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畫面又定格了,這一次畫面中的是孛兒只斤·鐵木真,他大概八九歲的樣子,跪在一個躺在地上的男子跟前。畫面中的孛兒只斤·鐵木真面色悲痛之極,好像在他身上發(fā)生了什麼令他非常傷心的事情。聯(lián)繫到地面上躺著的人以及孛兒只斤·鐵木真的年齡,我猜想那是他父親去世的時刻。歷史記載,孛兒只斤·鐵木真九歲時,他的父親也速該被仇人之子下毒害死,也就是從那之後,孛兒只斤·鐵木真一家從部落首領(lǐng)的地位一下子跌入苦難的深淵。
這次畫面也定格了非常久,聯(lián)繫到上一次定格的狼育被拐帶的時刻,我們猜測這是孩子一生的重大轉(zhuǎn)折,這些轉(zhuǎn)折一定在他心中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所以纔會如此刻骨銘心,讓思想畫面都停住了。
終於畫面又變化了,是一幅狼育和狼一起圍攻一隻金錢豹的畫面。畫面中狼育像一隻狼一樣趴在地上,眼神兇惡,對著金錢豹呲牙咧嘴。然後又變作一幅孛兒只斤·鐵木真衣衫襤褸的被幾個蒙古孩子圍攻的情景。
畫面的變換再次加快,畫中兩人都慢慢長成少年,從兩人青澀的面龐上已經(jīng)能看出一些狼育的樣子。
畫面又定格在一幅畫面上,那是一個老道士抓住狼育的畫面。我和哈爾巴拉互看了一眼,知道情況的我們都知道那是賀隱道長髮現(xiàn)了狼育的時刻,從此狼育的生活又一次發(fā)生鉅變,他變成了賀隱道長的弟子。
畫面定格了一會又變換了,都是一些狼育和賀隱道長一起生活學(xué)習(xí)的事情和孛兒只斤·鐵木真努力習(xí)武成長的事。
但是畫面在一幅圖畫上又一次定格了很久,那幅畫面上孛兒只斤·鐵木真和身邊的少年手持弓箭對著前面的一個背身的少年,那個背身少年後心上插著一隻箭,隱隱可以看到鮮血順著箭桿滴落。那應(yīng)該就是孛兒只斤·鐵木真和合撒兒一起失手射殺他們的兄弟別克帖兒的事情了,據(jù)說他們兩個當(dāng)時只想射別克帖兒的屁股,誰知由於年少箭術(shù)不精,正中後心,射死了親兄弟。
漸漸的畫面又像幻燈片一樣變換,從畫面上看出狼育在賀隱道長的指導(dǎo)下越來越有人類的模樣,開始直身站立,用筷子吃飯。而孛兒只斤·鐵木真也開始慢慢長大,開始在馬背上征戰(zhàn)四方。
畫面再次定格,畫面中孛兒只斤·鐵木真成親了,孛兒只斤·鐵木真滿面紅光,邊上那個美麗的蒙古姑娘應(yīng)該就是第一斡兒的孛兒帖,孛兒只斤·鐵木真的正妻,歷史上有名的曾被別人搶走的孛兒帖皇后。
畫面快速轉(zhuǎn)變,狼育長大了,孛兒只斤·鐵木真也成了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突然,屏幕一暗,變成了灰色,哈爾巴拉馬上說道:“快關(guān)閉儀器,再將狼育扶下來。”
我一聽馬上來到狼育面前,而研究員A和B忙著去關(guān)閉儀器。看著罩在狼育頭上的光團漸漸消失,罩子慢慢升起後,我將狼育扶起,問哈爾巴拉:“扶到那裡?”
哈爾巴拉正忙著在屏幕前的儀器上操作著什麼,頭也沒回的對我說道:“扶到沙發(fā)上休息就好,大概一個時辰就會醒過來。”
我扶著狼育來到客廳,將他靠在沙發(fā)上,然後坐到一邊,等著哈爾巴拉出來,我有許多事情要和他討論。
在沙發(fā)上等了大概五分鐘,哈爾巴拉和那兩個研究員終於出來了,他們臉上都掛著一絲興奮之色,顯然是對研究成果非常滿意。
我見他們出來,迫不及待的問道:“哈爾巴拉,狼育不會受到什麼傷害吧?他的面色看起來有些痛苦。”
哈爾巴拉回答道:“應(yīng)該沒有什麼大的傷害,只是會讓他頭痛一段時間,睡一覺就會好,但是短時間內(nèi)不能再次觀察他的思想了。畢竟這是對思想上的直接窺視,有點類似一些仙俠小說中常提到的搜魂。”
研究員A接口道:“恩,恐怕一個月之內(nèi)都不能再次觀察了,否則應(yīng)該會對他的思想上造成無法彌補的傷害。”
研究員B則驚歎道:“真是沒有想到,我們竟然有幸看到成吉思汗的童年!我這輩子算是沒有白活,就算現(xiàn)在就死也值得了!”
