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被王京給救了,這心裡有說不出的激動。曾經自己也有過被人救的經歷,可那都是自己的護衛之類的奴才,下人,所做的事情,當屬應該。從沒有象這次一樣,被一個毫不相關的奇怪的人給救下來。偏偏又好象是天命如此,派王京來的一樣。
當下是吩咐了廚房,擺出了個十分奢華的午宴,好好的答謝一下王京。見著有雙人牀這麼大張桌子上擺的滿滿的都是餐點,南鮮北珍,山海風味無所不有,讓人見了便不禁垂漣。縱是在現代社會也吃過不少的名貴菜餚,要跟這些比起來,那可真算是小菜一碟了。
這宮廷例外,可不比家中,見得自己愛好就能狼吞虎嚥,這可是在皇宮,乾隆面前,多少要注意些形象。於是,分明餓的難忍,也還是留了幾分君子模樣,細嚼慢嚥起來。
這王京自從救了乾隆後便是一直昏迷,當前醒了,也是高興,忘了問起王京的身世,當下問道:“朕這一生沒有謝過幾個人,你就是其中一個。如果沒有恩公相救,朕恐怕早已猝死。只是時間倉促,恩公剛醒,還沒來得及問問恩公姓氏。”
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大清朝的,王京都還沒搞明白,醒來後面對的就是御醫、侍衛,還有一國之君乾隆皇帝,著實的讓自己消化不了,如今又問起自己的身世,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但他知道,皇帝一死天下大亂這是肯定的,不管這個皇帝有多麼的不盡一國之君的責任;不管這滿清如何入官,如何得天下。那都是拓疆開土必須要做的事情,便停下口中的咀嚼,起身跪到地上,道:“小民姓王名京,談不上什麼高不高的,能救皇上一命,挽回可能大亂的天下乃是小民的榮幸。”
這話說的倒是大體,爲公不爲私,乾隆尤其的喜歡,笑道:“王京,王之京都,好名字。起來說話吧,見恩公這身打扮,不象是我大清的一貫的著裝習風吧?不知恩公祖籍哪裡,家中可還有高堂?”
人家問你家住哪裡,還有沒有父母祖輩。你總不能跟人家說你是從某某年某某月,無意中穿越了時空來到這裡的吧?別說不說了,就是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思前顧後,也只好編造個謊話先把問題敷衍過去:“我祖籍本在江蘇,自小便隨經商父親去了海外留洋,這次歸來,在那海上遇了風浪,船被那浪淘擊碎,我僥倖存活下來,父母雙亡。”王京這謊話配上他那身西裝說的倒也圓滿,雖然冥冥中犯了欺君之罪,可誰知道你在胡吹。不過,在其心裡是大罵了乾隆千百回,又向佛祖菩薩乞求了半天,是要請諸位神仙保佑他那在二十一世紀的家人平安無事,不象這謊話中說的那樣,慘遭不幸。
現在的王京也算是一個流落樣子,乾隆雖視天下人爲自己的僕奴,爲大清的奴僕,可聽王京道說自己那一點不幸經歷,可憐之人正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難免有些感傷,嘆道:“原來王恩公也是家有不幸之人。不過,這一切在你救下朕之後就已註定要改變。朕要重重的賞你!”
電視裡,跟皇上說話,那可都得小心謹慎著點,要不怎麼說伴君如伴虎呢,一個不好就會惹了君怒。可自個兒現在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對眼前的環境雖然還有些陌生,有些生澀,可自己也不是白乾了那麼多年律師的,打鐵要趁熱,乾隆這會兒正值高興,便問道:“皇上,您要賞我什麼?不會是給我些金銀珠寶之類的錢財吧?”
乾隆搖頭笑道:“對一般人,或許我會給些錢財就打發了,就賞了,但是你和他們不同。我不僅要給你金銀珠寶,還要給你封官,賜你府邸。人生中追求的不就是這兩樣嗎?金錢、地位!”
