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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血之賭局,扭曲的面孔

第20章 血之賭局,扭曲的面孔

黑夜之下,每個人都戴著面具。可當(dāng)你以爲(wèi)揭開真相時,你是否確定,那張臉……真的是他的?

燭火在風(fēng)中微微顫動,映照著血堡黑曜石大門前佇立的身影。

司命靜靜地站在那裡,披風(fēng)微微揚起,指尖摩挲著一張無形的卡牌,目光深邃,彷彿穿透現(xiàn)實,望向某個更深處的幽暗。

那是一段不該被提及的回憶。

關(guān)於——無面之主。

出發(fā)之前,洛倫曾低聲向司命提及過一樁怪異的往事,聲音低沉,像是在回憶一場無法擺脫的噩夢。

“那個男人……我只在老闆的辦公室裡見過一次。”

那一天,哪怕是黃金鄉(xiāng)的霸主,哈克,也只能卑微地伏在他的腳下。

洛倫的語調(diào)很輕,但司命能聽出,那種壓抑的恐懼,如同刻印在骨髓之中的陰影,至今未能消散。

“我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但我清楚地記得,那個男人的手腕上,有著象徵‘黃道十二宮’的十二星命紋。”

洛倫頓了頓,眸色微微暗沉。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司命沒有接話,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洛倫垂下眼眸,嗓音沙啞了一分。

“秘詭師已知最高星數(shù),至高之卡……”

“然後,我看見——哈克的臉,突然變得模糊,像是一張被水滲透的油畫。”

“他沒有流血,而是在融化。”

話語落下,寂靜籠罩了兩人之間的空間。

司命的指尖緩緩敲著桌面,瞇起眼睛。

“……融化?”

洛倫的嘴角抖了一下,臉色隱隱帶著一絲陰霾。

“是的……他的臉變成了一片虛無,然後,他長出了一張完全不同的臉。”

哈克的哀嚎還回蕩在他的記憶裡,那不是普通的痛苦,而是被剝奪“自我”的絕望。

“他每變一次臉,就痛苦一次……那感覺,就像是他不再是他了。”

洛倫深吸了一口氣,緩緩?fù)鲁鲆粋€名字——

“無面之主。”

司命沉默了一瞬,隨即輕輕笑了笑,語氣悠然,透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意味。

“十二星的命紋……篡改身份的能力……”

他摩挲著手中的卡牌,嘴角微微揚起。

“真是有趣啊。”

他收回思緒,擡眼望向眼前的血堡。

猩紅燈火在黑曜石牆壁上搖曳,深沉的影子吞噬著高聳的尖塔,如同一隻沉睡的巨獸,在等待著獵物自投羅網(wǎng)。

司命嘴角微勾,低聲輕笑。

“那麼,今晚,又是誰的臉……會改變呢?”

血宴,已然開始。

血堡的大殿恢弘而陰森,幽暗的火焰在高懸的燭臺上燃燒,猩紅色的光影映照著扭曲的雕塑,

每一張石刻的臉孔都栩栩如生,似是在低聲哀鳴,訴說著不爲(wèi)人知的過往。

中央,一張長桌橫亙其中,深紅色的絲綢鋪設(shè)其上,金銀器皿錯落有致,每一隻酒杯都盛滿了深色的液體,在燭火下泛著妖異的光澤。

空氣裡瀰漫著微妙的鐵鏽氣息,像是血夜的低語。

而在王座之上——

血夜暴君,德古拉公爵。

他身披猩紅王袍,寬闊的扶手上灑落著斑駁的金色光影,修長的手指緩緩敲擊著扶手,赤色瞳孔在光影中微微閃爍,帶著無法忽視的威嚴(yán)與壓迫感。

他擡眸,目光緩緩掃過衆(zhòng)人。

“外鄉(xiāng)人們——”

他的聲音低沉而磁性,如同夜幕下流淌的沉吟。

“歡迎來到血宴。”

“你們的到來,讓這場盛典……更加有趣。”

燭火燃燒的微光中,司命看向宴會上的每一張臉。

洛倫依舊保持著交易商慣有的沉穩(wěn),手指微微叩擊桌面,像是在權(quán)衡局勢。

洛卡冷哼了一聲,顯然對血族的傲慢不屑一顧,但他並未貿(mào)然動作,仍舊在等待一個適合的時機。

艾維爾站在陰影裡,彷彿隨時準(zhǔn)備隱匿,黑暗流淌在他身邊,讓他如同不存在一般。

而塞莉安——

她帶著一抹微妙的笑意,紅脣輕輕抿著酒杯,眼神深邃得令人難以捉摸,彷彿這一切,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暴君真正的意圖揭曉。

