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仙姑問杜絲婆婆道:“師父,我們母女還回不回龍泉山?”
“不用了,我給你們找了一個好去處,那兒是道門聖地呀!”
“什麼地方?”
“石聖宮呀!”三仙姑嚕著嘴道:“我不去,小仙姑也不願意去那兒。”
“哎呀,三仙姑呀,石仙姆現(xiàn)在已病入膏藥,正想找一個得力的人接替她當(dāng)住持,我想來想去,你最合適。石聖宮有利於小仙姑成長呀!”
三仙姑道:“師父這麼說,我們就去吧!”
“只不過去後,你與小仙姑的關(guān)係是師徒關(guān)係,小仙姑就叫石仙姑,你是她師父,今後小仙姑就接替你爲(wèi)住持,你到石聖宮後,接替了住持,也叫石仙姆呀!”
三仙姑一聽,滿心歡喜,因爲(wèi)她可以修成正果了,高興地說道:“多謝師父栽培!”
三仙姑抱起小仙姑,與杜絲婆婆一同躍至空中,約四個時辰來到石聖宮,這時已是太陽偏西,酉時時刻。杜絲婆婆與三仙姑雙走進(jìn)石仙姆臥室,石仙姆臥室裡有十八位道姑,守候在石仙姆牀榻邊,石仙姆見杜絲婆婆來到,勉強(qiáng)撐起來,半臥在牀上,說道:“杜絲婆婆,感謝你多年來對我宮觀的關(guān)照。”
“石仙姆,別這麼說,我們道門本是一體,何必分你我呢!這位就是三仙姑。”
“啊,多麼有仙風(fēng)骨呀,是杜絲婆婆教徒有方呀!”
三仙姑道:“石仙姆,過獎了,貧道以後要常住宮觀中,還望多多指教呀!”
石仙姆道:“你來宮觀,我就要走了,還談什麼指教呀!衆(zhòng)位石姓道姑!”
十八位道姑一齊跪在石仙姑牀前,石仙姆首先雙手重疊與小腹,寧神靜氣一會兒,然後開口說道:“衆(zhòng)觀諸位道姑,護(hù)衛(wèi)觀本事平凡,今天我要接一位新入宮觀的仙姑,她是杜絲婆婆給我推薦的,這位姑娘本是狐仙,可是現(xiàn)在爲(wèi)杜絲婆婆弟子,完全可以護(hù)衛(wèi)本宮觀,因此我決定將石仙姆住持一職傳與三仙姑,三仙姑從今以後接替石仙姑住持,名叫石清,衆(zhòng)位道姑還不向新任石仙姆下拜。”
十八位道姑起身走到三仙姑面前,一起下跪,“貧道見過新任石仙姆。”
十八位道姑剛起身,杜絲婆婆道:“石仙姆昇天了,快備辦後事。”
三仙姑立刻走到石仙姆牀前,見石仙姆安祥地走了。十八位道姑走到石仙姑牀前,說道:“師父,師父,你就不要徒兒了!”紛紛哭泣起來。三仙姑道:“從今以後我就是各位師妹的大師姐,現(xiàn)在不必過於悲傷,石老仙姆昇天,按說她超脫凡塵,是一件好事呀,我們給她辦後事吧!”
在三仙姑的安排下,十八位道姑各行其職,忙碌了一整天,終於在石聖宮地下室十殿閻君旁設(shè)起了靈堂,十八位道姑在三仙姑的主持下,做起了水陸道場七天,終於將石仙姑遺體入土安葬,而且爲(wèi)石仙姆修了一座靈塔,以作永久性紀(jì)念。
七七四十九天一過,三仙姑在十八位道姑的擁立下,當(dāng)了石聖宮住持,正式命名爲(wèi)石仙姆。三仙姑給小仙姑取名爲(wèi)石芙蓉,稱石仙姑,其名的意義爲(wèi)像出水芙蓉一樣出污泥而不染。
再說,顧書吏、李典史、黑白雙殺手、秦捕快等人關(guān)在府衙監(jiān)牢裡,只有黑白雙殺手帶上腳鐐手銬,怕他們越獄逃,其餘的人都沒帶刑具。顧書吏、李典史、秦捕快三人在監(jiān)牢裡生活也顯得無憂無慮,每天牢頭按時給他們送好酒好菜吃,把他們養(yǎng)得肥肥胖胖的。他們也只盼望著有朝一日,胡知府開恩,放他們出去。
過了三個多月,一天上午,顧書吏、李典史、秦捕快三人的房間打開,一個姓周的牢頭端了一大盤好吃的肉菜,走進(jìn)來,說道:“恭喜你們呀!”
顧書吏道:“周牢頭,何喜可恭呀!”
“你們快解脫了,吃了這一頓餞行酒菜吧!”
