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睿城擡頭看了過去,金軒瑤正氣鼓鼓的站在那裡。
李信石沒有說話,他側(cè)首讓開了橫寬只有五十釐米大小的窗戶。林睿城擡頭看了過去,金軒瑤正氣鼓鼓的站在那裡。
“老婆。”林睿城輕呼,心口憋屈的痛。
李信石癟了癟嘴,默默的退到裡面房間,把這個地方讓給了他們。
“老婆,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林睿城溫柔的說道,早知道這次如斯浮摩會有這樣的劫難,他們說什麼也不會來。
金軒瑤慢慢的走了過去,細白的手抓著鐵窗,一雙眸子裡蓄滿了淚水,“老公我想回家。”
林睿城心口猛的一抽痛,緊緊的抓著鐵窗上的手,將她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你放心,老公一定很快就帶你回去。”
金軒瑤低頭,如花瓣一樣的脣貼在林睿城的拇指上,“他們又要你做什麼?纔會放我們離開這裡?”
從踏進狄羅獄,金軒瑤就在苦苦思索,分析著目前的形勢。羯摩對林睿城那麼友善,而對自己又如此嫉惡,肯定有什麼事情是需要巴結(jié)她老公的,而自己的存在剛好成了羯摩的阻攔,所以羯摩纔會討厭她。
“老婆,這次麻煩了。”
金軒瑤突然緊抓他的手“嗯?”
林睿城低頭吻著她的手,“老婆,羯摩想讓我娶沙米娜,沙源又想跟我結(jié)婚,你老公到底是有多迷人啊,纔會有這麼多人想要找我結(jié)婚。”
“嗤!”金軒瑤丟開了他的手,“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林睿城又將她的手抓了回來,緊握在自己的手心裡,“我沒開玩笑。”
金軒瑤皺著眉頭看著那雙幽暗的眼睛,“你確定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嗯。”林睿城無奈的點了點頭。
金軒瑤突然生氣的轉(zhuǎn)身,背對著林睿城。林睿城看著那個不停顫抖的背影,心裡也是說不出的無奈。可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他的胸口接二連三的被一陣捶打,雖沒什麼力道,卻是鑽心的痛。
“老婆,我冤枉啊,我是冤枉的。”
一陣發(fā)泄後,金軒瑤又累又傷心,靠著鐵窗低泣,“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擺脫他們對你的限制的。只是……必要的時候,他們恐怕會拿我和狗蛋威脅你。”
“我受點委屈不要緊,重要的是我不能讓他們傷害到你們母子。”
金軒瑤掛著淚珠的眼睛睨了林睿城一眼,“委屈?娥皇女英排隊的想要嫁給你,你還覺得自己委屈。”
“老婆,咱別鬧了好麼。”林睿城低聲下氣,“我好不容易纔擺脫侍衛(wèi)跟你見上一面,咱們就別置氣了,好不好?”
金軒瑤癟著嘴,心裡有氣,但氣的不是林睿城,而是老天。爲什麼老天總是不待見他們,不給他們兩天平靜的日子。
“沙源怎麼參合進來了?”
狄羅獄的構(gòu)建有些不同尋常,鐵窗外面的林睿城站在就能看見屋裡的情況,而裡面的人必須得蹲著或者跪坐著,才能和外面的人平視。
“沙源提議,讓我和她結(jié)婚,這樣羯摩就沒辦法再讓沙米娜嫁給我……”
“大哥——”李信石突然盤膝坐在鐵窗邊,“大哥,沙米娜怎麼樣了?”
林睿城嘆了口氣,“你小子是怎麼和羯摩談的,怎麼把自己弄在這裡面來了。”
“我就實話實說的……不知怎麼的就談崩了。”李信石也是特別的鬧心,“你先告訴我,沙米娜怎麼樣了?羯摩有沒有逼她?”
林睿城真想噴李信石一臉口水,“沒有逼她,直接逼的我。”
“這事你別在怪他了,快說說沙米娜情況怎麼樣了?”金軒瑤勸道。
林睿城也是恨鐵不成鋼,“沙米娜的情況還好,除了禁足之外,羯摩沒對她做什麼。”
“大哥,你要幫我,幫我和沙米娜……”李信石無父無母,義父凱羅爾也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唯一親人就是這個從小跟著長大的大哥了。
“你這小子,殺人都沒見你哭哭啼啼的,就這點事情還哭鼻子了。”
“我真的很愛沙米娜,我不能失去她,絕對不能失去她。”李信石心痛的說著。這是他第一次愛上一個女人,以前他總是很厭煩女人,以至於好幾次都還以爲自己可能是喜歡男人。但自從遇到沙米娜之後,他才知道不是他不喜歡女人,而是他喜歡的那個女人現(xiàn)在纔出現(xiàn)。
沙米娜個性張揚,持寵而嬌,有時候甚至還跋扈不講理,但他就是喜歡,喜歡她眉眼間跳動著的自信,喜歡她脣角揚起的驕傲微笑,哪怕是她身體有缺陷,她依舊是他心尖上的那塊肉。
“大哥,以前我比較任性,很多時候都沒聽你的話,所以我現(xiàn)在混成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羯摩嫌棄我我理解,他也不過是愛女心切,生怕沙米娜跟著我受苦。但是我保證,我保證以後我一定好好的生活,好好的創(chuàng)業(yè),給沙米娜一個安定幸福的生活……”
林睿城拍了拍李信石的肩,寬慰他,“我是你大哥,我不信你誰信你,委屈我也不能委屈我在乎的人。摩羯那邊我會繼續(xù)跟他周旋的,希望他能儘快把你放出來。”
“老公。”金軒瑤一臉擔(dān)憂,他們夫妻二人都有這個壞毛病,總是會爲了自己在乎的人忘記自己。
林睿城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放在脣邊吻了又吻。“怎麼?開始擔(dān)心我了?”