暴君的目光從他們一一掃過,最終落在司命身上。

——那一瞬間,司命的手指輕輕一頓。

血夜暴君的嘴角緩緩勾起,露出一抹極輕的微笑,鋒利的獠牙在燭火下泛著森然寒意。 “我邀請你們——”

他低沉地道,語調(diào)平緩而優(yōu)雅,像是在述說著一個早已決定好的事實。

“並不是因爲(wèi)你們強大。”

空氣彷彿在一瞬間凝固,血族的貴族們微微擡頭,宴會上的低語聲消失了。

德古拉公爵的笑意更深了一分,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摩挲,聲音低緩而堅定。

“而是因爲(wèi)——”

“你們,有我想要的‘籌碼’。”

瞬間,整個宴會廳的溫度彷彿驟降。

洛倫微微皺眉,而司命只是懶洋洋地繼續(xù)摩挲著手中的撲克牌,臉上的笑意未減。

空氣中的血腥味似乎更濃了一些,火光搖曳,黑曜石牆壁上映出的影子微微顫動,如同正在窺視著這一切的無形存在。

司命輕笑了一聲,聲音悠然,彷彿一切盡在掌握。

“這可真是……”

他輕輕將撲克牌翻轉(zhuǎn),食指輕敲在桌面上,目光深邃,笑意意味深長。

“越來越有趣了。”

燭火微微搖曳,映照著宴會廳裡深沉的血色輝光。

一道熟悉的聲音緩緩響起,伴隨著輕輕的懷錶轉(zhuǎn)動聲。

“各位,好久不見。”

司命的笑意微微一滯,轉(zhuǎn)頭看去。

赫爾曼站在宴會廳門口,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溫和笑容,指尖輕巧地?fù)軇討彦l,彷彿只是歸隊的同伴,恰好在宴會結(jié)束之際歸來。

然而,司命的笑容悄然收斂,目光微微瞇起。

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

赫爾曼的步伐、微笑的弧度,甚至是他那習(xí)慣性的撫摸懷錶的動作,全都沒有任何破綻。然而,正因爲(wèi)如此,這種“完美”才顯得詭異。

這一切,都像是被精準(zhǔn)編排過的劇目,像是……某種被刻意塑造出的“赫爾曼”。

赫爾曼真正的自我,似乎已經(jīng)消失了。

洛倫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黃金右眼的微光微微收斂,像是在權(quán)衡現(xiàn)實與幻象的界限。艾維爾的瞳孔微微一縮,指尖藏在黑色斗篷下,像是在隨時準(zhǔn)備迎接不確定的局面。

“赫爾曼?”洛倫低聲問道,試探著向前一步。

赫爾曼微微一笑,露出完美無缺的溫和表情。

“怎麼了,洛倫?你們見到我,不應(yīng)該高興嗎?”

語氣,神態(tài),甚至那一瞬間眼神中的溫度,都無可挑剔。

但司命卻沒有踏前一步,而是緩緩後退了一步。

直覺在他腦海中拉響警鐘。

赫爾曼已經(jīng)不是赫爾曼了。

空氣彷彿變得更加沉重,連燃燒的燭火都微微顫抖了一瞬。

宴會廳中的血族貴族們依舊端坐在長桌兩側(cè),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彷彿這一幕對他們而言早已見怪不怪。

血夜暴君緩緩站起身,披風(fēng)如血霧般飄動,他的手指優(yōu)雅地劃過扶手,露出一抹深不可測的笑意。

“既然宴會已落幕,”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得彷彿血夜本身的低語,“那我們來點有趣的遊戲吧。”

他微微俯身,赤紅色的瞳孔直視著司命,笑容邪魅而詭譎,彷彿獵人終於合上了捕獸夾,等待獵物的掙扎。

“賭局已開。”

他的聲音平穩(wěn),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

“賭注是——鮮血。”

剎那間,整個宴會廳的溫度驟降。

洛倫的指尖微微一緊,黃金右眼的光芒輕微閃爍。

洛卡握緊戰(zhàn)斧,眉宇間浮現(xiàn)出危險的戾氣。

艾維爾站在陰影裡,身體微微繃緊,而塞莉安則是輕輕地晃動著酒杯,脣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彷彿早已知曉這場賭局的規(guī)則。

司命的目光與暴君對上,深邃的眼眸裡映照著跳躍的燭火。

他的指尖在袖口間輕輕翻轉(zhuǎn)著一張撲克牌,脣角微微揚起。

他低聲輕笑了一聲。

“那麼,既然是賭局——”

“莊家,究竟是誰?”

燭火在這一瞬間劇烈地跳動了一下,光影拉長了所有人的身影,如同命運的陰影緩緩蔓延,將所有人吞噬其中。

這一場賭局,究竟是誰掌控棋盤,又是誰,被困於棋局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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