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歡看著眼前的露兒,笑著說道:“給你你就拿著吧,我叫你跟我一起來都城,並不是要棒打鴛鴦,若是那人真是你的良人,我自是不會攔你,但是,女人出嫁,真是就是第二次投胎,我希望你能擦亮你的眼睛,看清楚自己的本心,好好去體會,一旦選擇了,他就是你的天,就是你一輩子的依靠,一個女人,一輩子一定要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只有知道了這個,你才能找到最適合自己的男人。”
露兒聽著顏歡的話,似懂非懂,但知道顏歡卻是發自肺腑的對自己好的,眼睛一下子又紅了,輕聲叫道:“小姐。”
因爲激動,這會兒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只能熱淚盈眶的看著顏歡。
顏歡笑道:“好啦,今天你已經叫了我無數次小姐了,我知道我是小姐,不是少爺,你也別再哭了,一會兒下車休息,別人見你眼睛紅紅的,還以爲我欺負你了呢,這個院子,是當初外公給我的,不大,但還算精緻,足夠你以後生活用,只是,以後你在慈溪,我在都城,咱倆再見面的日子只怕是不多,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己。”
轉首對一邊正在傻笑的荷香說道:“荷香姐,你說是吧。”
荷香還是一直笑著,眸子裡卻是顏歡沒有看見的一片波瀾不驚。
本來荷香是該和顏進他們一起的,但就在顏歡他們準備走之前,顏進卻將荷香送了過來,說荷香在家裡一直哭鬧,吵著要顏歡,沒辦法,顏歡只有帶上了她。
從老顏家回來後,荷香更加粘著顏歡了,幾乎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顏歡雖然覺得有些不太習慣,但看見她那樣子,又不忍心讓她難過。
見顏歡和荷香都笑起來,露兒這才擦乾自己的眼淚,破涕爲笑。
但還是將手上的房契推回到了顏歡的手裡。
笑著說道:“小姐,謝謝你,這張房契你先拿著,我和雨澤的事情,都還沒有眉目呢,這房子用不用得著還是兩說。”
雖然自己已經情根深種,但小姐說的對,自己該理智一些,有些事情,還是多看看清楚再說。
還有,有些事情,自己也該和他說清楚,不想有所隱瞞,若是他不能接受,也早散早好。
顏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將房契收了回來:“也好,我先替你收著,只要你自己做好決定,隨時可以來找我拿。”
一行人走走停停,花了四天,纔到了都城。
一路上,浩浩蕩蕩的十來輛馬車,倒也熱鬧,衆人到都城後,先是在白家的宅院安頓了下來。
歐陽夏在得知顏家舉家搬遷來都到都城之後,心情也很是激動。
只花了兩天時間,就給顏家找到了一處很是舒適的宅院,而且和白家也就在一條街上,很是方便。
白若蘭一提起這個就笑得最都合不攏了,看歐陽夏的眼神,也越來越像是丈母孃看女婿。
這天,一家人終於搬進了新宅子裡,白若蘭爲了答謝歐陽夏,特意請他到家裡吃飯。
吃完晚飯後,白若蘭又讓兩人一起去後花園走走,在一家人曖昧不已的眼光裡,不得已,顏歡硬著頭皮和歐陽夏來到了後花園,當然,身後還跟著個荷香。
本來白若蘭是讓荷香留下來的,她不肯,沒辦法,只有讓她也跟著。
看得出來,這個宅子之前的主人很用心,這個時候,整個院子裡已經是花團錦簇了。
春風拂面,暗香浮動,整個人的心情也跟著飛揚了起來。
兩人並肩而行,步調一致,說不出來的默契,而荷香,則一直跟在兩人身後,不遠不近。
幸好,荷香雖然精神不太正常,但是基本都不太吵鬧,若是不笑,倒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妥。
顏歡眼神一不小心看到他系在腰間的腰佩,臉就紅了起來。
低頭說道:“你怎麼掛在腰上了。”
一般人腰上掛的,都是玉佩之類的,而他腰上掛的,卻是當初自己送給他的那個木墜子,當初自己做的時候,想著是做一個扇墜,所以做的有些小,被他掛在了腰間,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顏歡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歐陽夏本來一開始沒明白意思,後來看了一下自己腰上,瞬間明白了過來。
嘴角掛起了笑意,伸手摸了一下吊墜,笑著說道:“我不喜用扇子。”
顏歡臉更紅了,好吧,自己確實從未見過他用扇子,只是,自己做木雕的時候,卻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開口說道:“下次我再送你一個玉佩做腰墜吧。”
歐陽夏笑意更深,歡兒要送自己禮物,自己當然是喜歡的,只是,相較於玉佩,自己卻是更加喜歡著個木雕的。
畢竟,這是歡兒一刀一劃自己雕刻而成,有時候,自己想她的時候,拿出來輕撫其上,彷彿還能感受到歡兒的體溫。
想象著歡兒拿著木頭仔細雕刻的模樣,自己心裡的暖意彷彿都要溢出來。
就彷彿自己給她雕刻的東西一樣,只有會雕刻的人才知道,心懷愛意用心雕刻出來的東西,和隨意雕刻出來的東西,是兩樣的。
而自己,從這個墜子上,自己能感受到歡兒對自己的感覺。
很輕、很緩、卻也是柔和,讓人覺得很舒服。
停住腳步,笑眼看著顏歡。
而因爲他的駐足,顏歡也停了下來,歐陽夏看著眼前一直低著頭,臉有些微紅,有些侷促的顏歡,開口說道:“歡兒,後天我讓我父親來一趟可好?”
這段時間,自己一直左思右想,以前沒有挑明,是希望等歡兒看明白自己的心意,畢竟,承君的身份是何等尊貴,自己實在是沒有那個底氣和他來爭。
但從現在看來,歡兒應該也是喜歡自己的,所以,自己沒理由再一直拖拖拉拉了。
顏歡擡起頭來,一時間有些愣住了,心裡的感覺,有些五味雜陳。
他的意思,是讓他父親來提親吧。
一時間,自己竟然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之前對於露兒的感情問題,自己倒是說的頭頭是道,輪到自己了,就總覺得腦袋一團漿糊,什麼都想不出來了,看著他時,也基本都是腦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