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瑯在嘯月喂完解藥的第二天就醒來了,醒來的第一眼當然是看到我們可親的皇桑大人啦。
“有好些嗎?”君麟驊輕聲問道,茗瑯有些恍恍惚惚的,嘴脣的血色還沒回來,頭還有些微痛,“我這是……怎麼了?”君麟驊在茗瑯的牀邊坐下,一針見血地道“你中毒了。”
茗瑯更懵了,中毒?她又沒有吃什麼,怎麼就中毒了呢?“中毒?”
君麟驊把手覆在茗瑯手上,“你仔細想想,那一日,可有人讓你吃過什麼東西?”
東西?那一日自己絕食明志,唯一吃過的也只有那碗銀耳羹了,可是……蓮塘姑姑那麼親切,還幫自己解開心結,怎麼可能下毒?很可能是有人指使她的。
不對!自己吃過這麼多虧了,也不能不懷疑,即便她是被人指使的,也要順藤摸瓜揪出幕後主使。
“哎呀……我想起來了!我……絕食明志,但又不能不吃,自己餓得厲害……就……每天去院子裡摘了幾個果子吃……”不能告訴他,我倒要看看,是誰按耐不住要出手了。
“果子?”君麟驊只覺得奇怪,果子怎麼會中毒?月陵皇宮裡也沒有種什麼毒果子啊。
“嗯……就是那種紅紅的……小小的……根部是紫色的果子……”茗瑯早就查過月陵國的植物圖鑑,有一種用來觀賞的果子——胭脂果,用來觀賞很是漂亮,但是內含微量毒素,食用超過四天就會毒發。
當時只是覺得這種果子很奇特,沒想到也有當自己擋箭牌的一天。
“可是胭脂果?”君麟驊思索片刻道,茗瑯尷尬的笑笑,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其實我也不知道叫什麼,只是覺得它挺新鮮的……不管有沒有毒,就吃了……”
“倒也有可能……你以後不要亂吃東西了,一天像個傻瓜一樣!”君麟驊用力拍了下茗瑯的腦門,“我知道啦……”
轉眼間,也到了該批閱奏章的時候了,君麟驊走出棠梨軒。
走了幾步,君麟驊停下來,遣散了宮人,自己在棠梨軒偷偷的轉了一圈,發現並沒有什麼胭脂果叢,自己當時已經下了禁足令,茗瑯不可能跑到有胭脂果的地方,這麼一想來,茗瑯在說謊。在想起當時她的行爲,不由得遐想。
“她到底在籌劃些什麼?”
送走君麟驊之後,茗瑯並沒有輕鬆到哪裡去,而是坐在牀上,陷入了沉思。
胭脂果顯然是給自己開脫的一個幌子,唯一吃過的就是那碗銀耳羹……棠梨軒是一個自己從來沒有待過的地方,偶爾穿插進來幾個別人的人也不足爲奇,自己光顧著和明希一天打打鬧鬧的了,忽視了別的宮人,是時候該培養幾個自己的人了,不過在那之前……
必須要確定敵友,就像安寧所說的,要時刻分清楚派系,不然就要吃虧。
現在宮裡面,有權的娘娘有三位:葑霜凌(皇后)越裳芯(華夫人)顧傾冪(怡夫人)那自然也就分爲三派。雖然也有零碎的小妃子,不過也是分撥跟在三位娘娘的麾下的,所以主要對象也只有這三位。
自己那次在棠華宮被葑霜凌掌嘴,明顯就是看不慣自己,不過……葑霜凌的性子是直爽的,再者說了,她是一國之母,不可能陰險到用毒去害自己,但是也不排除她嫉妒至極而產生這樣的想法,稍稍提防即可。
怡夫人自己的處境就不太妙,她和越裳芯是對立的,自己那次深夜去找她,她既然能把自己受屈辱的歷史講給自己聽,那必然是對自己有幾分信任的,可以說,現在是屬於盟友關係的,這個時候陷害自己……也就沒有了翻身的機會,她不會傻到爲了消滅一個自己不喜歡男人的意中人而放棄翻身的機會,所以,可以斷定不是她毒害自己的。
越裳芯麼……經過幾次的接觸,發現她爲人處事圓滑至極,非常陰險,第一次見自己的時候,因爲一點小事就能把自己綁在柱子上鞭撻,可見多狠心,還有,在邀請自己的時候笑的竟然讓自己一點防備心都沒有,可見戲多足啊!再說了……她也十分心意君麟驊,從她的言行舉止就可以看出,她的嫉妒心要比普通的妃子大好幾倍,而下毒這種事,可以讓自己消失的更徹底,指使一個人最後殺人滅口,也不會與自己牽扯上關係,最多就是以爲宮人畏罪自殺罷了。她是自己重點提防對象。
等等!畏罪自殺?不好!!茗瑯快速穿好鞋子,從屋內飛奔出來,因爲君麟驊已經解了她的禁足,所以她現在可以暢通無阻。
“蓮塘姑姑呢?!”茗瑯抓住一個侍女問道,那個侍女被茗瑯問的一愣“蓮塘姑姑……在房間裡……”
茗瑯趕緊向蓮塘的黨內奔去,蓮塘,千萬不要有事啊!
