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真的應了那句,心虛的人,做什麼事都會露出馬腳,儘管我沒做錯什麼,但在梅姨面前,這一切都是錯的。
我也不曾料想,她們口中的梅姨,會是袁子行的母親,梅瑜潔。
她一定驚呆了!特別是聽到奶奶口中的那句“孫媳婦”,也不知道袁子行有沒有和她講,我們的婚姻,已經走到了盡頭。
我站在原地不敢動,奶奶卻被我的莽撞嚇了一跳,她想把我扯離這片扎人的碎片堆,卻沒成想梅瑜潔已經先一步的拽住了我,不過她沒動,只是死死攥著。
我知道她在想什麼,她一定想讓我解釋這句“孫媳婦”的含義,但我知道,此時此刻,我不能說錯任何一句話,就算傷害到她,我也不能說!因爲一旦開了口,事情就徹底糟糕了!
我努力的衝梅瑜潔使眼色,手指也饒有韻律的去拿捏她的手腕,我希望她能明白我此刻的意思,不要隨意張口。
她的眉目早已扭曲,死盯我的同時,就快將我看穿!突然,奶奶一把拉過我,繞著彎的將我帶到客廳,說道:“孩子啊?你腳腕出血了啊!”接著轉頭,“阿梅!你快去看看家裡有沒有止血的藥粉和繃帶了!我孫媳婦可不能受傷啊!”
說到“孫媳婦”,梅瑜潔立馬瞪了我一眼,我低頭,根本不敢和她對視,而且心裡還懸著一把利刃,生怕她一開口,我就直接被穿傷!
好在她沒說什麼,走到我身邊,抓著我的腳腕就來回觀察,起身離開的一刻,壓著憤怒小聲呵斥,“一會你給我好好解釋清楚!”
她的聲調發著狠,我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
但我怎麼也沒想到,明明遠在江城享福晚年的梅瑜潔,竟然做起了自己的老本行,而且還是在騰家!
我以爲這是巧合的,但直到後來的六個小時裡,發生的一切可能會顛覆我的三觀!
眼前,腳腕上的傷口不淺,真的感覺到疼的時候,拖鞋已經被浸染成鮮紅,奶奶在一旁急的不成樣子,一邊拍著大腿,一邊責怪自己
,“哎呦!可心疼死我了!這細皮嫩肉的!要是讓小柯看見,不得責怪我這個老太太啊!”
我笑著撫了撫奶奶的手背,“沒關係的奶奶!都是我自己不小心,你別擔心了,小傷口而已!”
車子靜這時候也聞聲走過來,遞給我一條溼手巾,模樣很不客氣,“你做事的時候是不是應該專心一點,毛手毛腳的以後怎麼持家?”
我被憋的沒了聲,心裡七上八下的,這家裡沒一個人是站在我這邊的,除了年紀大的奶奶!
擦了擦腳腕上的血漬,梅瑜潔提著藥箱走了過來,她看了看傷勢,對著奶奶請求道:“老夫人,我帶這位小姐去洗漱間清理吧!交給我就行了!”
奶奶點點頭,“這是我孫媳婦,你好好幫她包紮啊!”
梅姨應聲,拉著我就往洗漱間去,剛進屋,她就順著身後推了我一把,而後房門關合,她突然將藥箱扔到了我懷中,聲音壓低道:“夏晴你出軌了?你背叛了我兒子?你這個賤人,你知道你現在是在做什麼嗎!”
“媽…我…”
“別叫我媽!剛剛老夫人那句話孫媳婦是什麼意思?你和騰家的二兒子好上了?還是大兒子……”
說到大兒子,她頓了頓,就像她心裡藏了什麼事,還無法言說!我知道現在說這些都沒用,就算解釋,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清的!還沒想好怎麼說,她突然扯起了我的衣領,推著我就往浴缸的方向撞,“你說啊!你揹著我兒子到底做了什麼!”
我知道梅瑜潔性格暴躁,剛結婚那會兒也是,爲了討她歡心,我真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得到她的認可,雖然她沒念過書,但對兒媳婦的要求可真是上升到了國際水準……
梅瑜潔的暴躁愈演愈烈,我自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想了很久,決定實話實說:“媽,出軌的人不是我,是你兒子!”
梅瑜潔當即反駁:“你胡說!我兒子什麼樣我最清楚!當初他爲了和你拼搏,累的連自己的小命都不要了!你現在竟然好意思說我
兒子出軌?夏晴,你還真沒讓我失望,從你倆結婚我就看不上你,現在你終於露出你的狐貍尾巴了!爲了權勢,你也夠不要臉了!”
“我沒胡說!我親眼見到他……”
我的話還沒收尾,晃瞬,她揚手扇了我一巴掌,“啪”的一聲,連我自己都驚呆了,“媽……”
“你別叫我媽!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門外,大概是奶奶聽到了這清脆的巴掌響,以爲是出了什麼事,隔門喊道:“阿梅!你們弄完了嗎?我孫媳婦沒事吧!”
梅瑜潔即刻變了腔調,柔聲細語:“老夫人你放心吧!夏小姐的傷口沒事!”接著,她一把掐住我的手臂,冒著火星的眸子裡有無數剜刀,“別以爲你踹了我兒子就能高攀騰家!只要有我梅瑜潔在,就別癡人妄想!你和我兒子的事,我一會再和你算!”
梅瑜潔鬆手,我身子控制不住的向後倒退,那手臂上的灼痛感,一碰就疼。
我突然想起自己的腳踝還在流血,彎身準備自己處理,結果她像發了瘋了一樣的推了我一把,結果瓷磚太滑,我的雙手沒能抓穩地面,直接滑向一邊,而腳踝,徹底刮到了面池下的鋼絲球,擦碰的一刻,傷口更深了!
我隱忍不住,眼淚就在眼圈打轉,可梅瑜潔似乎沒有收手的意思,她伸手就要拉我站起,可就在這時,洗漱間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了。
一道刺眼的光束,逆著光從外面打來,我摸了摸眼,看到了那個高高大大的身影,騰柯……
他剛要開口詢問怎麼回事,梅瑜潔就先發制人:“哎呀!夏小姐,我好心給你包紮,你也不用這麼牴觸我吧!你看你,傷口更深了!哎!”
我已經顧不及和她扯什麼嘴架,腳腕疼的無法站直,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騰柯。
即瞬,他一把將我橫抱而起,聞到他身上的那股幹茶香時,我心裡漸漸安穩,我嗓口抽噎,“你不是說晚上纔來嗎?”
他大步的朝著二樓行進,冷然乾脆,“怕你吃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