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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白景山曾跟藍寶說要請他喝酒的話最終也沒能實現,當他聽藍寶說藍貝是他姐姐的時候,他終於明白藍寶的反應爲什麼那麼大,雖然他一向是個直腸子,這次卻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說道歉的話,其他人聽說了,只說:“我們當時也不知道,他不說誰知道啊。”揭過不提。?

這個營地並不是藍寶遇到丁瑾瑜的那個營地,異能者的數量也要多很多,這個時候敢離開基地到處遊蕩的人都是有些本事的,雖然藍寶能夠使用弓弩,遇到大批喪屍他也是沒辦法,況且幻境現在也不能使用裝載物資之外的功能,躲進去,出來的時候還是進去的那個地點,有心人看見了很容易就猜測出來,到時候來個守株待兔甕中之鱉,他的麻煩就大了,多殺些喪屍取得能量晶石迫在眉睫。?

多吉打出來後藍寶就沒有將它收入幻境,一直在野外,從藍寶這個方向可以看到多吉的身影,雖然是春末,天氣卻開始熱得不像話,多吉大舌頭伸出老長,藍寶全身籠罩在衣衫下,卻沒有什麼感覺,他連面具也還戴著,以前他的性子就有些冷清,很少會主動跟人攀談,偶爾有年輕女孩子答話,也是因爲他的長相,藍寶心裡很明白這點,現在他的打扮整個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息,非常時期也沒人會閒得跟這樣的一個人沒話找話。?

他的身影是有些寂寥的。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已經被這個世界拋棄了,僅僅因爲他離開了兩年,所有的事物對他來說都是陌生的。他迫不及待地想找到依靠,毫無芥蒂的依靠,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父母,只有父母,纔是絕對不會拋下他的,這大概是每個有過溫馨家庭生活的人想到的第一個避風港灣。?

他不是想放棄趙諾成,他覺得他需要時間徹底瞭解這個新的世界,還有趙諾成,腦海裡關於趙諾成的記憶中,除了兩人相處的場景,他幾乎不知道趙諾成在他人面前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是否跟在他面前一樣,還是有另外的面目,他不知道趙諾成的愛好,不知道他過去的經歷,趙諾成就那麼突兀地闖進他的生活中,以一種很強硬的姿勢。幾乎不容他有反應的時間,似乎他只能接受。?

只能接受,否則對趙諾成不公平。他心裡有個聲音這樣跟他說。?

他太盲目了,還沒有搞清楚一切就倉促下了決定,這對趙諾成也是一種不公平,藍寶覺得,暫時分開對兩人都有好處,他越想越覺得需要這樣做,怕自己後悔,幾乎是下了決心的第一時間,他就去找趙諾成,告訴他自己要去西北基地。?

趙諾成正和他的隊友商量事情,藍寶闖進去就跟他說他要走,趙諾成的眼神沉了下去:“一個人太危險,你決定了?”?

藍寶重重地點頭,他看不到其他人詫異稍帶不悅的目光,眼裡只有趙諾成。?

趙諾成手在桌面輕點,半天,漫不經心地說:“好吧,路上小心。”?

藍寶聽他答應,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涌上了一股失落感,他本來以爲趙諾成會阻攔他的,畢竟他曾經那麼在意他。?

藍寶躊躇了幾秒鐘,伸手把攥在手裡的小包裹遞給他:“這個,給你,我走了,你們不是兩個月後回基地嗎,我等著你……你們。”?

趙諾成沒有說話,維持著微微仰頭的姿勢看著他,也沒有去接那個包裹,藍寶抿抿嘴,將包裹放在桌面上,徑自出去了。?

營地是固定的,人員是流動的,但每個營地都被打造得固若金湯,一到需要離開的時候,整個營地會瞬間成爲空城。?

【8】【0】「0」「小」{說}(網)?