轟隆!門被茗瑯踹開,可還是看到了她不想看到的場景——蓮塘一動不動的趴在牀上,茗瑯無限懊悔,她懊悔自己爲什麼不早點發覺,茗瑯慢慢上前把蓮塘翻過身來,蓮塘的雙目睜圓著,明顯就是典型的死不瞑目,茗瑯在她的身上搜了又搜,搜到了一個絕筆信還有一包藥粉。
茗瑯觀察下週圍,把絕筆信藏進了自己的懷裡,藥粉?哼,自己竟然已經造謠說是吃胭脂果中毒的,那這包藥粉只會給自己的計劃畫蛇添足罷了。
越裳芯,你不是要害我嗎?那我就讓你作繭自縛!
對不起了,蓮塘姑姑……雖然你是是受人指使的,但我不怪你,現在要借用你的屍體一下了。
茗瑯找來了明希,自己取了一點藥粉,剩下的塞在蓮塘衣服裡,把她的屍體拋進了荷花池裡,那時候夜深人靜,沒人發現,正是殺人放火,拋屍滅跡的好時機,(怎麼說的好像人是自己殺的似的。)
而自己趁夜色,回到棠梨軒,點著燈把那封絕筆信看了一遍。
越裳芯啊,越裳芯,你還真是陰險至極啊,竟然把自己毒害別人的事推給酈玲(旖妃),話說……酈玲貌似已經給越裳芯背過黑鍋了,如果真的搜出來絕筆信的話……
或許……酈玲會是一個不錯的幫手。
茗瑯接著睡,一覺到天亮。
茗瑯正打算拿著那封絕筆信去找酈玲的時候,君麟驊正好來了,“好些了嗎?這麼著急是想去哪啊?”茗瑯渾身都僵硬了,“哈哈……這不是想出去走走嗎……”
君麟驊正打算說第二句話,福子上前來通報“皇上……忘笙姑娘來了……”
君麟驊在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茗瑯仔細地聽著,忘笙?
君麟驊有一點神色不自然,“可有安排住處?”福子繼續道“忘笙姑娘昨個兒進的宮,在御花園裡玩了一天,然後就直接睡在御膳房裡了。”君麟驊反駁道“這怎麼行呢?讓她住在茗瑯的玉瑯殿吧,正好這幾天茗瑯要養傷,玉瑯殿也空著。”
“是……”福子退下。
“忘笙?”茗瑯疑問道。
“小時候的故人而已……”
“你小時候故人還挺多的啊,可是有什麼故事麼?”茗瑯一看君麟驊的樣子,這個忘笙肯定不一般。
“你怎麼什麼都想知道?”君麟驊狂揉著茗瑯的頭髮。
“我就是想知道!”茗瑯不顧被君麟驊揉得發亂的頭髮,撒嬌道。
反正也不是什麼秘密的事,告訴她……倒也無妨,君麟驊淡淡啓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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