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陵縣知縣何過知威風八面高坐於縣衙大堂之上,手握醒木一拍,兩邊差役手握紅漆木棍,吆喝助威。何過知下令道:“將鍾離鄉四面山村告狀人帶上公堂。”
執事高聲喝道:“帶鍾離鄉四面山村告狀人上堂。”
兩個差役帶白鄉長,地保,羅彩霞緩緩步入公堂,並令其跪在案前。
何知縣道:‘誰是鍾離鄉四面山村告狀人?”白鄉長應聲道:“在下便是。”“報上名來。”“在下姓白名平。”“白平所告何事?”
白鄉長陳述道:’在下告羅彩霞在四面山鍾離廟許願,無端殺死廟裡方丈白空虛道長,請大老爺做主啊!”
何知縣問道:“白空虛道長與你是何關係?”白鄉長道:“是在下的堂叔。”“有無人證?”“四面山村地保李武可以做證。”
何知縣又問:“誰是四面山村地保李武?”地保李武道:“草民便是。”“你憑什麼證明羅彩霞殺人?”,“草民親眼看見羅彩霞手握水果刀插在白空虛道長屍體胸腔裡,她自己昏迷過去,經過鮑大師噴水才醒來。”“鮑大師何在?”“在衙門外恭候。”
何知縣問道:“誰是羅彩霞?”羅彩霞應聲道:“民婦便是。”“鍾離鄉白鄉長狀告你行兇殺人,你可知罪否?”
羅彩霞申述道:“大老爺,你是民之衣食父母官,可要爲民婦做主啊!”
“大膽,”何知縣醒木一拍道:“難道本官還要你這個殺人兇犯教訓不成。”
羅彩霞不顧威嚇,只管說道:“民婦好冤枉啊,是那白老道將民婦騙進他的寢宮,欲行*之事,民婦拿水果刀自殺,白老道來奪水果刀,雙方爭執,突然有人在背後拍我一下,民婦昏迷不醒,醒來之後就發現白老道死於刀下,民婦確實不曾殺人,冤枉啊,冤枉!請大老爺爲民婦做主。”
何知縣叫羅彩霞擡起頭來,然後仔細瞧著羅彩霞,心想:此婦人面帶桃花,妖媚動人,一定是她勾引白空虛道士,想
詐幾個錢,而白空虛道士是方丈,修爲一定很高,堅決不爲色而迷住道性,羅彩霞便惱羞成怒,將白空虛道士殺死。想到此就開口道:“羅彩霞,你你的供詞有問題,你說你昏迷不知,白空虛道士就死於你的刀下,這分明是矯詞詭辯,欺騙本官。”
白鄉長道:“啓稟大老爺,在下還有鮑大師作證。”
何知縣醒木一拍道:“帶證人鮑大師上堂。”
鮑大師被帶至堂上,跪在案前。何知縣道:“鮑大師,我觀n你身穿道袍,必是修行之人,理應替天行道,你可要如實作證,不能有半點僞證。”
“乾道本是方外之人,本不該管紅塵俗事,可是正如大老爺所說,應該替天行道,豈敢作僞證欺騙大老爺,是我親眼見羅彩霞想勾引白道兄,白道兄堅決不從,在抓扯之中,羅彩霞手執水果刀刺入白道兄胸膛,然後自己昏迷過去,我才親自去叫白鄉長和低地保前來廟裡收拾局面,乾道不敢有半點假話,否則,天打雷劈。”鮑大師口若懸河,言辭懇切,並且獻上水果刀說:“這就是物證。”
何知縣接過水果刀一看,上面還有血跡,說道:“鮑大師,你在師爺的訴訟文案上畫押按手印。”
張師爺上前亮出訴訟文案,鮑大師畫押按上手印。
何知縣問道:“羅彩霞,你還有何話說。”
羅彩霞早已看出鮑大師有意栽贓陷害,將心一橫,在公堂上撒潑道:“好呀,你們互相勾結,栽贓陷害民婦,老天呀,民婦死也不服呀!”說畢,嚎啕大哭。
“好你個大膽刁民!”何知縣道,“不給你一點厲害,你是不會招的!”說畢,順手舉起一隻籤,這時張師爺白了何知縣一眼,微微搖頭。
何知縣放下手中之籤,評判道:“本官察羅彩霞殺人一案,證據有所不足,姑且將羅彩霞收監,等待本官查明真相,再作處理。”
兩個公差將哭鬧著的羅彩霞帶走。
何知縣一聲令下:“退堂。
”然後他就退入後堂。
何知縣退至後堂,張師爺也跟隨而來,何知縣道:“張師爺,本官正要重懲刁婦,你怎麼暗中打斷本官審案?”
張師爺道:“你可知這羅彩霞是什麼背景?”“這個我不知道?”“那好,我給你說來,羅彩霞是我老家張家溝張崇景的夫人,是大財主張善仁的堂嬸。”
何知縣道:“這算什麼背景?”張師爺道:“老爺,張善仁家財萬貫,富甲一方,我們何不就此做文章,不要爲此斷了財源。”
何知縣一本正經道:“本官經當朝太恩師龐雲老太師鼎力保薦,幸蒙當今聖上御筆親點爲嘉陵縣知縣,我本當竭力報效朝廷,感謝聖上皇恩浩蕩,豈可因私枉法,置國家法律於不顧之理。”
張師爺道:“老爺說的是大道理,但是有時大道理還得服從小道理,我們國家是禮儀之幫,禮尚往來的人情世故自古有之,老爺不會一根筋地執法而不顧情面,如果這樣,定會遭你的至親好友唾罵你的。”
“這個嘛,張師爺說得在理,以你之見如何呢?”何知縣問道。
“張善仁是我堂兄,今天早上來我處打點,特爲此案說明了原委,並帶來50兩銀子作爲老爺斷案辛苦費。”張師爺說著,從公文包裡取出一包銀子,放在何知縣面前桌上,說道,“這個案子疑點甚多,你想羅彩霞一個弱婦人,豈可能殺死白老道,而且鄉民們說,白老道貪財好色,是家喻戶曉的事,老爺不如給我一個人情,讓我明察暗訪收集對羅彩霞有利證據,保住羅彩霞的性命。”
何知縣一見白花花的銀子,心中甚是喜歡,但口中推辭道:“這銀子嗎,本官確實不敢收。不過這個案子本官交與你辦,辦好了,本官有償。”
“老爺,這銀子你一定得收下,你想,要徹底查證本案,還得要花多少工夫,甚至個人破費錢財,也不能虧了你呀!”張師爺道。
“既是這般說來,那本官恭敬不如從命。”何知縣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