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緩流逝,船艙中漸漸明亮了起來,天亮了。本來在海上看日出是一個多麼美好的時刻,可現在我們卻被關在鐵籠中,即將被賣到不知道什麼地方。
漸漸的天色開始大亮,海盜們爲看守我們的海盜送來飯菜,我們才知道已經是早飯時間了。看著海盜大口享用飯菜,我們才意識到海盜沒有給我們吃飯的意思,倒是邊上另一個籠子中的和我們一同被抓的導遊和船員還有飯吃。
呆在鐵籠中無法知道具體時間,我們身上的首飾全都被海盜們搶走了,連我那雖不值錢但對我意義重大的手錶都被搶走了。直到海盜又來送飯,我才知道已經中午了,當然,午飯也沒我們的分。沒有吃的倒是省下一些麻煩,比如不用去廁所,說道上廁所,從凌晨到現在,早有人憋不住了。
一個女大學生憋得臉色發白,實在是忍不住了,她的男友鼓起勇氣向海盜說要上廁所,一個海盜指著鐵籠中一個角落,然後就不再理睬了。順著海盜手指的方向,我們看到那裡有一塊木板蓋著一個小鐵桶,應該就是這鐵籠中的五穀輪迴之地了。
女大學生在男友的掩護下終於解決了生理問題,聽著那“嘩嘩”的聲音,連我都感到心頭一陣輕鬆。看著那個女學生輕盈的步履和舒暢的神色,衆人終於不用隱忍,爭先恐後的搶奪五穀輪迴之地,看來都憋得不輕,只有我和狼育兩人沒有去輪迴。
在海盜吃完午飯後不久,那個大胖子海盜船長和他的狗腿子出現在了鐵籠外,這個狗腿子這次沒有帶揚聲器。
大胖子海盜船長看著我們無精打采的呆在鐵籠中,滿意的點著大腦袋,當他看到這麼多年輕女子,特別是凌智靈時,更是兩眼冒出綠光。大胖子海盜船長指著凌智靈對狗腿子說道:“把那個女人帶出來。”
海盜船長說的還是爪哇語,我一聽就心頭一沉,糟糕,狼育肯定會忍不住出手,該怎麼辦,這些海盜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正在我內心焦急時,狗腿子已經示意海盜舉槍靠近,防止我們反抗。狗腿子打開鐵籠,指著凌智靈要她出來,凌智靈當然不願,狗腿子就上前要動手拉凌智靈。
狼育見狗腿子對凌智靈動手,哪還控制的了自己,衝上前去一拳打在狗腿子的臉上。狼育動作太快,又是含怒出手,竟把狗腿子打飛了,撞到了鐵籠上,空中飄過一道血線,地上留下不少牙齒。
大胖子海盜船長見自己忠實的狗腿子捱打,掏出手槍就對著狼育射去。此時我正注意著被打飛的狗腿子,心裡計算著他被打掉了幾顆牙齒,沒看到海盜船長掏槍,當我反應過來時,海盜船長已經開槍了。
由於距離很近,子彈速度又快,這時我想去救狼育已經來不及了,我痛苦的想要轉頭不看,我不想見到狼育鮮血噴濺的模樣。突然間,一道身影撲到了狼育的前面,他的速度快如閃電,竟讓我也差點看不清楚。
突然撲到狼育前面的正是哈爾巴拉,海盜船長的一槍打在了哈爾巴拉的肩膀上。看到哈爾巴拉捨身救狼育,我不禁對他刮目相看,就憑只一點,即使他對狼育真有什麼特殊目的,也應該不是惡意纔對。
我這時也衝上前去,一把按住哈爾巴拉的傷口,防止他流血過多。海盜頭子開了一槍後就停在了那裡,嘴裡罵著:“媽的真晦氣,竟然見血了。”他好像也沒有了對凌智靈的興致,招人擡起狗腿子就準備離開。
臨出門前,海盜船長問狗腿子:“鑰匙收好沒?可不要弄丟了!”
