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縣令將驚木一拍,“大膽刁婦,現有兩包銀錠,是姜捕頭當場抓獲,怎麼說是冤枉呀!”
宿寡婦哭訴道:“縣太爺,姜捕頭身邊官府公差,被陳玄山請到家作客,定是姜捕頭得了陳玄山好處,故意製造陷阱,栽贓陷害我義侄子鄒仁和與鄒忠信。”
李縣令問道:“陳玄山,姜捕頭是你請到家作客的?”
陳玄山道:“是有此事!”
“那麼鄒仁和與鄒忠信是否是你綁到你家的?”
陳玄山此時已心如死灰,只好說道:“縣太爺,我願拆訴,不壯告鄒仁和與鄒忠信了。”
李縣令明知裡面有問題,可是他扭不過洋教士湯姆達克,湯姆達克天天來縣衙與他交涉,要求釋放鄒仁和與鄒忠信、龍豹。他心想劉知府都怕得罪洋教士,我還是求和算了,於是將驚木一拍,“好吧,既然陳玄山拆訴,那我當宣佈將鄒仁和與鄒忠信無罪釋放。來人呀,打開鄒仁和與鄒忠信腳鐐手銬。”
這時火龍老太跪在地上說,“縣太爺,民婦冤枉呀!”
李縣令將驚木一拍,問道:“龍玉珍,你冤枉什麼,快申訴。”
火龍老太說道:“縣太爺,我兒龍豹並沒有強搶民女歐陽蘭,只不過他在順慶城遇上歐陽蘭,兩人自願結爲夫妻……”
李縣令更加清楚這一個案件,立刻將驚木一拍,“龍玉珍聽判,本縣已查過龍豹確無強搶民女的犯罪行爲,特予以無罪釋放。”
這時,上來兩個公差給龍豹打開腳鐐手銬。火龍老太跪在地上,“李縣太爺真是青天大老爺呀!”
李縣令一聽,這話怎麼這麼刺耳,他本是違心判了這兩件案子,反而心裡真不是滋味。於是將驚木一拍,“退堂!”首先自己退到公堂後面去了。
陳家溝的天主堂終於經過半年多時間建立起來了,湯姆達克建成了天主堂,負責處理順慶城北面一帶的教會事務。
宿寡婦、火龍老太、龍豹、鄒高壽、鄒仁友與鄒忠信成了教務骨幹力量,他們迅速將教民擴大到十四五萬,遍及二十多個鄉,當然有一些教民是懷有治病、發財、求福、保平安甚至尋仇各種目的入會,相當多的人都是受傳教者的矇騙、恐嚇而參加教會的。
參加者甚至連耶酥是大清國人或外國人都搞不清楚,他們只知道耶酥是救世主,可以拯救人的靈魂,相當於佛教的觀世音菩薩,救苦救難。這也難怪當時的清朝政府腐敗無能,人民處於水深火勢之中。希望能得到天神的敝護,改變自己的命運。而當時民間流傳的白蓮教、青蓮教、天道教、天理教與八卦教等都沒有系統的宗教理論和宗教實施辦法,更不能便人們的心靈得到某種安慰。加上官府把這些民間教派列爲邪教,予以取締和鎮壓,老百姓對白蓮教等信任不過,天主教由於有外國洋人在中國的支持,有大量的傳教士廣爲宣傳,大清王朝惹不起洋人,不敢把天主教列爲邪教。並且讓其在國內各地傳授,所以天主教在民間很快有了一片大市場,許多老百姓一時興起便紛紛參加。再加之像宿寡婦等一大批天主教骨幹,他們在老鄉心目中還信得過,於是天主教在百姓中很快發展成一個大的教派。
陳家溝天主堂教堂的鐘聲不時的響起,這兒的教民每週兩次定期來做禱告,做禱告是一大批傳教的骨幹,他們又回到各地組織當地的教民做禱告,這兒很快成了最熱鬧的地方,門庭若市。鄉下那些結婚的甚至也到這兒來舉行教堂婚禮,所以這兒經常有人來來往往。
湯姆達克不僅會傳教,而且也會經營一些生意,他特意在教堂外修了一些矮平房,開了一些小商店,經營一些小生意,方便老百姓購買日常用品,大山坡上幾乎成了小鄉場。
火龍老太與龍豹也在宿寡婦房屋邊不遠的荒地蓋了三間瓦屋,定居在陳家溝,她本來可以安享太平,度過平安的晚年,可
是火龍老太向來野心勃勃,她不安貧樂道,不願過拮據的生活,但也不願再去幹偷搶的不義行爲,她在陳家溝一年以後,東想西想,終於想到一項可以暴富的經營,那就是走私煙土。
她把這個想法給宿寡婦商量,火龍老太對宿寡婦說:“宿妹子,我想到了個發財的好辦法。”
宿寡婦道:“什麼辦法?”