八米高的圍牆上設有警戒瞭望哨,並不是人人都具有異能,異能攻擊能力不強的人也會使用冷兵器或者熱兵器,幾乎已經人人帶槍了,和平時代即使在m國也不會出現這種場面,雖然已經進過好幾個營地,藍寶仍然懷著新奇的心情看他們,熱血衝動的人很少見到了,大家都讓生存環境改造成隱忍的,極具耐心和耐力的人,他不由自主想起那個詞,全民皆兵,這些兵的敵人是曾經和他們一樣的,現在也差不多,卻已經不是同類的喪屍。?

從戎一直在不遠處,藍寶總是一擡頭一轉眼就能夠看見他,藍寶說:“走吧,我們去西北基地。”?

從戎點點頭,跟在他旁邊,一高一矮兩個人走過狹窄的蛛網一般的街道,即將出營地大門的時候,藍寶一轉頭,看見了倚在圍牆邊的趙諾成。?

趙諾成兩手插在褲袋裡,垂頭看著地面。只有他一個人。?

藍寶的腳步停下,轉身走過去:“你怎麼在這裡?”他不是應該跟他的隊友們在一起的嗎??

他離開的速度不算慢,趙諾成除非知道捷徑,否則不會趕在他前面出現在這裡的。?

趙諾成擡起頭,注視著藍寶。?

原來藍寶比他稍矮一些的,但現在個頭已經跟他差不多了,他不用再微微低頭才能看到他的眼睛。?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藍寶的睫毛偶爾扇動一下,漆黑的眼眸倒影著他,趙諾成看見了自己,頭髮剪得很短,膚色微黑,那是常年在戶外活動造成的。?

藍寶在等著他回話,他依然沉默著,他突然發現自己雖然有滿腔的話,卻在對上那雙眼睛的時候全被堵在心裡了。?

那是一雙很澄淨的眼眸,就如沒有沾染塵世俗氣的仙人一般,他如何將這兩年的那些混賬事告訴他??

他本來想跟藍寶解釋一下他這兩年做出的那些事的,一直沒有找到機會,現在終於獨處,只有他們兩個,他卻說不出來了。也不能說白景山說錯了,他的確在失憶的時候跟一些女人搞曖昧,即使沒有上牀,那對藍寶也是傷害。?

他遲遲不說話,藍寶靜靜站了片刻,似乎知道他想說什麼一般,輕聲說:“或許我要跟你說聲對不起。”?

他停頓了下,似乎在思考措辭,趙諾成心臟一緊,微微蹙眉,藍寶想說什麼?!如果是提分手之類的話,他絕對不會答應的!絕對!?

“你不要說。”趙諾成澀聲道。?

藍寶愕然看著他,趙諾成知道他想說,他改了主意,只是回去看看家人,然後再來找他嗎??

他要了解,懂得趙諾成,只有留在在他身邊,多一些接觸才能夠增進了解,增加感情。時間將他們的距離拉開了,也只有時間能夠將那距離拉近。他們都需要時間。?

兩人相對無言,良久,藍寶動了動雙腳,趙諾成拉過他,他沒有再跟以往一樣,一抱著藍寶就想親他,只是單純抱著,似乎想從藍寶身上吸取力量。他要變得強大的信念在此刻異常鮮明。?

“你走吧,見到伯父伯母替我問聲好。”趙諾成鬆開手。?

藍寶卻沒動,用眼神在趙諾成臉上描繪他的輪廓,劍眉朗目,挺直的鼻樑,堅毅性感的雙脣,一如既往的讓他著迷。他受到蠱惑一般將自己的脣送過去,蜻蜓點水般的在趙諾成脣上劃過,趙諾成的眼神瞬間變得幽深,氣息更加不穩,想再抱藍寶的時候,藍寶卻退開兩步:“我走了,你保重。”?

趙諾成半空伸出的手頹然垂下。?

過了片刻,他淡淡地說:“看夠了沒有?滾出來。”?

