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你……有點人性好麼?!?
剛洗過澡的丁軒瑤穿著卡通的睡衣裙,她厭煩的動了動,用手肘頂了兩下他堅硬的胸膛,雖說和他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是這種全身都癢癢的感覺,就像小蟲子在身體裡爬,讓她很難受,很不舒服。
“做什麼試題啊,把正事做好纔是主要的?!睖\薄的脣在她的耳垂處輕輕一碰,激得丁軒瑤一縮,少來兩次會死麼……
“寶貝兒,我好像從來都沒見你笑過。來,給爺笑一個?!?
噗噗~~~~~丁軒瑤睨著眼底這張無比邪肆的俊臉,“你很無聊!”
“無聊?那就做點不無聊的事了?!闭f著,修長的手指就在梳妝桌上的一摞試卷裡翻著。
“你幹嘛?不要亂動我的東西,都被你翻亂了?!?
“找張試卷出來。”林睿城收回手指,摳摳額際,“嗯……找張你認爲最簡單的試卷?!?
丁軒瑤歪著腦袋睨了他一眼,搞不懂他要幹嘛?!安畈欢喽家呀洷晃覍戇^了,吶,只有這一張了。”
“這張爲什麼不寫呢?”
“太簡單了,看一遍就相當於寫過了?!?
林睿城凝視著那雙透著無限自信的雙眸,呵呵,他怎麼突然有種贏了的感覺呢。
“哦。別說我沒提醒你,驕傲可不是一個好學生。”林睿城將試卷鋪平,“如果你能在規定的時間裡將這張試卷寫對……就六十分吧。我就答應你一個要求。”
“什麼意思?”這是一張她們老師發的自擬題試卷,一點難度都沒有,別說六十分了,一百分也不過就半小時的時間完成。
“如果你沒寫對六十分,那麼你就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丁軒瑤嗤鼻一笑。“可是你說的喲。試卷完成時間是兩個小時,我們就縮短成一個小時吧。只要我寫對六十分,你就答應我一個要求,那如果我寫對100分,要求是不是可以增加成兩個?!?
林睿城在丁軒瑤的臉蛋上啵了一下,“我的寶貝很會精打細算啊?!?
丁軒瑤用手背蹭了蹭被他啵過的地方,“你到一邊去吧,我要開始做題了。”
“哎。這個賭局的結局跟我有關,我又怎麼會不參與其中呢。嗯?”說著,環在丁軒瑤腰上的大手壞壞的緊了緊。
丁軒瑤怔愣著,那雙幽暗的眼睛盯得她心裡發毛?!澳恪恪?
“快寫題啊?!绷诸3怯孟掳椭噶酥甘釆y桌上的試卷。“我不會佔用你的手,也不會佔用你的腦,只不過你的手和腦聽不聽你的使喚,那就是你的事了?!眰仁卓戳搜蹱澅谏蠏斓氖㈢?,“現在是八點十五分,我們開始吧。”
等丁軒瑤徹底反應過來這場賭局究竟是怎麼個賭法的時候,她真的很想一頭撞死在梳妝桌上的書裡。
這個瘋子,他竟然是在她要做題的時候,對她動手動腳,她才做了一道填空題,手上連握筆的力氣都沒有了,眼睛直直的落在試卷上,那些阿拉伯數字快要在她眼前飛舞起來了。
歪歪扭扭的又寫出兩道填空題後,不行不行,爲了她的一百分,注意力集中,集中……
丁軒瑤閉了閉眼,努力的讓自己神志清醒,憑著她之前在心裡寫過一次試卷的記憶,以最快的速度將選擇題全部做完,她第一次不敢保證自己是否做對了。
穿著藍白青花瓷色睡衣的林睿城力道很柔和,沒有以前的兇猛粗野,丁軒瑤的大腦在這一刻當機,男人不是充滿野性和攻擊性的嗎?至少這個男人是這樣的,但是現在……跟她以前的感受完全的不一樣。
丁軒瑤撐了撐眼睛,她都在想些什麼啊,這樣下去,別說她的一百分,她的六十分都要沒了。不行,不能沉迷下去。你是個學生,你怎麼可以變成銀女。
她不懂,不懂這只是生理本能,不懂這只是人之常情,她只覺得很羞恥,很不能控制自己……
等林睿城結束後,丁軒瑤縮起了腳趾頭,神志不清的就這麼軟癱了下去。自從那晚她從牀上摔下來,第二天,這個房間就鋪上了一層柔軟舒適的地毯。
林睿城眼疾手快,一把接住要滾到地上的身體,橫抱著放在牀上,“寶貝兒,累嗎?”他剛剛一直讓她那麼跪在梳妝桌前的圓凳上,來來回回的動作,她的膝蓋肯定吃力。
丁軒瑤沒有說話,只是微閉著眼睛,將頭埋在自己的肩窩處。
還好,膝蓋沒事。林睿城起身,“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洗個澡?!?
