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看到了劉穆對剛纔那兩隻荒獸做的事,當劉穆進入血獅囚籠時,它馬上向角落裡退去,身體伏在地上瑟瑟發抖,以示臣服。
不過劉穆卻沒太多憐憫之心,擡手釋放出黑暗,將血獅吸附過來。
起初一切進行的還很順利,血獅完全不能抵擋,徑直飛入黑暗,但就在它與黑暗接觸的瞬間,卻很突兀的停了下來,似乎有什麼力量在後面將它拖拽。
劉穆一驚,急忙將氣機感知全力擴散出去,想要找出是哪位高人隱藏背後,又或者是宇文地回來了?
可這兩個答案都不是,周圍並沒有修爲超過劉穆的高人,但的確有一股力量存在著,那是天地元氣自發結成的力量,正與劉穆手中的黑暗搶奪著血獅,極力阻止它不被吸收。
劉穆將黑暗收回,天地元氣結成的阻止力量亦同時消失,血獅頓時從半空掉落。
“邪門!”
劉穆又拿起一個藥罐,用黑暗將之吸收掉,那阻止的力量卻沒有出現。
繼續拿血獅嘗試,將它吸附到黑暗當中,由天地元氣結成的古怪力量再次出現,劉穆不服輸的繃緊了身體,攻擊的意念更強,那黑暗猛得向外擴張侵吞,範圍增長了一倍有餘,猛的將血獅裹入其中。
這一刻,黑暗成了他身體的延伸,與周圍的天地元氣進行著角力,與其說身周天地是在與他搶奪血獅,倒不如說是在幫助他熟悉這黑暗。
一點點去熟悉,一點點讓黑暗與自己融爲一體,從手臂延伸到肩膀,再擴展至全身,終於,劉穆自己也成了黑暗,能不能抓住血獅已經無關緊要,他已經漸漸弄清這黑暗的能力,吞噬和吸收,甚至連光線都可以被吸收。
但在吸收的同時,也會受到天地之力的阻礙,吸收的東西越強,受到的阻礙便越大,就好象這黑暗是不容於天地的存在,而它吸收物體的行爲,便是在和天地搶奪資源,天地必然會出手阻止,要讓這搶奪成功,劉穆就必須要有超越天地束縛的能力。
“天,地,你們這死物也敢阻止我,哼哼....遲早我連你們都要吸收掉。”
劉穆再次加力,黑暗暴漲,終於將血獅完全融化,一股比之蠻牛和疾豹更爲強大的生機進入體內。
這黑暗吸收比化血成魔的效果來的更好,不過表現的方式也更轟動,要是讓外界的武者看到,定會不加思索的認定這是魔功,雖然到了現在,劉穆也搞不清自己到底算什麼。
實驗完成,劉穆不敢在這多作耽擱,將黑暗收回,身體轉換成宇文定的樣子,朝機關控制室的方向奔去,身形閃動,整個人已失去蹤影,空氣中不斷響起微微的氣爆聲,身體發生變化之後,雖然沒了龍氣增幅,卻好象強了不少,竟然在無意中將步法運用到了凌空虛途的境地。
機關控制室內,數十個生死境修爲的弟子在各個出入口小心的守衛著。
自從蒼雲山一帶發生地震後,許多機關受損失,動輒有野獸和自由會武者趁機闖入,雖然沒有釀出大禍,卻也讓門主宇文天對機關的保護更加謹慎,這些弟子都是精明之人,守衛時不敢有一點馬虎。
突然聽到門外傳來漸漸靠近的氣爆聲,衆弟頓時嚴加戒備,可惜無論他們如何小心,也沒辦法找到那氣爆聲的源頭,因爲那聲音總是在不斷變幻位置,而且速度極快,根本就沒有規律可循。
“你們都出去吧,這裡的安全,交給我來負責。”
氣爆聲突然消失,一個黑色的身影緩緩出現在控制室中,弟子紛紛亮出兵刃,小心的圍過去,卻見那身影漸漸清晰,原來是常年遊蕩在外的宇文定,忙收起兵器,行弟子之禮。
“不用這麼客套,都出去吧。”劉穆揮揮手,急著打發弟子離開,耽誤的時間太久,不能再在這些繁瑣禮數上耽擱了。
“可是,門主吩咐.........”
