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無夜的事情以後，大家很是好奇，一介非弟子怎麼會如此厲害，據說還是一個隨處可見的藥童，飄渺真是臥虎藏龍啊。

各派掌門接二連三地齊奔飄渺，倒是很想看看這個非一般的藥童。

“上仙，聽說七衣爲一介藥童，不知能否……”蒼冥委婉而道，言下之意，七衣是小小的一個藥童，開個價吧，我們蒼山要了。

上仙也同樣虛與委蛇地答，“我們飄渺的藥學著實離不開七衣的幫助。”肥水怎可流入外人田？七衣一走，飄渺損失也不少。

飛海使者眼神飄忽，“上仙，既然如此，爲何不能來暫住幾日？”小住幾日應該可以吧，再不答應可要意味你們飄渺不懂世故了。

長兮躊躇而道，“也是。”

無夜立在門口，他緊緊望著上仙，心潮澎湃。自己再怎麼厲害終究只是藥童，沒身份沒地位的藥童。上仙……

只是短暫幾秒，卻跟幾個世紀一樣長。

“各位大仙請回吧。”原以爲上仙顧及各派面子會說僅此一次，下不爲例什麼的。如今竟是毫不情面地拒絕。

可是，據他們的印象。自那二百年前長兮不是曾經說過，自己以後百年纔會收一徒嗎。前幾日不是剛收了一個天資卓絕的情紫，那七衣……

他們料想七衣如今這般成就，定不會趨於普通的師門，話也開始變的直白了許多，“我們派中的那位掌門曾是九天至尊的至交，雖說修爲道行不及你長兮上仙，門下未有弟子，屆時教導七衣完全足餘。”長兮，你已收下那帝王傳人，他們不再爭，但這個叫七衣的少年，他們是爭定了。

“是啊，上仙。”

…………

長兮不言語，無波的眼神四處?望，直到……望見那殿邊的一角，於是道，“既然衆所要求……”

就這樣，大家瞑神屏氣凝望著上仙，而無夜已經跌在了地上，迫於壓力，上仙再怎麼袒護他也無濟於事了，雖然他很想呆在上仙的身邊。很想很想……

上仙的聲音悠然入耳，“百年收一徒，如今已經兩百年了，那七衣便也是我的徒弟。”

聽到此，無夜不敢置信。

“長兮你……”

那些有鬍子的仙人們吹鬍子瞪眼，長兮這是在玩文字遊戲啊……

“上仙……”

墨石不是很贊成，上仙說話一言九鼎，現在上仙的行爲明擺著就是的耍橫。他倒是想要個請求收下七衣的。

身爲族老的韓直言萬萬不同意，七衣要身份沒身份，要天資略遜一籌，仙道會上說不準是什麼邪魔歪道，怎麼可能有資格成爲上仙的徒弟！見上仙絲毫未改主意，他拂袖離開。望見了躲在門口沾沾自喜的無夜，直言憤恨道，“不要得意，如今上仙只是權宜之策！癩蛤蟆吃天鵝肉！”

無夜冷笑，“不要韓族老費心！”他打心眼裡不喜歡這個韓直言，但不得妥協，也許上仙真的只是想打發他們。

————————“素方……”

乾三似是沒聽到，那把摺扇悠悠地晃著。

“謝謝！”謝謝你陪我練劍，以至於我能得到上仙的另眼相看。

素方挑眉，歪笑，“我可承受不起。”

他知道素方很生氣，素方和上仙有過節不是一兩天的事，只是他不知道以什麼方式調解。

若是長兮真如殿中所說能收他爲徒，他自是欣喜，可是又怕素方生氣，左右爲難。

“若是沒事，就去練劍吧。”素方上下打量了無夜，毫不猶豫地破下一棚子冷水，“和情紫差得遠呢！”

無夜不滿，“情紫是帝王后代，若不聰穎怎能一統四方。”

“唰——”一把劍立刻出現在距離無夜的眉心咫尺。

“素素……方……”無夜瞠目結舌，看著突然變卦的素方。

素方收回劍，好似沒事人，“總給自己找理由。給我練劍去！”

無夜訕笑立刻夾著尾巴逃似的離開，再呆下去就是給自己找罪受。

素方看著不見的人影，勾了下嘴角。他摸著自己的這柄劍，突然凌厲地刺向那一棵白樺樹，久久不言。

黃昏下，一人一劍一影，蕭條寥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