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前,不知道是時間太瘦,還是他的指縫太寬,大把的時間輕輕地走了,正如它輕輕地來,揮一揮衣袖,都沒帶走一片雲(yún)彩。
而現(xiàn)在,他恨不得象鴨子一樣讓手指間長出個蹼來。
時間啊,時間,凌雲(yún)不住地在心頭呼喊著。
他想起了另一句同樣經(jīng)典的話,如果給我一個支點,我能把地球給撬起來。而他現(xiàn)在的感覺就是,如果給他足夠的時間,不管誰把地球撬起來,他都能把它給壓回去。
時間不等人,他知道惟有抓緊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才能使自己的實力強一些,再強一些。
他迅速下達一系列任務,建造採石廠、建造鐵匠鋪、馬廄、修路、建造馬車......
什麼?想吃飯,等鍋裡有米再說。
安排完任務,凌雲(yún)提著權(quán)柄劍在基地內(nèi)緩緩地踱著腳步,把方纔整個戰(zhàn)鬥過程認真地回顧了一遍。
越回顧,他越覺得這次輕鬆獲勝實在是僥倖之至。而他總結(jié)出來的獲勝原因除了他擁有狼一樣的部下外,還因爲他碰到了豬一樣的對手。
如果換做此時的凌雲(yún)指揮黃巾軍,他有絕對的信心攻破木牆,最糟糕的結(jié)局也是弄個兩敗俱傷。
今天刮的是東風,如果黃巾軍點燃東面的樹林,滾滾的濃煙會藉著風勢撲向東面的守軍。
迎著濃煙還能射準,開玩笑,而那時黃巾軍正象小鬼子一樣,貓著腰迅速靠近木牆。
即便黃巾軍想不到這點,要是他們在進攻之前弄出一些高大的木排,擋住弓弩的射擊,同樣可以接近木牆。就算開始時他們不這麼做,那麼領教了守軍弓箭手的厲害之後再做也能減少很大的傷亡。
這些都是凌雲(yún)換位思考,站在黃巾軍的立場纔想到的,而戰(zhàn)鬥之前,他根本沒有這樣的意識。
“天時、地利、人和。”
凌雲(yún)喃喃自語,決定戰(zhàn)爭成敗的關鍵很多,而這三樣卻是缺一不可,他佔地利,而黃巾軍卻佔天時,可惜他們沒能利用上。
想明白這些,他仔細回憶了一下,似乎這幾天的風向都是東風。於是,再次下令,東面樹林加派人手,兩千米內(nèi)的樹木全部砍光。
“如果黃巾軍自己放置木柴點燃,或者利用大木排進攻怎麼應付?”
凌雲(yún)在基地內(nèi)來回踱著腳步思考對策。期間接到智能管理髮來儲存庫木材已滿的提示,凌雲(yún)立刻變賣,買進了糧食。
飽餐之後的軍民在凌雲(yún)富有煽動性的鼓舞下繼續(xù)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之中。
新的平民源源不斷地輸送過來,凌雲(yún)的隊伍逐漸壯大,一切都按照他的佈置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晚上,凌雲(yún)安排人手繼續(xù)幹活。從基地視察回來後躺在牀榻上,凌雲(yún)翻來覆去地想著白天的問題,回憶起以前看過的戰(zhàn)爭片和三國演義裡的戰(zhàn)例,一個初步的應戰(zhàn)策略逐漸形成。
擁有超前兩千年的思想和知識就是給力,凌雲(yún)一陣得意之後,甜甜入睡了。
第二天上午,當凌雲(yún)再次調(diào)整完任務部署在基地巡視時,一名哨兵氣喘吁吁地跑到了他身邊,“啓稟主公,有一百多人從北面朝這兒來了,距此還有四、五里路。”
“是些什麼人?”凌雲(yún)急問。
“是第一次被打跑那些黃巾軍,前方的哨位傳過來的消息,對方人少,不宜吹號角。擔心主公會誤認爲有大敵來犯,再興師動衆(zhòng)迎敵,所以跑步傳回口信。”
“做得好!”凌雲(yún)由衷地誇讚了一句,沒想到這些哨兵這麼有頭腦,要真吹響了號角,這邊肯定要停下所有工作,進入戒備狀態(tài)。
隨後,凌雲(yún)手提權(quán)柄劍,帶著五十名弓箭手、一百名弩手來到北面空地,把在這裡幹活的人派到了其他地方。
時間不長,樹林中傳來一陣陣喊聲,“有人嗎?我們是來歸降的!”
喊聲接連響起,越來越近。
“做好戰(zhàn)鬥準備,聽我號令行事。”凌雲(yún)退了幾步命令道。
隨著號令,衆(zhòng)兵士張弓持弩對準了樹林。
“不要放箭,我們誠意來降,請求拜見將軍。”似乎看到了這邊的情況,樹林中的人放慢了腳步,藉著樹木的掩護小心向前行進。
“全部放下兵器,走出樹林。”
凌雲(yún)注視著樹林中依稀可辨的人影,心中泛起了疑惑,詐降之計在《三國演義》裡都用濫了,難道要和我玩這套?
