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王弘晝大無畏的護魂行爲雖然沒有打動正主,但歪打正著,正主他某個後輩子孫被狠狠地震撼到了。?
弘晝,想不到,你竟然是隱藏的九粉絲!嗯,有機會回去的話,一定要告訴對門老四家的!順便,做爲我家九祖宗最可愛的小孫女,我愛新覺羅·希彥決定,既往不咎!?
不過,龍源樓的伙食費是不會還的。?
而宮裡的皇帝陛下小乾子,鑑於他被她家祖宗的大名嚇了個“龍體微恙”,希彥嘴裡唸叨了好幾遍“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他們老九家的人一向大度”等等,咬咬牙也決定,暫時放他一馬了。?
於是,希彥突然發(fā)現,她太閒了!?
本來嘛,這兩天她白天忙著拿石頭砸小乾子,晚上去和親王府夜遊,一日三餐到龍源樓點卯,期間不時偷竄回三阿哥府盯著他家小心眼狐貍想折,日子還是蠻充實的,突然一下,白天晚上都沒事幹了。?
難道她要整天窩在龍源樓想折?唉,男人真不好哄,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啊??
希彥長長嘆了口氣,跳到包廂門口,小腦袋一伸,衝樓下喊:“老孫頭!給我搬張塌子上來,要鬆鬆軟軟的軟塌!這間包廂我包下了,哦,對了,別忘了,記在四阿哥賬上!”?
樓下的孫老闆已經對“老孫頭”這個稱呼麻木了,但一聽到“軟塌”和“賬”,還是忍不住額頭青筋直跳,胖胖的短腿來來回回挪了好幾遍,很想竄上去指著某人的鼻子大罵“老子這裡是飯館,不是客棧,更不賒賬”,可惜,他娘生他的時候漏了“不畏強權”那條神經,所以,在原地跳了半天,終於垂頭喪氣,朝著後院一聲怒吼:“小六子!給你家馬主人搬塌子去!”?
後院的馬非常應景地乾嚎了兩聲。?
在妖嬈女伴的陪同下剛踏進龍源樓門口的錦衣公子恰恰見到此情景,挑了挑眉,龍源樓什麼時候加副業(yè)了?服務這麼周到。?
不過,記到四阿哥賬上?聽聲音是個丫頭,四阿哥應該還沒開府吧?嗯,說起來,“四”這個排行聽著還是那麼不順耳。?
錦衣公子微微瞇了瞇鳳眼,嘴角上挑了幾分,領著妖嬈女子上樓。?
希彥在包廂門口探頭聽見孫老闆朝小六子的怒吼聲,滿意地笑了,露出一整排白白的可愛小牙,正準備縮回去,卻見樓梯口走上一男一女。?
眼前一亮,哇!這男人,太養(yǎng)眼了吧!比他們家狐貍都好看!其實她很想說比女人還好看的,但這男人又不娘娘腔,不恰當,不過,嘖嘖,真是好看啊,多看兩眼,再看兩眼……?
咦,他旁邊還有個女人,那女人也還算不錯,漂亮,嫵媚,挺有女人味的啊,希彥酸溜溜地在女人胸、腰、臀仔細審視了一把,結果意外地發(fā)現,女人似乎刻意地挺了挺胸,摟著男人的手臂也緊了緊,整個人柔若無骨地偎進男人胸膛,還示威性地揚了揚下巴,目中帶著警告。?
挑釁?!?
啊哈!不知道本姑娘正閒得發(fā)黴麼??
希彥來興致了!?
不過,接下來該怎麼辦?沒經驗啊,不過,先下手爲強,打擊敵人先!?
“喲,哪來的大嬸啊?沒穿衣服就出門!”?
希彥清亮的女孩聲音在一衆(zhòng)男人或粗豪或竊竊私語的聲音中格外清晰。?
刷!刷!刷!?
一樓大廳的男人們齊刷刷飛速扭頭,狼眼本能地放光,二樓包廂門一個個打開,一溜兒腦袋探出。?
女人衣著確實稍微暴露些,卻比剛進京時已收斂了許多,但畢竟她本來就不是良家女,靠色相吃飯,再加上生活環(huán)境使然,展露魅力已經成爲本能。但此刻,成爲衆(zhòng)人注目的焦點,饒是她這樣的身份,也扛不住這份羞辱,再加上……大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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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臉色變了變,眼神一閃,咬了咬嘴脣,眼中彷彿溢出委屈的淚水,看向身邊的男子,“二爺——”?
希彥瞪大了眼睛,靠!不愧是吃這碗飯的,立馬就知道找男人出頭,嘖嘖,那做戲的派頭,只怕是個男人都會忍不住憐香惜玉吧。?
