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鏽十里春風來,千門萬戶臨河開。六朝金粉銷魂處,幾多兒郎愛秦淮。
秦淮河,是南京第一大河,分內(nèi)河與外河,內(nèi)河是十里秦淮河最爲繁華的地方,也是清朝狀元的主要出處,從這裡走出來的狀元佔到了整個清朝歷史上百分之五十二的比例,可想之多。
流入城裡的內(nèi)秦淮河?xùn)|西水關(guān)之間的河段,素有“十里秦淮”、“六朝金粉”之譽。兩岸全部是古色古香的建築羣,飛檐漏窗,雕樑畫棟,畫舫凌波,漿聲燈影,加之人文薈萃,市井繁華,構(gòu)成了秦淮河絕倫的風光地帶。
王京早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就去過南京秦淮河畔,只是那時已經(jīng)被現(xiàn)代文明所取代了其中的古色醇香,找不到一絲的秦淮味兒。當下是有機會來了這秦淮河畔,當真是想去領(lǐng)略一下那秦淮八豔的風韻;一品那八絕之奇味。
只是,當下眼裡哪還有半點尋色蒙香之心,著實的是被這和嘉公主的事兒給急昏了頭了。只是,這秦淮兩岸,青樓林立,隨便挑上一家也是不俗的樓套。那綁架和嘉公主的餘黨也只是說將公主帶往秦淮河來賣個好價錢,具體去哪裡爭賣,實屬未知之數(shù),王京這般瞎找也無非是無頭的蒼蠅一般,毫無建樹。
不過,有句話說的是一點不假,真可謂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想去找一個要被賣到青樓裡的人,唯一的途徑那就是深入青樓,尋花問柳一番,方纔能有一番收穫。只是,那風塵之地,都是些男人去的地方,胡姬又怎能上得了這廳堂?
當下,學(xué)著戲裡作頭,喬裝一番,夜幕剛至,便跟著王京與那趙統(tǒng)勳二人一起上了名爲鳳引樓的一所青樓別院。連那大紅門檻都還未進,就見些個姑娘各都腰肢招展的,好生嫵媚,各都眉眼相笑,親暱而來,當是要將你拉進那樓裡才行。
王京與趙統(tǒng)勳二人都是大男人,有女人親暱,招攬也是心中樂滋滋的,苦就苦了身後胡姬了。整個就是一特級小白臉的打扮,任哪個姑娘見到了都爲之神往,恨不得今夜就要投入其懷中。萬不知,這粉團捏的小白臉可是一猶如天仙一般的女人。
那鳳引樓裡的老鴇倒是熱情,見著三人進來,急忙招呼,領(lǐng)著就上了二樓,坐進一廂房。看著面前三人,打扮倒也不俗,恐不是這秦淮之人。不過也自慣了,那秦淮河是一什麼地方,南來北往,駐足之人數(shù)不勝數(shù),自然沒去多想,笑迎著就道:“三位官人,一路上辛苦了,先且歇著,姑娘們馬上就來伺候著。”
稍許,那樓裡的夥計便端來了茶水,給三人一一倒上。王京端上茶杯,小皿一口,嘖嘖道:“這秦淮河真是個好地方,不但地方繁華,美女雲(yún)鑼,而且就連這招呼客人的茶品也屬上品,真?zhèn)€是夠發(fā)達的。”
話說著,那趙統(tǒng)勳也端起了杯子,小皿幾口,也自說道:“是啊,我長年在那營帳之內(nèi),雖是無暇去品這茶點,但從這茶中之芳香也能品出幾分香益。這裡的姑娘當真是不錯啊,當年有機會調(diào)到這秦淮河來,我硬是沒來,真是可惜了。”
王京沒去說理,暗自叫笑,扶袖一捲,將那空杯放下,剛端起壺來,再要倒上一杯,卻發(fā)覺胡姬此時目光散離,正觀望四周,好似心神全然不在這裡,那杯中茶水也分寸未減,便問:“夫人,你這是爲何,這茶品當真不錯,何不喝上一口,也解解這途中口乾之疾。”
胡姬側(cè)眼瞥了瞥王京,看了看那黑桌之上,青花瓷杯中的茶水,不屑的道:“有什麼好喝的,我嫌這裡髒,盡是個人儘可夫的女子所待的地方,若不是顧及你的安全,我大可回到客棧,縱不用跟你受這彆扭氣。”
胡姬此時還在爲王京過於在意和嘉公主的事情而生氣吃醋,心底裡那團火還沒消去,哪裡有心情來這裡快活,何況一個女人來到這裡,能夠做什麼。
卻是那老鴇速度夠快,不一會兒,便引著七名女子,癡笑著到了這廂房內(nèi)。指著那些個女子便道:“三位官人,這些個都是我樓中的女子,不知三位喜歡哪個伺候?”
