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嗦了好幾個時辰,才把所有自己能想到和不能想到的事項說完。
“這次我就不去了,讓你們大師兄帶隊,這一路上都要聽他吩咐,外面比不得這凌波城,出了事我可兜不住,把脾氣收起來,別給我惹什麼麻煩。好了,時候也不早了,這就上路吧!”
大師兄張銳,修爲解脫境,是張揚的獨子,爲人精明,武道館的很多事都是由他拿主意,這些弟子沒人不服,不過他沒有和衆師弟出去抓苦力,也就僥倖的沒有被劉穆用血液控制。
張銳沒有繼續廢話,帶著衆師兄弟即刻啓程。
出城之後,看到嶽中騏四人已經遠遠的走在前面,與武道館一行的距離不遠不近,誰也不會想到兩者之間有何聯繫。
張揚武館雖然在劉穆眼裡屁都不是,但畢竟擁有好幾個解脫境高手,在同路武者當中,實力算是比較強悍,所以很少有人招惹,這一路的行程也算順利。
一個月時間不到,便趕到帝都顯陽。
比起前幾次過來,顯陽城顯得更熱鬧了,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
不單是武者,還有各地趕過來的商販,兜售各種稀奇的特產,多以增進功力爲噱頭。
也有人拿著所謂武學秘籍,四處叫賣,這種拙劣的騙術,竟然不乏上當之人。
還有許多青樓搭臺攬客,用華麗的雜耍和精妙的戲法來吸引眼球,搶佔了街道上爲數不多的空間,引得不少人駐足觀看,不過他們到底是看戲法雜耍,還是看錶演者——一個個水靈的姑娘,就不得而知了。
武館的弟子中也不乏食色性者,想多看一陣,只是這裡魚龍混雜,張銳怕不小心惹上什麼事,只催他們加快速度,儘早穿過人潮涌動的街道,抵達事前定下房間的客棧。
一路上看到好幾處尋釁私鬥的場面,好在沒人找上張揚武道館的麻煩,可等安全的來到預定房間的客棧,才發現原來麻煩已經早早的在那等著他們。
看到張銳拿出預定房間的憑證,掌櫃的臉馬上苦的象黃連,拿出比訂金多出許多的一沓銀票遞給他。
“這位大爺,實在抱歉,您之前定的房間已經被人住下了!這是您的訂金,裡面還有我們的一點心意,請您千萬多擔待。”
張銳沒有接下銀票,隱忍著怒氣,“老闆你這是什麼意思,看我們外來的好欺負是嗎?哪有預定的房間還讓給別人的道理!”
“我們也不想啊,這也是沒辦法,不單是大爺您訂下的房間,我這整間客棧都讓人包下了,給的那點錢,別說賺了,光是爲了賠償所有預定房間的客人,已經讓我虧了不少了。”掌櫃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看掌櫃的樣子不象騙人,能讓他揹負損失卻不敢拒絕,對方來頭定然不小,張銳慢慢冷靜下來,“搶我們房間的人是誰?”
“告訴我們,讓他知道知道我們張揚武館的厲害!”
衆弟子跟在後面起鬨,烘托出張揚武館的氣勢,惟有劉穆懷抱雙臂在一旁看熱鬧。
“是天威武館的館主,鄭天威。”掌櫃的話果然印證了張銳的猜想。
張銳沉默下來,叫的很歡的弟子也頓時鴉雀無聲。
今次武鬥大會的三大熱門之一,天威武館鄭天威,雖然他們都沒見過,但人的名,樹的影,能被稱之爲熱門,實力定然不弱,
“總算遇見膽兒大的了,敢和我鄭天威叫板,張揚武館,的確夠張揚,有什麼厲害的地方,讓我們見識見識?!”
一羣武者從樓上走下來,身上穿著統一,全是黑底長衫,左胸繡一猛虎,呈虎嘯山林之勢,顯得十分威猛。
他們的實力很強,解脫境武者的數量比張揚武館多出兩倍有餘,其他人也全都在生死境,走在最前面的一個威武大汗更是擁有無爲境修爲,剛纔的話就是出自他口,正是三大熱門之一的鄭天威。
兩方實力擺在這,要是真鬥起來,張揚武館絕對佔不到一點便宜。
“既然是鄭館主,這房間讓你就是,我們這就離開!”
張銳也不在乎丟面子,接過掌櫃的一直支著的銀票,就要帶著一衆師兄弟離開。
“慢著!”
鄭天威幾個大步,便站到客棧門口,把他們的退路阻住。
平日裡天威武館囂張慣了,現在有人自己撞上門來,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張揚武館這邊可就鬱悶了,見此事沒辦法輕易了結,上至張銳,下至跟來打雜的初級弟子,全都是心中打鼓。
“我鄭天威雖然實力不算太差,可在道上總還有算是小有名頭,不能因爲你們幾個,讓我落下蠻不講理的壞名聲,按老規矩辦,我鄭天威站在這,你們隨便挑出一個人來和我比試,要是你們贏了,房間還給你們,可若是你們輸了,後面的事情不用我多說。”
鄭天威揹負雙手,目光微微上揚,典型的目中無人的架勢,不過就目前的情形來說,若劉穆不拿出真正實力對付他,張揚武館的這羣里人還真沒人是他對手。
也正因如此,幾個知道劉穆實力的弟子,很自然的把眼光聚焦到他的身上,見劉穆並不著急,頓時感覺心中大定。
可張銳並不知道這些,還在打與不打的兩難境地裡糾結,若是迎戰,自己這羣人裡沒有斗的過鄭天威的,下場一定會成爲他們的苦力,可若是不打,鄭天威更有理由動手,到時也不會有人敢管,張揚武館說不定會在這全軍覆沒。
他尚在猶豫不決,鄭天威卻等不及了,再次出言催促,“我數三下,若你還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
伸出三根手指,逐一彎曲。
“三!”
“二!”
“一!”
三根手指全部彎曲,張銳還是沒有給出答覆。
鄭天威得意的笑起來,露出早知如此的表情,“看來你是同意派人和我比試了,那麼,你打算讓誰來做我的對手!”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是爲了爭口氣和他打,還是直接認輸,張銳努力想攥緊拳頭,可雙手不由自住的微微發顫,他第一次發現,離開了張揚的保護,自己竟什麼也不是。
“師兄,既然大家都這麼謙讓,這場比試,還是讓我來吧!”
劉穆以一個救世主的姿態站出來,當然在不瞭解他實力的人眼裡,卻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癡。
張銳驚訝的擡起手,似乎想要阻止“張鐵”的送死行爲,可手擡到一半又頹然放下,阻止“張鐵”的話,那豈不是又要讓自己來承受這壓力,還是......隨他去吧。
“很不錯,有膽氣,我就喜歡這樣的年輕人。”鄭天威以一個前輩的樣子說著客套話,可看他臉色,這喜歡應該是猛獸對獵物的喜歡。
“張鐵,解脫境修爲,請指教。”劉穆現在的身份是後輩,自然行禮在先。
鄭天威揹著雙手,從鼻腔裡發出個恩字,沒有回禮的打算。
這傲慢的態度很讓人不爽,但張揚武館的諸人卻不敢表怒於色,只有幾個知道劉穆底細的弟子用古怪的眼神看著他,等著看他被劉穆打敗後又會是個什麼樣子。
“你是後輩,我讓你三招,來吧!”
鄭天威還不知死活,擺出一副讓你佔便宜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