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爲嚴大醫生的味蕾壞了呢。”不陰不陽的嗓音森冷地響起,蘇卿和嚴少琛背後頓時一冷,尤其是嚴少琛漂亮的臉蛋迅速皺成一隻可愛地包子,轉過頭來卻是一張舒展開來的包子,“沒有,沒有。多謝白大少的關心。”
“既然關心了,總要關心到底。鄙人不才,學了點醫術,要不要給你看看,我也好完全放下心來。”白微皮笑肉不笑地動了動咯吱咯吱響得手指,像拎小雞般地將嚴少琛輕易地給拎了起來,居高臨下地捏起他那張梨花帶雨的臉蛋,“嘖嘖,果真是我見猶憐啊。”
“……你別想搞老子啊。”被嚇到的嚴少琛拼死地掙扎,好歹他也有一米八,怎麼在白微的面前真成了女人,“我、我喜歡的可是女人。”
“呵,誰說喜歡你。”白微兩指輕輕鬆鬆地將嚴少琛甩出了廚房,慵懶散漫的聲音鬼魅般地追隨而上,“只是想玩你而已。”
“……你個挨千刀的,你不得好死。”捂著被摔疼的屁股,嚴大美人徹底開啓了女人的拿手好戲,噼裡啪啦地一頓臭罵,罵得久了。口也渴了,看也不看地接過遞來的馬克杯喝了一口,喝完就傻住在原地了,額頭心虛地撇了撇身邊微微笑著的男人,扯出了一抹無比真摯的笑容,“呵呵,你放了什麼?”
“就是你喝出來的那種藥啊。”白微漆黑的眸子浮現出絲絲狹促,頗爲無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冷地湊到他的耳畔,邪魅道,“你今天的話,太多了。”
所以呢?給他餵了啞藥?
“唔唔……”張了張嘴,嚴少琛卻什麼都說不出,又是氣憤又是難過地瞪著笑得得瑟的某人,“對了,吩咐下去,嚴大少爺可是貴客,不能離開白府一步。如有閃失,自行消失。”
對著後面的黑衣人淡淡地卻足以讓蘇卿和嚴少琛聽得見的聲調吩咐著。
“你讓他一輩子都說不了話?”蘇卿目送著蹬蹬蹬上樓地嚴少琛,走到白微的身邊。
白微擡了擡眉眼,笑得森冷:“只能怪他話多。”
“他畢竟是白斂的朋友,你怎麼可以……”
“做了不該做的事,說了不該說的話,在白府,可都是要受到懲罰的喲。”清淺地打斷她的話,白微的眼底綻放出一抹妖嬈的血色花來,“白斂是白府的人,自然也不例外。”
“你這個瘋子。”
“哥,白微現在不光進行大力收購A市律師所,還不斷壓低律師所打官司的價格。最成隱患的一點是,他還掛出了白氏集團的招牌。長此以往,B&S怕是很難存活下去。”
如果只是簡單的行業競爭那就好辦了,依照白微目前的行事手段,怕是一定要將B&S完全收購才甘心。
“許思遠呢?”白斂目光閃了閃,等得杜若都快沒了耐心才幽幽開口。
杜若將手裡的一份文件放到白斂的桌前:“他是白微從Z市找來的。”這人,可不想照片上照的那麼溫澤單純。
白斂翻開資料略略地看了看,眼神也越來越清冷:“他倒是真的有趣。”
能橫行插進他和蘇卿之間!
“需要告訴卿姐嗎?”這些資料一旦公佈於衆,還怕蘇卿會原諒那個男人嗎?
“不必。”
即便
是這樣,他們之間還是會隔著一個往事,一個前塵。
“歐謙那兒怎麼樣?”
“讓他說服霍霖,還是有些難度。”那面癱,和他對話能聽到他說幾句就算成功了。
“有一個人可以。”
“誰?”
“女人。”
“……”
最近白微不經常出現在府邸裡,白家的老小都不住在這裡,清一色的黑衣人西裝筆挺地豎在原地,跟塊木樁子。
嚴少琛自從變啞巴了後,除了能發出唔唔聲,連哭腔都不能好好地發。整天紅著眼眶,一坐下來雙手就絞著桌布,一副苦苦可憐的動人樣。蘇卿見了也沒說什麼,畢竟自己也要承擔一部分責任。
卿姐,幫忙!
舉起白紙,嚴少琛滿是希冀地望著她。
“什麼忙?”
白紙翻了一頁。
我的啞巴在一個月內還有的救。
“怎麼幫?”
哥的房間有一間密室,騰出來讓我養了不少植物藥草。但門卡在哥那裡……
蘇卿看到後面的省略默了默,半響放下手裡的筷子,推開了椅子:“那你還是一輩子這樣吧。”
“呃,嗚嗚……”嚴大美人舉著白紙哭了起來。
能讓哥回來的人,也只有眼前的這一位了。他的手機打從一進來就被白微的手下扣走,電話線也被切斷,根本就孤立無援了嘛。可是,他親眼看到的好不好,蘇卿的手機還在!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回到二樓的臥室裡,蘇卿掏出口袋裡的手機,卡被白微拿走了,只剩下個空殼子。
白斂也不玩微信和QQ,現在就是想聯繫也聯繫不到他啊!