眨眼一看,哎呦媽吖,難道是王京與那趙統(tǒng)勳選錯了地方了?若是這鳳引樓就這幾個姑娘,那豈不是早就關(guān)門了,各各都是些庸脂俗粉,上不得檯面的貨色。不過,看那樓前來往客人如雲(yún),便知這裡定非只這幾名女子。
既是有傾城女子鎮(zhèn)守樓中,卻是拿些個不入流的俗女前來敷衍,當真是狗眼看人低,王京也不與其留下絲毫顏面,笑道:“我等遠自京城而來,就是要一睹這秦淮河岸之絕景,莫非你這鳳引樓中,當真盡是些下等貨色,若是不能讓我等盡興,我們換家樓邸便是,想這兩岸之內(nèi),胭塵之地也似勝多。”
“我說呢,不象是些個普通人,特別是那白臉的小生,好生俊美,就是一絕美女子到了他的面前,也是自問不如,當真不是一般人。”那老鴇知道自己是選錯了姑娘了,這等下品俗物,怎能滿足王京三人,便笑道:“看官人說的,我鳳引樓也是這秦淮河一處名樓,怎會只有這些個姑娘。幾位候著,那上品的姑娘,我馬上給您帶來。”
話說著便引著那些個不入流的姑娘離開了房間,很顯然,從那些個姑娘的表情和其離開這房間時那無奈的舉動來看,當真是連自己都有些失望,生了副醜胚子,連到這風塵之地都立不得足,真乃悲哀。
王京倒是可憐這些個姑娘,不想傷其顏面,但此舉也並非是真的就想找些名角,而是要和那老鴇套些近乎,去尋那和嘉公主的下落。
不時,那老鴇果真又帶了一羣姑娘上來,足有八個,較比之前那幾個,簡直就沒法比較,當真是國色天香一般。
王京細看一番,每個的相貌都是不錯,無論是個頭還是身材都能算得上是一級的棒,只是,這其中哪裡會有要找的人,便道:“這些女子卻是不錯,我等也是喜歡,只是,這等貨色我等已然沒了興趣。”話說著,王京站起了身,走到那老鴇身邊,輕聲道:“這位鴇媽,在下乃是一極其挑剔之人,非那處子之身,難以伺候與我,我之意願,鴇媽可明白。”
那老鴇怎會有不明白的意思,眼珠子微微一轉(zhuǎn),臉色驟然有些變化,輕聲對王京道:“官人有所不知,那些個生嫩貨色,沒些個情調(diào),不比這早已下了海的姑娘老練。碰到個想的開的,興許能讓官人高興。碰到個想不開的,萬一折騰起來,保不成就掃了官人的興了,那可不好啊。”
王京笑道:“我便是喜歡那生嫩貨色,這等女子個個都練就一身伺候男人的本事,縱是好使,可沒那等生**子享受,我便只此嗜好。”
見王京有些不依不饒,那老鴇臉色有些難看,再又說道:“官人不知,這等年頭,如此處女哪裡好弄,實不相瞞,我這店中卻有一處子之女,才被賣進這樓裡三人。整日裡就是吵鬧,根本無法出來接客,實在無法依了官人啊。”
王京取出一枚銀錠,遞到那老鴇手裡,看著那老鴇詫異的眼神,道:“你只要讓我看了那姑娘,這錠銀子就是你的。那姑娘若是從我,我便再交你銀兩便是。鴇媽意下如何?”
竟有這等好事,只看上一看就能得到這麼多的銀子,縱使那鴇媽一日來姑娘接客的收入也自不緋,可誰會嫌錢多麼,便自答應(yīng)了下來,支開了那些個姑娘,便帶著王京等人去了後舍。
透過那窗口,看著屋內(nèi)燈下,一女子正彎曲著身子趴在方桌之上暗自哭泣,哭聲很小,卻似淒涼。見那人半面模樣及其著裝,便知不是和嘉公主,索性也不去看,便離開了這鳳引樓。
秦淮風光,以燈船最爲著名,河上之船全都懸掛彩燈,遊秦淮之人以必乘燈船爲快。卻是,站與岸邊,看那輕漿波盪,水紋漣漪,船燈光彩奪目,也似一美景。只是,這美景之中似乎缺少了什麼東西,讓王京已經(jīng)無心再去觀賞,舉步離開。
正走到街中,卻聞的前面燈火異常,分外喧嚷,於是便湊上了熱鬧,朝前走去,是想看看究竟發(fā)生了什麼。
“居然還有這樣的!進個門還要收錢!”
“你是不知道啊,這天香樓可不一般,那的老闆可不一般,聽說就是花上一百兩去看,也不虧啊。”
“還別說,前天我就豁出去了,花了十兩銀子進去看了看!”
“怎麼樣?看到什麼了!”
“別提了,那老闆風騷那勁兒,要我說啊,那滿場男人全都給她,估計也是填不飽她那肚子。不過,那張臉長的,還真不是蓋的,特別是她那身體,好似玉雕,尤其的美麗,看了一眼,也不枉此此生啊!”
“兄弟,沒搞錯吧,那女的當真就那麼美色,看來我等還真要豁上一回,進去一瞧纔是!”
還沒到那人羣跟前,就開始聽到有人在那裡議論,聽其意思,說的好象是這天香樓的老闆。但是,若真是每日看那老闆,又會有什麼希奇,便上前去問:“諸位兄弟,還敢問下,這天香樓裡是出了什麼事情,怎麼會這麼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