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歡,今天早上我媽媽用我的手機打了電話,讓人去酒吧查昨晚的服務生,她說那個服務生就是小怡?!?
聽著她的話,蘇與歡俊美的臉上一片溫和,淡然勾脣,用無所謂的語氣道:
“沒關係,小怡根本不會去酒吧那種地方,既然於姨要查了才相信,那就讓她查吧?!?
“與歡,你不怪我嗎?”
許宛欣眸色幽幽地凝著他,秀眉微蹙,憂傷輕泛的模樣真是惹人憐惜,蘇與歡輕輕搖頭,溫柔地說:
“怎麼會怪你,你媽媽的性子我又不是不知道,我知道你永遠不會和她一樣就行了?!?
許宛欣的心猛顫了下,一種分不清是酸澀還是感動的情緒自心間瀰漫開來,她下意識的咬緊了脣,雙眸含情地望進他深邃溫潤得猶如浩瀚海洋的墨眸,眼眶不知不覺便泛起了氤氳水氣。
“欣欣,時候不早了,我讓保姆來給你洗洗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去醫院呢。”
蘇與歡輕輕抽出被她抓著的大手,微笑著起身便要離開。
“與歡,你明天會去嗎?”
許宛欣急切的開口,泛著水霧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生怕錯過了他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
“明天上午我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開,中午的時間我會去醫院看你的。”
蘇與歡眸色溫和,雖然和以前一樣言語溫柔,可許宛欣覺得,他現在對她不一樣了,那態度,像是在疏離,他要和她保持距離了嗎?
“與歡!”
見他轉身,許宛欣又輕喚。
蘇與歡微笑著回頭,磁性的聲音逸出薄脣:
“欣欣,還有什麼事嗎?”
許宛欣眨了眨眼,到了嘴邊的話又說不出口,只是水眸寫滿了不捨,輕聲叮囑:
“開車小心些?!?
“小怡,中午放學我來接你,別在學校食堂吃午飯了?!?
清晨,蘇與歡開著車送歐陽墨怡上學時隨口吩咐,說話間,深邃的眸從鏡片裡凝著她白希精緻的小臉。
歐陽墨怡聞言微微蹙眉,淡淡地說:
“我已經吃慣了學校的飯菜,中午時間短,你不用那麼麻煩來接我,還是把時間用來午休一下吧。”
“欣欣明天就要手術了,中午我們一起去醫院看看她。”
蘇與歡簡單解釋,程向南回來後第二天便帶欣欣去醫院重新拍了片子,各方面做了詳細檢查,程向南的導師及幾名權威專家也先後三天內趕來a市,對於他提出的方案做了十幾個小時的討論。
最後,決定一週後欣欣做第手術,而這幾天她一直住在醫院,轉眼手術日期臨近,欣欣的情緒一天比一天波動大。
他這幾天也天天都有抽時間去醫院,只是一直沒有帶歐陽墨怡去罷了。
歐陽墨怡嘲諷地牽動脣角,擡眸看著他俊美堅毅的側臉,嘲諷的說:
“你何必帶著我去,不怕我打擊到欣欣姐嗎,與歡哥,我覺得你這人很奇怪。”
“怎麼奇怪了?”
蘇與歡倒沒有生氣於她的嘲諷,反而側目看了她一眼,性感的薄脣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你明知程向南對欣欣姐的一片癡情,還讓他從國外趕回來,傾盡所能替欣欣姐治腿,你是想成全他呢,還是隻利用他呢,你就不怕欣欣姐的腿治好了嫁給程向南嗎?”
“不怕!”
蘇與歡深邃的眸底掠過一抹興味,減了車速,聽著歐陽墨怡興災樂禍的詛咒:
“一切皆有可能,與歡哥,要是欣欣姐真的接受了程向南,你會不會和他翻臉?”
“不會!”
蘇與歡的回答簡短自信,不加思索!
聽在歐陽墨怡耳裡,卻覺得他是太過自負,突然間,她真希望許宛欣移情別戀,讓身邊這個自負的男人也償試一下失戀的痛苦。
“好吧,那我祝欣欣姐的腿早點治好,你們兩個早點有*成眷屬,中午我就不跟你一起去醫院參和了,有程向南在,你和欣欣姐也不至於太過那個?!?
