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雪聽了這話,想死的心都有了,阿卿怎麼會這麼地說部長呢?將部長招惹毛了,絕對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容秉一向慵懶的視線漸漸清冷,聲線染上一色寒冷:“女人,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不必?!碧K卿淡然地望去,打斷了他的話,“果然,巧克力什麼的,還真的很難吃。”
“……”
錢文斌擦了擦額頭的汗,好心地勸道:“好了,大家都少說一句——”
“閉嘴?!?
“閉嘴。”
蘇卿和容秉不約而同地瞪著對方斥了一句,搞得錢文斌面色訕訕,閉上嘴巴不再說些什麼。
“若若,這家店的奶茶很好喝的,我們一人買一杯好不好嗎?”顧小漫拉著杜若的手歡快地蹦了進來,杜若無奈好笑地搖了搖頭,“我不喜歡喝這玩意,買一杯就好?!?
“若若——”顧小漫不依了,閃著無辜亮堂的眼眸水汪汪地瞪著他,杜若被看得心軟,鬆了口,“我們一起喝一杯就好?!?
“真的?!蹦且膊诲e。
顧小漫滿意地蹦躂到收銀臺,點了一份草莓奶茶。
“蘇卿,天賦是與生俱來的,伴隨著你孩提時的哭聲,滲透到你的骨髓裡。我可以簡簡單單地運用一下就可以比普通人加倍地努力獲得地更多,這樣,努力拼搏還有什麼用?乖乖地守著自己的位置,不出錯就夠了?!?
咦,聽到蘇卿兩個字,顧小漫條件反射地越過杜若望去,一眼就看到她身邊坐著的嚴雪,身子挨著她的蘇卿,很是親熱。
心底沒由來地失落起來。
“那不是天賦?!碧K卿冷冷地回擊,“那是投機取巧,那是小聰明,也是小把戲?!?
“那你告訴我,什麼纔不是投機取巧,什麼纔是大聰明,大把戲,嗯?”容秉狹長的眼底閃過一絲輕蔑,蘇卿捕捉到這點惱怒地從椅子上騰地站了起來,稍稍平復(fù)下心情,嘴角彎了彎,“我也不知道呢。只知道過了一輩子,到最後失去了所有還沒幡然醒悟的那種人,是最可悲的?!?
因爲,終其一生,他們都活在自己的灰色的世界裡。
容秉不怒反笑,扯出一抹極具危險性的笑容緩緩地也站了起來,背依舊駝著,大手一勾,輕輕鬆鬆地就將蘇卿給攬在懷裡。
“就是你了!”
不容置疑。
“譁——”門推開牽動風鈴的響聲,又有客人進來了。
被容秉摟到懷裡,蘇卿才驀地發(fā)現(xiàn),他的懷抱大得有些離譜,自己像是個小孩子被抱了起來。
“阿卿——”
一聲清脆的叫聲將蘇卿的意識扯了回來,僵硬地轉(zhuǎn)著脖子看去,卻瞧到顧小漫身邊極具危險性的男人——白斂。
眉宇冷了下來,眼底流轉(zhuǎn)著詭異的流光,四周的氣息寒冷,凍得杜若摟著顧小漫倒退了幾步。
蘇卿怔了怔,心臟跳得厲害,不想看到他薄怒生氣的模樣,轉(zhuǎn)瞬又想起他壓抑不語的沉默、窒息,心突然疼了起來。
“以後,你就
是我容秉的女人。”
容秉似沒察覺到周圍的變化,放開了蘇卿,從自己的脖頸上取下一個銀色的項鍊給她戴上:“拿下來,小心我拍死你哦。”
懶散地瞅了她一眼。
剛要發(fā)作的白斂目光在看向那根銀色的項鍊時閃了閃,杜若的面色也變了變,不同聲色地望向白斂。
“你是——?”
白斂的眸子帶著化不開的徹骨寒冷,森冷問道。
容秉淡淡地撇了他一眼,衝著蘇卿瞇了瞇眼睛,果然很配:“容秉?!?
“哦,容秉。東西亂放,是會死人的?!卑讛坎恢螘r繞到蘇卿的身後,冰冷的手指無意劃過她的肌膚,沒由來地一陣戰(zhàn)慄,手指靈活地解開鏈子,白斂把玩在手裡看了看,隨即扔給了容秉,“別弄髒了我的東西。”
“東西?”容秉蹙了蹙眉頭,目光狹促地看向蘇卿淡然的神色,“你願意做他的東西,還是做我的妻子呢?”
“……”
“阿卿,你怎麼可以變心呢?”顧小漫不顧杜若的阻攔,執(zhí)拗地跑了上去,有些氣憤委屈地問道,“你怎麼可以不要我了呢?”
“你,閉上嘴巴。”蘇卿揉了揉痠痛的眉心,顧小漫乾巴巴地嘟了嘟嘴巴,卻沒說話了,“哎,我都不願意?!?
“我累了,你們慢慢聊?!?
說完,拿起椅子上的包,徑直越過衆(zhòng)人離開。
“小漫,你可以再點一樣打包回家哦?!边B哄帶騙地將悶悶不樂的顧小漫哄得開開心心地蹦去點餐檯,咖啡廳只剩下白斂和他,杜若靠了上來,神色嚴肅了起來,“那鏈子是真的?”
