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外面說話聲,蘇與歡閉著的眼才睜開,擡眸看去,便見沈貓咪推開病房的門,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如今的她,一身時尚衣著倒是透著幾分嫵媚性感,不過,當他深銳的眸不經意觸及到她頸項一抹淡淡地痕跡時,眸色不經微微一變,堅毅的薄脣微抿間,一抹冷意泛自脣邊:
“沈貓咪,你還和那個男人混在一起?”
沈貓咪不理會他的怒意,大步走到病*前,拉過一旁的椅子優雅地坐下,雙眸掃過他放在被子上,纏著紗布的腿,漫不經心地說:
“有事說事,你找我來,不會就是爲了質問我該和誰在一起的吧?”
聞言,蘇與歡深眸一沉,聲音染上三分嚴厲:
“沈貓咪,你這是自甘*嗎,難道你真想這樣過一輩子?”
沈貓咪撇了撇嘴,冷硬地說:
“又不是我想在家的,他們不讓我回去上班,我有什麼辦法。”
微微一頓,她脣邊又浮起一絲冷笑,嘲諷的說:
“我現在覺得這種日子也不錯,難怪你喜歡做腐敗的殲商,整天吃好喝好,還被很多人羨慕崇拜著,身邊一羣女人……”
“沈貓咪,我叫你來不是聽你挖苦我的?!?
蘇與歡越聽越生氣,俊毅的面上浮起一層冷寒,該死的女人,她這是見他受傷了,要把之前的仇都報回來不是。
“不是嗎?我以爲是的,既然不是,那你就說說,你叫我來做什麼,難不成陪你打發寂寞時光,這個我肯定不行,我倒是可以把歐陽墨怡那小丫頭給你打暈了弄來,你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讓他原諒你?!?
“你敢傷小怡一根頭髮試試?”
蘇與歡俊顏一沉,聲音冷冽中透著怒意,狠狠地抿了抿脣,沉聲問:
“今天凌晨的事,你可聽說了?”
“什麼事,我不知道,我也奇怪,你前兩天不是出院了嗎,怎麼又住院了,難道醫院比外面住著舒服,還是你想用這爛招數來博取小怡的同情?”
沈貓咪這些天醉生夢死的,她根本無心任何事,別說關注新聞,時事,怕是今夕何昔,她都答不出來。
“我們在從機場回來的路上遭到了襲擊……”
蘇與歡詳細的說了遍當時的情況,沈貓咪雖然處於休假時期,但事關人命,她不敢再有半點馬虎,很認真地聽完,而後陷入沉思中。
“貓咪,你必須回去上班?!?
沈貓咪嘆了口氣,點頭道:
“好吧,下午我回去上班,這件事我知道該怎麼做,不過你受了傷的事,你岳母知道嗎?”
“不知道!”
蘇與歡垂眸,視線掃過自己纏著紗布的腿,他不想讓她受到驚嚇,在機場上車時,出於謹慎心理,他多了一個心眼,自己帶著四名手下一輛車。
他岳母由另外幾名保鏢保護著,上了另一輛車,所以並不知道中途他們發生的事。
“你應該讓他們知道啊,要是小怡知道你因爲她媽媽受傷,那肯定會心軟的原諒你之前的錯誤了,蘇與歡,你怎麼這麼弱智呢?”
沈貓咪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地嘲諷他,覺得蘇與歡這人思想異於常人,行事也異於常人,很多時候,她都搞不懂。
“沒那必要!’
蘇與歡有自己的想法,就像上次,他爲了幫許宛欣拿回她母親的骨灰,不小心受了傷而瞞著小怡一樣,他不想讓自己在乎的人擔心自己。
只是不想,後來會陰錯陽差,有了那樣的誤會。
即便如此,他也沒想過讓小怡知道今天早上的事,就連他的家人,他也不曾告訴。
“好吧,知道你偉大,有什麼事都自己一個人擔著,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在這裡休息,我先去吃午飯了,下午還要回去報道呢。”
沈貓咪說著站起身,其實她早就可以回去上班,不過是自己不願罷了。
走出兩步,又回過頭來,好心地問:
“與歡,你真不讓小怡知道,如果你現在後悔了,我可以好心地幫你給小怡打個電話,告訴她你要死了,讓她來見你最後一面?!?
蘇與歡冷眸向她掃去,冷冷地丟下一句:
“滾,少來詛咒我,更不許驚嚇了小怡!”
“呵呵,誰讓你平時囂張,其實就算我說你要死了,小怡也未必會來見你!”
“沈貓咪,趕緊滾,少在這幸災樂禍的?!?
沈貓咪不以爲然的挑眉,走出病房時,不忘叮囑兩名保鏢:
“好好照顧大公子!”