“小怡,別把我想得那麼不堪。”
蘇與歡眉峰微皺,她覺得他和欣欣在一起就會那什麼嗎?
歐陽墨怡燦爛一笑,輕挑秀眉說:
“我有說你不堪嗎,是你自己心裡有鬼,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雖然你和欣欣姐現在做不出不堪的事,但還是要保持距離纔對,別忘了我們籤的條約?!?
“欣欣不是其他女人?!?
蘇與歡的聲音沉了一分,他不喜歡小怡現在這個樣子,只要提到欣欣她就像刺蝟一樣豎起全身的刺,話裡話外都是嘲諷。
“我知道,欣欣姐是你愛的女人,你不用時刻提醒我,這樣吧,我再讓一步,你想去關心心愛的人我不反對,但以後別在我面前提起,也別讓我跟著你去,讓我做電燈泡,很可能燒傷你們。”
歐陽墨怡一向伶牙俐齒,只是以前不曾用在他和許宛欣身上。
難怪他今天早上一臉神清氣爽,神采飛揚的,想來是程向南有辦法治好許宛欣的腿,他們很快可以幸福的在一起,所以才那麼得意了。
忽略心裡那抹酸澀,歐陽墨怡把手輕放在腹部,無聲對肚子裡的寶寶說:
“寶寶,別難過,就算爸爸不要你,媽媽一樣會疼你?!?
蘇與歡俊顏變了變,想爲自己辯解,歐陽墨怡突然蹙了眉心,紅脣微微抿起,他微微一怔,深邃的眸掃過她撫著腹部的手,擔心的問:
“小怡,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歐陽墨怡不語,只是眉心皺得更緊,另一隻手也搭上腹部,天冷的冬季,雖臨近四個月,乍一看卻是看不出她懷了孕。
“小怡,是肚子疼嗎?”
見她雙手捂著腹部,一臉難受的模樣,蘇與歡俊毅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性感的薄脣微抿間,將布加迪駛出車道,停在了路邊。
“小怡,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蘇與歡側身伸出手去,聲音低沉中透著擔憂,將她的小臉擡了起來。
卻驚愕地發現歐陽墨怡竟然紅著眼,那纖長的睫毛上凝著淚珠,這可把他給嚇壞了,抓著她的手猛然一顫,俊臉瞬間變了幾變:
“小怡,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他磁性的聲音也染上一絲輕顫,說話間心疼又緊張的用手擦去她眼裡的淚水,坐正身子,重啓車子。
歐陽墨怡吸了吸鼻子,生硬的說:
“不用去醫院,只要你以後別來刺激我,我就不會難受了。”
蘇與歡聞言頓時皺了眉,側身看了她一眼,質疑的問:
“你剛纔不是肚子疼,只是心裡難受?”
歐陽墨怡睜大了眼,彷彿在說怎麼,難道不可以啊?
見她倔強地揚著下巴,蘇與歡心裡緊蹦的那根弦鬆掉之際,俊顏也浮起一絲不悅,語帶責備地說:
“小怡,你知道被狼吃掉的小孩嗎,你別像小孩子一樣總是騙人行不行,你一次次這樣子,那下次真的肚子疼沒人相信,出了事怎麼辦?”
歐陽墨怡小臉驀然變色,心頭又怒又惱:
“我怎麼就騙人了,難道我難受也不行嗎?”
“你剛纔不是騙人是什麼,沒有肚子疼你捂著肚子做什麼,還有上次在車庫裡,你也是裝肚子疼……”
蘇與歡見她錯了不承認,語氣更加沉了一分,像是長輩一樣訓斥她。
車廂裡頓時一股火藥味瀰漫開來,歐陽墨怡不甘被他教訓,冷笑著反脣相擊:
“與歡哥,你憑什麼來教訓我,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是裝的,我看是你們騙人騙慣了,纔會覺得別人也和你們一樣喜歡騙人吧?”
“小怡,你不要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騙你了?”
歐陽墨怡恨恨地瞪著蘇與歡,咬牙切齒的道:
“與歡哥,到底是我胡說八道,還是你自己太過健忘,又或者,你覺得騙一個愛你的人不算什麼?”
“小怡,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翻舊帳?”