火龍老太道:“走私煙土呀!”
“哎呀,走私煙土,這可是犯法的事,虧龍大姐想得出。
火龍老太道:“大清國經歷兩次鴉片戰爭,輸給了誰?”
“你說是誰?”
“輸給了外國人。”
宿寡婦道:“這說這些與走私鴉片有什麼關係?”
“有呀,你想大清國最怕洋人,我們何不從洋人手中接過鴉片,又拿來賣給各個鄉鎮煙管,這不就可以賺很大一筆錢。”
“哎,龍大姐,我們在哪裡去找洋人接鴉片生意?”
火龍老太雙眼眨了幾下,說道:“你與湯姆主教關係好,這不是門道嗎?”
宿寡婦道:“啊,你倒把我提醒了,我發覺湯姆主教很會經營生意,不防我去聯絡一下。”
當天晚上,宿寡婦來到大山坡天主堂,她對湯姆達克能否做煙土生意琢磨不透,於是她到教堂的樓上找到湯姆達克的財務總管鄒高壽,“鄒大哥,真沒想到‘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現在竟成了湯姆主教身邊的紅人了。”
鄒高壽道:“這沒什麼,只不過我年青時留過洋,懂得一些法語罷了。”
宿寡婦道:“看來鄒大哥還真算是文武雙全,是一個真正的大丈夫。”
“過獎了,宿妹子,你夜晚來訪,想必有什麼事找我?”
宿寡婦道:“鄒大哥真的猜對了,我來就是有事,不過我先問一下,湯姆主教喜歡做哪些生意?”
“這個嘛,說不準,總之哪種生意來錢,他都喜歡做。”
“這就對了,我聽說走私煙土,那可是一本萬利呀!”
鄒高壽道:“走私煙土,那可是犯法的,我不知道湯姆主教願不願意做。不過我揣摩他可能不會做,你想,咱們天主堂纔在這兒站住腳跟,他不可能因爲幹違法的事而毀了天主堂。”
宿寡婦道:“哎,我說鄒大哥,你真是個書呆子,不要隱藏在門縫後看湯姆主教,把他看扁了呀!”
“宿妹子的意思是……”
宿寡婦道:“鄒大哥,你看外國在中國打鴉片戰爭,目的還不是爲了銷售更多的鴉片,所以我認爲儘管洋教士口頭上說什麼要遵守大清國法律,可是他們暗地幹什麼你猜得透嗎?”
鄒高壽道:“如果販賣煙土,那肯定是高利呀!不過,我可以試探一下湯姆主教的意思,你回去吧!”
宿寡婦道:“怎麼,你想趕我走嗎?”說罷,給鄒高壽做了一個媚眼。
鄒高壽明白了,說道:“好吧,我也渴得慌呀,你來給我解渴來了。”
當天晚上,宿寡婦與鄒高壽美美睡了一覺。第二天一大早起來,鄒高壽對宿寡婦道:“你別走,我去會一會湯姆主教。”
鄒高壽走到湯姆主教辦公房內,湯姆主叼了一支菸,正在悠閒自在的抽菸,紙菸上的青煙不斷上升,屋內瀰漫著煙味。
湯姆達克問道:“怎麼,鄒主管到這兒來幹什麼呀?”
鄒高壽小心地說:“主教,我給你談一筆生意。”
一聽說談生意,湯姆達克興趣來了,說道:“談什麼生意呀?”
“煙土生意呀!”湯姆達克不知其意,“什麼叫煙土呀?”