我聽聞鑰匙,馬上豎耳傾聽,只聽狗腿子說道:“放心吧船長,我睡覺時都把鑰匙藏在鞋洞裡,沒人能想到。”他的話語雖然有些漏風,但我還是聽懂了。
海盜頭子聽了狗腿子的話哈哈大笑:“哈哈!你的鞋洞,你倒是找的好地方,哈哈……”然後聲音漸小,我就聽不到了,不過我估計狗腿子的鞋洞必然不是什麼好地方。
我掀開哈爾巴拉的衣服,只見他的肩頭仍然不斷流血,子彈深深的嵌入肌肉中,疼的哈爾巴拉麪色蒼白,滿身冒汗,但哈爾巴拉始終未吭一聲,他這個蒙古漢子十分堅強。我撕開外套,當做繃帶纏住哈爾巴拉的傷口,鮮血終於止住,哈爾巴拉的命算是保住了。
狼育緊張的看著哈爾巴拉的傷口,他知道哈爾巴拉是爲了救他而受傷,十分關心哈爾巴拉的身體。我小聲對狼育說道:“血止住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還需要進一步治療。”
狼育緊張的看著我,他對於這一切十分害怕,狼育見到賀隱道長也是被槍打中受傷,和這次一樣,賀隱道長後來去世了,狼育害怕哈爾巴拉也會死去。
哈爾巴拉眼見狼育如此著急,笑著安慰他:“不用擔心,我還死不了,現在應該想辦法逃出去,那個大胖子海盜好像對淩小姐不懷好意。”
狼育聽到此話臉色陰沉了下來,緊緊的握住了凌智靈的手。我們四人在這裡商量著怎樣逃出去,其他人則遠遠的離開我們,大概是害怕被我們連累。只有那對古稀之年的老夫妻過來對哈爾巴拉表示了一下問候。
我在心中不停的思考著要怎樣逃出去,現在我們被關在一艘船上的鐵籠中,我們的第一步應該是逃出鐵籠,我從偷聽到的信息中知道鐵籠的鑰匙放在狗腿子的鞋子中,這是可以利用的一點,可是怎樣去拿鑰匙呢?我們現在可是在鐵棍粗如兒臂的鐵籠裡。
我小聲對幾人說道:“我知道鐵籠的鑰匙放在那個被狼育打的狗腿子的鞋洞裡,可是要怎麼拿到鑰匙?這個鐵籠如此嚴密,就是那個小男孩也鑽不出去。”
狼育聽了我的話後眼睛一亮,他盯著鐵籠看了一會小聲說道:“鐵籠…我能…出去。”
我們三人都盯著狼育的臉,狼育肯定的點了點頭。我見他如此確定,心中十分高興,狼育能鑽出鐵籠,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現在只需等待時機,讓狼育出去拿來鑰匙,就可以救我們脫離牢籠之苦了。
我在心中又盤算了一下計劃:狼育去拿到鑰匙救我們出鐵籠,憑我和狼育的武藝暗施偷襲,拿下海盜船長,然後逼海盜們就範。這個計劃當然要在晚間海盜們休息時執行纔會有效果。
我把計劃和幾人一說,大家都同意,但哈爾巴拉又提到一點,我們不應該只控制海盜船長一人,萬一海盜們不在乎船長的性命,我們的計劃就完了,我們最好能把所有海盜都解決。我同意了哈爾巴拉的意見,現在就等天黑了。
時間慢慢流過,這艘海盜船一直在行進中,也不知道要把我們拉到什麼地方去。本來我們都盼著時間慢點走,不希望到達海盜們的目的地,但現在我們卻盼著時間快點走,黑夜快點到來。
時間的流逝是任何東西都無法阻擋的,天色終於慢慢的黑了下來,船上的燈又亮了起來。海盜們大概很喜歡夜晚,他們在那裡狂歡,直到很晚船上才安靜下來。看守我們的海盜看來也在狂歡中喝了不少酒,坐在那裡眼皮直打架。
爲防萬一,我們又等了很久,鐵籠中除了我們四人之外的其他人都相互依靠在那裡睡著了,大概是驚嚇了一天,他們睡的很熟。邊上鐵籠中的導遊一夥顯然對被海盜抓十分習慣了,他們竟把鐵籠當做了臥房,舒服的在那裡大聲呼嚕酣睡。
眼看著看守的海盜慢慢被睡魔吞噬,趴在了桌子上,我示意狼育可以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