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住在這家酒店嗎?怎麼不來南澳山住呢?家裡怎麼都比酒店方便。”金軒瑤放下刀叉,一臉的熱情邀請,“海娜,你不想回你的別墅看看嗎?”
“幾年沒住人了,死氣沉沉的,有什麼好看的。”海娜端著酒杯抿酒。
“那可不一定哦,有些人把你的東西都保存得好好的,每天還讓傭人打掃,家裡的鮮花也是從來沒有凋謝過…….”
海娜看向林睿城,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感在心底躍動。
“詹森就是這種性情,凡是與他有過成長的人,他都會將對方當(dāng)做是自己的親人,兄弟姐妹一樣的照顧。”
金軒瑤嚥下一口肉,這個尤西里斯對睿城還真是瞭解,不愧是二十來年的兄弟。
林睿城隨意的扯了扯嘴角,“別把我說得那麼肉麻好麼?”
“你本來就是一個容易被情感牽絆的人啊,不過一般人也很難讓你產(chǎn)生感情。”
“哈。”林睿城無奈的搖頭,端著酒杯和尤西里斯碰了一下,算是承認(rèn)了他的話。
“那就這樣吧,吃過飯後我們就一起回南澳山。”金軒瑤提議,“而且白芷珊也在南澳山,大家都是熟人,敘舊聊天什麼的都很方便。”
“那個賤人住在南澳山?”
“……”正要抿酒的金軒瑤突然一僵,看著說話的海娜,心想你們好歹也算是同事,用不著開口就罵人吧。
“白芷珊現(xiàn)在已經(jīng)自立門戶了,你知道嗎?”尤西里斯並沒有像海娜那樣,提起白芷珊就影響到自己的心情,“啊,對,你們有好幾年都沒見過面了,她的事,你恐怕好多都不知道。”
“我知道。”林睿城認(rèn)真的切著牛肉,“不過也是最近才知道。”
“她給你說的嗎?”這一個月的時間她都沒回南澳山,現(xiàn)在還真有點後悔了,她就應(yīng)該堅守陣地,不給對方任何覬覦的機(jī)會。
“沒有,我自己查的。”林睿城端起酒杯,猛的飲了一口酒。
當(dāng)初的那份信任變成了防備,那滋味,還真是有點不好受。尤其他還像個傻瓜一樣,一心一意的想要幫助她,爲(wèi)她著想,還用了自己最好的資源幫她修建了辦公大樓,呵呵,真是蠢到家了。
金軒瑤暖心的握著他的手,示意他不值得爲(wèi)那些人傷身。
晚上,加長版勞斯萊斯幻影再十幾輛車隊的護(hù)送下,回了南澳山,因爲(wèi)動靜太大,白芷珊這邊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媽咪,是爸爸回來了?我該怎麼做?”原木純拽著自己的小裙子,緊張地問道。
白芷珊擡頭看了眼牆壁上的時鐘,“一會你就說因爲(wèi)太想他了,隨便告訴他一聲,你的過敏沒事了,看看他什麼反應(yīng)。”
“嗯。”
“純純,不要緊張,他是你的父親,你們是最親人。”
白芷珊撫摸著孩子的臉頰,一直鼓勵她,給她加油。然後原木純對白芷珊的話卻是半信半疑,但她不敢說出來。
如果她問既然是親生父女,那爲(wèi)何做DNA鑑定的時候,用的不是她的頭髮?媽咪肯定會不高興的,媽咪不高興,她就會被關(guān)在地牢的黑水潭裡,永遠(yuǎn)看不見太陽。
勞斯萊斯幻影一直開到海娜以前住的別墅,這裡和過去真的一點都沒變,家裡的裝飾什麼的在燈光下晶瑩璀璨,一點灰暗的感覺都沒有,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她喜歡的玫瑰花香。
“謝謝。”海娜有點小感動,她離開這裡的時候和林睿城是不歡而散的,原以爲(wèi)這裡再也沒有她的一席之地了,沒想到所有的一切都保存著原樣。
“不用謝,我還擔(dān)心你現(xiàn)在口味變了,會對以前住過的環(huán)境不喜歡了呢。”林睿城說話的同時,眼睛還瞅了瞅雙手揣在褲兜,欣賞家裡擺設(shè)的尤西里斯。
金軒瑤瞧著自己老公的小眼神,“那我們就先回去吧,不打擾他們休息了。”
“嗯。”
林睿城應(yīng)了一聲,抱著兒子和金軒瑤離開了海娜的別墅。幾百米的路,他們也是坐的車回來,知道太太回來了,家裡的傭人早就等候在門口迎接著。
金軒瑤下了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和傭人親切的抱了抱,“哎呀,你們這是弄得就像是在走紅毯一樣。”
“太太可比那些明星漂亮多了。”
“還有我們的小少爺,好久沒看見了,想死周媽了。”
金軒瑤看著笑顏逐開周媽和張嫂,而劉嫂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劉嫂,你怎麼啦,不歡迎我嗎?”
