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爲長房,不管是趙暮還是趙晉,都是不願看到這樣的情況的。趙氏集團傳到趙晉的手裡,趙家的資產(chǎn)至少比他接掌之前翻了十倍不止,這是一個龐大的資產(chǎn),可以說,誰掌握了趙家,便是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也不過份。
不論是趙暮還是趙晉,他們都知道,按照趙家規(guī)矩,家主從來都是傳長房長孫的,所以不論是二到四房的哪一房趙氏子孫接掌趙家,其他兩房都不會同意,如此鬧下去,趙氏最後只能是土崩瓦解,偌大家業(yè)便會四分五裂,趙晉自然不想讓自己努力積攢下來的家業(yè)出現(xiàn)那樣的情況。
在繼承人的問題上,長房是佔有絕對說話權(quán)的,因爲長房佔有趙氏40%的股份,而其餘三房每房只擁有20%,只要不是三房系的人聯(lián)合起來,這長房話語權(quán)便不會受到威脅。而作爲趙晉,他更想把繼承人傳給自己的女兒趙貝兒,這一點,三房的人心裡也是早有所覺得的。
趙貝兒與司馬白的婚約,對趙家而言,不但是保護罩,也是其餘三房爭奪繼承人的最有力武器。
因爲趙貝兒一旦嫁入司馬家,便失去了爭奪繼承人的資格,因爲司馬家是絕對不允許家族的男人上門的;但是如果趙貝兒不是嫁給司馬家這樣的大家族,那麼趙晉完全可以爲趙貝兒招一個上門女婿,這樣的話,主動權(quán)仍然掌握在長房的手中。
所以,當司馬白一在家族宴會上提出要與趙貝兒解除婚約時,等同於在二至四房之間投下了一顆炸彈,都以爲這是現(xiàn)任家主趙晉故意佈下的局,他們認爲此婚約一旦解除,很可能下一步,趙晉就會爲趙貝兒招上門女婿,所以趙冀當時就極力反對,大義凜然的以趙家信譽爲由,堅決反對解除婚約,二房和三房的長輩們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利害關(guān)係,所以也都站在他趙冀一邊,使得趙晉陷入了兩難之境。
而司馬白的爺爺司馬清山本來就一直很喜歡靈性十足的趙貝兒,很想促成這一樁婚事,向司馬白問明瞭情況之後,對於司馬白如此草率從事也很是生氣,遂也沒有當場同意司馬白的退婚之舉。
姓賦晨聽到趙貝兒說完這些,不禁頭都大了,汗道:“不會吧,這其中還牽涉面到這麼多的人和事?貝兒,按理說,其中因爲牽涉到你,你家人應(yīng)該不會給你知道得這麼清楚的吧?畢竟你還小?!?
趙貝兒道:“其實我當時只知道三叔他們極力反對應(yīng)該是出於私心,具體的並不清楚,這些都是過後我媽媽跟我說的,我媽媽想讓我過自己的生活,而不是被人牽著走。而正是因爲牽涉到這麼多的方方面面,所以我才覺得好心煩?!?
說罷,她擡起頭來,深情地凝望著姓賦晨道:“晨子,其實我什麼也不想要,我只想永遠永遠跟你在一起?!?
姓賦晨伸出手來撫了撫她的髮絲,柔聲道:“當然,我們一定會永遠在一起的。不過……”
“不過什麼?”趙貝兒忙從他懷裡掙起來道。
姓賦晨溫言道:“可是,你應(yīng)該也要顧及你爺爺和你爸爸的感受啊,當時你在窈窕居就跟我說過了,趙氏能走到今天,是你爸爸付出了無比的努力造就的,你想過沒有,如果趙氏集團真的土崩瓦解,你爸爸是否能夠承受得住那樣的打擊?你忍心看著你爸爸還有你爺爺他們鬱鬱寡歡的渡過餘生嗎?”
