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能否告知，我還能於世幾日……”見無君大人還派人救治他，二郎於心不安。

醫者嘴裡喃喃，“還望寬心，我已按照大人的吩咐，利用秘術鎖住你剩下的魂魄，短時間不要有傷害是不會消散的。”

二郎急迫抓住醫者的手，“那生人呢……”

醫者迷糊了，冥界怎麼會有生人？

二郎連忙道，“大人，是這樣，前幾日聽聞大人在追捕一生魂，便想問一問……”

醫者朗聲大笑，“生人怎與生魂同日而語，生魂對於我們來說是大補，但生人就不一樣了。冥界沒有天地之氣，長久以往便會慢慢失去人氣，最後呢也會消散的。”

“那……是多久？”

“最長也就七七四十九日。”

二郎錯愕自語，“這如今也有一個多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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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見無君大人……”二郎想要闖入無君殿，無夜能不能活下去，就靠他了吧。

立於殿邊的無衣嗤笑，“大人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心底早積不住的怨念。

“麻煩你通報下吧，我那朋友需要大人的幫助……”

無衣心底冷笑，大人巴不得她死，會幫她麼。這下好了天堂有路你不走……

一掃原來不耐的語氣，無衣問道，“大人正忙，你先說說，我替你想想辦法。”

二郎也不傻，“我要見大人……”

“大人每日瑣事纏身，你若不說何事，如何幫你？”

二郎應了，便道，“她身體有恙……”

無衣連忙打斷，“那她爲何不自己來？”

“你們不是要捉她挫骨揚灰麼？”

“……”無衣連忙擺手掩住心虛，嫣然一笑，“如今大人待你若寶，又怎會奈她如何，大人豈不是多此一舉？”

二郎反覆掙扎，真是如此？

“你多想想”見二郎似有鬆動，無衣趕忙補上，“你將她帶來再求大人也不遲。”

二郎苦惱，“可她壓根就不會來。”

“那是她知你安全，若你有意向她透露你如今的生不如死，她定會前來的。”無衣繼續慫恿。

終於二郎點頭，“那拜託你了。”待二郎離開，無衣的面容立刻變換，那彷彿有血海深仇的樣子讓人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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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碧千里的日子終要逝了。

“二郎，你受傷了麼，我帶你走。”哪怕死也是，無夜終不負一些人的希望，如期而至。

她拽住了二郎的手，卻發現二郎躲閃的眼神，“你怎麼了？”

“大人留下來吧。”

這話晴天霹靂，無夜頓時猶如澆了冷水般清冷，她向四周望去，不知什麼時候站滿了人。

讓她留下來，她沒聽錯。很好，現在她想用碧玉牌也用不成。

再轉首，她凝視著二郎，“爲什麼？”爲什麼要留下來。

“大人的身軀已經黯淡了，連氣味也快沒了……”二郎說罷連忙跪下，“大人你是真的要死了……無君大人會救你的。”

無夜笑了，她沒有反駁二郎的話，也沒有告知二郎事態。這四周圍兇神惡煞的人哪是讓她安安穩穩去見無君的？再說，她也未必抱著活著的想法。

哭笑不得，她轉而拍拍二郎的頭，“身子好些了？”

“大人……”

“我留下。”

見二郎興奮地離去，無夜瞟了一眼一旁恨不得將她拆穿入腹的無衣，“你便是那個身影不離大人的無衣吧？”意有所指，無衣切齒拊心狠狠道，“帶走！”

。。。

穿過迢迢荊棘，無夜早已遍體鱗傷。那血水浸染的血衣刺目驚心。“哈哈哈，沒想到你竟然是生人！”

無視無衣的興奮，無夜潑上一盆冷水，“無衣，你不覺得自己呆在大人身邊是替代品麼？”

“住口！”無衣一鞭子甩上，直逼無夜的心口。無夜痛苦地悶哼一聲。

無衣視她如寇仇，“快說，大人的碧玉牌在何處！”一鞭又毫無預兆地扔向了無夜的胸口，無夜像是沒有聽到似的，“想必你這是私刑吧？”像隨口拉家常一般。

無衣不解氣地又甩上了幾鞭，“大人自會理解！”無夜輕笑地瞟了幾眼無衣，隨後閉上了眼。

“無衣，大人有找。”直到一聲呼喚，無衣才停止對無夜的鞭打。

……

“你叫二郎？”無君大人竟也閒情一般地問話。

“是啊。”

無君皺眉，“俗氣……”

當無衣入殿的時候，便是一副這樣的光景，讓她不免又對無夜恨上幾份。大人何時這樣溫婉地跟她說過話？

“參見大人。”

無君轉頭，“我聽二郎說，你將那人給帶來了？”

“是，聽候大人發落。”暗暗等待大人下命令。

“先擱置下來吧。”

“什麼？”無衣怕是聽錯了，大人竟然……

無君有些不耐，“你沒有聽到我的話麼？”

無衣如同芒刺在背，“是，大人。”憤恨退下，她以爲……

見無衣離去，二郎繼續了剛剛的話，“大人，她……”

“我會盡量維持她的生命。”至於怎麼維持……無君轉開話題，緩緩道，“二郎真是難聽，叫你雙良如何？”

雙良，又是何意？

聽到大人會維繫無夜的生命，二郎也釋懷了，雙良那便是雙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