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親愛的、最敬愛的、最深愛的晨表哥:
“當(dāng)你收到這條短信的時候,茜茜已經(jīng)永遠(yuǎn)地,永遠(yuǎn)地離開了這個世界。這外世界上,唯一的牽掛,就是晨表哥你了。還記得第一次搶表哥你糖吃的開心,還記得第一次跟表哥你搶遊戲手柄時的愉悅,還記得第一次箍著表哥的手逛街時的滿足,還記得第一次靠著表哥你肩膀、摟著你時的溫暖……可是,這一切,都只成了茜茜最美好的回憶,她們將與茜茜一起,永遠(yuǎn)帶進(jìn)了那開滿紫荊的天堂——也許是地獄。
“晨表哥,茜茜很乖很乖,這大半年來,茜茜一直都在很認(rèn)真的努力學(xué)習(xí),這個學(xué)期的期末考試的時候,茜茜的成績進(jìn)了班裡前五名,茜茜是不是很厲害?本來茜茜想第一個告訴表哥你的,茜茜想聽到晨表哥的一句表揚(yáng),聽到晨表哥的一句誇獎,那樣就幸福死了。
“可是,晨表哥你卻關(guān)著機(jī),茜茜想最後聽你說一句話都不行了,因爲(wèi),因爲(wèi),因爲(wèi)我的……晨表哥,有一句話,茜茜一直都不敢對你說:其實(shí)茜茜一直都很喜歡你,很愛你,想做你的女朋友,想做你的妻子。可是以前,因爲(wèi)茜茜是你的表妹,茜茜一直都不敢告訴你。現(xiàn)在卻……這一句話,茜茜卻永遠(yuǎn)沒有機(jī)會親口告訴晨表哥你了。
“晨表哥,永別了!如果有來生,茜茜一定要做你的妻子,茜茜想,做表哥你的妻子,一定很幸福吧?
“深深愛著你的:小茜(絕筆)。”
姓賦晨一個瞬移,便是到來到了子牙縣城的上空。
子牙縣城此時飄著綿綿的細(xì)雨,華燈初上的縣城,顯得陰霾一片。
在空中確認(rèn)了一下小舅家的位置,再一次瞬移,便是來到了他小舅姜子都家別墅的外面。
“別是這瘋丫頭糊弄我,先問清楚再說。”
姓賦晨本想直接破門而入的,因爲(wèi)如果姜茜蕊真的尋死,肯定跟他小舅和小舅娘脫不了干係,一想到這些他就來氣。不過姜茜蕊的手機(jī)關(guān)機(jī),他也是怕被她戲弄——或者說他根本就希望是姜茜蕊在戲弄他。是以他心裡還是存著一絲希望的。
“嘭嘭嘭”
姓賦晨門鈴都不按了,直接是大力的敲門:“小舅,小舅娘,開門,我是你們外甥姓賦晨。”
“沒人迴應(yīng),可是家裡的燈怎麼是亮著的?”姓賦晨眉頭微皺,神識散開,哼了一聲道:“真的沒人?先去外公外婆那邊看看。”
姓賦晨沒有過多猶豫,直接又是一個瞬移,便是來到了外公外婆家外面。
門口敞開著,屋子裡的燈也是全開著,氣氛極爲(wèi)凝重,這讓姓賦晨感覺到一絲不妙。
狂奔入屋,便是看到,大廳的沙發(fā)上,坐著年邁的外公外婆、大舅娘以及正在一口一口猛吸著煙小舅,小舅娘,未見大舅、小舅娘以及表哥姜書鏜和表姐姜希樂等人。
外公外婆的臉色很悲傷,大舅娘在那裡嘆著氣,小舅則是一臉的古怪,悶聲發(fā)大財,屋裡僅僅他一個人在抽菸,整個大廳卻是煙霧繚繞。
“外公,外婆,告訴我,發(fā)生了什麼事?小茜表妹呢?”看到這些人的樣子,姓賦晨的心,便是猛地沉了下來。
“小晨?你怎麼來了?”
看到姓賦晨到來,外公外婆的臉色纔開了些,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外婆身子有些顫巍地走過來端詳著他,慈祥地道:“我的乖外孫,比去年長高了很多喲,這麼久也不來看外婆,可想死外婆了。”
“外婆,小晨也想你。”姓賦晨感覺得到外婆的關(guān)愛,不過他心急啊,扶外婆過去坐下,姓賦晨目光落在小舅姜子都的臉上,沉著臉道:“小舅,你告訴我,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小茜她爲(wèi)什麼要給我留遺言?”
“遺言?”外公外婆都是倏地站了起來,滿臉的焦急,而姜子都的頭也是擡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縷擔(dān)憂,旋即低下頭去,繼續(xù)抽他的煙。
“小茜這孩子,今天中午受了打擊,就給你外婆打了個電話,一整個下午都找不到她的人,這孩子,千萬別想不開纔好。”外公的焦急,在這片刻之間,卻轉(zhuǎn)爲(wèi)滄桑。
“小晨呀,一個孽種而已,你犯不著爲(wèi)她著急。”大舅娘突然說道。
“孽種?大舅娘,你說什麼?什麼意思?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全過程。”姓賦晨臉色倏地沉了下來,突然抓過一張椅子,就坐在了大廳的中間,目光一掃,看著姜子都,冷冷地道:“小舅,你來說。”
他知道,由其他人來說,遠(yuǎn)遠(yuǎn)沒有當(dāng)事人知道的更清楚。
立已至,天氣本就有些寒冷,姓賦晨的氣勢一沉,整個大廳的空氣,似乎都要凝結(jié)成冰,所有人都激凌凌打了個寒顫,一股強(qiáng)大的威壓,壓得衆(zhòng)人都有喘不過氣來之感。
姜子都擡頭望了姓賦晨一眼,渾身一震,竟然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心,看著姓賦晨那冰寒的凌厲眼神,他的手腳,都是輕輕的顫抖起來。
從桌子上的煙盒裡扯出一支香菸,點(diǎn)燃之後,狠狠地吸了一口,將煙霧吞進(jìn)肺部,再吐了出來,香菸已然燃去了一大半。
“小晨,想必你也聽出來了,小茜並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也不是你的親親表妹,她只是江香寶那賤人跟別的男人生的野種。”姜子都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了猙獰之色,眼中盡是怨恨與憤怒:“真是諷刺啊,想不到我姜子都養(yǎng)了十七年的女兒,竟然是幫人家養(yǎng)的野種,江香寶這賤人,騙得我好苦!”
“住口!”
姓賦晨倏地一聲沉喝,大廳中所有人都是渾身一顫,一股子寒氣直從脊樑骨涌起。
姓賦晨虎目中閃過一道凌厲的寒芒,目光從外公、外婆、大舅娘以及小舅的臉上掃過,冷冷地道:“我不管你們大人之間發(fā)生了什麼事,我也不管小茜是不是小舅你的親生的,但有一點(diǎn)你們必須要搞清楚,不管如何,要錯也是錯在你們身上,小茜是無辜的,誰如果嘴裡再暴出一句難聽的話,就算你們是我的長輩,也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尤其是你,姜子都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