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霜劍法，從一而終。

無夜理完藥後，便來到那處洞裡。

那日只顧著尋找劍法，沒仔細打量這石洞，洞頂怪石嶙峋，風而來，聲隨動。靜心下來，聽著這天然聲樂的律動，全身的暖流便急劇流轉。這無疑是一個練劍術的寶地。

無夜沒這概念，只知道這裡沒人發現和打擾。

沒有劍，無夜只好拿著樹枝練，她真心想學，不分晝夜。

晨起，林鳥啼叫；夜裡，萬籟俱寂；

一刺，一提，一轉，無不是流霜步伐漫天飛。

忽然，無夜不知碰了何處，洞的一面突然整個露空，詭異不同。一開始無夜遲疑不決，但好奇終究戰勝了，她決定進去。

空氣裡瀰漫著濃烈的煙塵味，嗆的無夜連連有種放棄觀察的衝動。她半睜著眼，忽然間，一本泛黃的殘頁落入無夜的眼中，這是什麼。

這本殘頁卡在了石縫間，不像那些武林秘籍專門紙印，這樣的紙質也只有在這間密室未有通風，才能得以保留。

伸過手去撿了過來，這本破爛不堪的殘頁上依稀有點字。無夜承在手上，粗粗地翻閱起來。

無心做…事，落了個下……

……發現……直……背棄，非誠……

師……，不後悔……

絕不……叛……

哥……對不……

大體初略來看，這本殘頁，屬於這個洞的主人，大概是心理話……

持著書，無夜藉著外光，又看了幾眼密室，除了幾套衣服就沒什麼了。

再看那些衣服，輕輕一觸絲柔線滑，穿在身上白淨寬鬆，比那他穿的舒適多了，一看就不是凡品，當然成了無夜的囊下之物。

將身上那件衣服換上了這身輕衣，不知道還是心理作用，無夜頓覺得練起劍招來得心應手……

夜幕降臨，該回去了，當無夜決定將殘頁帶回仙草居研究的時候，剛出洞口。

那些殘頁就要飛離，無夜想抓住，只是那碎片，落過指尖，化爲灰燼，飄散……

年代久了，保存的再好，終要在見光那一剎散的。

慢慢踱步會仙草居，遇上個迎面而來的飄渺弟子一聲“鬼啊……”把無夜嚇得退後幾步。

什麼鬼，無夜瞪大眼睛正要詢問，誰知那名弟子竟然暈了過去……

無夜莫名其妙，搖頭踏過了那名男子。

驟然的，一黑影映入眼簾，月下這個身影輕快如箭。

身體被緊緊環抱住，清新的味道從對方身上傳來，無夜甚至能感到他的微微顫抖。

無夜手足無措，誰來告訴她發生了什麼。“素方？”她不確定地喚道。只見素方突地一僵，沒有預兆地將無夜忘後一推，隱下怒氣，“無夜？”

“是——”

“你半夜沒事亂晃什麼？”乾三瞇著眼打量了無夜很久，“這衣服哪來的！？”質問的語氣。

無夜哆嗦著回答，“撿來的……”

“從哪撿來的？”

“洞裡……”

“哪個洞？”乾三一副不問出個所以然不方休。

“取劍譜的那個……”

乾三神思恍惚，突然表情一轉，“衣服沒收，那洞不許再去！”

無夜看著身上的衣服到了乾三的手上，連道，“是是是。”大不了偷偷去罷了。她也不知爲何素方今日的變化如此之大。

乾三看了看那件白袍，轉而一笑，“若誰要不服，當心他的小命。”

無夜的心顫了一下，指桑罵槐麼。

正要離開，“你還發現了什麼？”

無夜一頓，這聲音悠悠如水，是面前那個乾三傳出來的麼？

此時的乾三如月下單開的曼陀羅，似孤獨，又在守望。

那殘頁，要說麼？如果要她拿出來怎麼辦，那東西可是變成灰了。

無夜想了想，道，“沒了。”

乾三將信將疑，“確定？”

“恩”

那東西怎麼看都像本日記，應該是某個飄渺的弟子的心裡話，還是替他保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