“就是鴉片呀。”
“啊,我清楚了。”說罷,拿起電話筒,“我要告你這個鴉片販子!”湯姆達克一半認真的說。
鄒高壽笑道:“主教
,我是你的主管,你的主管都做起煙土生意來了,不連累你嗎?”
“你呀!”湯姆達克詭密一笑道,“我知道你是個機靈鬼,我是說著玩的。”將耳機往電話機上一放。
“怎麼,你在哪兒聯繫到這筆生意的?”湯姆達克問道。
鄒高壽道:“我希望與你們洋人來作這筆生意,你們負責將鴉片運進來,我負責跑銷路。”
湯姆達克問道:“你有這個本領嗎?”
鄒高壽說道:“請主教相信我的辦事能力。”
“好吧!”湯姆達克說,“昨天還有幾個法國朋友電話與我聯繫,他們就想做這筆生意,我說難尋銷路。真沒想到,我的主管能幫我這個忙呀!”
鄒高壽回到房間,宿寡婦正在對著鏡子梳妝打扮,“唷,我的娘子,怎麼一下年青了十歲!”
“唷,難道你想我滿臉皺紋,成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太婆!”
鄒高壽道:“我真想你再年青二十歲,成了我的小姨太。”
宿寡婦道:“你有這個膽量納妾嗎?”
鄒高壽道:“我那娘子厲害無比,我不敢呀!不過,我真想她早一點死!”
宿寡婦道:“早一點死,還不容易嗎?”
“不不不,好歹我娘子給我生了三兒兩女,我還是有些捨不得呀!”
宿寡婦道,“那你就別在我身上打主意了,你本是蛤蟆,能吃我這天鵝蛋(仙人球)嗎?”
鄒高壽道:“不過,我也知道宿妹子還是捨不得我的。因爲你說的那件生意我做成啦!”
“真的?”
“那還有假嗎?湯姆達克滿口答應,他負責組織貨源,讓我們給他跑銷路。”
宿寡婦高興得跳了起來,一下撲在鄒高壽肩上,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說道:“銷售人員我早就想好了,你的兩個侄子鄒仁友與鄒忠信還有火龍老太、龍豹都是得力的助手呀!”
鄒高壽道:“好吧,這麼說吧,你們銷售的款,我提兩成,可以嗎?”
“好呀,我們還可以得八層,劃算。”
從此以後,宿寡婦與火龍老太領頭,在附近許多鄉民鎮場上,販賣起煙土。這些鴉片極大的毒害老百姓,損害了他們健康,一旦上了大煙癮,再也無法走出大煙的圈子,一輩子與大煙絕不了緣。
再說,陳玄山回到家中一直悶悶不樂,他想這纔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雙背時(福不單行)。他生了十幾天悶氣,外感風寒,便臥病不起,他一病又是三個多月,應該無法起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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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女婿王維成與女兒陳風雲經常安慰他,“爹,你別這樣想不開,留得青山在,何愁沒柴燒呀!”
陳玄山總是說:“現在這是啥世道呀,你爹活了六十多歲,何曾受過這等窩囊氣呀!”
一天,在綿竹縣當主簿的大兒陳關壽回到家裡,見父親病得皮包骨頭,哭泣道:“真沒想到幾年不見,父親現在竟病成這樣,是什麼人?狗膽包天,使父親弄成這個樣子呀!兒知道父親如果不生氣,身體很硬朗,不會生大病的。”
陳玄山道:“兒呀,你可別另生枝節,我家就你兩姐弟,你在外作官,家中就你妹夫、妹妹照顧我,你娘又死得早。”
陳關壽問陳玄同道:“我們家發生了什麼大事?”
陳玄同將陳關壽叫到旁邊一個房間,講了宿寡婦鬧事一事,使得陳家喪失兩千多兩銀子。陳關壽一聽,怒氣沖天,說道:“這件事我非找宿寡婦拼命。”說著就要往外邊走。
陳玄同招來陳玄大與王維成,他們二人一起鈄陳關壽抱住,說道:“爹不希望你去幹這事,你若是孝子,就應該聽爹相勸。”
陳關壽這才吞下這口氣,說道:“好吧,都怪我太性急魯莽,這事得從長計議。”
王維成道:“那個黃仁勇英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