不過呢,希彥暗自笑了笑,她愛新覺羅·希彥是那麼好對付的嗎?當下,希彥小嘴一癟,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眨,小鹿斑比似的看向二少爺,呃,也就是九阿哥胤禟,也不說話,就那麼可憐兮兮地看著,好像生怕對方幫敵人撐腰,她一個人孤苦伶仃(可憐的希彥,還不知道那是她祖宗呢)。?
胤禟眉腳抽了抽,天知道,他都還沒反應過來呢,這兩個素不相識的女人就莫名其妙開戰(zhàn)了,還連個前奏都沒有,就直接進入□,還把他給捲入其中,真是膽兒肥了,胤禟冷冷地睨了身旁的女人一眼。?
希彥見了胤禟的臉色,越發(fā)有興致了,偷偷一笑,眼珠一轉,她小手搓著衣角,緊張兮兮地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急急地解釋:“對不起,大哥哥,我不是有意說你嬸嬸沒穿衣服的,實在是我從來沒見過穿的這麼……這麼……”希彥說到這裡,還微微低下頭,紅了紅臉,偷覷了一下胤禟的臉色,心中笑噴,面上卻小聲補充道,“……這麼……少的……”?
胤禟被那句“你嬸嬸”刺激地青筋都開始抽了,他嬸嬸!他嬸嬸是這種貨色可以當的嗎??
不過,受刺激更嚴重的顯然還另有其人。?
“你!你!”那女人實在忍不住了,差點跳起來,她努力了那麼久,甚至背井離鄉(xiāng)跟著男子跑到京城來,是爲了什麼,現在倒好,被這小丫頭一說,憑白長了一輩兒,而且,對方一而再再而三地說她“老”,這可是女人的死穴,尤其是她們這種靠色相示人的,“你懂什麼?毛都沒長齊的黃毛丫頭,還敢胡言亂語!”?
見對方不再做戲,希彥也懶得裝了,當下小腰一叉,眼睛一瞪,“我毛沒長齊,但我還有長的空間。你有嗎?你馬上就該褪毛了!”?
噗——?
看戲的一衆(zhòng)男人噴了!?
胤禟的眼角也狠狠地抽搐了兩下,這誰家的丫頭?老四家的嗎?怎麼什麼話都敢說?(喂!她是老九家的!你自個兒家的啊,九爺)?
女人差點一口氣上不來,纖手指著希彥,抖了半天,張口差點要罵回去,但畢竟職業(yè)使然,更何況她還是本行業(yè)的佼佼者,現下正遇上專業(yè)對口,馬上意識到不能隨著希彥的套路走,當下神態(tài)一轉,恢復了妖嬈得體的態(tài)度,巧笑嫣然地上上下下打量希彥,刻意在希彥胸口瞄了兩眼,又挺了挺自己的酥、胸,輕輕一笑,“喲,小妹妹,先前的事是姐姐不對,姐姐這裡給妹妹道歉了,妹妹還小,等妹妹長到十三四歲,該議親的時候,自然就知道,女人嘛,這年齡可是不能隨便拿出來取樂的,也就是姐姐現在年齡還不大,不太在意這個,要是給那些稍大些的女子聽到,可會惹人不高興的哦。”?
說著,還做出一副“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的姿態(tài),不再看希彥,反手去挽胤禟的胳膊,卻不料,胤禟哪會理她,手臂一甩,走到一邊,冷冷地看戲。?
這女人雖然是他帶來的,不過也就是閒來解悶罷了,竟敢擅自給他惹事,打量他沒注意到呢,若不是這女人先挑釁,那小丫頭怎麼會開口諷刺?說起來,他倒是覺得這小丫頭蠻有意思的,分明就是在玩嘛,就是言行太大膽了些,該好好教育教育。?
跟弘曆的四阿哥有關係啊,哼!老四家的,果然不會教人……不過,說來也怪,這小丫頭,爺怎麼不覺得討厭呢,反而……有點莫名其妙的親近感……莫非,是愛新覺羅家血統(tǒng)作怪?哼!爺早就不是愛新覺羅家的人了……於是,胤禟一邊糾結,一邊繼續(xù)看戲,呃,靜觀其變。?
女人被胤禟甩開,手僵住,臉色瞬間白了。?
希彥一聽對方這番話,就反應過來,她知道自己從表面看絕對能看出已經十三四歲了,對方這麼說,分明是諷刺她長得,也就是發(fā)育不好,發(fā)育!!?
希彥眼角餘光掃了下自己胸口,本來是玩樂的,立時被勾起了真火,火氣還蹭蹭竄高了兩尺,眼睛一瞇,“大嬸,你這話可就說的不對了,我要是回家喊我家伯母是姐姐,喊奶奶是姨娘,只怕不馬上因亂了輩分被打死,也得跪到祠堂去抄孝經了。年紀大了就是年紀大了,再怎麼裝嫩,老倭瓜也變不成嫩黃瓜,小孩子說話不能撒謊,撒謊要遭雷劈的。”?