李典史道:“真的呀,太好了,那我得美美吃上一頓呀!”
顧書吏道:“看
來,胡大老爺真的開恩了。”說完,就與李典史一起痛痛快快地喝酒吃肉。
只有秦捕快在一旁悶悶不樂。顧書吏道:“秦捕快,爲(wèi)什麼不來吃呀?”
秦捕快道:“這不是餞行酒,是上路酒。”
李典史道:“上路酒還不是餞行酒,快來吃呀!”
秦捕快道:“你們身在縣城,還不瞭解胡知府,我是他的捕頭,我瞭解他,我們吃了這一頓飯,恐怕就要上黃泉路了。”
“說什麼呀!”顧書吏道,“是周道判親自送給我們吃的,王觀察和胡知府一定放我們出去的。”
秦捕快道:“好吧,我也不願作一個餓鬼,吃就吃吧,你們不相信這是上路酒,反正我信。”說罷,也過來吃肉喝酒。
吃完了之後,突然走來一隊(duì)刑差役,將顧書吏、李典史、秦捕快用繩子綁了個結(jié)實(shí),然後貼上死囚標(biāo)誌。這時,黑白雙殺手也從另一個房間被押著走了出來,顧書吏一邊走一邊喊著:“胡知縣,快來救我呀!”
行刑隊(duì)將顧書吏等罪犯推上囚車,由馬拉著到順慶城西河外面大壩,顧書吏等罪犯從囚車下來,被劊子手帶到行刑處。顧書吏一眼看見胡知府,大聲喊道:“胡知府,快救救我呀!”
原來是胡知府在監(jiān)斬,胡知府大喝一聲:“將顧本同嘴塞住。”
劊子手割下一塊圍布,將圍布塞在顧書吏口裡,顧書吏這時才明白,他上了周通判的當(dāng)了,他想胡知府真正比狐貍還狡猾呀,我下輩子饒不了他。
午時三刻已到,胡知府發(fā)下三支籤,由三個劊子手接住,不一會兒,顧書吏、李典史、秦捕快、黑豹、白豹五顆人頭落地,由劊子手裝在大木盤中。胡知府查驗(yàn)之後,將鬍鬚一抹,得意地笑了笑,跨上自己的馬車,回府衙去了。
李宗緣一直呆在順慶城,直到顧書吏被斬殺後,他纔打算回到龍泉山解那對梁山伯鳥與祝英臺鳥的靈魂。他在府街走著走著,突然聞到一股特別的酒香味,他擡頭一看,是一個釀酒作坊,招牌是杜康作坊,他走進(jìn)去一看,裡面是一個四合院,中有天井,左廂房正在釀酒,右?guī)糠胖鵁o數(shù)小罈好酒。李宗緣這時酒癮大發(fā),走進(jìn)屋裡不分清紅皁白,抓起一罈酒往嘴裡倒,嘴不斷地喝著。
這時一個要匠從內(nèi)屋走了出來,問道:“何方蠢賊,膽敢來偷酒喝。”沒等李宗緣回答,又走出五個工匠,個個手拿扁擔(dān),李宗緣將手中酒罈放下,說道:“你們何必大驚小怪,我不過喝了一罈酒,這一罈酒值多少錢,我付就是。”
起先那個工匠說道:“我生平最討厭劫賊,我不要錢,只要你吃一百扁擔(dān)就是。”李宗緣道:“如果捱了一百扁擔(dān)就無事,那你們就打吧!”
“噫,這個牛鼻子還真牛呢!”
一個工匠舉起扁擔(dān)就打過來。“別打,將扁擔(dān)放下。”從屋內(nèi)走出一個作坊老闆模樣的胖子,穿一身上好蘭色綢緞服裝,“請問道長,你爲(wèi)什麼要偷喝我的杜康老酒?”
李宗緣一拱手道:“杜老闆,我喝了酒,好爲(wèi)你辦事呀!”
“爲(wèi)我辦什麼事?”杜老闆納悶,問道。
“杜老闆呀,你觀你‘印堂發(fā)黑’,就知道你有一樁倒黴的事,需要我辦!”
“啊,是嗎?好,道長,請進(jìn)屋說話。”六個工匠這時離開了酒罈房間,去幹自己的活。杜老闆將李宗帶進(jìn)一間華麗的客廳,向李宗緣問道:“道長的道號是……”
“貧道李宗緣。”
“啊,是李道長,前天杜絲婆婆還來作訪,定下二十壇杜康老壇,說是待你來時,送與你的。”
“啊,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杜絲婆婆曾經(jīng)許了諾言,要打償我二十罈好酒,沒想到今日兌現(xiàn)了。”
“這麼辦吧,我喝了一罈酒,你就給我十九壇酒吧!”
