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輪椅上的落魄美少年四十二
看到最重要的人並沒有受傷,醫生鬆了一口氣,很快就撿起了超專業的水準。
“交給我吧,我會將她救活的。”
“拜託你了,醫生。”
韓子清看著地上死透的人愣愣出神,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他,即便已經見過了許多社會的黑暗面,死人的事件,他是第一次見到。
而且還是那種殘忍恐怖的死法,這個人是因爲他死的,“不,都是你的錯,若不是你想要殺我,辛藝又怎麼會殺死你。”對那位女子,他不可能忘恩負義到責備救他的恩人,他想活著,比任何人都想。
他感激救他的人,甚至對女子殘忍的做法也可以包容,但是他無法擺脫已經沾上血污的陰影,他的渾身發軟,逃過一劫,再回過頭來看那具屍體,他只想嘔吐。
厚厚的血腥之氣,刺激著他的口鼻,韓子清再也忍不住。拖著癱軟無力的身子,跌跌撞撞的奔向了可以讓他擺脫髒污的地方。
“這是……”手中拖著的盤子,猛地向墜下,破碎的聲音,清脆刺耳,成功的喚醒了沉陷在恐懼中的僕人,可口美味的食物,還冒著熱氣騰騰,銀紙的蓋子發出餘音繞樑的聲音,孤單的響著。
管家已經顧不得事態,他沒想到,在他離開短短時間,就發生了這麼多事。
還好,最糟糕的事情沒有發生,管家拍著胸口,他從懷裡掏出一瓶藥丸,捏開,吞下了幾粒。
聽著回過神的僕人戰戰兢兢的說著事情的經過,已經得知結果的管家,還是沒能避免冤死過去的命運,藥丸也救不了他。
庭院裡亂成一團,這原本是一處極好的小憩之地,沾上了血污,今後,恐怕這裡的主人再也不會願意在這裡怡然自樂的賞景。
“伯圖怎麼辦?”有人小聲的問道。
“先收拾好這裡,老爺一定不會願意看到這樣的場面。”
再次回到莫宅,莫白髮覺到了整棟莫宅的氣氛都不正常,James.Brown簡直實在浪費他的時間。
對於James.Brown和Jonny的那點糟心事他也有所耳聞,誰叫Jonny曾經不只是一次的追求過他,接觸的次數多了,他就是不想知道Jonny的那點破事,奈何總是有人自動找上他。
一個風流成性,以濫情爲榮的渣攻,自以爲深情不會,曾經天真的相信所謂愛情的受,在看到初戀情人的本質,也徹底的選擇以牙還牙。很狗血的故事,當然,這些狗血的故事,和他無關,莫白也絲毫的不在意。
他生氣的是。被無辜的捲入狗血事件中。Jonny的姦夫?莫白覺得他的眼光遭到了質疑,他已經有了天上最閃亮的太陽,又怎麼會看上Jonny這抹地上的塵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當初他就不該手賤救他,莫白恨恨的想著。
他絲毫也沒精力在意僕人間不正常的氣氛,他大步走向浴室,希望儘快的洗掉身上難聞的汗臭味。
這是和James.Brown決鬥的後果,嫉妒的男人,無理取鬧,因爲暗恨James.Brown浪費他時間,搏鬥的時候,莫白是一點也不手軟。
浴室的門,被大力的推開,等看清裡面的狀況,莫白瞳孔驟縮,恐慌到了極致。
“骯髒的殺人犯。血污……洗掉,洗掉。”韓子清死命的挫折已經紅透的手,水流從浴缸裡不停溢出,看著地上的水跡,這種狀況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癱坐在地上的人,也早已溼透。
莫白迅速的抱著懷裡的人,不停的親吻,他已經顧不得身上的汗臭味,會薰到他的天使。
出了什麼事?他好想這樣問出口,但是他不能問,他唯有用這樣笨拙的方法,安撫著他的少年,表達他最真摯的愛意。
懷中的少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死死地抓住莫白的衣袖,他陷入了一種難以走脫的死循環,精神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折磨,累極的韓子清很快沉沉的睡去。
莫白在韓子清的額頭上落下輕吻,用浴巾擦乾韓子清身上的水漬。
莫白的臉,依戀的摩擦著韓子清已經紅透的手心,他可以可從少年的手心,感受到那種刺痛的滾燙。
是誰讓他的妻如此痛苦,莫白像一頭憤怒的野獸,安頓好他要守護的人。
