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必成道:“哎,哪知沒過兩個月慈禧老佛爺一屁股就坐到洋人的板凳上,向洋人取巧賣乖,派中堂大人李鴻章與洋鬼子談判,簽定了喪權(quán)辱國的辛丑條約,賠款達四億五千萬兩,三十九年還清,本息合計達九仇八千萬兩。加上各地賠款總數(shù)超過十億兩。”
單禮仁道:“緊接著,朝庭立即下令,官兵攻打義和團,捉拿義和團攻打教學(xué)的所謂罪魁禍首呀!這一下北方的義和團就被彈壓下去,一些義和團首領(lǐng)紛紛南下。我們義和團被官兵打散以後,我們就與道羽子道長各逃一方了。”
道空子道:“不過,我相信道羽子大師一定會回四川,來到這兒的。”
虛無大師道:“看來依看朝庭趕走洋鬼子極不可靠,大清朝庭本身腐敗無能,多次輸給洋人,這次官兵聯(lián)合義和團打洋教堂的行爲,最終還是輸給了洋人,我贊同有人提出的‘滅清、剿洋、興漢’的口號。好吧,我們還是暫時暗伏下來,等待時機,道空子,你帶著朱啓文、嚴必成、單禮仁三位師兄弟到樟潼廟去辦廟務(wù),那兒急需幾位高人主持,你們帶著我的一封信去龍門鎮(zhèn)山社找龍頭大哥王興順吧!”
虛無長老寫好了信,交與道空子。道空子帶著朱啓文、嚴必成、單禮仁等三人來到龍門鎮(zhèn),找到鎮(zhèn)山社堂口,通過執(zhí)勤的當家老三王興洪找到了王興順,王興順在王家大院見到了道空子。
王興順拱手向道空子請安,說道:“樟潼廟就是缺少高手鎮(zhèn)廟,你們來了甚好。”
道空子道:“我們來這兒不止是爲了鎮(zhèn)廟,還有一個重要目的。”
王興順道:“請道空子大師說來聽聽。”
道空子道:“不知王興順先生對目前的時局如何評價?”
王興順道:“哎,現(xiàn)在看業(yè),這個大清國朝庭總有一天會改朝換代,自從甲午中日戰(zhàn)爭之後,我們國家割地賠款達兩三億白銀不說,這次八國聯(lián)軍打到北京,我們國家又要賠款達十億兩白銀,現(xiàn)在連臺灣都割讓給日本了,你說我們這個朝庭還有希望嗎?”
道羽子道:“王先生所言極是,北方的義和團的宗旨本是扶清滅清,可是這個清王朝簡直是扶不起的阿斗呀,特別是那個西太后,時而支持義和團扶清滅洋,時而向洋人取巧賣乖,現(xiàn)在居然馴服於洋人,公開彈壓義和團。”
王興順說:“其實,我對義和團很是不理解,他們太迷信洪鈞老祖、協(xié)天大帝之類的虛擬大神,他們所練的神拳,一部分是民國的武功,或者氣功,一部分迷信成分太濃了。”
道空子道:“好吧,今天暫不談這些吧,義和團的功過得失,我們會自我總結(jié),我們相信,總會找到一條解救國家的成功之路吧!”
王興順派李再光帶著道空子,朱啓文、嚴必成、單禮仁到樟潼廟,志明與志清出來迎接道空子。
朱啓文、嚴必成與單禮仁,李再光對志明、志清道:“志明、志清兩位道長,這是虛無大師的弟子道空子,今後就是樟潼廟的住持。”
志清、志明拱手道:“晚輩拜見道空子長老。”
道空子道:“起來,今後我們齊心協(xié)力,打點好廟務(wù),讓樟潼廟的香火更旺吧!”
李再光與志、志明一起帶著道空子到樟潼廟進行財產(chǎn)交割,這一切辦理完畢之後,李再光纔回到鎮(zhèn)山社堂口去。
當天晚上,道空子帶著志清、志明、朱啓文、嚴必成與單禮仁做晚課之後,道空子將牛啓文、嚴必成、單禮仁叫到客廳,對他們說:“由於大清朝庭瘋狂彈壓義和團,所以我們不能公開活動,我們首先要秘密聯(lián)合,繼續(xù)發(fā)展我們的力量,等待時機成熟,好東山再起呀!”
朱啓文道:“長老今後只管背後支派我們,我們以俗家弟子身份居位廟中,我們可以到周圍探查,一旦有義和團的消息,我們就立即與他們聯(lián)手,共同滅清剿洋興漢。”
道空子道:“好吧,那就有勞幾位師弟了。”
朱啓文、嚴必成、單禮仁他們在龍門場四下打聽
,終於瞭解到龍門場以胭脂虎爲首的義和團紅燈教曾經(jīng)幹得風(fēng)風(fēng)火火,他們回來向道空子稟報。道空子道:“我們今晚夜深人靜,就去曹家大院拜訪胭脂虎吧!”