趙貝兒腦子裡閃過滿頭白髮的父親坐在那裡喝悶酒唉聲嘆氣之樣,又閃過了爺爺死難瞑目之樣,內(nèi)心一陣揪痛,哽咽道:“自然不想,可是,我該怎麼做?”
姓賦晨微笑道:“實在沒有辦法,我跟你去一趟司馬家吧。”
其實這纔是姓賦晨真正的目的,星紀故作神秘(他是這麼認爲的),說自己到了司馬家自然會有緣法,問她她也不說,不過路子早就替他想好了,司馬家之行,勢在必行,碰到趙貝兒這檔子事,算是巧合也罷,冥冥之中早有安排也罷,自己都是非得想辦法去不可的。
趙貝兒臉上一喜,卻又很快蔫了下去:“我也想讓你陪著去,可是……那樣,你的身份豈不是很尷尬,貝兒不想你難堪?!?
姓賦晨拍了拍她的小手道:“傻丫頭,你爲了我受了這麼大的苦,如果我再不能爲你做點什麼,我還配做你的男朋友麼?有什麼難堪不難堪的,要面對的始終要面對?!?
“晨子……”趙貝兒感動地偎入了他的懷裡。
得到姓賦晨的支持,趙貝兒心情好了很多,兩人私議了一會,姓賦晨看到時間也差不多了,便送她去了流芳高中,約好了明天姓賦晨去趙府拜訪的時間,這才分開。
姓賦晨看看還有20分鐘纔到上課時間,心想自己估計接下來的高中課程自己是無法學下去了,怎麼著也得去跟喬勻淅打一打預(yù)防針吧,於是轉(zhuǎn)坐了那輛的士,向流芳九中而去。
趕到教室的時候,距上課時間還有幾分鐘,看到“失蹤”了一陣子的姓賦晨突然出現(xiàn),叼叄等人自然是撲上來一陣嚴刑銬問,姓賦晨謊稱自己病了來不了,叼叄等人自是不信,說下了課才收拾他。
下午第一節(jié)課是數(shù)學課,那個糊塗的許老師也沒有發(fā)現(xiàn)班裡原來的空位上突然多了一個人,照講他的話,姓賦晨卻在底下與舒衾衾竊竊私語,連書本都沒有打開。
“貝兒妹妹沒事吧?”聽罷姓賦晨的“彙報”,舒衾衾還是有些擔心地道。
“現(xiàn)在沒事了,我答應(yīng)明天去趙家,跟他父母把話挑明瞭,然後親自去司馬家把這婚約給退了?!毙召x晨道。
舒衾衾知道他終歸要跟司馬家走得近的,卻還是不無擔心地小聲道:“那趙家和司馬家會不會爲難你?”
姓賦晨嘿嘿笑道:“貝兒的父母這裡問題估計不會很大,至於其他人就難說了。不過司馬家那裡,到時肯定會給我出難題,管他唄,我都死過一回的人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兵來將擋,水來土屯吧。”
“什麼死不死的,亂說話?!笔骠吏垒p掐了一下他的腰間肉,嗔道。
姓賦晨傻笑不敢作聲。
第二節(jié)是英語課,喬勻淅一走教室,便發(fā)現(xiàn)了姓賦晨的存在,秀目一亮,差點就向他走過來了,不過這時上課鈴已經(jīng)響了,她只好忍著。
一段時間不見,喬勻淅似乎更加豐滿了些,飽食箇中滋味的姓賦晨此時再看著她時,竟然有了另外一種感覺。
只不過,他很快摒棄了這種不道德的齷齪思想,心道:“這也許是聽淅姐最後一堂課了,就認認真真的聽一回吧?!?
“好了,今天的課就講到這裡,同學們回去把這一課的單詞和語法都背熟了,課後的練習題也做一下,作業(yè)就不佈置了。下課之後,姓賦晨同學請到我辦公室一下。”喬勻淅合上手中的教材,結(jié)束了這一堂課,目光卻落到了姓賦晨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