聲音不大不小,從不遠處磨磨蹭蹭走出來幾個人,相互間拉拉扯扯,都有些尷尬,“哈哈哈”地笑著,趙諾成面無表情,那笑聲就逐漸低了下去,白景山搓著手:“頭,不要這樣啊。我們理解,理解。”?

“既然都閒著不休息,明日一早離開營地,繼續拉練。”趙諾成扔下一句話徑自走了,留下幾個多事的人面面相覷。?

白景山腦袋被打了一掌。?

“都是你小子,不是你拉著我們說頭不對勁,結果居然看到這個……我們能被頭罵?趕緊的,離開前好好喝一頓,景山出錢,沒得商量。”?

白景山摸著被打的頭,嘀咕說:“頭是不對勁啊,那十三前腳走,頭後腳就扔下我們跑了……”火燒屁股也不帶那樣的。頭啊,你的沉穩你的鎮定呢,都變浮雲了啊。?

幾人相伴著往裡走,“頭是不是喜歡那個十三?”?

“我看,是十三勾引頭的吧,我還以爲頭只喜歡女人呢,沒想到……”?

“話說,我覺得頭其實是對藍貝有意思,雖然十三是個男人,但好歹也能一解相思之苦,替身什麼的……”?

“好強大的想象力……不過有可能嗎?”?

“頭知道。”?

“你能不能別說廢話!要不你問頭去?”?

“我還不想死,小米在等我呢。”?

??藍寶悶頭趕了半日路,天黑後回到幻境,從戎做好飯,雖然好幾天沒好好進餐,他卻沒有什麼食慾,絕大部分飯菜都讓從戎羅浮和多吉吃光了。?

從戎現在迷上了看書,藍寶瞥了眼封面,《人性的弱點》。他開口問:“從戎,你長大了想做什麼?有沒有想過?”?

從戎擡頭,想也沒想一句話出口:“我要跟著你。”?

藍寶一怔,有些語重心長地說:“從戎,你雖然還小,但遲早會長大的,要學會爲以後打算,總有一天,你會遇到那麼一個人,總想看見她,總是念著她,當你想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你們會結婚,然後有自己的孩子,那時候你不會再想跟著我……”?

從戎打斷他:“我喜歡你。”?

“啊?”藍寶說,“我也喜歡你。你知道嗎,在我家,我是最小的,我總想著也能有個弟弟或者妹妹,那種感覺想想就很好。你就像我弟弟。”?

從戎盯了他一眼,自顧自看書,對藍寶接下來的話沒有再理會。?

藍寶睡著了。?

羅浮和從戎都是沒有覺的,羅浮邁著小短腿走到從戎旁邊,吃力地爬上牀,一屁股坐在柔軟的被褥上:“從戎,你喜歡鎏金啊?”?

“關你什麼事。”?

“你纔多大啊,說話不要這樣臭屁。我說,你不要癡心妄想了,鎏金是我看著長大的,他認定的事,你改變不了的。”?

“沒有不可能的事。”?

羅浮搖搖頭,對從戎的固執有些不能理解,把玩著自己肉呼呼的小手說:“我真不能理解愛情兩個字,我恐怕是永遠也體會不了。”?

“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他搖頭晃腦的,那個許字讀音讓他拉得老長,從戎聽了擡腿一腳將他踹下牀去。?

羅浮猝不及防,被踹得掉下地滾了兩滾,爬起來“啊”的一聲大叫撲過來要跟從戎拼命,從戎冷聲說:“叫什麼,想把他吵醒嗎?”?

藍寶困擾地動了下,一隻手搭上被面,羅浮大氣不敢出,見藍寶沒有醒來的跡象才吐吐舌頭,衝從戎做了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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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浮和從戎兩個冤家一樣對峙的時候,藍寶正在做夢,和趙諾成初識的場景斷續出現。?