當天晚上,亥時時刻,道空子帶著朱啓文、嚴必成、單禮仁三人,一起來到曹家壩。在曹家大院見著張廣文、何英傑,張廣文道:“請問先生是哪一路的?”
道空子道:“貧道是樟潼廟住持,特來拜見胭脂虎李娘子的。”
張廣文道:“我們紅燈教有一種規(guī)矩,一要交拜帖,二要交拜碼頭銀子五兩。”
道羽子道:“貧道一介清修道士,哪裡去找五兩銀子。”
何英傑道:“既無銀子,你們拜什麼碼頭?”
朱啓文道:“我們不叫拜碼頭,我們是同道相訪。”
張廣文道:“誰是同道,你們是紅燈教嗎?”
“請問你們紅燈教也是義和團的分支嗎?”
何英傑道:“哈哈哈,紅燈教勢力大得很呀,川南川北都有,而且成立得最早,後來我們才組成了義和團呀!”
正說話間,胭脂虎帶著喬達觀與李天獲來到客廳。張廣文站起來,向胭脂虎一拱手道:“李娘子,這三位自稱來拜訪你的。”
胭脂虎見一個五十歲左右的道長,和三位四十幾歲的大漢,他們身材均魁梧,從眼神上看,武功底子不錯。
胭脂虎道:“請問四位貴姓?”
道空子道:“貧道叫道空子,這位叫朱啓文,這位叫嚴必成,這位叫單禮仁,他們都川北義和團壯士。因朝庭鎮(zhèn)壓北方義和團,特來到川北。”
胭脂虎道:“幸會,幸會,你們與我們正是同道,你們來到川北,也好指揮我們義和團展開鬥爭。”
道空子道:“不敢,不敢,我們是來謀求共創(chuàng)滅清剿洋興漢大業(yè)的。”
胭脂虎道:“你們的宗旨不是扶清滅洋了?”
道空子道:“我們扶清,清王朝都倒向洋人一邊,屠殺義和團老鄉(xiāng),我們還扶清幹嗎?”
胭脂虎道:“這麼說,我們紅燈教的宗旨也得改了,以前我們吃虧不小呀!”
再說,羊知府接到省總督的一封命令,要他立即下令解散義和團,保護洋教堂。並且緝拿義和團的首惡者,同時追究斯千戶、唐曉亮、鄒文、鄒武的責(zé)任,將其革職查辦。
羊知府在順慶府府衙工堂召集何通判、劉典史、秦書辦商議政務(wù),羊知府將省總督大人的命令傳達給他們一一閱讀,然後開口說道:“義和團扶清滅洋之舉反而召來朝庭鎮(zhèn)壓,我至今心有不服,不過這是上峰命令,我們不得不執(zhí)行呀!”何通判道:“現(xiàn)在的朝庭怎麼變得這等窩囊,居然聽任外國人擺佈。我認爲,我們可以解散義和團,抓獲義和團首領(lǐng)。但是對斯千戶、唐曉亮、鄒文與鄒武的處理,望單大人寫抗辯報告,爲他們極力抗爭,使他們得以解脫。”羊知府道:“府衙有人打小報告,說鄒文與鄒武串通順慶府九縣義和團,攻打九縣教堂,實屬罪大惡極呀!”秦書辦道:“這是天大的冤枉,鄒文與鄒武不愧爲國家棟梁之材,對朝庭忠心耿耿,這肯定是綠營中有人嫉妒他們二人的才能呀!”羊知府道:“抗辯報告我一定要寫,現(xiàn)在可以派斯千戶、唐曉亮、鄒文與鄒武帶人去捉拿義和團的首領(lǐng)來歸案,讓他們將功補過吧!”
第二天,羊知府寫了抗辯報告,派人送到省總督府。總督奎俊大人看了抗辯報告,立即指復(fù),允許斯千戶、唐曉亮、鄒文與鄒武等人戴罪立功,特命順慶府官兵協(xié)助捕快,緝拿義才團拳匪首領(lǐng)歸案。過了五天,批文送到順慶府,羊知府讀了批文之後,立即召集斯千戶、唐曉亮、鄒文與鄒武工堂商議政務(wù)。
羊知府向他宣讀了省總督府批文之後,說道:“現(xiàn)在朝庭已下令解散義和團,我們且不議論此舉的是非,但是我們當官的只有一個字,對朝庭盡忠。所以希望斯千戶、唐曉亮、鄒文與鄒武拿出打教堂的勇氣,一定要將義和團拳匪首領(lǐng)緝拿歸案。”
唐曉亮、鄒文、鄒武聽了之後都默不作聲,只有斯千戶道:“下官願爲朝庭效犬馬之勞,一定在一個月之後,將拳匪首腦緝拿歸案。”
羊知府道:“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探明,陳關(guān)壽、雷鳴山、李香蘭這三個人必須首先緝拿歸案,然後再順藤理瓜,將其頭目一網(wǎng)打尺。”
斯千戶道:“下官一定遵照羊大人的意思辦!”