如今,能幫忙的,只有霍晴了。
發開QQ,蘇卿發了條信息。
阿晴,明天請你幫一個忙。
聯繫完之後,蘇卿啪地合上手機,深深吐了一口氣,眼底難得浮現出複雜的漣漪來,嚴少琛要的中藥過於名貴和稀有,即便是霍家也很難在一天之內湊齊。
翌日,霍晴挺著九個月大的肚子在歐謙的攙扶下溫婉地走進白家的門檻時,白微不慌不亂地吃著早餐,蘇卿和嚴少琛在看到霍晴歐謙的時候,眼神亮了亮。
“嗚嗚……”嚴少琛的眼淚唰唰就流了下來,望著歐謙一個勁地傻哭,望得當事人歐謙頭皮發麻。
“是你請他們來的?”白微朝著蘇卿瞇了瞇眼,漆黑的眸子壓得深不見光。
蘇卿抿了口牛奶:“嗯。”
“歡迎二位。”白微連站都沒站,只是向著歐謙霍晴方向微微點了點頭,以表招呼。
“哥他是不會來的。”歐謙不以爲然地笑了笑,不帶半點溫度。白微,雖說是白斂的哥哥,但其手段殘忍得連他有時都看不下去,似挑釁,“我是哥的弟弟,我來也是一樣的。”
“哦?”白微挑了下眉,眼裡閃過一絲玩味,更深層次的,是多了一份嗜血的意味,“我聽說肚子越大就更要好生地修養,像歐太太這樣的到處亂跑,要是磕著摔著了,傷著了孩子可怎麼好?”
歐謙冷不丁地橫眉掃去:“你敢?”不難聽出幾分緊張。
“不是我敢不
敢,而是看——天意。”
“哎,是指你耍盡手段,至於能不能成功,看得就是天意?”蘇卿出口略帶諷刺,第一眼見的深不可測,就如今地禁錮、毒啞嚴少琛,每一件事做的都是如此地令人厭惡。
白微點了點頭:“看來,你註定要成爲我的女人。”
理解得居然分毫不差。
“我想和阿卿去樓上聊會兒天,可以嗎?”場面的火藥味濃烈,扯了扯要發作的歐謙衣角,霍晴溫溫和和地開口,不是哀求,而是詢問。
“自然是可以。”白微朝著歐謙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只要不在我眼皮子底下搗蛋,一切都好商量。”
剛開上臥室的門,蘇卿就急了:“不是說你別來的嗎?”
“可我放心不下你啊。”霍晴知道她是擔心自己,安慰地笑了笑,隨即神情暗了下去,“白斂怕是不會來了,我給他打電話說了一半,他就掛了我的電話。”
擔憂地看了看蘇卿的臉色,霍晴心頭有些不忍:“這也不能怪他。”
“有些事,可以隨著時間而遺忘,可是倘若痛苦蔓進骨髓裡,阿卿,如果要剔除,那該是怎樣的一種痛啊。”
這種滋味,蘇卿自然是深有體會,用不著霍晴多解釋:“他,在這個家,發生了什麼事?”胸口猛地痛了起來。
霍晴的眼圈紅紅的:“我不好說。阿卿,你會讓他自己主動說的嗎?”
不敢看霍晴眼底裡的光芒,他們已經分手了:“大概,不能了。”語氣透露著隱隱的絕望。
“阿卿——”霍晴軟糯地喚道,眼淚掉了下來,“能不能別是這樣的一副表情?”她會害怕的。
那是怎麼樣的一種心碎方式,她幾乎都感覺不到面前站著的阿卿呼吸。
“呃,嚇到你了嗎?別哭,懷孕的女人哭可不是什麼好事,別動了胎氣。”擡手替霍晴拭去臉龐的淚水,蘇卿瞳孔閃著淚花笑得溫婉體貼,霍晴的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
下樓的時候,霍晴的眼睛還是紅紅的,歐謙趕忙心疼地走過來將她摟在懷裡,他就知道小晴來免不了哭一場,不答應她來生悶氣對身子也不好:“沒事的,乖,別哭。”
“嗚嗚……”嚴少琛也突然哭了起來,蘇卿擰眉,“你哭什麼?”
“嗚嗚…….”嚴少琛手腳並用地比劃了半天,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摟在一起的歐謙和霍晴,嗚嗚地發著同一個強調,蘇卿不解地問了下旁邊的白微,“你,翻譯下。”
白微也沒有因爲這霸道的命令式的態度而惱,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來:“畫面太美,不忍直視。”
“是不是想讓我戳瞎你的眼睛啊?”俯身湊到嚴少琛的耳畔,白微半是玩笑半時危險。
嚴少琛一把將他推開,白微猝不及防,倒退了幾步,單手撐在琉璃櫃上才停下了慣性,眼底裡的戲謔更深。
“他是不是又幹了什麼事?”隱約察覺到什麼的蘇卿滿是疑慮地彎下腰問嚴少琛。
嚴少琛連連點了點頭,站起來強行分開歐謙和霍晴,一把扯著霍晴就要往外跑:“怎麼了?”
霍晴回頭看了看同樣不解的歐謙,歐謙也滿頭霧水:“嚴少琛,你發什麼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