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太突如其來,茗瑯完全嚇到了了,瞪著大大的杏眼,僵在了原地。
君麟驊見她沒反應(yīng),有些許不滿,吻得更加激烈了,這回茗瑯不得不做出一些反應(yīng)了,“唔……唔唔!”她快被吻得窒息了,難受的很,用力地推著他。
“呼呼……”君麟驊放開了她的脣,茗瑯的臉憋的通紅通紅的,喘著粗氣。
“幹嘛呀……這是…”她還沒從剛纔的激烈反應(yīng)過來,柳眉皺著,眼底留了淺淺的淚水,看著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君麟驊看到茗瑯的樣子才發(fā)覺自己剛纔實在是太不應(yīng)該了,便急忙抓住她的手,“抱歉……我也不知道……自己……”
其實茗瑯只是表面上看著比較可憐而已,實際上她並沒有太怪他,努力平復(fù)呼吸,擡起頭:
“我……呼……可以理解爲(wèi)你吃醋了嗎?”茗瑯推出這個結(jié)論,除了吃醋沒有其他可能性了。
“我!”被茗瑯如此直白的問,君麟驊白淨(jìng)的臉上泛起絲絲紅暈,急忙轉(zhuǎn)了過去。
‘耳根都紅了…’茗瑯想著,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不許笑??!”君麟驊慌忙捂住茗瑯的嘴,臉更紅了,像熟了的西紅柿一般。
茗瑯被君麟驊捂著嘴,眼角卻也是掩不住的笑意,現(xiàn)在的君麟驊活脫脫的就是一青澀男孩嘛!
她瞇笑著,掰開了君麟驊捂在她嘴上的手,“好了…看樣子這兵是借到了,接下來要做什麼?”
“兵是借到了,不過不能保證能順利救走寒王爺?!本腧懯鞈]道,目光轉(zhuǎn)向遠(yuǎn)方。
茗瑯咋舌,還真是麻煩,“真不懂你們鬥來鬥去,爭來爭去有什麼意思!”
君麟驊苦笑一聲,自嘲般喃喃“是啊……有什麼意思呢?”
牢房潮溼的地面鋪著乾草,散發(fā)出一種難聞的氣息,寒冥披散著墨發(fā),戴著枷鎖,輕靠在泥牆上,微微擡起頭,仰視著那僅有的一角窗,夕陽的微光輕而易舉鑽進(jìn)木欄的縫隙,輕輕撫摸在寒冥略顯憔悴的臉上。
他瞇了瞇眼,習(xí)慣了地牢裡面的環(huán)境,突然移到這種牢房還真有點不適應(yīng)呢。
自己這麼長時間不回去,想必影也該察覺了吧。
可他又轉(zhuǎn)念一想,就算察覺了又能如何?君軒逸敢把自己囚在此處,一定是做了萬全的準(zhǔn)備,要麼影想救自己找不到人,要麼,即使來了也會全軍覆沒。
前幾天一直是君麟驊在暗中搗亂,他看出來了,月陵國君主什麼樣子他也是清楚的,不可能棄自己於不顧,但……自己現(xiàn)移了位置,他是否還會找到自己呢?
腦中被千萬思緒纏繞著,亂成了一團(tuán)麻。
他微微後仰,後腦便撞在了泥牆上,他希望能把這些胡思亂想撞出去。
‘自己逃出去!’他心裡只有這個念頭,順便扯了扯銬住自己雙手雙腳的鐵銬,手腕腳踝已經(jīng)被勒的發(fā)紅淤青了。
平常時候君軒逸根本不會放開自己,寒冥轉(zhuǎn)念想了想,君軒逸現(xiàn)在不想讓自己死,那麼只有在受重傷的時候纔會放開自己吧,寒冥望了望手腕,狠狠心,摔碎了瓷碗……
君軒逸屋子裡點著薰香,他輕靠在榻上,閉著眼睛小憩。
“王爺。”侍衛(wèi)來報。
君軒逸睜開眼,伸伸懶腰“啊……什麼事?”
“寒冥他……”
君軒逸眼光變得凌厲“他怎麼了?”他不會逃了吧?伊苓芙在這他還敢逃?!君軒逸的火氣一下子竄了上來。
“寒冥……他受傷了……”侍衛(wèi)低著頭,顫顫的說道,怕王爺怪罪於他們,這個人死了可不是什麼小事。
“哦?”君軒逸挑眉“帶我過去?!彼褚魂囷L(fēng)掠過,衣襬直接打到了侍衛(wèi)臉上,打的侍衛(wèi)一個愣神,他們都被王爺嚇怕了,在他們眼中,君軒逸真的可以用死神來形容了。
寒冥緊咬著脣,忍著手腕上的劇痛,鮮血一滴一滴淌下,掛在了乾草上。
君軒逸叫人把鎖打開,踏入牢中,一眼瞥到了地上的碎瓷片,心裡便明白了七八分。
他裝作很驚奇的樣子“哎呀!寒王爺這是怎麼了?!你們還杵著作甚?快給寒王爺包紮!”
