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幹什麼,只是去看看嘛!”妍箏不理,硬拉著馥玉往人羣那邊去,馥玉知道她好玩,也止不住她,也就隨著去了。
博弈的兩人一老一少,老的是邯鄲城無人能敵的博弈高手,少的是……是馥玉沒見過的人,那少年一身白衣,甚是風華,衣袖間,好似有一股梅香,冷冷的。
老者漸漸處於下風,額角冒了少許冷汗,逢棋必勝的他,今日在衆目睽睽之下輸掉,他老臉往哪兒擱?
白衣少年又落了一子,這下,老者是必輸無疑了。
馥玉瞧了瞧少年嘴角不變的笑,轉了轉眼珠,偷偷拉著妍箏低語了幾句。妍箏聽了頓時笑得開心,她最愛玩了!待馥玉說完,她擠到老者身邊,低低說了些什麼。老者眸光一亮,點了點頭,擡手捻了棋子剛要落下,又頓了頓,將棋子放回棋盒,哈哈笑道:“老朽輸了,輸了!”說完,拱手到了個禮,快意離開。
看棋的人也是懂棋的,看看這局棋,老者已是沒了勝算,再落下去,恐怕輸得更慘。
下棋的人走了,看棋的也沒必要再留,馥玉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繼續茗茶。
這可急壞了妍箏,她可是要看姐姐教老者怎麼把那白衣男子慘敗的,那老頭怎麼這樣掃興嘛!不行不行,老者不下,那讓姐姐下!
“誒誒誒!”她叫住白衣男子,男子正欲走,見有人叫他,回身看了一眼,想說什麼,身邊一錦衣男子先於他問道:“你不是剛剛搗亂的人麼,怎麼,不服氣?”錦衣男子得意笑著。
“對,就是不服氣!明明可以贏的嘛!”她叉著腰不服氣,模樣不像自己能贏,到像是個市井無賴。
“嘿,人家下棋,你搗什麼亂啊!小心我教訓你。”錦衣男子故意揮揮拳頭,白衣男子好笑,知道他是要幫自己推掉麻煩,也就沒攔著,由他們倆鬧去。
“好啊,你來呀!”她捋了捋袖子,露出細細的小胳膊。
“哈哈哈哈……”錦衣男子笑得前俯後仰,“你這小身板,還是回去好好鍛鍊鍛鍊再來罷!”
“你、你、你!”她指著他說不出話來,從小到大都沒有人敢嘲笑她!
馥玉剛想著妍箏怎麼沒坐回來,回首一看,心叫不好,忙起身跑過去過去拉住她:“不是說不闖禍的嘛!”
“我沒有闖禍啊,你明明可以贏他的嘛!”她指著白衣男子,“看他們也不是本土人,人家欺負我們趙國的人,你就不幫忙?”
馥玉無奈,博弈也叫欺負人?你這副架勢纔是要欺負人罷!明明是在家憋久了,想闖闖禍鬧著玩,還這麼有理!對她真是無語了。
“誰說我能贏他的,今日出來也久了,再不回去,你家姑姑見不到你,定會告到你爹那裡,到時候看你爹怎麼責罰你!”馥玉不愛湊熱鬧,嚇唬嚇唬她,讓她趕緊回去。不過也確實不晚了,自己到不打緊,可趙府管教嚴,若發現妍箏亂跑,定會被罰的。
妍箏看了一眼棋盤,又看了一眼得意的錦衣男子,鼓了鼓腮幫子腮幫子,悻悻的低下頭:“那好吧……”
馥玉笑笑,點點她的額頭,笑言只有趙老爺子治得了她!
“閣下解得了在下的棋局?”白衣少年對馥玉很感興趣,方纔下棋時,他無意間一瞥,那麼多人中,他的眼球獨獨爲她那種沉穩中的漠然所吸引。
“在下不懂棋。”與自己無關之人,她不想招惹。
妍箏聽白衣少年的意思是要姐姐下一局,一下來了勁,低下的頭霍然擡起,馥玉冷眸橫了她一眼,她又怏怏的低下頭。
這一幕被錦衣男子看在眼裡,仔細瞧了瞧這個可愛的男子,心中頓悟,偷偷笑了。
“不懂棋?”白衣男子搖頭,“在下不信。”
“信不信是閣下的事,在下還有事,先行一步。”言罷,她拉著妍箏就直往樓下走。
“姑娘,三日之後,在下在此等你下一盤棋。”白衣男子對著馥玉喊道,她沒有回頭,也沒有頓步,泰然得讓男子更加對她好奇。
“容兄,你知道她們是女子?”錦衣男子戳了戳白衣男子的胳膊,一臉的詭笑。
“你不也知道了?”白衣男子笑得風華,目光不離馥玉離開的方向。
“容兄好像對那個文靜些的姑娘很感興趣呢!”
“你也好像對那個活潑些的姑娘很感興趣。”
這人說話就不能就著自己麼!說個話都讓別人沒話接了,怪不得都沒哪家女子敢與他說幾句話!
“呂兄,你不想想怎麼求得心儀的姑娘歡心,想鄙人說話不合人意作甚?”
呂不韋咬著牙捏拳一陣抓狂:“容宸!你要是再對我使用讀心術,別怪我,別怪我,別!”容宸擺出一副“你說啊,看你有沒有什麼可制服我的”的樣子瞧著他,好罷,他還真沒有……
當晚,馥玉被妍箏拉著歇在趙府。馥玉知道妍箏這個鬼丫頭是憋不住心思了,要與她說說閨房話。
妍箏問她三日後會不會再去茶樓,她說不去。爲何要去?雖然自己也是很愛下棋的,但是他們萍水相逢,她堂堂一位貴族千金,冒著被人說閒話的風險去與陌生男子下棋,她是吃飽了撐著罷!
“他們看樣子不是一般人呢!”妍箏出了奇的雙頰微紅,有些赧然。
人家都說,想到自己心儀之人,纔會顯出羞意,這丫頭,不會是看上其中的一位了罷?
“箏兒,你是不是看上誰了?”
妍箏低頭不語。
馥玉訝異,才一面而已,這就是書上說的,一見鍾情?這也太快了罷?
“姐姐,三日後,你去應約好不好?帶箏兒去好不好?”妍箏拉著她,懇求道。
她不準,去了,是害了妍箏。女子,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給男子的。白日裡那兩位氣度雖是不凡,據她所知,卻不是趙國大戶,還是不要來往得好。
見馥玉不準,妍箏也不求了,從小到大,只要是馥玉決定了的事,都不會改變。於是自己盤算著,是不是擬個計劃,出門尋一尋白天的錦衣男子。
錦衣男子看似頑劣,不過,她從他的眼中看出,他的內心,是穩重的。不將內心表露在外,這樣的男子,有城府。知道她的人,都說她活潑愛玩,但,就如馥玉姐姐說的,外表如此,不代表內心全是這樣。她是個有心計的人,她喜歡與有心計的男子過一輩子。
是夜,等妍箏睡熟了,馥玉潛出趙府,去了城東的藥材鋪。
進門後,一青衣女子迎上來:“屬下參見門主。”
馥玉“嗯”了一聲,帶青衣女子進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