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妍在秦木海的陪同下,從醫(yī)院回了家,神情憔悴的她做在車裡悶悶不樂。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一個人吼過她,也從來沒有一個人敢侮辱她,只要是她看不順眼的人,都會被她狠狠的踩在腳下。
可是今天,那兩個女人說她不是名媛,說她連個市井潑婦都不如,說她倒貼給路邊的乞丐男都還要被嫌棄……
“爸爸,你什麼時候向卓君凡提訂婚的事?”秦如妍態(tài)度強(qiáng)硬,鐵了心的衝著自己父親喊道:“我不管,你必須在三天之內(nèi)把這件事落實下來?!?
“你這傻孩子,訂婚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事嗎?”秦木海點了一支菸,“你是豪門千金,又不是沒人要,怎麼可以先去提出訂婚。就算是卓君凡那邊先提出訂婚,你也要再三思後才能同意,這就叫身份?!?
“我不要什麼身份啦,沒有卓君凡,我什麼身份都沒有。我就是要和他結(jié)婚,快點快點結(jié)婚,明天就要結(jié)婚……”秦如妍像個孩子一樣在車裡哭鬧。
“不要瞎胡鬧了!”秦木海把剛抽了一口的煙摁在菸灰缸裡滅掉,“我問你,你今天在卓氏昏倒是怎麼回事?爲(wèi)什麼卓君凡沒有去醫(yī)院接你?”
秦如妍心虛的張了張嘴,“我又還不是他的未婚妻,他當(dāng)然不會來醫(yī)院接我了?!?
“你在卓氏出了事,不管什麼他都要負(fù)上責(zé)任!”秦木海聲色嚴(yán)厲的說道,“你這樣一心一意的想要嫁給他,他有正眼看你嗎?你是我秦木海的捧在手心裡的寶貝,怎麼可以每天去看別人的臉色生活而這樣委屈自己。”
秦如妍低垂著頭,眼淚吧嗒吧嗒的掉,“我就是想要君凡哥哥嘛?!?
“如研。”秦木海語重心長的握著女兒的手,“忘了卓君凡吧。卓君凡性格張揚,頑劣不羈,不是你能掌控的。你跟他在一起,不會有幸福的?!?
“可是我還是想要跟他在一起嘛?!鼻厝珏麊柩手鞍职?,我知道你想得到卓氏,你想成爲(wèi)卓氏最大的股東,但是……但是爸爸,我求求你,求你放過卓君凡,求你不上傷他性命……”
秦木海有些吃驚,難道是自己表現(xiàn)得太明顯了,連從來都不關(guān)心公司的女兒都知道他的最終目的了?
“你聽誰說我要吞掉卓氏的。大人的事,你少打聽,也不要過問,更不要瞎想……”
“爸——我是你女兒,你對我還有什麼好隱瞞的。”秦如妍抹著淚水,“我不管你想怎樣,但是你絕對不可以傷害卓君凡。爸,你答應(yīng)我,你答應(yīng)我……”
秦如妍一直央求著自己的父親,求父親答應(yīng)她,不能傷害卓君凡的生命。
早在幾個月前,秦如妍就已經(jīng)知道父親想要殺掉卓君凡,她當(dāng)時以爲(wèi)自己聽錯了。可是沒幾天,在卓爺爺?shù)脑岫Y結(jié)束後,卓君凡的車就爆炸了。她才知道,父親說的不是假話。
她現(xiàn)在每天都去卓氏,每時每刻都想待在卓君凡身邊,就是怕父親會對卓君凡再下毒手。她不能讓父親傷害卓君凡,那樣她就真的沒有臉再見卓君凡了。
不知不覺,南澳山已經(jīng)有著春天的氣息了,一夜春雨後的庭院裡,有桃花結(jié)成的花苞,也有已經(jīng)開始凋謝的臘梅。
方拓爾站在院子門口送老公和孩子們上車,她現(xiàn)在懷著雙胞胎才三個來月,肚子已經(jīng)很明顯了,胃口和睡眠都不好的她看起來有些憔悴。
洛克上車前手心摸著她消瘦的臉頰,“今天我會早點下班回來的,你再回去睡一會?!?
方拓爾拉著他的手,有點依依不捨,想對他說別去上班,在家陪她,但.......
想了想,方拓爾最後還是在吻了一下洛克的臉頰後說道:“嗯,路上小心?!?
洛克溫柔的笑了笑,拉開了車門坐了進(jìn)去,準(zhǔn)備出門。後排座的瑞琪兒和菲麗絲在窗口不停的給方拓爾揮手告別,溫馨幸福的畫面讓方拓爾莫名的鼻子一算,眼淚簌簌的流出。
悍馬車逐漸遠(yuǎn)去,方拓爾摸著自己凸起的肚子,看著路邊結(jié)滿花苞的垂絲海棠,一顆一顆,紅紅粉粉,鮮豔至極。
身後突然傳來汽車鳴笛的聲音,方拓爾側(cè)首看了過去,一輛白色汽車裡,白芷珊正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戴著墨鏡,齊腿的長髮盤了起來,穿著緊身毛衣和短褲,一雙長靴拉到了膝蓋上面。方拓爾拉了拉自己身上的加絨加厚睡袍,“你還真搬到這裡來住了?”
“怎麼?”白芷珊摘掉臉上的墨鏡,露出被描畫得完美的容顏,“你都可以住在這裡,我有什麼不能住在這裡的。”
方拓爾被白芷珊嗆了一鼻子的灰,“我有老公,你有嗎?我老公就住在南澳山,我住在這裡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你呢?你憑什麼住在這裡?”