哈爾巴拉則說道:“你捨得現(xiàn)在就死?成吉思汗的偉大之路還沒有開始,我記得成吉思汗活了六十五歲,也就是說我們還有四十多年可以觀看,你要想辦法活到一百歲才行。”
研究員B聽了不停點頭:“對,我要活到一百歲。”
我見他們對觀察成吉思汗的事蹟這麼著迷,心中也十分嚮往,可是我到現(xiàn)在還不是很明白這一切的原理,爲(wèi)何狼育的腦中會有他本體孛兒只斤·鐵木真的思想畫面?於是我就問道:“狼育腦中怎麼會有他本體的思想畫面?你們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研究員A說道:“這應(yīng)該是他基因中留下的記憶。”
我一聽不停搖頭:“我知道許多基因遺傳的東西,比如你將一隻北京土生土長的公雞帶到倫敦去,這隻公雞還是會在北京時間日出時打鳴,而那時倫敦仍是黑夜,這隻公雞的後代也會遺傳這一特點,在北京時間天亮?xí)r打鳴。可這也只是一個行爲(wèi)表現(xiàn)而已,那些畫面,還是同年齡段的畫面,實在是無法相信。”
研究員A對於我的疑惑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只好說道:“基因?qū)W是一項高深的學(xué)問,即使以我們組織的先進(jìn)也只是略知皮毛,也許那些都是基因中很正常的事情,只是超出了我們的知識範(fàn)圍罷了,所以才覺得難以置信。”
我仍然搖著頭,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就開口問道:“你們除了狼育之外,有沒有其他同樣的實驗?”
三人聽到我的問題都變了臉色,沉默了片刻,才由哈爾巴拉開口:“組織上也是在發(fā)現(xiàn)成吉思汗的陵墓後突然有個研究員提出這個觀察思想的理論的,狼育正是第一個實驗對象。後來狼育失蹤了,我們就想再次克隆他,可是一直沒能成功,於是我們就換了一個對象。”說著哈爾巴拉看了一眼研究員B。
研究員B苦笑著說道:“那個對象就是我,組織上採取隨即抽取,結(jié)果抽到了我,於是克隆了一個我。”
哈爾巴拉接著說道:“B的克隆體受到嚴(yán)格管制,順利長到十六歲。因爲(wèi)我們研究測算只有過了十六歲才能經(jīng)受住儀器的能量,否則很可能直接被衝擊成白癡。”
我聽了點了點頭:“我剛纔還想問你們在狼育沒丟失之前有沒有用儀器探測過他,原來還有這方面的限制。”
哈爾巴拉說道:“通俗點說法就是必須到一定年齡,靈魂纔會穩(wěn)固,才能經(jīng)受住搜魂。”
研究員B嘆了口氣說道:“可是我們還是失敗了,我們小看了儀器的能量衝擊,我的克隆體在能量的衝級中直接腦死亡。”說完研究員B流露出痛苦之色,那個克隆體可以說是另一個他。
哈爾巴拉接著說道:“只差一點點,我們事後測算過,哪怕再過一年,或者B的克隆體靈魂力量再大一點,我們應(yīng)該就不會失敗。”
研究員A接口道:“就在我們失望的時候,一位同事發(fā)現(xiàn)了狼育,我們就抱著所有希望來了,沒想到真的成功了。”
我聽了半天還是沒能真正理解所有理論,我無法相信一個複製人的腦中竟會有本體的記憶。我從小學(xué)習(xí)的理論是物質(zhì)決定意識,一個人有怎樣的思想,都是由他周圍的環(huán)境和他的經(jīng)歷決定的,狼育腦中卻有著數(shù)百年前另一個人的生活景象,這顛覆了我的所學(xué)所知。
我又和他們?nèi)擞懻摿宋镔|(zhì)和意識的關(guān)係,但說來說去,還是有許多東西是科學(xué)上解釋不了的,也許是我們的知識還不夠,還無法理解許多超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