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有些凌亂,不是很長,微披到肩膀,介於長髮和短睡之間,眼袋有些腫,粉臉有些蒼白,如凝脂般的臉上還沾著幾滴水珠兒,在燈光之下一閃一閃的,象是鑲嵌在臉上的小珍珠。
一身淺藍色的碎花長裙,領口寬敞,露出了兩邊削瘦的鎖骨和雪玉的酥肩,脖子上掛著一個小小的紫珠,珠子用深綠的繩子連著,腰腹間有一條深藍色的指寬裙腰,微微束起,勾勒出她纖細的柳腰,腳上是一雙米白色的波鞋,露著修長圓潤的小腿。
這女孩,因爲臉色有些蒼白的關係,看起來有一絲病態的美,眉目之間所有所凌厲之勢完全掩盡,就象是一個鄰家妹妹。
“你是……”
看到她,姓賦晨有些不大敢確定地問道,頭微擡之時,便想從牀上坐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剛纔都試過了,全身根本就使不出一絲力氣來。
第三次蛻變重生,他的肉身不是脆弱,而是進入了休眠狀態,就好像身體的筋骨皮肉都進入了冰凍狀態,除了腦子和五官能識之外,其餘的都暫時不聽他的指揮。
“你別亂動——”
皇甫宇妮三兩步搶了上來,扶著他的肩膀把他壓到了牀上。
其實姓賦晨就是想動也動不了,只不過他的那雙賊眼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人家姑娘看,就好像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女孩子一樣。好在他臉上沒有露出色樣,也沒有流口水的糗相。
“看什麼,是不是我這樣的打扮太難看了,你認不出來我了?”皇甫宇妮想起剛纔他的那個問題,心裡竟然有一絲失落之感,不過更多的是緊張,手有些無措的慌忙整理自己的頭髮。
其實她剛纔只是小盹了一會,醒來之後便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她沒有帶化妝品的習慣,衛生間裡又沒有梳子,加上她沒有料想到姓賦晨會在這個時候醒來,是以只是對著鏡子簡單的整理了一個,知道自己頭髮有些凌亂。
“不是,是太好看了,我一時間都不敢認你了。”姓賦晨見到她露出了女兒家的姿態,心裡竟然感覺到與她相處以來從未有過的輕鬆,聞言微笑道:“皇甫隊長,你穿起便裝來,可是比穿著軍裝要漂亮多了。”
“真的?”皇甫宇妮有些緊張地拉了拉衣角,偷偷瞄了他一眼,羞澀地道。那樣子,就象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
“當然是真的了,我姓賦晨從來不騙人的。”姓賦晨笑道,目光一掃,旋即轉移了話題:“皇甫隊長,這是什麼地方?我躺在這裡多久了?這次大比武的結果怎麼樣?”
皇甫宇妮把旁邊的椅子拉過來一些,坐了下來,道:“這是京都龍康醫院,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大比武的結果是你們暴龍三分隊捧得了炎龍白金盃。”
她倒是不嫌姓賦晨一次問了那麼多的問題,一口氣就把他問的問題全都回答了。
“原來我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姓賦晨喃喃道,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哎呀一聲道:“我竟然昏迷了三天三夜?”
皇甫宇妮見他急的又想掙起來,忙伸手把他壓住,嗔惱地道:“醫生說了你不能亂動,至少要躺上半個月,你怎麼這樣不聽話?”
“可是我……”姓賦晨想到自己昏迷了這麼多天,桃丫三娘她們一定擔心死了,焦急之情不禁溢於言表。
“你放心啦,你除了不能亂動,其他的都沒有什麼,沒有生命危險。”皇甫宇妮道:“我知道你著急什麼,桃丫三娘、司馬若思都來看過你了,知道你沒有生命危險,她們也都放心了。”
“啊,原來她們來看過我了。”姓賦晨這才鬆了一口氣,只不過心中有一個疑問他想不明白,便問道:“皇甫隊長,三娘、若思她們既然來看過我,爲什麼她們不留在這裡,反倒是你在這裡?”
皇甫宇妮粉臉一紅,眼睛不敢與他對望,低聲道:“是我堅持親自照顧你的,你是爲了救我才這樣的,不讓我爲你做點什麼,我心裡很過意不去。”
“那怎麼好意思,我救你,那是必須的,在戰場上,我們是戰友,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被巨石砸中吧?再說了,你也是因爲要跑去幫助我纔會出現險情的。要你一個女孩子來照顧我,我心裡真的不好意思。”姓賦晨真誠地道。
“你還跟我客氣?”皇甫宇妮有些羞惱地道:“我是自願的,你救了我,我照顧你,就這麼簡單,不管你願不願,我都要照顧你,直到你康復出院。”
“嘻嘻,這纔是我們冷酷的炎龍藍鳳凰嘛!”看到她霸道迸現,姓賦晨突然笑了起來。
“你餓不餓?”皇甫宇妮直接無視他的嬉笑,突然問道。
“餓啊,餓得肚皮貼後背脊樑骨了。”她不說還好,一說姓賦晨便感覺到肚子空空的起來。
“餓就忍著吧,醫生說,你三天之內不能進食,要等到明天中午等醫生檢查過後沒有問題才能進食。”皇甫宇妮臉上露出了怪異的笑容。
“你……你這不是故意氣我麼?”姓賦晨看著她那張妖異的笑臉苦笑道。
“哼,誰叫你左一個皇甫隊長右一個皇甫隊長的叫我,難道我沒有名字麼?”皇甫宇妮嘟著小嘴惱道,心中卻道:“這臭小子,叫桃丫三娘和司馬若思,就三娘若思的叫的那麼親近,卻叫我皇甫隊長那麼生份,我難道就有那麼不堪?”
此時的皇甫宇妮,哪裡還是那個狠毒冷酷的玫瑰藍鳳凰,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喜歡吃醋的小女人。
姓賦晨這賊小子閱花無數,哪裡還看不出這妞對自己態度的轉變,心中暗爽,笑道:“我是怕你不高興嘛,以前我妮妮妮妮的叫你,你每一次都象想要殺人似的,不過那時我身強力壯的,你要殺我我還能跑。現在我這樣子,如果惹得你生氣,我豈不是要被你一塊骨頭一塊骨頭地拆了?”
“那是我著軍裝的時候,穿著軍裝,我就是炎龍戰隊的藍鳳凰,你那樣叫我,那是對我的污衊;現在我著便裝,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你如果當我是朋友,就不要跟我那麼見外。”皇甫宇妮很認真地道。
姓賦晨看著她那宜嗔宜喜的俏模樣兒,心中一蕩,微笑道:“那你喜歡我叫你什麼好呢?”
皇甫宇妮捕捉到他眼中的輕佻眼神,心中甚是羞怯,微微低下頭去,小聲道:“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我怎麼知道你?”
姓賦晨見她這樣,心更是癢癢的,眼珠兒一轉,故作沉思了半晌,突然正色道:“經過很慎重的考慮,我終於知道該怎麼叫你了。”
“是麼,那你怎麼稱呼我?”皇甫宇妮喜道,見他考慮了這麼久,也不知道他會想出什麼稀奇古怪的稱呼來,她不禁又是緊張又是期待。
“你附耳過來,我偷偷告訴你。”姓賦晨很嚴肅地道。
皇甫宇妮不知是計,把耳朵湊近了他的嘴邊。
“再下來點兒。”姓賦晨道。
於是,皇甫宇妮把耳朵湊到了他脣邊。
“親親妮妮兒——”姓賦晨突然嘻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