白芷珊雙手環(huán)胸的走近方拓爾,“你老公能住在南澳山,不過是因爲(wèi)他是睿城身邊的一條狗,而我是睿城的生死之交?!?
狗?狗?白芷珊竟然說她老公是狗!
方拓爾被氣得差點吐血,牙齒打顫,“好一個十多年前的生死之交啊,就憑這幾個字就可以換一套花園別墅,白小姐還是蠻會精打細(xì)算的嘛。不過還好你只是來南澳山蹭一個地方住,應(yīng)該沒有人會瞧不起你,但如果你還想再蹭一個男人的話,那真的會被大家唾棄死。”
白芷珊挺著背脊,嗜血的目光漸漸移向方拓爾的肚子。
方拓爾被她犀利的眸光盯得背脊發(fā)涼,她轉(zhuǎn)過身往自家庭院走。
“方小姐,聽說你這是第二次懷雙胞胎,看來你還是個很幸運的人嘛?!?
方拓爾回頭,“做人呢,厚道一點,老天自然會很眷顧你。”
方拓爾說完回了自己的家,她現(xiàn)在急需要平復(fù)自己想要吃人的心情。白芷珊那個王八羔子居然說洛克是狗,她白芷珊算個什麼玩意,有什麼資格評論別人!自己都過的是寄人籬下的生活,有什麼資格在別人面前囂張!
白芷珊看著緊閉的鐵花門,嘴角銜著一抹陰冷的笑意,戴上墨鏡後坐回自己車裡,拿出手機(jī)撥通了一個號碼。
......
卓少昌的辦公室裡,電腦屏幕上播放著一段視頻,是他花了一百萬買下來的視頻,視頻賣主就是他的秘書Mary。
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保險櫃裡的合同文件不見了的時候,他首先追問的就是Mary,然而Mary要她拿一百萬來交易合同的下落。
那份合同是堅決不能流落出去的,弄不好他會坐牢,甚至還會丟掉老命。一百萬就一百萬,等他先把偷走合同的人解決了,再來收拾這個Mary。
*的眉頭皺起,從他保險櫃裡偷合同的人是高雪?他就說那丫頭怎麼會突然跟他走這麼近,又不讓他吃,原來是想從他身上挖取秘密。
難道她是卓君凡派過來的臥底?那合同是不是已經(jīng)到了卓君凡的手裡?不對,從早上的早會情況看來,卓君凡手裡應(yīng)該沒有,不然早扔出來質(zhì)疑他了。
卓君凡和高雪兩個人一直拉拉扯扯,中間還夾著個秦如妍,三個人的關(guān)係撲朔迷離,不排除高雪想用合同來報復(fù)卓君凡,這樣一來,合同十有八九還在高雪手裡。
吆西,很好。
卓少昌掏出西裝包裡的手機(jī),撥了一個號碼出去。隨即,滿是橫肉的臉猙獰的笑著。
快要到吃午飯的時間,高雪接到一個電話,樓下有她的快遞?!澳愦_定是我的嗎?”
“您是叫高雪吧,電話號碼是xxx?!?
“對,你說的沒錯,號碼也沒有錯?!?
“那就行了,你快點下來吧,我在這等著的呢。”
高雪吸了口氣,掛斷電話,急匆匆的搭電梯下樓去取快遞。平時她們的快遞都會被放置在公司大門保安處,今天不知道是哪個鬼打羅漢,非得要她去大樓外面取。
卓君凡從洗手間出來,打算去食堂吃飯了。手裡擦水的紙巾被揉成了團(tuán),丟到牆邊的垃圾桶裡,只是那麼一瞬間,眼裡閃過的影像讓他愣了一下。
透過玻璃窗放眼看下去,穿著紅色外套的高雪正在等紅綠燈。街上的人很少,她的身影特別的清晰,卓君凡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只是明明看她在過斑馬線的,怎麼一輛白色麪包車閃過以後,一下子沒了人影?莫非她知道自己在偷看她,故意躲起來了?
切~~不看就不看。
卓君凡抖了抖衣服,準(zhǔn)備去食堂。走了幾步路,卓君凡又退了回去,瞄了幾眼窗外街面上的情況,依舊不見高雪紅色的身影。
卓君凡自嘲的放棄了偷看,這次是真的去食堂了。拉開辦公室的門,陳紅正背對他的門撥打電話。
“有事麼?”卓君凡見陳紅的臉色並不是很好。
陳紅看了看手機(jī),依舊沒人接聽,“我在給高雪打電話,一直沒人接,剛?cè)ニ徽宜?,也沒人……”
“她下樓了,找她做什麼?”
“Mary賣信息給我,讓我注意她的安全?!标惣t一臉的擔(dān)憂。
卓君凡垂在腿邊的手驟然收緊,他擡步返回辦公室。窗外,高雪剛剛消失的地方圍著幾個路人。
“總裁——”陳紅跟著卓君凡進(jìn)了下樓的電梯。
電梯裡,卓君凡眼睛直盯著不停變動的數(shù)字,“Mary是什麼時候給你的信息?”
“大概半個小時前?!?
“說沒說爲(wèi)什麼?”
陳紅愣了一下,“沒有。不過從Mary說話的語氣中,我懷疑跟卓副董有關(guān)。”
又是卓少昌?
卓君凡突然想起金軒瑤對他說的話,高雪接近卓少昌很有可能是想從他那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