面上已經佈滿滲人的寒霜。
庭院早就被收拾乾淨,伯圖的屍體,平日裡與他處得好的的夥伴,悄悄的準備好好安葬。
仲安平日裡與伯圖要好,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伯圖爲什麼發了瘋似得的,要殺掉對人和善的夫人。
只有他才知道,伯圖這是爲白月兒小姐報仇,白月兒小姐是伯圖心中的女神,爲了他的女神,伯圖可以一念成魔。
他親眼看到,親耳聽到,他的好友,在黑暗中瑟瑟發抖,他在懺悔,爲他將要犯下的罪孽。
懺悔之後,他笑得那樣的開心,因爲他心目中的女神親近了他,並許下只要他成功的解決掉鳩佔鵲巢的少年,那時,她的女神就可以順利的迴歸,那時,他還能與她像今日那樣親近。伯圖知道這是不對的,對主人的女人生了迤邐的心思,但他無法剋制,被愛幕蒙了眼的伯圖,已經失去了理智,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殺掉韓子清,迎回他心想念的女神。
被踢倒在地的仲安,緩緩口述著他所知道的一切,他的神色平淡,似乎無所畏懼。
他只是不想,辜負他和伯圖之間的友誼,安葬他,便是他唯一能做的。
很快,他變發現,他居然連安葬他這麼卑微的事情都做不了。
仲安掩面哭泣,他抹掉臉上的淚水,痛聲哀求;“求您,讓我好好安葬他吧,我是他唯一的朋友,只要您能答應我的請求,我願意一生一世爲您做牛做馬。”在高高在上的暴君面前,他卑微到,沒有什麼可以交換的,唯有他自己。但這世上,有誰真的願意當一輩子的僕人,他辛苦的工作,不就是爲了今後的日子更好嗎,以自由爲代價,換得伯圖的安寧,他不悔。
“他要殺死的是我的愛人,我的命,我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讓他安生?”暴君蹲下身子,扶起跪在地上的仲安說道:“你走吧,你將擁會有大筆的財富,我不需要你的自由。”
這裡,他已經產生了留戀,歡聲笑語的日子,一去不回,也許他該走得遠遠的,這樣也許可以逃避伯圖的最後的下場。
仲安抹掉臉上的淚水,他不恨這裡的主人,也不恨要了伯圖命的女子,他甚至感激辛藝,若不是她,伯圖恐怕會受更多的苦。
在辛藝將他撲倒的那一刻,伯圖已經放棄了掙扎,若不是如此,一個受了傷的弱女子,怎麼能制服一個身強體壯的年輕男人,匕首將刺入夫人心臟的那一刻,他偏了位置,放緩了速度。
伯圖是希望有人能夠阻止他的吧,他最終沒逃過良心的那一關,口中念著心心戀的女神,帶著對他的愧疚,安然的死去。
那最後的一樣,重擊這仲安的心臟:“伯圖你真狡猾,我還希望著和你一起浪跡天涯,我們說好了的。”
“我不需要你的愧疚,我們的友誼還比不上你那永遠也不可能實現的飄渺之愛麼?那個女人,她是在騙你啊,明知道那是一條死路,還把你推上去。”
飛蛾之愛,無望的愛,義無反顧的撲向火焰,最終湮滅成火焰懷裡渺小的菸灰。
仲安走了,帶著對伯圖的傷痛和對白月兒的痛恨,開始了一個人的浪跡天涯,也許有一天,他能找到另一個,傻傻的伯圖。
飛蛾之愛麼?莫白關掉屏幕上的監視,他的愛,怎麼會是無望的愛,他最愛的人也愛著他啊,感覺是騙不了人的。
後山,滿是野獸的後山,這是一片禁忌的區域,不是因爲這裡有禁忌的標誌,而是路過的人,出於本能,會避開這裡,這是一個危險的地方。
野獸,在憤怒的吼叫,有人擾了他們的安寧。
黑衣人小心翼翼的問道:“還要把他們帶進來,親眼看著麼?”
“安葬好他吧。”莫白揉了揉眉心,照我的吩咐下去。
“是。”黑衣人看著已經遠走的背影,不懂暴君爲何會改變注意。
外面是惶恐等待的僕人,野獸的怒吼,衝擊著他們的心肝。
黑衣人冷冷的說道:“下次有誰敢興不軌的心思,那就不是屍體被野獸吃掉就能過去的。”他勾起一抹惡意的笑:“如果有誰想要嘗試被野獸活吞的滋味,不妨去試試。”
“被野獸活吞?”在場的人,無一不驚恐。
黑衣人,嘖嘖,莫白心軟了,若是按照原來的計劃,這些人將親眼看到血腥的一幕,想必他們的表情會更加的精彩,黑衣人遺憾的搖頭,涼涼的說道:“這事,被夫人知道的後果,你們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