羊知府與斯千戶、唐曉亮商議,由斯千戶帶精銳官兵三百人,唐曉亮帶骨幹捕快三十名,首先到陳家溝、金鳳山寨將這兩個義和團解散,抓獲其首犯。
商議完後,唐曉亮走出府衙,回到家裡。他一邊走一邊想,這次去抓義和團首領(lǐng),本是不義之舉,可是自己全家都在順慶城,而且還頗有一份家產(chǎn),自己若不參加行動,勢必影響到家人安全。不如自己也學(xué)習(xí)《三國演義》上的徐庶,身在曹營心在漢吧!唐曉亮回到家吃了晚飯,將府衙命令他與斯千戶去解散義和團,抓捕陳關(guān)壽、雷鳴山,還有胭脂虎之事給他愛妻歐陽蘭說了。
歐陽蘭說道:“現(xiàn)在的光緒皇帝真是揹他媽的時,一個西太后將大清江山斷送給洋鬼子了呀!”
唐曉亮道:“娘子,我打算派你去給陳家溝和金鳳山寨通一通信,好不好呀?”
歐陽蘭道:“好吧,我今晚用我家的馬車立即出發(fā),到陳家溝走一趟。”
傍晚,歐陽蘭獨自一人坐在自己家的馬車上,由馬伕拉著車,飛快地駛向順慶城北方。
此時,陳關(guān)壽正在陳家祠堂與陳玄同、陸敬堂、陸敬富、王維成,還有新進提升的巡風(fēng)陳關(guān)大,護律陳美忠商議堂口事務(wù)。陳關(guān)壽道:“目前風(fēng)聲很緊,聽說北方的義和團被官兵打散了,紛紛逃到四川來。我們川北的官府也要效仿北方的官府,對義和團要來一次大清剿。你們說該怎麼辦?”
陸敬堂道:“既然局勢對義和團不利,我們無別其他選擇,只有殺身成仁了!”
王維成道:“不過,我們不要硬對硬的與官府去碰,我們還是要保存實力,何況我們還有衆(zhòng)多袍哥兄弟呀!”
他們正在議論著,突然一個兄弟前來稟報,“陳大爺,歐陽蘭姑娘求見。”
陳關(guān)壽道:“這歐陽蘭是什麼人?她怎麼來見我呢?”
陳玄同道:“稟老大,歐陽蘭姑娘是府衙唐捕頭的妻子。”
陳關(guān)壽道:“好吧,叫她在客廳等待,我立即就到。”
這個兄弟夥出去將歐陽蘭引到客廳,坐上一會兒,陳關(guān)壽從內(nèi)屋走出。對歐陽蘭拱手一揖,笑道:“在下陳關(guān)壽有禮了。”
歐陽蘭起身還禮道:“本娘子見過陳大哥。”
陳關(guān)壽對兄弟夥道:“怎麼不敬香茶呢?”
兄弟夥立即回內(nèi)屋,不一會兒,端出一杯香茶放到歐陽蘭茶幾之上。
陳關(guān)壽道:“歐陽娘子深夜來訪,有何見教?”
歐陽蘭從身上衣兜裡掏出一封信,說道:“請陳大哥看後,立即燒燬。”陳關(guān)壽接過信看後,說道:“真是豈有此理,一年前我們與官府還是合作伙伴,現(xiàn)在我們居然成了官府的敵人。”
歐陽蘭道:“這些只能怪清王朝怯懦無能,特別是西太后將義和團玩弄與手掌之中。不過,我既深夜前來,也希望陳大哥作好準備。”
陳關(guān)壽道:“在下感謝歐陽娘子的善意,今晚我給你安排一個好住宿處,去休息吧!”
歐陽蘭道:“不必了,我一人乘傍晚出城,明天天一亮,我還得趕回城中,以免在路上碰著斯千戶帶領(lǐng)的官兵,我不好交代呀!”
陳關(guān)壽道:“那就有勞歐陽娘子了,在下感激不盡。”說罷,向歐陽蘭一揖,“告辭!”
當歐陽蘭還禮後,出了陳家祠堂。歐陽蘭來到大馬路上,坐上馬車,又向金風(fēng)山寨去報信,然後星夜趕回順慶城。
回到城市,天剛好大亮,城門大開,歐陽蘭的大馬車便進了城門。回到家中,這時唐曉亮已到官衙去帶捕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