白斂點了點頭:“之前一直想從藍譽軒那裡打聽到容家的下落,沒想到居然主動送上門來了?!?
“藍譽軒太過詭異,難以猜透。雖然在上次對付白微的時候出了力,卻還是讓人無法信任?!?
隱藏在黑色瞳孔下的顏色,誰能知曉呢?
“容家有容秉這個人嗎?”
良久,白斂才悠悠道出心裡最深的困惑,容家滅於一場大火,長子容彥失蹤難尋,卻也沒聽過哪來的容秉。
“……”杜若默了默,後背被人重重地撞了下,頓時一陣冰冰涼溼漉漉的感覺從背後刺了過來,僵硬著脖子回頭看了看,顧小漫無辜可愛地吐了吐粉舌,手裡的那碗香草味的冰淇淋已經(jīng)不見了尖尖的部分……
“喂,白斂?!?
他爲了今天的這通電話可是費了不少心思呢。
“容家的人,非常感謝你送到我的眼前?!?
藍譽軒眼底劃過一道藍光,笑了笑:“我還以爲你會責備我多管閒事呢?”
“不過,我可提醒你一句。他可忘了自己的身份,記憶停留在了十五歲回到容家前的部分?!?
“他是一把刺向敵人的利劍,把握不好,自個兒喪命也不是不可能的。”
“私生子?”
“NO,NO。”藍譽軒笑了笑,“只不過被分開撫養(yǎng)罷了?!?
掛了電話,白斂回到臥室
裡衝了把澡出來的時候,蘇卿已經(jīng)早早地躺在牀上縮在角落裡蓋著被子。別看蘇卿斯斯文文、眉清目秀的,獨獨睡覺最不老實,每晚光是踢被子,白斂都要爲她蓋了不下20次。
拉開被子,鑽了進去。
感覺到白斂躺了進來,蘇卿故意翻了個身,不去理他。沒想到卻被他一個長臂勾了回去,直直地對上他那雙灼熱漆黑的眼眸,漆黑的,好像似極了白微的眼睛。
“討厭?!?
“你討厭什麼啊?”蘇卿聽不懂他說什麼,乾巴巴地問道,卻故意不去看他的眼睛。
白斂也不幹,生生將頭湊到她的眼前,蘇卿的目光無處可躲,惱怒地瞪去,卻一眼跌進了他那雙似笑非笑的視線裡。
“討厭冷戰(zhàn)。討厭所有愛慕你的男人。更討厭你不理我。”有些賭氣的口吻,白斂像一個吃不到糖般的孩子樣固執(zhí)地抱著蘇卿的身子。
本應(yīng)該很開心地聽到這番話,蘇卿心裡卻覺得沉甸甸的:“你,是不是不願意我出去工作?”
“不願意?!?
蘇卿的目光微微暗了暗,白斂摸了摸她光潔的額頭,再上面落下一吻:“但也不會阻止你?!?
頓了頓,“如果約法三章的話?!?
“……”
這是割地賠款好嗎?
“文沫,你有沒有發(fā)覺今天的部長,有點不一樣嗎?”劉豔羽提起容秉顯出幾份嬌媚來,“呀呀,肯定是隻有我一個人能發(fā)現(xiàn)得了,因爲我是多麼多麼地愛慕他啊。”
文沫低下頭笑了笑,卻在半途中放了下來,繼續(xù)看自己手上的文件。
“今晚公司派我們?nèi)擞犹匾鈴囊獯罄偣緛淼馁M曼德代表。”容秉挑著手指從抽屜裡抽出兩份請柬,甩在桌上,“時間地點,上面有寫?!?
“爲什麼要去應(yīng)酬?”和白斂約定好的共進晚餐不就沒泡湯了嗎?
容秉嘴角彎了彎,下巴託在搭起的手背上,眼睛瞇了瞇:“怎麼,蘇小姐難道那麼高的薪水,只是用來支付你書面的翻譯工作?”
“對待工作的態(tài)度,想必蘇小姐也要好好的檢討一番。”容秉站了起來,準備下班,“檢討書就免了,自我反省。”
“再犯,小心我拍你哦?!?
容秉一走,默默不吭聲的嚴雪突然像打個雞血般滿血復(fù)活過來:“你真的得罪部長了,可怎麼辦?。俊彼娺^生氣發(fā)怒火的部長,卻頭一次聽到部長正規(guī)正距地提什麼檢討書……
“涼拌。”蘇卿從桌上拿好請柬跟著走了出去。
走到角落裡給白斂打了個電話:“抱歉,今晚要……”略略想了一個措詞,“應(yīng)酬。”
“在哪兒?”
蘇卿翻開請柬:“等下,莘玥花園,晚上七點。”
話說,莘玥花園在哪裡?。?
蘇卿和嚴雪直接穿了職業(yè)裝打了的到了莘玥花園,光來的路費就花了兩百二十多元。
花園裡種植了漫山的紅玫瑰,在朦朧的夜色下,盡情濃烈地綻放自己的妖冶冷豔,美得觸目驚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