之所以乾隆會如此賞賜王京,並非只是王京救了他,而是出自那種巧合的環境,那憑空出現的炸雷聲響,那頗有王者之風的名字,王京。乾隆只以爲是上蒼給自己安排了一個能人到了身邊,當真要重用王京。只是,在這重用之前,興許還會考驗考驗他。
王京欣喜,但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不知因爲什麼,只得強加歡笑,跪地謝道:“謝皇上賞賜,王京定爲皇上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只是……不知道皇上要給我封個什麼官呢?”既然是問了,那就得問個清楚,起碼那官階得要明白。別再弄了個玉皇大帝策封孫悟空個陛馬溫,那可就大笑特笑了。
說到這封官,乾隆似乎也有點頭疼了:“該封他個什麼官呢?官位太小,我這皇上的臉都沒地方擱,官太大,到時候又得流言飛語一片。不過,這王京興許還真是上天賜給朕的一個人才,一定不能奚落了才行。”想到這裡,乾隆想到了剛剛談話中王京說到的一些事情,便問:“剛剛聽說你是從國外留洋回來的,不知道你在國外都學的些什麼,說來聽聽,也好讓朕賜你個學有所用的位子。”
說到這學問,自己當年可是沒少下功夫,也是一個博士學位畢業的高才生。熟讀法律,這也是他畢業後去做律師的主要原因。另外,他的英語水準也很高,什麼四六級、雅思之類的通通過了。而且,王京的業餘所熱忠的東西並非英語和法律,而是兵器。什麼**,大炮之類的東西無不知曉,有些方面的研究已經是透徹到了核心,就差沒有親自動手去做臺大炮,整顆炮彈了。
咱是這麼一個全方面的人才,皇帝一問自然就好答了:“皇上是問我的學科吧,那可多了。我精通律法、軍事、外文、歷史、地理,偶爾也學人搞搞商貿。總體來說,我這人的知識面還是十分廣的,皇上您就看著給安排吧。”提到自己的專長,似乎緩解了一些因爲陌生而帶來的緊張或者說是壓抑,失去的平常心又找回了一些。
王京口中所說的這些,哪一樣不是好學科,哪一樣不是守疆護防、治理國家有用的學問,當真是上天給自己賜下個良材,卻是思量之下,一時也沒想到該給王京安排個什麼官好。給他安排個京官吧,這不管是高官還是低就,根本就沒一個合適的。你說要把王京給放到外省做個省官,倒是合適,官位也不會低。可一想,這王京乃是上蒼賜給朕的良材,怎可放之外用,當然要留在身邊才行。
雖然不知王京說的是真是假,可正所謂是亦真亦假,亦假亦真。倘若他沒有這能耐又怎敢在自己面前如此顯擺,那不明擺著是欺君麼?何況,真金不怕火煉,日子長了,什麼都會水落石出。再倘若真如他所說,當真是個學識淵博的人才,比起朝廷裡的大奴才都有過之而不及,豈不更好。安排個什麼官才能讓自己什麼時候想見什麼時候就能見到呢?“好,有了!”乾隆心裡盤算著,想到該給王京個什麼職位了,笑盈著道:“你的官我已經爲你想好了,明天早朝我即宣你上殿。到時候你便什麼都知道了。”
乾隆此時不說,分明是賣了個乖,想留到明日早朝再宣,給自己也給王京留個露臉的機會,王京不傻即便沒有全然猜中,也猜透了七分有餘,謝道:“謝皇上,那我就拭目以待,期望明天早日來臨。”
乾隆飯飽,擦了擦嘴角油漬便起了身,走到王京身邊道:“你年齡看似不大,卻懂得這麼多東西,又識爲人之禮,當真是不簡單。朕起先有點不太相信,但是見你胸有成竹自信滿滿的樣子也就沒什麼異議了。我已爲恩公在西安門內城西大道上安置了府邸,回頭用了膳便會有人送恩公過去。”
乾隆總這麼恩公恩公的稱呼,總覺得有些不妥,雖然這恩不在高低,王京即是救了乾隆的性命,便是他的再生父母,這恩情可還不完啊。可人家怎麼說也是一國之君,這稱呼不能馬虎,何況自己馬上就要成爲他的奴才了,自己一生又沒做過多少好事,這麼給人稱呼,也感覺彆扭,便糾其言,道:“皇上,不瞞您說,您總是這麼稱呼我恩公恩公的,做臣子,奴才的實在是彆扭。既是奴才就要有奴才的稱呼,皇上還是直呼我的姓名吧!”
