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我啊嗚一聲的喊了出來,門口的袁子行才意識到我的存在,他緩緩回過身,看向我時,又朝著院外的騰柯看了兩眼,“你和他一起回來的?”他問。
我不知道現(xiàn)在問這個還有什麼意義,單是看著地上的這些行李,我就明白了袁子行的意圖,這是要將我逐出家門了!
“你現(xiàn)在是什麼意思?把我的行李扔到外面,是什麼意思?”我無法的理解的看著他,那張令人厭惡的面孔下,有讓人不能理解的決絕。
“怎麼?不把你的行李扔到外面,還要親自幫你送到騰柯的家裡去?夏晴,我可真是小看你了,你這麼能趨炎附勢,這麼能搞外遇,我怎麼沒早一點發(fā)現(xiàn)呢?”
“袁子行!你少往我腦袋上面加罪名!有錯在先的是你!而且我沒有出軌,更沒有像你那樣噁心的在車裡搞女人!我夏晴就算是再沒品,也絕對不會做出那麼下三濫的事!”
我扯著嗓子對他發(fā)吼,使盡了渾身的力氣,可袁子行並沒有收斂,而是變本加厲的開始朝著外面扔?xùn)|西,左一件,右一件,上一件,下一件,似乎門口成了最時髦的時裝展,統(tǒng)統(tǒng)砸到了我的身上。
而耳邊,我不斷的聽到那樣的辱罵,“滾吧!和你的男人離開我的視線!既然你這麼喜歡在鏡頭的面前和別人摟摟抱抱,那麼我就成全你!滾出我的家!”
我木然的站在原地,看著眼前漫天飛舞的東西,似乎袁子行已經(jīng)忘記了我就在他的身後,那些軟的硬的衣物,像是無數(shù)個拋物線,在我身邊滑落,
在我面前墜毀,我甚至聽到了瓷器破碎的聲音,叮叮噹噹。
“這是你平時亂花錢買的東西,都給你!都拿走!別讓我看到!”
袁子行的吼聲還在持續(xù),而我就如同失聰?shù)纳倌辏煌浟俗约涸凰麥厝釋Υ^,也忘記了袁子行會有那麼讓人不可思議的一面,他的暴躁,他的不收斂,都完全解釋了那樣一個成語,物是人非。
周遭的嘈雜已然成了他一個人的獨角戲,我模糊的看著眼前的世界,直到感受到臉上的陣陣炙熱,才知道自己早已經(jīng)淚流滿面了。
而此時,頭頂恍惚中有一個類似高跟鞋的尖銳東西,朝著我的方向砸來,我是想躲的,可就在做出決定的下一秒,一個黑色高大的身影,擋在了我的身前,我的上身被那樣一雙手死死的環(huán)繞,我的面龐依靠在似曾熟悉的胸膛,那是一股好聞的幹茶馨香,我知道,身前的這個人,是騰柯。
高跟鞋還是墜落了,正正好好的打在了騰柯的後腦勺,我能聽到他嗓口低沉的一聲悶響,似乎很疼,但他都忍下來了。
他暮然將我拉到一邊,回身對視袁子行時,兩人間的氣場即刻被點燃,像是一場蓄勢待發(fā)的熊熊大火,就快燒燬一切。
袁子行停止了手中的動作,猙獰的面孔望向他時,猶如暴雨梨花般兇煞,“哼,看來騰董事很喜歡英雄救美啊!還是您專對這種身心不乾淨的女人有興趣?職業(yè)搶別人家的老婆?”
話落,騰柯伸手就要去打袁子行,我站在身後拉住了他的手,緩緩的走到了袁子
行的面前,抹乾眼淚,聲音沙啞,“袁子行,我們離婚吧!求求你了!我什麼都不要!只要和你離婚……”
剎那,四下的一切都安靜了,因爲我知道,任憑袁子行怎麼鬧,他都不會想到,我會那麼毅然的在別人面前說出這句話。同樣的,三年的相處裡,他對我的瞭解,不差於我,如果我真的要離開,要麼是我不愛了,要麼是我愛上了其他人。
或許,現(xiàn)在的他會這樣想,夏晴,真的愛上騰柯了……
看著眼前靜止的一切,我撫了撫自己額頭上的細碎劉海兒,暮然的,我感到了額頭上的紅腫,輕輕一碰就痛的周圍都跟著不適,像極了我們?nèi)甑幕橐觯瑺恳惑尪鴦尤怼?
我笑笑,滾燙的淚水肆無忌憚的從眼角滴落,“離婚吧袁子行,我這次認真了。”
眼前,他終於沉默了所有的憤怒,他似乎忘記了是自己出軌在先,也忘記了結(jié)婚那天對我說過的所謂誓言,他佔有慾那麼強的一個人,終於恢復(fù)了理智,終於在我要離開的一刻選擇了不言語。
腳邊,一切的一切都狼藉不堪,我彎身,想去收拾起瑣碎的行李,可剛剛彎下腰,我的右手就被再次牽起,我擡頭,是騰柯複雜至極的目光,深至海底,淺若溫潭。
或許他只有這一刻才真正相信,一段即將離異的破碎婚姻,是不可能團結(jié)到去一起偷什麼樣品盒的!
畢竟一個人的眼睛,很容易暴露他的信任!
“你還要耗在這裡嗎?我沒那麼多時間在這裡看猴耍戲!”他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