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弓像往常一樣早早的就出門工作。作爲一個出租車司機,劉弓無疑是非常出色的,開車八年,從未出現(xiàn)過任何違反規(guī)章的錯誤,也沒有過任何車禍記錄。
週末的早上人不多,難得的自由日誰不想睡個懶覺。
“養(yǎng)家的男人傷不起啊!”劉弓感嘆著。家裡剛出了個小生命,負擔一下子重了不少,以前週末從不工作的劉弓爲了孩子不得不努力了。
終於,前面有人招手打車了。
“性別,男,年齡,接近二十歲,一身黑色運動服,提著一個大大的網(wǎng)球包。”劉弓習慣性的分析著乘客的外表。結(jié)論是:可能是個外出打網(wǎng)球的學生。
“東昇廣場。”學生哥歡快的聲音在耳後響起。
劉弓察言觀色,聽出學生哥的心情彷彿很好的樣子,就和他親切的聊了起來。劉弓平時就是個喜好八卦的人,對於娛樂圈和體育圈的消息十分關(guān)注,他撿些自己知道的有關(guān)網(wǎng)球界的話題和學生哥討論,果然獲得了學生哥的熱烈迴應。
很快劉弓就和學生哥混熟了,知道他名叫曹楓,還是高中生。兩人就網(wǎng)球問題進行了深刻的研討,總結(jié)網(wǎng)球在現(xiàn)代社會發(fā)展的方向和前途。
車子內(nèi)的氣氛十分歡樂、友好,直到......
突然間......
“哈哈......哈哈......!”曹楓突然大笑了起來,笑聲中蘊含的喜悅之情爲劉弓生平僅聞。劉弓有些疑惑的看了眼曹楓,內(nèi)後視鏡中顯示曹楓的笑容燦爛異常,嘴角呈直逼耳根之勢。
曹楓的笑聲持續(xù)不斷,直笑到劉弓感到頭皮發(fā)麻。
“曹楓,曹楓,你怎麼了?”劉弓感到曹楓的樣子有些詭異,剛纔的討論沒有值得如此高興的事情啊?於是出聲詢問。
人說“變臉”是川劇的招牌絕技,精彩異常,劉弓也曾多次觀看過。但眼前的一幕卻令劉弓感覺以前所看的“變臉”皆是小巫,大巫正是曹楓的“變臉”。
就在這一霎那間,劉弓感覺到自己的精神異常集中,腦子前所未有的清醒。時間彷彿被放慢了許多倍,曹楓的臉上肌肉以劉弓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速度變化著。劉弓從未有過如此感受,他看著那些肌肉在眼前一條條移動變換,直到靜止,定型。
突然間車子震動了一下,劉弓一個激靈回過了神。匆忙看了一下外後視鏡,發(fā)現(xiàn)只是碾過了一個井蓋而已。
劉弓回憶了一下剛纔的感受,心裡有種莫名的奇特感覺,那一條條肌肉移動的景象在腦海中浮現(xiàn),最後定型成一幅畫面。
“咦!那是......”
劉弓趕忙又看向內(nèi)後視鏡,發(fā)現(xiàn)一隻大大的網(wǎng)球拍正迎面擊來,匆忙間劉弓只來得及側(cè)了側(cè)頭顱。
一陣劇痛傳來,劉弓感覺腦袋如要爆炸了一般,手腳好像也都不聽使喚了。劉弓最後的映像是車子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然後是一陣騰雲(yún)駕霧,伴隨著許多驚叫和哐當聲,一切安靜了下來......
“嗡......嗡......嗡......”手機震動的聲音將我從夢中驚醒,睜眼一看,屋內(nèi)仍然昏暗,看了眼牀頭的手錶,凌晨兩點。
我真是後悔自己的耳朵爲何如此靈敏。如果不然,擺放在五米外桌子上的,調(diào)成震動模式的手機有動靜,我怎麼會在熟睡中仍能聽到?
我本想:去他的!半夜三更打擾人睡覺,管他何事只作不理睬。但又想:這個手機號碼十分特殊,只有與我非常要好的人才有,莫非有什麼急事?