初次進入酒吧的他很困惑,朋友拉著不讓離開,糊里糊塗就給灌了兩杯酒,他本來酒量不錯,只是不知道朋友給他喝的酒裡混了什麼,剛開始還不覺得有什麼,幾分鐘後頭開始暈,太陽穴突突地跳,心裡發慌,有些醉意,也不覺得音樂吵人了,看什麼都有種鏡花水月的恍惚感,他進入舞池,舞池很擠,似乎不斷有人碰到他,他也沒怎麼在意,直到屁股被摸了幾把他才反應過來,就在他傻站著的時候一隻手把他從瘋狂的人羣中拖出去。?

燈光昏暗,他擡頭就看見了趙諾成的臉,正好一束光掠過趙諾成的臉龐,藍寶記得那時候他並沒有笑的意思,可是趙諾成非得說他朝他笑了,說他勾引他,不由分說就將他帶走了。?

一個瘋狂的夜晚。?

睡夢裡藍寶仍然記得他的第一個親吻,還是和一個男人。?

都說第一次很難忘,那天之後藍寶連著兩個月想起那個晚上依然覺得面紅耳赤,他不敢出學校,在學校裡窩了兩個月,直到放假才慌張地收拾行李,一出校門就讓人截住了。?

那人自然是趙諾成。?

藍寶至今想不明白趙諾成既然能夠知道他念哪個學校,幹嘛不進去找他,他們學校對外來人員管理很寬鬆。?

趙諾成自然沒有每天都守在藍寶學校門口,他只是無意中看見了藍寶隨身攜帶的學生證,然後在他們學校開始放假的時候找幾個人跟他一起,每個門口都放個人,藍寶一出來就被逮住了,有點像自投羅網的魚兒。?

不過趙諾成不是漁夫,也沒有把藍寶看成他的獵物,那一個晚上他食髓知味,開始琢磨將藍寶發展爲牀伴的可能性,他一向謀定而後動,猜測藍寶那種人應該是很乖的那種學生,那天晚上只是個意外,想要藍寶答應做牀伴,不是哄著說幾句情話或者拿些物質誘惑就能達到目標的,於是他開始籌劃,那是趙諾成唯一一次傷筋動骨地想把一個人圈起來,還得是那人心甘情願的,過程雖然不能說一帆風順,但也沒有很曲折。?

從戎仍然在看書,羅浮在扳著手指數數,多吉在睡覺,除了從戎翻書的聲音,周圍很安靜,一陣細小的聲音響起,似有還無,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兩人被驚醒,羅浮爬到藍寶面前,藍寶臉色紅潤,咬著下脣,被子下偶有動作,羅浮看向從戎,從戎抓著他後頸的衣領,將他提溜走了。?

羅浮蹬著腿,他穿著一身淡綠色的衣服,像只大青蛙一般,掙扎:“喂,你幹什麼!鎏金是不是生病了,你看他臉紅的!……放開我,喂,聾了啊,說話你聽不見啊!!”?

從戎將羅浮拿到距離藍寶的牀很遠的犄角旮旯:“生病?”?

“難道不是嗎?”羅浮瞪圓了眼睛盯著從戎,握著小拳頭想爲自己報被拎之仇,可惜看看從戎和自己的身高差距,無奈放棄了。他現在也不敢隨意變身,變身要耗能量的,浪費會被鎏金鄙視的!?

從戎說:“你不是能感知眼睛看不到的事物嗎?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怪物,你真那麼純潔?”?

羅浮被“純潔”兩字刺激到,嗷嗷的:“!”?

從戎下巴微擡:“哦?”?

羅浮後知後覺:“……啊!你個死鬼不早說!”?

從戎:“鎏金你也看?”?

羅浮嚇了一跳:“沒有!你別亂說啊。”?

他的聲音低了下去:“他那啥的時候,我無法感知他的存在……”?

“那就是說你是想看的?嗯?”從戎又拎起他,“既然你那麼閒,乾點活去。”?

“幹什麼!放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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