“沒,沒沒有。”劉嫂心神不寧,對自己實在笑不起而道歉,“對不起啊,太太。”
“沒事。”金軒瑤看著另外兩個傭人的臉色也驟然暗了下去,眉頭微皺,“大家進(jìn)屋吧,給我說說這段時間都發(fā)生了什麼事。”
“太太,你可得給我做主啊。”
劉嫂突然跪向金軒瑤,嚇得金軒瑤趕緊扶著她。
“你知道我不喜歡這個哈。”金軒瑤指了指她的膝蓋,“有什麼事儘管說。哦,周媽,先去給先生和洗澡水放好。”
“哎。”周媽和張嫂都去幹自己的活了,剩下劉嫂和金軒瑤在客廳。
“說吧,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金軒瑤蹬掉了高跟鞋,盤腿坐在沙發(fā)上望著劉嫂。
“昨天下午,純純小姐吃了我端來的水果,過敏了。”
金軒瑤默了一下,“然後呢?”
“純純小姐的母親說,如果孩子有個什麼不測,她要我全家賠命。太太,你要救救我啊,我知道給孩子吃了不能吃的水果是我的責(zé)任,但……”也不至於要她全家都賠命吧。
“那孩子現(xiàn)在情況怎樣了?”
“我去打聽過了,好像沒什麼大事……”
“那不就結(jié)了,既然沒事,那你還有什麼好擔(dān)心的啊。”害得她還以爲(wèi)出了什麼大事情,虛驚一場。
“不是啊,太太。”劉嫂著急,“純純小姐的母親眼神太兇殘了,她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劉嫂,放心吧,這裡是南澳山,是我們的家,而她,很快就要從這裡……”金軒瑤用手指給劉嫂比了一個走的手勢。
“別太擔(dān)心了。累了一天,我也上樓去了。”金軒瑤伸了個懶腰,準(zhǔn)備上樓,這才發(fā)現(xiàn),林睿城和狗蛋還在院子裡。
“你們還在院子裡玩什麼呢,不回家麼?”金軒瑤探出一顆腦袋,“噢?”
原木純也發(fā)現(xiàn)了金軒瑤,故作驚嚇的躲在了林睿城身後,而原木純的這一舉動讓金軒瑤很不爽。搞什麼?她又不是‘狼外婆’!
“純純,這麼晚了你還沒回家嗎?你的媽咪不著急嗎?”
原木純拽著林睿城的褲子,糯糯的聲音在暗淡的燈光下響起,讓人聽著心裡怪不是滋味的,“我想爸爸,我想過來看他一眼。”
“那……到屋裡來吧。”站在外面像什麼啊,好似她有多不待見她一樣。金軒瑤記得以前這孩子對自己沒這麼多避忌呀。
“純純是來告訴我,說她的過敏已經(jīng)沒事了。”林睿城解釋了一下,抱著狗蛋走上臺階。
“噢,沒事就好。來,進(jìn)來玩。”金軒瑤熱情的拉著原木純的手,帶她進(jìn)來客廳,“老公,周媽她們已經(jīng)放好了洗澡水,你先和兒子去洗澡吧。”
“嗯。”
林睿城帶著狗蛋上了樓,客廳裡只剩下金軒瑤和原木純。
“純純,聽說你吃火龍果會過敏,下次如果還有什麼不能食用的,一定要提前給傭人們說一聲,知道嗎?免得你小身體受罪……”
金軒瑤自認(rèn)爲(wèi)是和藹可親的教導(dǎo)孩子,畢竟七歲的孩子,表達(dá)能力還是有了,有些事情完全可以溝通的了。然而金軒瑤的話還沒說完,原木純已經(jīng)完美的顛覆了她純真的童心。
“你憑什麼管我?我的媽咪都沒指責(zé)我,你憑什麼對我指指點點的。我這還沒跟爸爸生活在一起,你這個做後媽的就這樣刁難我,那以後豈不是還要虐.待我?”
原木純的聲音很大,大到足以讓二樓的人都能聽到。
金軒瑤有些莫名其妙的撓了撓臉頰,她做什麼了,惹得孩子發(fā)這麼大的火。什麼刁難虐.待的,她和原木純有熟悉到那種程度了嗎?
“純純,小孩子是不可以用這種態(tài)度和大人講話……”
“你不是我媽咪,當(dāng)然會看我什麼都不順眼,你只會愛你自己的孩子,我做什麼,說什麼都會是錯的!”
金軒瑤看著喋喋不休的小紅嘴,額頭一陣一陣的緊。
“發(fā)生什麼事了?”林睿城聽到鬧聲,走下樓來,等他還沒下完樓梯,原木純已經(jīng)流著委屈的眼淚,飛奔到林睿城懷裡。
“爸爸。”
金軒瑤苦逼的對著林睿城聳了聳肩,她也很想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
“乖,不哭。”林睿城安慰著孩子,帶她下樓坐在沙發(fā)上。
“爸爸,我想媽咪了。”原木純邊哭邊說,小模樣可憐得讓人心疼。
“那我送你回去,這麼晚了,你也該回家了。”林睿城說著就拉著她的手準(zhǔn)備往外走。
“可是我又想跟爸爸在一起。”
站在一旁的金軒瑤扯了扯嘴角,白芷珊平時都給孩子‘吃’什麼了,這小孩還真是乖啊,乖得簡直不得了。
“純純,你的爸爸和你的媽媽,他們呢不是夫妻,也不是一家人,所以他們是不能在一起。而你,偶爾可以抱抱爸爸的脖子,但卻不能像弟弟那樣,爸爸媽媽隨時都會陪在身邊。”
“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原木純睜著黑眸質(zhì)問金軒瑤。
“沒有爲(wèi)什麼,這就是事實,這就是你必須面對且接受的事實。我們可以改變很多事,但唯獨不能改變父母,你的父親也是別人的父親,更是別人的丈夫,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