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解脫境修爲,請指教。”
張鐵行了個很不標準的抱拳禮,輕蔑的看著劉穆,似乎已經看到他被打的滿地找牙的樣子。
“等等!”
劉穆又叫停了。
“又怎麼啦?要是害怕的話就直接認輸,拖延時間是沒用的。”
張鐵有種拳頭打空的感覺。
“這人還是太多啊,你讓這幾十個練拳的雜役全都出去。”
劉穆故意將那些弟子全都說成雜役。
“你....好吧,你們都出去,今天的修煉結束!”
張鐵狠狠的看著劉穆,心想反正等會有的是機會收拾你,就讓你再擺會公子哥的架子。
衆弟子全都被清出去,院門也關了起來,只留下最開始到酒館的那幾個傢伙,還有劉穆這邊五人。
“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張鐵活動著身體,發出骨節舒展的脆響,“張鐵,解脫境修爲,請指教。”
“劉穆,無爲境修爲,”說話間,劉穆已將隱藏的修爲展露出來,氣勢極速提升,腳下地面寸寸岑裂,激盪的勁風從體內放出,直掀的張鐵難以立足,不斷向後退卻,公子哥的紈絝僞裝被徹底撕破,臉上現出即將噬血的森冷,雙眼兇光牢牢鎖定已經被當作獵物的張鐵,“請指教!”
張鐵傻了,他的師兄弟也傻了。
他們本來只是到外面去抓幾個“苦力”,第一眼就看中劉穆這個紈絝子,本以爲有十足把握吃定他,現在才發現這紈絝子竟是和師傅同樣修爲的高手,而且只用勁風便掀的張鐵難以立足,實力應該還在師傅之上。
“你............我.........我認輸!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和比自己高出一個境界的劉穆動手,張鐵是萬萬不敢的,憋了半天好容易把“認輸”兩字給憋出來。
“那可不行,都還沒比過怎麼可以認輸,還是說,你在耍我?”
劉穆慢慢逼近,四周元氣被力量轉移控制,將張鐵牢牢鎖定,讓他再也不能退後一步。
身體不能動了,猶如綁縛著千斤重負,舉手投足都做不到,張鐵的臉瞬間變的煞白,現在這種情形,自己拿什麼和他鬥?想要求饒,又怕落實了戲耍劉穆的名頭,急忙辯解,“不敢,不敢,我只是見你氣度不凡,想和你交個朋友,剛纔那些全都是開玩笑的。”
“你知道嗎,對於陌生人的玩笑,我從來都會當真的。”
劉穆探手虛抓。
張鐵被猛的吸過來,任劉穆扼住咽喉,軟軟的掛在他手上。
“我們認輸,快放了他!”
旁觀的師兄弟終於忍不住了,開口替張鐵求饒。
“和我比試,要麼贏,要麼死,沒有第三種可能!”
在劉穆的計劃裡,被他選上的人必須得死,黑暗從掌中激發,瞬間將張鐵包裹其中,將他完全吸收。
“快放開他!”
“他就一個人,我們一起上,一定能把師兄救出來!”
.....................
見劉穆動手,那些師兄弟頓時炸了窩,攛動著同時動手,陽剛的元力鼓動,不時發出激烈的勁氣爆發聲,院中的天地元氣也突然變的狂燥不馴。
“不自量力!”
劉穆連同他掌中的黑暗,還有黑暗中的張鐵,全都憑空消失。
武館弟子正在尋他蹤跡,突然感覺身體連遭重擊,中招的地方全是經脈銜接處,正好截斷了元力流動,沒有元力支撐,功法頓時消弭,一個個身體痠麻的跌倒在地,天地元氣也漸漸恢復正常。
這一閃即逝的黑球是什麼東西,竟把一個大活人瞬間變沒了?
他又到哪去了,怎麼會讓自己元力中斷。
個個象見了鬼一樣,攤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這就是隻知運用天地之力的缺陷,阻斷了元力流動,你們只是無一是處的普通人。”劉穆從虛空顯現,身上的兇戾之氣已然隱去,“放心,我沒打算把你們全都殺掉,因爲以後,我就是你們的同門了。”
這傢伙是瘋子嗎?怎麼盡說些瘋話,還是又想玩什麼花樣?
