當的有點慫啊?甚至,說不定還會有人問,這天下,到底是軒轅家的天下,還有他王有志的天下呢?”
一語說完,軒轅志的面色是極度的陰沉,馬車之內的氣氛也頓時變得壓抑不已,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窗沿上不停的來回敲擊,一聲一聲,而後,擡眸,望著穆降雪,說道:“降雪,你認爲,我該如何做呢?”
“降雪愚昧!”
軒轅志的心中早有對策,出言問穆降雪,不過是試探她罷了,對於剛纔穆思薇在大殿之中說的話,他的
心中若無疑慮,那是不可能的,穆降雪沉聲不語,兩個人在心底都暗暗揣測對方的心意,軒轅志突然叫了一聲停,馬車緩緩停住,“徐福海,傳旨,封天龍寺爲天下第一寺,無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擅闖天龍寺!”
馬車之外的徐福海微微一愣,而後,策馬,掉頭,迅速的朝天龍寺飛奔而去。
“降雪,這樣,你還滿意嗎?”
軒轅志一副討好嘴臉的望著穆降雪,淡笑,“降雪替天龍寺謝謝皇上了!”
“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呢?”
一邊說著,軒轅志重新將身子挪到了穆降雪的身邊,緊挨著她而坐,將她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掌之中:“降雪,只要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一一可以幫你辦到,可是你,什麼時候纔會一解我心中的相思之渴呢?”
“皇上,正所謂兩情若是長久時,又何必在乎在一朝一暮呢?在這關鍵時刻,皇上您還是忍一忍,您不是說,要許我一個皇后之位嗎?我可是等著了!”
笑顏如花,她風情萬種的望著軒轅志,弄的他不免又是一陣心猿意馬,更所謂隔衣瘙癢,終究不能痛快淋漓,不過,看穆降雪的表情,分明是一點機會都沒有,軒轅志收起自己不安份的大掌,這個女人,早晚都會是自己的,又何必急在一時呢?
經這麼一想,軒轅志倒是不著急了,這到嘴的鴨子,可不能在讓她給飛了!
一路平安無事,穆降雪假寐著眼睛,看似平靜的睡著了,但是,內心深處卻是波濤洶涌,心中想著,不知道回去改如何向辰妃交代。
馬車緩緩的停在了永春宮的門口,辰妃已經在丫頭的攙扶下站在了門口翹首以盼,從馬車下來的軒轅志上前,“辰妃,這外面天寒地凍的,你又何必親自站在這宮門外等朕呢?身體還未痊癒,萬一還感染了風寒該如何是好呢?”
辰妃的眼神下意識的飄過穆降雪的身上,似乎十分期待和她能夠獨處,穆降雪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著急,軒轅志扶著辰妃,朝著殿內走去,這就是所謂的君王情,前一秒,他還在馬車之中跟自己信誓旦旦,後一秒,卻在另外一個女人面前上演著如此深情一幕,穆降雪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幸虧,這個男人不是自己所愛,若不然,自己豈不是要被傷透了心?
想到這裡,她的心突然被刺痛了一下,清睿他登上了帝位,會不會三宮六院這般多情呢?如若這樣,就算她登上後位,又能怎樣呢?
自己這般謀劃,到底來,會不會將自己腿上絕境呢?
苦笑一聲,未來,終究會來,可是它若不來,你又怎會知道她會發生怎樣的事情呢?
回到房中,穆降雪倒在牀上,閉著眼睛,卻是怎麼也睡不著,這朝廷上下,局勢動盪,自己又該如何在這羣男人的角逐之中,尋得一襲安穩之地呢?
閉著眼睛,默數著時間分分秒秒的流逝,直到屋外想起了小翠的聲音,她才從牀上坐了起來,打開門,外面竟然已經是暮色一片了,“降雪,娘娘叫你去了!”
“皇上呢?”
按理說,軒轅志到永春宮的時候都已經是夜色朦朧之際,這個時辰來,焉有不留宿的道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