嘩嘩的水聲從衛生間傳來,丁軒瑤漸漸恢復到平靜。她坐起身來,拉了拉蓋上身上的薄被,背靠在牀頭上,大腦陷入一片沉思。
這場賭局,她敗了,她那麼自信滿滿的心就這麼被擊得七零八碎。她真的變壞了嗎?不,不是,這只是心理作用,這只是因爲有一個不是很美好的開始而引發的心理疙瘩。她要將這個疙瘩理順,要讓自己勇敢的面對現在的處境,或許,這真的不是一件那麼讓自己痛不欲生的事。
等到林睿城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丁軒瑤做了個深呼吸,某個決定就在這一刻定下。林睿城擦著頭上的水,走到梳妝桌邊,拿起那張試卷,“嘖嘖~~~寶貝兒,你這考試的話能考多少分?。俊?
他戲謔的聲音讓丁軒瑤低頭不語。鼓鼓嘴,“你不是說的六十分就答應我一個要求嗎?”
“哦,你認爲你能做對六十分?”
“你可以親自批閱?!彪S即,清秀的臉擡了起來,對著他揶揄一笑,“不知道正確答案的題可以上網查答案,或者請教我。”
這丫頭,是在笑他不會做這些題?林睿城看了看試卷上的題,他沒正兒八經的上個學,從小,義父就請了各項專業的精英教他們,但這種教學課本題,他還真不怎麼會。
“詹森先生……”
“叫我睿城?!?
丁軒瑤抿了抿嘴脣,“睿城,我……可以喜歡你嗎?”
低喃的聲音輕輕的在屋裡響起,很輕很柔,但林睿城很確定他聽到了。他正坐在沙發上喝著冰酒看試卷上的題,這麼突然蹦出來的話,差點將酒噴在試卷上。
丁軒瑤半躺在牀上玩著手指,‘我可以愛你嗎’這六個字她憋了很久都說不出口,只能用含蓄點的‘喜歡’來代替。
男女之間的愛是什麼,她不知道,她沒有經歷過。但是,從遇到這個男人,一夜之間從一個女孩變成了一個女人,併成了這個男人所說的玩具之後,她不知道該是墮落還是該崛起。前者,不是她想要的,後者,她又不知該如何做。
“怎麼突然說這個?”林睿城剛剛還喜滋滋的臉恢復了原本的冷硬,幽暗的眸光匯聚成一把利刀落在丁軒瑤的身上,想要剖開她的心看個究竟。
“網上不是說,男人沒有愛也可以那個,但是女人沒有愛就會覺得那個是一件很污辱的事……”
“所以……”
“我不想讓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被蛟S心裡想著我愛你,牀陪這個詞就沒那麼沉重,或許心裡想著我愛你,工具這副枷鎖纔不用每天都架在她的脖子上壓得喘不過氣。這就是她站在鏡子前寫題的時候心裡反覆琢磨的事。
這丫頭,腦袋裡面想的是什麼?這智商是怎麼糾結起的?那身心俱爽的情愛是人之常情之事,她竟然把那麼美妙的事情當作是受到污辱。
“你是想說……”
“你貪圖的不就是我這具皮囊嗎,可我不是交援妹,我也不是雞。你用那種強硬的手段強迫我,對我就是污辱!就是傷害!”回想起這一個星期所發生的事,丁軒瑤忍不住流出了清淚。
“我不想墮落,也不想死,更不想讓自己都覺得自己…..髒。”
那麼,愛他,心裡想著是愛他,愛他這個男人的話,她就會對這種事有著不同的看法,雖然她不知道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感覺。但,不是有人說了嗎?當你是愛這個男人的時候,你就會覺得那是甜蜜的事,是幸福的事。所以她想,或許催眠他是自己最最最喜愛的男人,那些傷痛和污辱就能撫平。
幽暗的眸子微瞇著,她說她要愛他,呵呵,他是隨便什麼女人都可以愛的嗎?愛到最後就是傷,就是痛,甚至死。
“我可是不會給你名分?!?
名分?什麼名分?夫妻名分?丁軒瑤閉閉眼,這個她還真沒想過要佔有,只是聽到他說這句話時,心裡還是產生了巨大的沉落感??墒恰退闼妹孀影?,總不能聽到說不讓你做他的妻子,就推翻了前面的話吧。
“沒關係。我也沒想過要嫁你?!?
林睿城眉頭一挑,嘴角浮出的笑容看起來十分的詭異,這丫頭,沒想過要嫁她,還來愛他幹什麼?她的愛那麼氾濫嗎?
“喜歡你,只是一種心理治療法。並不是愛情,而是一劑藥丸,吃下去以後,讓自己的心裡不再覺得那事是骯髒噁心的事?!倍≤幀幬亲?,一雙雪白的小腳落在地毯上,拾起自己的裙子套上。
“這份喜歡不帶任何情感,你可以無條件享受,但是,我希望你能給我們的關係訂個期限。我不可能就這樣渾渾噩噩在你身邊做一輩子牀陪的。”
她竟然將對他的愛當成是一劑藥?不是愛情的愛?身體的某個地方被‘哐啷’一聲擊碎?!捌谙??好啊。我想我也可不能一輩子都對你的身體沉迷的。我會想想,給我們之間的關係訂個期限的。”
“這是你親口說的。”
期限?他們的關係期限是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