聽到凌雲(yún)喊話,樹林中的人紛紛扔掉手中兵器走了出來。
“將軍,我等有投名狀獻上,萬望將軍莫要生疑。”方信雙手捧著一個布包當先跪倒,其餘人也紛紛跪下施禮。
“打開”凌雲(yún)不動聲色地命令。
“將軍,此乃鄧盛的首級。”說著話,方信麻利地打開布包,露出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凌雲(yún)注目觀看,果然是鄧盛那廝。
鄧盛用兵無異於豬頭一個,對凌雲(yún)來說,無足輕重。看著他的人頭,凌雲(yún)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你們殺的?”
“正是”方信立刻回答。
“我很好奇,你們爲何要殺他?難道只是爲了一份投名狀,你們覺得我會接受一幫臨陣弒主的不忠不義之徒嗎?就不怕我殺了你們?”凌雲(yún)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方信神色一變剛要答話,跪在旁邊的老者搶過話頭,“將軍,容小人稟告實情。此番兵敗,鄧盛意欲拿他頂罪。”
說著,老者用手一指方信,“這位是我等的頭領,方信方萬春,我們跟隨方頭領日久,多受照拂。如今頭領有難,我等豈能置若罔聞。如此冒死相救之舉,將軍怎可說我等是不忠不義之徒?”
“哈哈”凌雲(yún)笑了起來,早知古時多辯才,沒想到這一個其貌不揚的老者卻也伶牙俐齒,心中不禁生起幾分興趣,“那你且說說,鄧盛爲何要拿方萬春頂罪,你們又是怎麼殺的鄧盛。”
老者立刻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原來,鄧盛綁了方信之後,行至夜間,在山林宿營。老者說動了其餘人,趁著夜色,出其不備救出方信,取了鄧盛的首級星夜來投。
凌雲(yún)點了點頭,要真如老者所說,他們還算得上義氣。但凌雲(yún)心中始終保持著警惕,絕對不會輕易相信這些人。
“既然救出了方信,你等怎不去別處,你我也算敵對雙方,爲何偏偏來投本將軍?”沉吟片刻,凌雲(yún)問。
老者立刻抱拳回答,“將軍,時逢亂世,我等迫於無奈才加入黃巾軍,也算茍且偷生。如今殺了鄧盛,程將軍必不會放過我等。此番歸降將軍,一爲自救,也爲救將軍。”
“哦,是爲了救本將軍?”凌雲(yún)的興趣更濃了。
“是的,將軍有所不知,張志剛軍中尚有三千大軍,他行事謹慎且心胸狹窄,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一旦想出萬全之策,必定興兵來犯。如我等不來告知,將軍恐會措手不及。所以才冒著被將軍殺頭的危險前來,望將軍速搬援兵,早做決斷。”
老者所說的兵力情況與那些俘虜所說完全相符,看來在這件事上,他並沒有說假話。凌雲(yún)沉吟片刻繼續(xù)問,“你怎知本將軍還有援兵?”
“將軍既爲幽州軍,怎能無援兵?”老者拈鬚笑道。
“哈哈哈”凌雲(yún)隨著笑了起來,原來把老子當成幽州軍了,“你是奔著幽州軍的名頭纔來相投?”
“斷斷不是,小人對幽州軍也有所瞭解,象將軍如此強悍的軍隊還是第一次見到。由此可知,假以時日,將軍定會稱霸一方,成爲當世之英雄。我等甘願前來效力,實乃良禽擇木之舉。”老者侃侃說道。
凌雲(yún)有些心動,倒不是完全相信老者所說的話,更不是被他的馬屁拍得找不著北了。到現(xiàn)在爲止,他沒聽出任何破綻。如果對方真心來降,若拒之門外,無疑是他的損失。作爲一錫將軍,三國模式只賦予他擁有一萬兵士和一萬平民的權(quán)限,收服現(xiàn)實世界中的軍民是他遲早要邁出的一步。至於是否詐降的問題,對他們只須嚴密防範,日後真僞立判。
想到這兒,凌雲(yún)示意兵士放下弓弩,手拄權(quán)柄劍擺出將軍的威嚴,“我可以允許你們走進我的陣營,但我決不允許你們在我的陣營裡走來走去。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如果不能確保對本將軍足夠忠誠,請立即離開,我絕不留難。一旦成爲我的部下,就絕不允許有二心。如有一人反叛,其他人全部承擔連坐之罪,統(tǒng)統(tǒng)誅殺。要是誰覺得其他人可能做不到這一點,可以指出來,免得到了受牽連的那一天喊冤。只要真心效忠本將軍,我保證,每天都有肉吃。”
聽到每天都有肉吃,原本有些猶豫的人又老老實實地低頭繼續(xù)跪著。沒有一人離開,卻全都在心中把同伴認真地篩選了一遍。
見此情景,凌雲(yún)繼續(xù)說道,“跟著我,就要做好吃苦的準備,看到?jīng)]有,無論軍民都在賣力地幹活。不能吃苦的可以離開。”
衆(zhòng)人順著凌雲(yún)的手指看去,那裡有人在砍樹,有人在搬運木頭,正幹得熱火朝天。
“將軍,吃苦不是問題,我們都特別能吃苦,這麼多年,哪一天不是吃苦走過來的。”老者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其他人對凌雲(yún)說道。
“特別能吃苦?”凌雲(yún)點了點頭,“好,就相信你們一次,如果你們只能做到前四個字,對不起,哪來回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