這話說的如實的讓乾隆高興,知道王京定是個知書達理的有爲才幹,大喜道:“好好好,朕也是近六旬之人了,那些個皇子也都比你年紀還大,甚至都沒你這般知禮數,真是年少有爲啊,朕定會重用與你。”
永遠拍不破的始終都是這馬屁,王京不傻,跪地道:“奴才一定赴湯蹈火再所不辭,一定不辜負皇上的厚望。”
這紫禁城,能在皇宮裡過夜的男人恐怕也就皇帝和他那些個兒子。乾隆倒是想留王京在宮裡住上一宿,可又怕有損這清宮規矩,當初王京是因爲受傷才被送到這太醫院住了三天,如今已經康復,也只好作罷。飯後便差宮裡的內務二總管徐福,徐公公,趁著天亮將王京送往西安門內,城中大道路北的那處官邸,乃是起先的京畿御使府。
這京畿御使官職雖然不大,可這官有所不同,只從皇上一人聖御辦事,不管你在當朝官階多高,是戰功赫赫的武將也好;是輔佐皇帝的大員重臣也罷,都沒法去指使京畿御使去辦什麼事,當然,自願的除外。
從這點王京便看出乾隆的一點用意,讓自己來到這京畿御使府的用心,路人皆知啊。
徐福徐二公公乃是乾隆身邊的一大紅人,相比那大總管雖是品級低了些,可論到乾隆心裡,還是徐福中用。一路帶著王京穿過城中大道,在一雙雙奇異的眼神中,將王京送至了京畿御使府。剛到了門前,早早便在門口等候的管家便迎了上來:“小的恭迎徐公公!”這人便是這御使府的管家張來,三年前這京畿御使犯事被砍了頭,一直到現在乾隆都沒安排個官來。這張來便帶著一干下人將這府邸看守,每日細心打掃照料。今日聽說有新主子要來,全府上下都是分外高興,早早的便做好了迎接準備,到處都是張燈結綵,好一片喜慶氛圍。
徐福見張來也是一把年紀了,不好跟這樣的人去擺什麼架子,繞什麼彎兒,徑直道:“徐管家,這些年都辛苦你們了,皇上尋思幾年都沒找到合適人選,今兒算是找到了。”說罷讓出道來,將身邊王京亮了出來,徐福又道:“張管家,這位就是皇上親點的御使老爺,雖然皇上還未宣告天下,可,能住進這御使府的人不用說也知道答案了。”
張來看著王京,十分驚訝,如此只有二十多歲的年齡便能被皇上看中,派了這京畿御使的職務,可想這人定有過人之處,定是非同一般的人材。衝王京拱手做輯,恭迎道:“小的張來恭迎老爺,今後有什麼吩咐,老爺儘管吩咐便是!”
見張來一把年紀,也要六十好幾的樣子,再加上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讓王京老實了幾分,連忙衝張來發澀的笑了起來,說道:“張管家不用多禮,我也是剛從海外回來,有什麼不懂的還要請教張管家纔是。”
張來以往的主子人也不錯,可王京這樣和氣的主子倒真沒見過,見王京如此客氣,連忙回敬道:“老爺見笑了,老奴能爲老爺指點什麼,不過但凡老奴能做到的,定當全力以赴爲老爺盡心盡力。”
徐福見著王京與張來你來我往顯然熟識的很快,便起了告辭的意思,叉開二人的話題,笑道:“二位,事情已經辦完,王御使我是送到了府上了,以後的生活起居什麼的,可就有勞張管家了。那麼雜家我就告辭了。”
徐福雖然沒立什麼功,可一路將王京送來,也算是有苦勞,怎能到了門前就走,連忙挽留:“徐公公,辛苦一路,不如進來府裡喝杯茶再走也不遲嘛!正好我也初爲人主,讓我儘儘這地主之儀也好。”
王京確實是真心實意要留自己到府上一坐,可自己是什麼人啊,是爲皇上跑腿的,哪有這福去消受,便自笑道:“來日方長,王御使這杯茶雜家是一定要喝的。可今天不行,還得早些回宮裡跟皇上覆命的好。王御使也剛到府上,趁著天色還亮,先熟悉熟悉比較妥當。”剛要轉身離開,徐福好似想起了什麼事情一樣又回過頭來,說道:“對了,王御使,明日早朝不要忘了。到時候宮裡會來人引王御使前往。雜家告辭!”
王京學著古人的動作,雙手作輯道:“在下一定不會忘記,恭送徐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