武館弟子畏懼的看著他,卻只能腹誹,不敢多問。
虎賁兄弟也是一腦子糨糊,弄不明白劉穆想幹些什麼。
嶽中騏倒是稍微看明白了,臉上露出值得回味的笑意
唯一置身事外,只有不斷念佛的空聞。
劉穆伸出手來,掌心飄起幾滴黑血,猛的射進那幾個弟子的眉心,從中滲透進去。
“從現在開始,你們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都要聽我吩咐,否則就和張鐵一個下場。”
黑血入體,他們頓覺眉心一冷,之後這冰冷的感覺迅速遊遍全身經脈,彷彿被一張看不見的大網覆蓋,雖然身體未受破壞,但卻比原來遲滯了許多。
有了這個變化,衆人絲毫不懷疑劉穆此話的真實性,忙不迭的點頭,僅存的一絲憤怒和仇恨也被無奈的壓了下去。
“很好,那麼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張鐵了。”
劉穆笑了笑,身體蠕動著,從頭到腳,連著外在的衣裳,都慢慢變化,等完全成型,已經與張鐵別無二致,“你們覺得如何?”
這聲音竟也一模一樣。
幾個弟子凌亂了,這哪還是人,分明就是個鬼啊。
“厲害,厲害!”
嶽中騏連連誇讚。
劉穆雖對他說過自己這些年的經歷,提到血魔之體可以完成形態轉換,但此時真正看到,感覺又不一樣。
“好了,現在給我說說張鐵和這武館的情況,一絲一毫也別給我落下!”
有了之前的教訓,和這些不斷出現的詭異變化,幾個傢伙都成了順毛驢,十分聽話的把劉穆想知道的東西都講出來。
武道館的師傅就叫張揚,是無爲境修爲,和這凌波城裡的許多官員都很熟絡,以前對習武沒有解禁的時候,就一直在悄悄修煉,還收了許多徒弟,因爲關係保持的好,沒人找他麻煩。
現在劉顯改變了治國策略,他便馬上改頭換面,又以前的野路子,變成現在的張揚武道館,這次他也派弟子參加武鬥大會,不過他自己卻沒打算去,本意也只想在武鬥大會上讓衆弟子替張揚武道館露個臉,好增加知名度,讓報名的人多點,至於奪冠是想都沒想過。
............
“主人,爲什麼要變成張鐵的樣子,他可比你醜多了?”
回到本屬張鐵的房間,摩訶威忍不住問起來,摩訶能也是一臉糊塗。
“你們這兩個笨蛋,跟我這麼久也沒學聰明點。”
嶽中騏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你們想想,一個突然的神秘武者,武力高強不說,還能在戰鬥時讓人消失,這會不會很容易引人注意?現在假借張鐵的身份,有了張揚武館這個掩護,讓人懷疑的地方會不會少上很多?即便被人察覺,也可以很容易的變會原來的自己,這是他給自己提前找好的退路,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們想不到?”
嶽中騏是完全看穿劉穆的心思了,說的一點不差。
虎賁兄弟聽完也相繼會意,連連大拍馬屁,只說劉穆狡猾,卻不知這個詞並不是褒義。
“師兄,師兄!”
有人過來瞧門,打開一看,正是已被控制的一個弟子,在劉穆的授意下,所有人都把他當張鐵一樣稱呼。
“事情辦的怎麼樣?”
“我們在外邊又抓了個苦力,生死境修爲,已經帶到師傅那去了。”那人回答,“師傅還說,讓所有參加武鬥大會弟子到大院集合,準備出發去顯陽了。”
“大哥和師兄帶著他們倆先走一步,互相能照應到就行了,不能聯繫的太密,免得惹人懷疑。”
說完,劉穆便跟著那弟子往大院走去,遠遠的聽到一個蒼老但底氣十足的聲音。
“都聽好了,這次參加武鬥大會,都給我打出氣勢來,讓人知道我們張揚武道館的厲害,不過要是遇到打不過的,那就跑,躲,要是跑不了又躲不過,乾脆認輸,我可沒想讓你們去送死......”
走到院中,看到個滿面紅光,鬚髮皆白的老頭正做著關於武鬥大會的指示。
扒拉了一大堆注意事項,全是關於如何在場上保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