蘇大總裁終於想起了他騙人之事,卻比歐陽墨怡這個受騙的人還要有理。
歐陽墨怡怒極反笑:
“好,我不翻舊帳,那件事你已經花言巧語的連我爸都擺平了,我也沒什麼可翻舊帳的,我們就說一個星期前的事,你那天假惺惺的說什麼於惜找人查我,你幫我消掉了去過酒吧的事,實際上,你是爲欣欣姐彌補錯誤而已,我就覺得奇怪,於惜分明被許青揚給關著出不來,如何能聯繫外界?!?
蘇與歡握著方向盤的手驀地一滯,眸色深銳的轉頭看她:
“小怡,你找人調查了?”
那件事知道的人能有幾個?就算她找人調查,頂多知道是洪偉的人,卻如何知道於惜是通過欣欣之手。
歐陽墨怡冷笑:
“與歡哥,我不想傻乎乎的被你們騙了一次又一次,哪天被你們賣了還替你們數錢,不錯,我找人調查了,不然怎麼會知道你所謂的內疚,所謂的補償是這樣的。如果再有下次,請你收起你所謂的好意,不要再幫我任何事,我承受不起?!?
最後幾個字,她說得咬牙切齒,心裡的怒氣如波濤洶涌著,一波一波的衝擊著神經,正好車子在校門口停下,她恨恨地瞪他一眼,拉開車門便鑽了出去。
“小怡,你等等?!?
蘇與歡心裡亦是驚濤駭浪,追下車欲向她解釋,卻不想歐陽墨怡小跑著衝進了學校,而此時正是學生多的時候,他不僅沒追上歐陽墨怡,反而成爲衆人關注的焦點。
凝著她遠去的背影,蘇與歡狠狠地抿了抿脣,轉身上車,迅速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
“總裁,人帶到了?!?
特助敲開總裁辦公室的門時,後面兩名保安帶著於淳出現在他辦公室。
“大公子,你這是……有什麼話好好說,只要你一個電話,我肯定馬上就來的。”
於淳眼裡流露著惶恐之色,結巴而討好的望著坐在高級旋轉椅裡,渾身發散著冷冽氣息的蘇與歡。
蘇與歡深眸掠過一抹冷意,漫不經心地端起面前的咖啡,輕抿一口,才悠悠地問:
“jeff找你了?”
於淳眼神閃爍,卻不敢說謊,如實答道:
“什麼也瞞不過大公子,是的,jeff那小子狠毒死了,我本不想答應他的,可他們說要是我不答應,就把我全身塗上蜂蜜,再找千萬只螞蟻來咬我,……大公子,我也迫不得已?!?
蘇與歡將咖啡杯往桌上一放,神色倏然一冷,性感的脣角勾起一抹嗜血:
“你迫不得已僞造事實,挑撥離間是嗎,jeff狠,看來我是對你太客氣了。”
“大公子誤會了,我不敢,不敢?。 ?
於淳瞬間慘白了臉,若非身旁兩人押著他,怕是立即就跪下去了。
誰不知道蘇與歡絕非他那俊美的容顏那般溫潤善良,他狠戾起來可是比閻王還可怕,上次若非欣欣求請,他定然成太監了。
“你不敢,那你如何對小怡說的?”
蘇與歡深邃的眸微微一瞇,道道冷厲自眸底迸出,於淳渾身一哆嗦,語無倫次道:
“那是我姑媽說的,我只是照實說,我姑媽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
蘇與歡垂眸,骨節分明的大掌輕撫上咖啡杯,問得漫不經心,俊美的臉上又恢復了平日的尊貴優雅,沒了剛纔的凌厲之色,室內溫度卻沒有因此而回升,於淳整個人像是置身冰窖之中,渾身顫抖不停:
“還說,就算那晚的人不是歐陽小姐,她也不會放過她,不會讓她搶走你,我姑媽說,欣欣爲了大公子您才殘疾的。”
於淳離開後,蘇與歡頎長的身軀靠進寬敞的大班椅裡,清冽的眸子微瞇,英俊的五官覆著一層難以融化的冰寒,又想起小怡今天早上的惱怒和嘲諷。
昨晚他就該意識到的,是他大意了,昨晚從醫院回去時不過九點多,但小怡卻已然睡下,居然以爲她是睡著了。
想來,她昨晚就是知道了整件事,纔在他回來前就睡下,還把門反鎖了不讓他進。
自那晚後,這幾天晚上他一直住在客房,歐陽墨怡住在主臥室裡,但每天晚上他都會陪著她一起聽聽胎教音樂之類。
微閉的眼再次睜開時,一抹狠戾自眸底閃過,掏出手機正想打電話,手機鈴聲卻先一秒響起,看到來電顯示時,他微皺了下眉,長指輕滑過屏幕,按下接聽鍵:
“喂!”