那女人本就被胤禟的疏離急紅了眼,此刻再一聽希彥的挑釁,哪還忍得住,氣得俏臉煞白,狠狠地瞪著希彥,“你個黃毛丫頭,毛都沒——也敢出來跟人搶男人,也不瞧瞧你那豆芽菜的小身板,白送都沒人要!”都是這個死丫頭,壞了她的好事,現在可怎麼辦啊?這男人有財有貌,家室好,本人又氣宇不凡,可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她怎麼可能放手?怎麼就碰到了這麼個死丫頭,氣死她了!?
豆、芽、菜!!?
隨著這三個字,希彥腦中的弦“砰砰砰”斷裂,接著,衆(zhòng)人就見那個一直佔著上風玩得不亦樂乎的小丫頭徹底爆了!?
“你說什麼?老女人!以爲我不知道是吧?尋常女人穿肚兜,胸根本就不會這麼挺!你裡面塞了什麼?棉花還是石膏?穿個假胸罩出來騙鬼是吧?你當我眼睛被蛤蜊糊了嗎?”?
說著,希彥跳著腳,出手如電,捏了上去……?
大廳裡,一片寂靜。?
樓下不少人無聲無息地翹起脖子,想要看個究竟。樓上包廂中出來看戲的人倒是都看到了,從女人的衣服裡掉出來一個東西,雖然眼生,但衆(zhòng)男人們幾乎同時敏銳地抓住了希彥剛纔喊出的一個字眼。?
胸、罩?!?
盯著地上的東西,胤禟鳳眼猛抽,瞥了眼發(fā)愣還沒回過神來的女人,當下決定,立刻、馬上,將這女人送走!?
希彥尷尬地盯著地上的東西,這東西雖說在三百年後普遍到差不多全球二分之一的人類每人都有個六七套,但在三百年前的今天,到的確是個稀罕物,只是……丫的質量太差了吧,她真的只是隨便捏了下,沒扯、沒拉!絕對!她發(fā)誓!真的不知道它是怎麼神奇地從女人的衣服裡跑出來的……?
“客官,幾位客官,麻煩讓一下好嗎?小的這裡先謝過了。”?
一個機靈的聲音突然打斷了衆(zhòng)人的好奇、尷尬等,跑堂夥計小六子童鞋跟另一個小跑堂搬著一張軟塌從後院進來,見到衆(zhòng)人詭異的神態(tài),有些莫名其妙。?
兩人擡著軟塌上樓,迎面瞧見希彥站在包廂門口,小六子登時“嘿嘿”笑了兩聲,意味不明,問道:“放哪兒?”?
希彥眨眨眼睛,看看軟塌,腦筋還沒轉過來呢,條件反射地指了指廂房,轉而又盯著地上的白色物件,腦中遲鈍地考慮著該怎麼處理。?
小六子眼睛一瞟,也順著希彥的目光看到了。?
咦?這什麼玩意?沒見過啊,稀罕物。?
於是乎,在衆(zhòng)人的矚目中,小六子童鞋無知無畏地撿起了地上的東西。?
一樓伸脖子的衆(zhòng)位齊齊暗讚一聲,哦,終於看到了!這就是那個……?
那女人終於反應過來,“啊”地大叫一聲,猛地抱住自己,搖搖欲墜,她的貼身衣物……貼身內衣……這麼多男人……?
小六子被嚇得一驚,拿著手裡的東西慌亂起來,“怎……怎麼回事?這什麼東西?”?
希彥腦筋急轉,立刻開口:“沒……沒什麼!眼罩!嗯!對,眼罩!”希彥使勁點點小腦袋,加以肯定,掩耳盜鈴說服別人中。?
“眼……眼罩?”小六子提著那東西,臉色詭異,“這麼大?”?
希彥眼睛一閃,“嗯……馬……馬眼的……”?
“馬眼?”小六子還是面色古怪,“兩個眼睛都罩?”?
“呃,沒……沒錯。”果然,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來圓嗎,希彥內流滿面,小臉上擠出僵硬的笑容,“那個……我準備給它練習走夜路,呃,鍛鍊它的反應神經。”?
“哦。”小六子皺著臉盯了手中的“眼罩”,反應神經?不知道是什麼,不過,給那死馬的是吧?唉,一會兒還要拿給它,苦了他這個“馬伕”了。真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坐騎,一樣的古怪,練習走夜路?他一準要跟著受苦了,唉……?
於是乎,在衆(zhòng)人,包括希彥直愣愣的呆傻目光中,小六子苦著臉把那東西揣進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