儘管平日和蘇與歡喜歡互損,但他們之間的友誼還是十分深厚的,她也明白蘇與歡不讓她和那個男人在一起,是爲了她好。
可是,腦子裡不經意閃過那個男人冷冽的鷹眸,想起他在她耳邊下的魔咒,她的心便不可自抑的失了平靜。
第二天,蘇與歡收到了許宛欣發來的短信:
“與歡,我決定跟向南一起離開a市,不再打擾你,祝你幸福?!?
看完信息,蘇與歡俊美的面上除了淡漠,再無其他情緒,長指輕輕一按,便將信息刪除,猶如把許宛欣那個人從記憶中刪除一樣。
病房的門在這個時候推開,他弟弟裴與桐的聲音自門口傳來:
“大哥,你受傷了怎麼也不告訴我們?!?
視線觸及與桐手中的保溫盒時,蘇與歡墨玉的眸閃過一抹愕然,有些意外他的到來,淡淡地說:
“與桐,你怎麼知道的,是不是貓咪那張八卦嘴說出去的?”
裴與桐微微一笑,走到病*前,將保溫盒放下,輕輕打開間,縈繞著消毒水味的病房頓時瀰漫一股淡淡地香味:
“貓咪姐是無意中說漏了嘴,不過大哥,你受傷有什麼好隱瞞的,難道你還真和媽生氣不成?”
蘇與歡脣邊浮起一絲苦笑,自嘲的道:
“哪是我和媽生氣,分明是媽不認我啊,她都要和我斷絕關係了,我哪裡敢再去惹她心煩?!?
蘇筱冉那天對蘇與歡說的話,著實令他難過的,他原以爲不管什麼時候,老媽都會永遠站在他這邊,卻不想,他老媽居然會有一天要和他斷絕母子關係。
裴與桐白他一眼,一邊盛湯,一邊說:
“媽那天是在氣頭上,發生那樣的事,你也別怪她對你動手,甚至對你說那樣的重話,其實她心裡很難過的,昨天早上在歐陽家,她見你沒下車,便擔心你是出了什麼事,讓我去看看你?!?
結果他被公司的事忙得頭暈眼花,連飯都顧不得吃,別說去看他了。
“我以爲沒人會在意我是否出現呢?”
蘇與歡的聲音裡透著一股子苦悶,當時他是忍著疼痛把岳母送回家,若非毅力過人,怕是中途就暈過去了,他哪裡敢下車,那還不嚇到他們。
裴與桐盛好一碗湯,又先試了下溫度,才遞給他,自己在病*前的椅子上坐下,調侃的說:
“當時那種情況,大家當然在意的是凌姨,你應該慶幸沒人在意你不是嗎?”
蘇與歡接過湯,並沒有立即喝下肚,而是垂眸凝著湯麪上漂著的幾粒蔥花:
“這,是媽替我熬的湯?”
“當然,媽一聽說你受傷,還是和上次相同的位置,便親自去超市給你買骨頭來熬湯,本著吃什麼補什麼的原理,你今天要把這些湯全喝掉,我和與沫想喝一點都被媽給拒絕了的,說到底,媽最偏心於你?!?
“你這是心裡不平衡了?”
蘇與歡淡淡地瞟了與桐一眼,低頭,將一碗湯全數喝掉,把碗遞給他,才說:
“現在媽看不見,你可以偷喝一碗?!?
“切,我再想喝,也不能和你一個病人搶湯喝不是,你這裡沒有一個人照顧嗎,你有能力自理?”
裴與桐繼續爲他盛第二碗,門口那兩個保鏢像木頭似的,根本不可能幫他什麼忙。
“我的腿又沒斷,爲何不能自理,公司的事你要真顧不過來就請老爸出山好了?!?
微微一頓,蘇與歡還是忍不住地問:
“媽沒有說來看看我嗎?”
裴與桐分明因爲他這樣的表情想笑,可心裡卻又不經意地劃過一抹酸澀,他這個大哥真是矛盾綜合體,都快三十的人了,可在母親面前,卻和平日判若兩人。
他說這話時,完全像個做錯事,卻又希望得到媽媽原諒的孩子。
“我回家會向媽詳細報告你的傷情的,若是媽覺得需要來看你,那也許可能,大概明天就來了,你不用急,反正媽知道了你受傷一事,不會任你自生自滅,一日三餐肯定會管了你?!?
“不管我我也餓不死!”
蘇與歡鬱悶地垂下眼簾,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也不來看他,老媽的心還真夠狠的。
“餓不死是嗎,與桐,把這湯收起來,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門口那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時,蘇與歡低垂的眸愕然擡起,視線觸及到站在半開門前的母親時,他俊臉上綻放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急忙說:
“媽,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要是不管我,我餓不死,也差不多了?!?
蘇筱冉白他一眼,不悅地冷哼一聲,卻還是走進了病房,目光掃過他微顯蒼白的俊臉時,心軟之餘又忍不住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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