聲音低沉中透著一絲沉鬱逸出薄脣,電話那端的人似乎從他這單音符裡就聽出了他的情緒不佳:
“誰又惹蘇大總裁不悅了?”
沈貓咪調侃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蘇與歡稍稍坐正了身子,輕勾薄脣道:
“貓咪警長,你有事說事,沒事我就掛了?!?
“當然有事,沒有我給你打電話做什麼,難道想你不成?”
沈貓咪的毒舌功蘇與歡已經領教了二十多年,在他看來,沈貓咪就是一女魔頭:
“想我的人多了,貓咪警長就不用浪費時間排隊了,還是抓老鼠去吧。”
他把手機放在桌子上,端起面前的咖啡慢慢品嚐,聽著沈貓咪在那端笑罵:
“蘇與歡,你哪天要是不這麼自戀,姐可能真會想念你,我聽說欣欣明天要手術了,你這是什麼意思,居然瞞著大家?”
“我都瞞著大家了你還能知道,不錯,欣欣明天上午手術,你問這個做什麼?”
他這幾天又要忙公司,又要忙欣欣的事,一直沒時間過問她那邊,這會兒她主動打來電話,定然不會是爲了欣欣的事那麼簡單。
果然,聽他一問,沈貓咪才說:
“創世集團的年會你可是要出席?”
“怎麼,你也感興趣?”
“到時我當你的女伴如何,小怡懷著身孕肯定不能出席那種場合,你到外面再沾花惹草的,依著她的性子,怕是不會讓你如意,還不如姐友情出演一次,做你的女伴?!?
“好,到時我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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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怡,今天中午別去食堂了,我們回家吃飯吧,我媽做了你愛吃的全魚席哦,算是爲歐陽叔叔和凌姨踐行,唉,我真不知道,你爲什麼要答應讓蘇與歡幫他們安排旅遊之地,直接去法國不就行了嗎,讓我爸媽做導遊,再不行,我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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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什麼黃金海岸,在他看來根本沒什麼特別,也沒什麼好玩的嘛,不如去法國,若是歐陽叔叔和凌姨去了法國,他和小怡也可以去啦。
“小怡!”身後,孫雨瑤快步追上來,和jeff眼神相觸時,她眸底頓時閃過一抹嬌羞,一抹紅暈泛起。
歐陽墨怡沒理會jeff,而是轉頭去看快步追來的孫雨瑤,笑著問:
“雨瑤,有事嗎?”
孫雨瑤不好意思的笑笑:
“嘿嘿,沒什麼事,只是想著跟你們一起去食堂啊,小怡,jeff,你們拍的那廣告那麼美,爲什麼要刪掉最後那個鏡頭啊?”
那則廣告只播了一天,第二天就停止播放,一週後的今天再次播放時,卻沒有最後那個深情的吻了,她覺得好遺憾。
jeff得意地挑眉:
“播得多了哪裡還有意思,這樣才最好,大家每看到廣告,就會回味那個夢幻的吻,是不是,小怡!”
歐陽墨怡瞪他一眼,笑著說:
“雨瑤,你別聽jeff瞎說,那廣告是賣手鍊的,又不是賣吻,最後那個鏡頭有沒有都無所謂啦?!?
孫雨瑤眨了眨眼,而後又笑著揚起手:
“小怡,我也買了和你同款的水晶手鍊,不過,我選的顏色和你的不同,你不知道,現在不僅我們學校,a市所有學校,甚至幼兒園都掀起了一股手鍊風,你們兩個可是大家心中的偶像啊。”
雖然他們的廣告在學校掀起了一股手鍊浪潮,但jeff的冷漠是出了名的,那些女生沒人敢接近他,而男生,亦是沒人敢接近歐陽墨怡,只因衆所周知,她是a市無人不知的,大公子的妻子。
那些不論多麼愛慕,崇拜,都只敢遠觀,不敢近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