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穆加快速度,磨轉的象車輪一樣,浸泡好的豆子在元力的控制下自動往磨眼裡飛去。
整套碾磨過程流水一般進行,大大加快了工作進度,趙水仙磨了很久都沒有磨完的豆子,到了劉穆手中卻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就完成了,雖然有些大材小用,但劉穆卻很開心。
處理完了這些,劉穆又走出豆腐坊,準確的說是飄出去的,化身血霧,在夜色的掩蓋下往生活較好的上層街區移動。
中下層街區,那裡的人大多都是平民,從事的也是最累的生產任務,都早早的睡下。
上層街區則不同,那裡的居民都是加入天醫門的修煉者和職業醫師,到了晚上反而是一身精力無法釋放,要麼是在家招呼朋友,要不就是到外面尋歡作樂,所以在上層街道還有島上唯一存在的一處妓院飄紅館,以及大大小小的酒館茶寮。
劉穆的目標便是生意極爲紅火,有錢人也相當多的飄紅館。
交杯換盞,插科打諢,(淫)聲(浪)語,一到門外就聽到這些個混雜的聲音。
門口站著幾個花枝招展的*,招呼著往來行人,她們的姿色都在中等,不至於美到去爭當頭牌,也沒醜到污人眼球,用來在門口招攬生意最合適不過。
進了飄紅館之後,仔細觀察一會,發現穿著貴氣的客人,而且貌似極爲講究的客人,大都直接被老鴇帶到頂樓。
劉穆看了一會,也飄了上頂樓去。
頂樓的房間最少,只有八間,分別被命名爲春花、秋月、夏涼、冬雪、梅、蘭、菊、竹,每一間都佈置的十分華麗,應該是專爲貴賓準備。
八間房裡都有人,劉穆隨便挑了挑,最後選定冬雪這間房,說來也算不上選擇,只是這房間離樓梯最近罷了。
從門縫滲透進去,房裡瀰漫著淫靡的味道,鞋襪衣服,連顯眼的肚兜和抹胸都隨意丟在地上,裡間的大牀猛烈的搖晃著,因爲牀邊的簾子被放下來,看不清裡面的風光,只聽到嬌(喘)連連中,還間雜著一個粗重的喘息。
劉穆到現在未嘗試過男女之事,聽到這聲音心神不由一陣盪漾,但想到這正在進行的是一樁沒有愛情的皮肉交易,心中厭惡頓時壓過這盪漾。
血霧收斂,慢慢化出人形,去翻看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沒有花去太多的時間,很容易便在其中找到了一個錢袋,鼓鼓脹脹的,與趙能那傢伙的寒酸大不相同。
打開一看,裡面除了碎銀和金葉,竟然還有不下一萬兩的銀票,這傢伙也太富有了,在衣服裡又翻了翻,找到一塊銀質身份牌,上面的名字竟然是劉穆還未見面的上司——刑房主事劉自在。
一個島嶼之上的刑房主事,隨行居然帶了這麼多錢,自然不可能全都是天醫門發下的俸祿,但具體怎麼來的,想想趙能便知道了,果然又是個只知道撈錢的傢伙。
把這錢袋收好,之後便要從房間的後窗離開,不過在臨走前,劉穆又生出個點字,手指在牆上劃過,指間涌出黑炎,把牆壁灼出印痕,這些印痕組合起來正是“財富均分,人人平等,自由會留!”
之後便輕輕掀開窗戶,閃入黑暗之中。
窗戶重重扣下,“喀嗒”一聲,驚動了正在慾望長河中暢遊的露水鴛鴦。
“誰啊!”一個渾厚的聲音。
無人迴應。
“別停啊,人家正舒服呢,指不定是哪來的野貓,別去管它!”這聲音嬌滴滴的,都能滲出水來。
大牀再次劇烈搖晃起來。
..................
