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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月光傾瀉而下,清冷的湖面寒氣上浮。這個寂寥的夜,月綺櫻並沒有覺得有多麼漫長。
此刻,她還沉浸在烏子離的回憶中。隨著他輕緩低沉的講述,月綺櫻在腦海裡編織著那一場江南煙雨夢。
一片蔥蔥郁郁的竹林,綿綿密密的雨飄過一陣一陣。雨後,竹香四溢,讓人迷醉。在那竹林深處,傳出陣陣琴音,餘音嫋嫋,迴盪不絕。高山流水,寒潭悽切,離人腸斷,金戈鐵馬……
一幢竹屋前,清秀童子撫琴而坐,無悲無喜,超然物外。任憑那雨水隨著屋檐連珠般低落,任憑那些飛燕從屋前掠過。
也無風雨也無晴。
這般心境,當真了得。
此時,月綺櫻放佛也進入了那般境界中。
烏子離頓住,偏頭看著月綺櫻出神模樣,等了片刻,低聲道:“天色晚了,回去吧。”
月綺櫻回過神來,擡頭看了看天上那輪明月,扯了扯身上的衣袍,似是感覺有些冷。垂首低聲道:“嗯,先生貴安。”言罷,便轉(zhuǎn)身而去。
烏子離看著她清瘦的背影,眸如星辰。卻見她忽然停下,轉(zhuǎn)過身來,就要解下那月白色的衣袍。烏子離忙伸出一隻手,隔空一擺,道:“不必了,小心風寒。”
月綺櫻一張水嫩的臉莫名地紅了下,忙低頭“嗯”了一聲,便轉(zhuǎn)身而去。
“在這個宮裡,倘若想活得自在一些,須把性子磨礪的如水一般……”
月綺櫻聽得這話,腳步一頓,便又急步而去了。
只是,離開了那池,離開了那人,忽然覺得寂寥了許多。有些懷念那個溫暖如玉的先生,公子。
心如水,玲瓏剔透,情如水,溫順明澈。她若有所悟。
……
梅閣中的一處幽暗廂房中,昏黃的燭火搖曳著,就要熄滅了,也沒有人去管它。
兩道人影坐於桌前,低語著,不勝寒冷。
“綺櫻那丫頭居然攀附上了烏衣巷兩大公子,這可如何是好?”說話的人,黛眉緊蹙,眼色凌厲。正是三宮
主月冷竹。
旁邊的一人自然是那大宮主月寒梅了。聽到月冷竹話中那股強烈的憤恨不滿之意,月寒梅冷肅的面容上卻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只一會兒便隱去了。不溫不火地回了句:“只是不明白那兩個天縱之才的俊俏公子爲何會選她個丫頭片子。難不成年紀小些便是優(yōu)勢嗎?”言罷,眉眼低垂,端起茶盞,輕啜了一口,黑色的眸子愈加深沉。
“哼~傳聞那烏家兄弟二人的關(guān)係可不大和睦啊。嗯,這也不失爲一道妙棋……”月冷竹嘴角輕蔑一笑,不知在醞釀著什麼陰謀詭計。卻沒看到月寒梅眼神中那詫異的神色。
“幽蘭近日心思也活絡(luò)了些,盡然想著把握財政。”月寒梅不經(jīng)意的提了句,頓時點燃了月冷竹那一腔怒火。
柳眉倒豎,“啪”得狠拍了下桌子,看到月寒梅投來的目光,壓著怒火,低沉道:“哼!她那點心思能瞞得了誰?縱然財政被她把持,也定讓她翻不起多大的浪花。大姐你可是手握兵權(quán)!”
“那可未必,少了財政這一大助力,你我能不掣肘?況且,你以後還須得握些兵權(quán)。想必月姥也有此心思吧。兵權(quán)這東西,不能獨握,月秋菊、月雨荷她們的兵權(quán)到時也得乖乖分一些出來!”
這一番話直說得月冷竹眼睛發(fā)亮。
月冷竹沉吟不語,暗自思忖。看來這也不失爲一個機會。只是,也不能讓月幽蘭在財政上太過兇狠。對於兵權(quán),她儼然已經(jīng)有了計較。
遂起身,道:“天色很晚了,大姐早些休息吧。我先告退。”
月寒梅看著她出去的背影,連連冷笑。
隻言片語,就將一池水攪亂了。接下來,就看她們折騰吧。想即此,臉上的笑意更濃。
◎
一連幾日,月綺櫻都在月禪殿中苦讀,並沒有與宮裡的宮主侍卿們相伴出遊。
書讀百遍,其義自見。月綺櫻只覺得自己懂得太少了。
權(quán)術(shù)制衡,奪嫡之爭,宮闈禮數(shù),心機,定力,人脈,甚至氣數(shù)……
直覺這個宮裡一切都是危險的,步步殺機,步步心驚。
這個世上,一旦牽扯上權(quán)力,便變得複雜起來。
月綺櫻仔細的思量著這個宮裡的一切。這般權(quán)衡考慮,也直覺以前實在是危
險。看似在月姥面前最爲得寵,殊不知,自己已是月闕宮中多少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她的性子也終於沉穩(wěn)下來,也容不得她再任性肆爲了。
這般平靜的日子流水般的過了幾日,月闕宮中真正的風起雲(yún)涌。甚至整個月落國也變得慌亂起來。是的,慌亂。
二月,冰雪漸漸消融。
春雨,一夜連曉。棧外斜柳,陌上青蒿,野渡吹簫。
春水,秋山爲鞘。淖歌飛去,千水迢迢,雲(yún)長雲(yún)消。
月落國境,一處長坡上,蒿草浮動。
“盧都統(tǒng),這次的情報可靠麼?”蒿草下一百夫長探著頭望向前方那緊閉的城門,並沒有絲毫異動,遂問旁邊大汗。大汗臉色紅潤,一身裝扮,宛如田裡的農(nóng)夫一般,乃是一都統(tǒng)。
大漢聽聞此話,輕蔑笑道:“等著瞧吧。再說一羣娘們兒,你怕什麼!”
他們窺視的,正是月落國邊陲水月城。
突然,城門大開,接著,一長列鄉(xiāng)野之人魚貫而入。
……
此刻,月闕宮,月神殿中,頻頻傳急。
“報!瑯琊郡越騎校尉被刺!”
“報!渤海郡屯騎校尉被刺!”
“報!儀鳳城城門校尉被刺!”
“報!水月城城門校尉被刺!”
“報……”
……
整個月神殿中好一陣沉寂,宮主侍卿客卿們大氣也不敢出,難以置信的聽著一聲聲急報。
月姥手裡的茶盞“啪”地摔落於地,連連咳嗽著,旁邊的宮娥忙將絲帛拿將過去。月姥的臉色慘白至極,手裡的絲帛已經(jīng)被血浸紅。
“這……這……”這個消息實在太過震驚,月姥感覺到形勢極其嚴峻,臉色又瞬間漲紅,一臉幾個“這”也沒有說出口。
這一下,大殿中如一鍋沸水,文武百官俱都低聲議論起來。
【注】本文中,都統(tǒng)爲千人頭領(lǐng)。三司採用宋代官制。
另文中地名,有真實,有虛構(gòu),儘量靠譜,諸位看官不必深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