杜老闆道:“李道長,杜絲婆婆給我介紹過你的本事,我想請你辦一件事。”
“什
麼事,請講!”“我有一個三歲多的女兒,前年跟她媽媽回孃家去玩耍,突然被一陣黑風(fēng)颳過,回來後就變得癡呆了,我們夫婦帶著這女兒到順慶城隍廟去燒香,廟裡的老道通過掐算,說她被妖人勾去了靈魂,要兩年以後才能恢復(fù)正常。今後已是兩年了,可她還是這個樣子呀!”
“啊,”李宗緣道,“我知道了,這個忙我一定得幫。”
“那太好了,我還贈送你二十壇杜康老酒。”
“好吧!這四十壇杜康老酒暫時寄放你處,我去將你女兒靈魂解救回來之後,再來取走。與我娘子共同飲美酒,豈不快哉呀!”
杜老闆道:“杜小二,快去炒幾個菜來,我要與李道長共同進(jìn)餐。”
一個叫杜小二的工匠應(yīng)聲,從外屋開井走到廚房炒菜去了。
李宗緣與杜老闆共同進(jìn)餐後,李宗緣辭別杜老闆,出門來到順慶成外,便一縱步,徑直飛行,來到龍泉山天師廟,發(fā)現(xiàn)喜靜法師正在與兩名道童在殿裡做晚課,他耐心地等待他做完晚課。
晚課做完之後,喜靜法師走到殿外,對李宗緣拱手道:“李道長光臨,想必有什麼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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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緣道:“告訴喜靜法師一個極好的消息,顧書吏、李典史、黑白雙殺手、秦捕快等一夥販毒犯於昨日中午已經(jīng)被殺了。”
“啊,這真是大快人心的事呀!”
“只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胡知府那個狗官還在位子上,他有後臺保他呀!”
“這個不必嘆惜,惡人自有惡報(bào),蓬安縣縣令任文清不就遭報(bào)應(yīng)了。”
“當(dāng)然,但願世上一切貪官污吏、行兇作惡之人就遭報(bào)應(yīng)。”李宗緣不便說出任文清是他與白虛道人共同設(shè)計(jì),讓他丟去了狗官命的。
李宗緣略一思索,說道:“喜靜法師,我今天來是想管一管那兩隻鳥的事。”
“哎,不知怎的,籠子還真關(guān)不住這兩隻鳥,他們還能啓動籠子,自動跳出去。”
“你能夠?qū)⑺賳净貋韱幔俊?
“我試試看吧!”說完,從內(nèi)屋裡去取出一隻碧玉簫,他站在天井中,用雙手接住簫管孔,吹起動聽的簫音,俗話說“日吹笛子夜吹簫。”特別是晴朗的夜晚,在山上吹簫,能激動人的心絃,難怪有張良組織一夥人在夜晚吹簫,吹散了西楚霸王八千子弟兵。
果然,不一會兒,梁山伯鳥與祝英臺鳥從空中雙雙飛了回來,來到天師廟天井上空,正要往下落。這時,突然從空中傳來一個聲音,大喝道:“誰這麼大的膽量,敢來將我龍泉鳥國的鳥族乘機(jī)弄走?”
接著飛來一隻大鳥人,這隻大鳥人不是人裝的兩支翅膀,而是一隻修成人身的鳥怪。大鳥人來到,梁山伯鳥與祝英臺鳥不敢降落下來,這隻大鳥人從空中而下,伸出兩隻手將梁山伯鳥與祝英臺鳥一下抓住,徑直向南方飛去。
李宗緣一躍空中,追了出去,那大鳥人在前面飛著飛著,突然降至一遍密林之中,李宗緣也跟著降至密林之中。這一片樹林太密集了,全是松樹柏樹與一些閒葉樹構(gòu)成的混交林,樹冠遮天蓋日,下面根本見不著日月之光,幸好還是農(nóng)曆初十夜晚,天上有月亮,地上能見度在十米之內(nèi)。
李宗緣在樹林找來找去,找了約兩個時辰,不見任何蹤影,他覺得有些疲勞,就倒在爬滿野草的地上睡著了。
睡了一個多時辰,一支癩蛤蟆在李宗緣頭邊“呱呱呱”地叫著,將李宗緣吵醒。李宗緣大怒道:“你個癩蛤蟆,竟敢來打擾我的清夢,我打死你。”說罷,拾起一個地上的幹樹枝,便要來打癩蛤蟆。
這癩蛤蟆一跳,屁股對準(zhǔn)李宗緣撒了一泡尿,撒在李宗緣臉上。李宗緣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疼,趕快從葫蘆裡倒上一些酒,倒在臉上,從行囊拿出一條毛巾,將臉抹來抹去。李宗緣臉上不感到疼痛了,於是就去尋找癩蛤蟆,可是怎麼尋找也找不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