翌日清晨,天還沒大亮。
趙水仙已經早早的起來,準備繼續昨日未完的工作,卻見剩下的豆子全都磨完,吃驚之餘也十分歡喜,哥哥還是知道心疼自己的。
“怎麼樣,我的速度還行吧!”劉穆斜靠著門框,笑咪咪的看著她,“剩下的我可就不會了,得你這個行家來做。”
分漿、熬煮、吊包、點滷、壓制成型,趙水仙熟練的把剩下的工作做完,滑(嫩)爽口的水仙豆腐就這樣完成了。
劉穆看的十分仔細,同時也收穫了很多,這做豆腐與重現世界的原理差不多,都是一個成型的過程,只要練習的多了,重現世界也不會比做豆腐困難多少。
“這些豆腐賣完,今天就別再做了,哥哥有錢了,不需要你再這麼勞累。”劉穆把趙水仙拉到裡屋,取出劉自在的錢袋,把裡面的東西都倒出來,“這些錢足夠我們用好久了!”
趙水仙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些東西,她可從來都沒有看過這麼多錢,只是臉上卻沒有出現欣喜的表情,反倒十分緊張的抓著劉穆,“哥,這麼多錢哪來的,不會是做了什麼殺人劫財的事吧,要是被發現,我們死十次都不夠啊!”
“瞧把你怕的,搶(劫)那種沒有技巧的事我是不會做的,”劉穆把這些錢物都塞到她手中,空空的錢袋被他隨手一握,用黑炎燒的渣都不剩,只是動作太快,趙水仙沒看清他是如何做到,就象那錢袋憑空消失,“你把這些錢都收好,不要露白,每日拿出些用度,至少不用那麼辛苦,至於來處,你就不用擔心了。”
“真的沒關係嗎?”趙水仙還是很擔心。
“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羅嗦了,按我的話去做就好了!”劉穆拍拍她的肩膀,“不和你廢話,我得出去巡查了。”
趙水仙疑惑的看著劉穆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上大把錢物,“你真是我哥哥嗎?”
出來之後,裝模作樣的轉了轉,晃悠到刑房前。
昨日偷了劉自在那麼多錢,得看看他會如何處理。
“你怎麼來這麼玩,還想不想要這份差事了!”
剛一進去,便聽得一聲拍桌子的聲音。
一個穿著昨日地上衣服的高壯漢子坐在堂上,在他面前還站著劉五和一個乾巴瘦子。
這高壯漢子就是劉自在,那另外那個乾巴瘦子便應該是張魁了。
劉五和張魁都死氣沉沉的低著頭,不知道爲什麼早上一來,劉自在就發這麼大的火。
劉穆自然是知道原因,但也裝作很無辜的樣子,怏怏的走到他們倆身邊並排站好,等待劉自在發佈命令。
“你們知道嗎,就在昨天晚上,自由會的奸細在飄紅館出現了,還偷了老子一萬多銀票和大把金葉子。”
劉自在重重的捏著拳頭,發出咔吧咔吧的骨節脆響。
“偷東西都偷到老子頭上了,這自由會也太不是東西了。”
“是,是,他們就不是個東西。”劉五急忙接話,那叫一個義憤填膺,“別讓他們落到我手裡,不然我非把他們碎屍萬段。”
劉自在把眼睛一楞,把劉五還想說的廢話給壓了下去,“別他媽廢話,你們天天在外面抓自由會的亂黨,屁都沒給老子抓一個。這次不論如何,都的把人給我逮到,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我都要見到幾個亂黨,用他們的賞錢來給老子填這筆帳,不然的話,這帳就算到你們幾個頭上!”
“大哥,這事兒容易,我們不就幹這個的嗎。”劉五又吹上了,“您就等好吧,不出一個月,我們不但讓您把這帳給填上,還能賺上一萬兩!”
“還要一個月,我就給你們三天時間。“
“三天?”劉五傻眼了。
張魁也傻了,劉穆始終一臉呆滯。
“還不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