長時間的流血使寒冥的脣失去了血色,顯得臉色更加蒼白了。
扯一段白布,把寒冥的手腕纏住,畢竟是健壯男兒的身體,那白布只纏了一會便不流血了。
君軒逸貼近寒冥的耳根,“寒王爺,您可別再自殘了…就這樣死了多沒趣啊……”
寒冥在決定割腕的時候就已經(jīng)想到君軒逸會發(fā)現(xiàn),他也不慌,微微一笑,氣若游絲“既然奕親王不想本王死,那麼…”
“本王知道你想說什麼。”君軒逸直起身子,揮了揮手,那些下人便齊齊的退了出去。
“既然想出去,就放放手,把觴寒國皇宮的兵部圖給本王,不就結(jié)了?”
寒冥冷冷道“如若不放本王,今天之事還會發(fā)生第三次,第四次!”
“哈哈哈……”君軒逸仰天大笑,他的笑聲迴盪在牢中,顯得有些陰森了。
“寒王爺,叫你一聲王爺還真當(dāng)你還是那個觴寒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了嗎?別忘了你現(xiàn)在的處境!如果你再敢自殘一下,那麼劃在你身上的刀子,本王便會在伊苓芙身上償十下!不信王爺大可試試。”君軒逸憤憤的一甩袖子,轉(zhuǎn)身而去。
寒冥狠狠的錘了下地,現(xiàn)在自己的孃親還在君軒逸手裡,他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而的另一邊牢房裡,伊苓芙被牢牢的捆著,絲毫動彈不得,嘴裡還塞著白布,預(yù)防她咬舌自盡,身邊定期有人看守,這樣的日子,伊苓芙覺得生不如死,可是這種狀態(tài)下,她想死都死不了!
冥兒是個優(yōu)秀的孩子,也很孝順,雖然她只養(yǎng)了他四年,可冥兒始終都記掛著她,每月給她送銀兩和衣物,對待自己就如同親孃一般,自己已經(jīng)拖累了他這麼多,怎麼可能再給他添麻煩了呢?
“唔唔唔!”伊苓芙悶哼起來,掙著束縛她的鐵鏈,看守的人驚了一下,這個伊苓芙又發(fā)什麼瘋?
“怎麼了?”他問道。
“唔唔唔!”伊苓芙難耐地哼著,示意他把白布拿出來。
那人實在受不了伊苓芙這樣鬧騰,便伸手把白布扯下來,被抽下白布,伊苓芙的喉嚨感覺更乾渴了,咳嗽了幾聲。
“大哥……我喉嚨有些不舒服……能否幫我找位大夫…”伊苓芙哀求道。
見那人無動於衷,伊苓芙繼續(xù)求道“大哥…如若不能幫我找大夫…給我杯水也行啊……”
那人想了想,這女人在這綁了好幾天,水米未進(jìn),若是真給她餓死了,怕是不好辦事,於是他動身去外面拿水,這伊苓芙被綁著,也跑不了。
見那人走了,伊苓芙苦笑一聲,幾行淚水在臉上橫流。
“孃親!等冥兒長大了,要帶孃親去騎大馬!”伊苓芙的腦中不斷迴響著寒冥兒時的稚語,她哭的更加厲害了。
“冥兒,孃親怕……是不能騎你駕的馬了……”伊苓芙認(rèn)命的閉上眼,牙齒便咬住了舌根,用盡渾身力氣,嘴裡流出了腥甜的血……
茯苓,一種草藥,和靈芝有些許相似,卻比靈芝要醜上不知多少倍,從小到大,因爲(wèi)身份的原因,人人都在嘲笑她的名字,她本來在意的很,可後來冥兒說“我覺得茯苓會很漂亮啊!就像孃親一樣!”甚至纏著她要讓她帶他去採茯苓,那段日子,是她最美好的回憶。
如今這樣終結(jié)自己的生命也算是死而無憾了……伊苓芙的嘴角帶著笑。
寒冥突然覺得自己的心痛了一下,痛過之後就是無止境的壓抑,他的身體一向很健壯,這是怎麼了?
他摸了摸心口,一絲不好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正值牢中人給他送飯的時間,寒冥猜到了幾分,抓住他的手便問“我孃親在哪?!我要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