有弟子想要解釋,但馬上被劉穆的眼神打斷。
“我是這機關控制室的主事,難道讓我守在這,門主還會說什麼?還是我出去這麼久,你們都沒把我放在眼裡了。”
劉穆面色冷凜,讓這些弟子只是看著都心顫膽寒,不敢再多廢話,乖乖的離開了。
待他們出去之後,劉穆將所有出入口盡數關閉,之後在去研究室內那些密密麻麻的操縱桿,雖然已經看過地圖上的介紹,此時真正看到實物還是感覺頭大,就象是稻田裡密集的秧苗,要是動錯一個都可能引發意想不到的反應。
“縱五橫六、縱九橫一..........”
按照數字標註,劉穆依次將那些操縱桿找出來,一一關閉,整個過程都小心翼翼,約莫過了大半個時辰,才把所有需要關閉的機關關上,之後便是最後一步,在縱一橫一的位置,把那根操縱桿按下。
有什麼用劉穆不知道,不過按地圖上的標註所說,只要按下這跟操縱桿,外面的自由會成員便能知道劉穆已經成功關閉機關。
做完這一切,劉穆便迫不及待的朝後山禁地趕去。
好在一路上運氣不錯,沒有遇到天醫門的高手,路上遇到的弟子僅僅能聽到凌空虛途的氣爆,卻沒人知道還有個奸細正全速衝進他們的禁地。
雖然名字是禁地,而且還有種種詛咒的傳說,景色卻相當不錯,漫漫青山,花鳥蟲獸,似乎是個無人打擾的世外桃源。
蜿蜒小路一直通進這山中,是唯一一條可以安全進入禁地的道路,上面沒有任何的機關或者埋伏,不過劉穆因爲凌空虛途的緣故,並不需要腳踏實地,只是順著小路來找到前進的方向而已。
繼續向前,樹林越來越茂盛,各種動物也越來越多,但等他走出十多裡之後,卻發現,前面突然變成了大片的石林,就象是一條看不見的分割線,將樹林和石林隔開,突然的轉變,讓人很難適應。
而且這石林,也不是普通的石頭,全部是黝黑的逆亂石。
難道這便是詛咒?
劉穆開始存了份小心。
石林內雖然有大大小小無數種道路組合,但劉穆依舊很容易找到方向,因爲在巨大的石柱上,有人刻下了指引方向的箭頭。
劉穆一邊用氣機感知小心的防備,一邊腳步不停的向前趕路。
又行了數十里,終於到了路的盡頭,卻是一處巨大的天坑,天坑下面黑漆漆的,也不知深有幾許,但那箭頭分明指向這裡,而且在坑邊的地面上還刻了幾個字:“禁地囚室,擅入者死。”
這幾個字寫的很醜,看那痕跡,象刀印又象劍痕,透著一種強大的力量感,森森殺意直衝意識深處,連劉穆無爲境修爲,也被這印痕蘊涵的殺意逼退幾步。
“好厲害,難道是這禁地囚室的看守留下的?不過他們說的是,這裡沒有看守的存在啊,會是誰呢?”
看著這幾個字好一陣糾結,開始考慮此行是不是受人算計,但一想到可能囚禁在下面的夕曇,劉穆又馬*這糾結打消,本來就是自己闖下的禍,現在爲救夕曇,受些苦,遇些險那也是理所應當的。
深深吸了口氣,順著天坑的坑壁小心的向下攀爬。
本來以他的實力,大可以輕鬆的化身血霧,一直飄入坑底,只是這天坑看起來沒那麼簡單,貿然下去,說不準會遇到什麼危險,還是從坑壁慢慢攀爬,雖然慢了些,但卻可以提前發現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