金軒瑤扭捏了兩下,“無論發(fā)生什麼事,你都要先保住性命,知道麼?”
“包括我和別的女人結(jié)婚麼?”林睿城用開玩笑的口吻試探著金軒瑤的底線。
金軒瑤眼睛一橫,“如果真要走哪一步的話,只能拉她的手,絕對絕對絕對不能同牀!”
林睿城心疼的看著在他面前較真的女人,他是斷然不會走那一步的。不管沙源在他面前說得有多動聽,說她會如何和瑤瑤和平相處,他也不會娶沙源的,更不會娶沙米娜。
“老公,我想你了。”金軒瑤把林睿城的手心貼在自己的臉頰上,他掌心裡的溫?zé)峥梢宰屗男钠届o。
“囔——”忽來一聲悠長的警笛聲,劃破了寂靜的夜。
林睿城環(huán)顧輝煌的高樓王宮,遠處有不少侍衛(wèi)開始毫無頭緒的追捕。“老婆,我要走了,我還會再來的,你要小心保重,要照顧好孩子。”
“恩恩,我會的。”金軒瑤也聽到了此起彼伏的警笛聲,“你看著點走,別讓他們發(fā)現(xiàn)了。”
林睿城再次親了親金軒瑤的手,依依不捨的消失在了黑夜中。
帶槍的侍衛(wèi)穿梭在各個走廊裡,一時間整個王宮變得有些吵雜。西邊頂樓最偏的一個閣樓裡,兩個人影正看著樓下緊張有序的侍衛(wèi)在來回巡查。
“有趣,既幫他支開侍衛(wèi)又把他的行蹤暴露出來,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說話的是全身上下都被一件黑袍籠罩的黑衣人,他雙臂環(huán)胸,懷裡抱著一柄長刀。
“我給讓他去見他老婆是爲了讓他看到我的誠意,但是他要跟他老婆相處多久,那自然我來決定。我要讓他明白,這一切都是由我來控制的。”沙源目光黑暗,深邃的眼眸有著勝券在握的笑意。
“你真的想要嫁給他?”黑衣人問。
“當(dāng)然。”沙源轉(zhuǎn)身,對上黑衣人的眼睛,“他是個讓所有女人都會心動的男人,都想據(jù)爲已有的男人。”
“可我怎麼覺得,你這麼絞盡腦汁的想要跟這個男人結(jié)婚,是爲了報復(fù)你的父親呢。”
沙源嘴角一揚,冷冷的笑道:“既能和自己仰慕的男人結(jié)婚,又還能紓解心中的怨恨,做再多的事,冒再多的危險,那也是值了。”
“好吧,你想怎樣都是你的選擇。”黑衣人準備離開,忽然又停下腳步,“最近斯浮摩時勢可能會發(fā)生變動,你自己小心。”
沙源微微一愣,看著黑衣人消失在夜幕中後,她又轉(zhuǎn)身俯覽整個王宮。美輪美奐的王宮後面,也有數(shù)不盡的邪惡與貪婪。
羯摩的寢宮裡,心腹桑傑畢恭畢敬的站在羯摩的身後,將自己知道的情況一一向羯摩彙報。
“侍衛(wèi)已經(jīng)將詹森帶回了我們給他安排的房間裡。侍衛(wèi)說他們本來是先要帶詹森回房間的,但路上遇到了大公主,兩人在一個房間裡待了半個小時後,侍衛(wèi)繼續(xù)押送詹森回房間,怎料突然頭昏眼花,然後全部都昏倒在了路上。醒來之後已經(jīng)不見詹森的蹤跡,這才拉響了警報。”
羯摩對著鏡子仔細端詳被修剪得十分完美的八字鬍,“侍衛(wèi)是在哪裡發(fā)現(xiàn)詹森的。”
“在狄羅獄附近。”桑傑欠身回道,“陛下,詹森有可能已經(jīng)知道我們把他的妻子和孩子關(guān)在哪裡了。”
“知道也無所謂。”
羯摩不在研究他的八字鬍,興許是感覺有些涼,漆黑的眼眸看了眼放在椅子上的睡袍。桑傑立馬會意,將睡袍拿起來替羯摩穿上。
“這裡是斯浮摩,就算他再怎麼有能耐,也是逃不出去的。”羯摩看著鏡子裡爲自己穿衣的桑傑,“呵,我竟然拿他與我整個國家相比。”
“那是陛下您看得起他,欣賞他,纔會有這樣的想法。”
“我這麼做也完全是爲了斯浮摩。”羯摩吁了口氣,“如果詹森能成爲我們斯浮摩的人,那麼他在非洲和亞洲的那些工廠項目我們就完全可以據(jù)爲己有。斯浮摩沒有工業(yè)和農(nóng)業(yè),單靠上帝給我們的資源支撐著,更何況這個資源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告急了,所以我們必須要儘快爲國家尋找到後續(xù)發(fā)展之路。”
“是,陛下勞心勞力都是爲了斯浮摩,陛下是斯浮摩的救世主。”桑傑跪在地上虔誠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