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接聽電話,我再一次腹誹自由的生活常被打擾,莫過於日益發(fā)達的通訊設(shè)備。
“Hello!漆雕龍,我最近發(fā)現(xiàn)了一件非常怪異的事情......”
我一個跨步接背越式,穩(wěn)穩(wěn)的落在牀上,閉眼繼續(xù)睡覺,手機則隨手放在了牀頭櫃上。
電話那頭是我的好友魏曉喜,我一直叫他小喜。小喜爲了心中女神,現(xiàn)在居住在美國費城,他大概忘了有種東西叫做時差,竟在半夜三更打電話騷擾我。
我沒有掛斷電話,因爲我知道如果掛斷了,小喜肯定會再打來,不如放在那裡讓他講好了。他這個話癆一講起來根本沒有時間概念,我只期望天亮起牀時他已經(jīng)掛斷了。
有些人半夜醒來很容易又能入睡,有些人卻遲遲無法入睡。很不幸,我屬於後者。
儘管電話的聲音很小,但寂靜的房內(nèi),靈敏的聽覺,無法入睡的我,一切的一切註定著我要飽受小喜的語言折磨。
“我的同學瘋了!真的,不騙你!他一會哭,一會笑,哭起來能倒萬里長城,笑起來萬里長城又立起來了。有時又大發(fā)雷霆,到處搞破壞,有時又躲起來不敢見人。 有一次他無緣無故的用板凳砸傷了好幾個同學,還有一次他跳樓自殺,還好被樹枝勾住了。還有......”
小喜滔滔不絕的講述著他的瘋子同學,我在內(nèi)心暗想:一個神經(jīng)病而已!
別說,小喜的語言卻是上好的催眠曲,迷迷糊糊的我就睡著了。
......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雖然夜裡有個小插曲,但我仍是精神飽滿的起牀了。整理了身體衛(wèi)生,做好早餐,拿起報紙邊吃邊看。
一如往常,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消息,降價打折佔據(jù)半邊天,文體小道消息大行其道。翻了半天,僅有一篇“出租車司機跳彩虹天橋自殺”的文章令我停下默哀了片刻,不出所料,從高達三十米的彩虹天橋跳下,司機沒能躲過死神的懷抱。
吃完早飯後我就收拾行李離開了家,我和一位朋友相約一起去埃及遊玩。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理由,實際情況是我的朋友是一位考古學家,他應邀去埃及進行一個古墓發(fā)掘,我知道消息後也心癢難耐,想去見識見識。我的朋友耐不過我的軟磨硬泡,加上我懂得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於是才答應帶上我。
這一去就在埃及某個荒無人跡的地方呆了一個月,期間由於不能和外界聯(lián)繫,終於過了一個原始的月份。
古墓發(fā)掘過程中,我們遇到種種怪異事件,有好幾次我都差點丟了性命。如果把這次考古發(fā)掘?qū)懗梢粋€故事,肯定也會精彩紛呈。
一個月的考古生活終於在直升機的轟鳴聲中宣告結(jié)束。告別好友,我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飛機準時在早上抵達,我拖著行李剛走出出站口,就聽到一個聲音大叫著:“漆雕龍先生,漆雕龍先生......”
我循聲望去,一個二十歲出頭的精幹小夥子正舉個牌子對著我大叫,牌子上正是我的名字:漆雕龍。
我迎了上去,疑惑的問道:“你是?”
“我是磐石的員工,王董安排我在此等候您。”小夥子忙說到。說著還掏出手機打起了電話:“王董,漆雕龍先生回來了......是,我馬上帶他過去。”
小夥子掛斷電話對我道:“漆雕龍先生,王董要我?guī)脚褪偛俊!?
“是不是發(fā)生了什麼事情?”我滿心疑惑的問道,與世隔絕了一個月,一直沒有外界消息,難道這一個月磐石發(fā)生了什麼大事?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只是王董安排我們幾個人輪流在這裡等您,今天恰好是我當值。”小夥子回道。
我見小夥子也不知道原因,就沒有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