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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話,婉兒在烏子離的肩頭竟睡的甚是踏實,夢裡的場竟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總不離那江南煙雨,北國風光。
烏子離盤在坐那蒲團上,身前的火盆烘烤得人並不讓人覺得這初春有多麼難耐。深夜還在不停的往火盆裡添著炭火,最後竟也盤坐著閉眼小寐起來。在火光的照映下,臉龐上鍍上了一層金色,嘴角勾起的弧度讓人心底一陣悸動。這些日子,在落鳳山脈中安頓士兵,籌備物資,鞍前馬後的他們每一個人都沒有閒著。烏子離更是整日整夜在山洞中整理情報,查看地圖,這些日子著實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勞累。或許,和他失去功夫有些關(guān)係。雖然在月綺櫻和婉兒面前,他一副不在乎的模樣,但突然間變成一個普通人,任誰都會受不了的。
在這暖暖的山洞中,暫時將那些失意與惆悵放下了。
天矇矇亮的時候,有一隊千餘人的隊伍竄進了落鳳山脈中。這讓山脈中潛匿的月落國士兵們一陣緊張,手裡的兵器已經(jīng)在握,隨時聽候著監(jiān)軍的命令,時刻準備發(fā)起進攻。
這一隊人馬,自然是徹夜前往涼州城後山營救歐陽瑤與蓮兒的月綺櫻得手後,又饒回了落鳳山中,並沒有再回到水月城。如今,這裡纔是她們佈陣殺敵定計策的最終營地。
月綺櫻看著還是漆黑不見人影的山林樹影,在行到一處山坳裡,命令衆(zhòng)這長長的一隊人馬停下來了。衆(zhòng)人只當她是要整頓休息一番,對於她沒有回到水月城雖然不解,但也沒有人去詢問。只有劉偏將知道了她的打算。此時,月綺櫻在路旁的一塊大石上坐了下來,那透骨的涼意讓她緊蹙眉頭,著實是將她累壞了。這一整夜,東奔西走,衝殺救人,當真讓人疲憊,就算是那些死士們此刻也都就地休息起來,神情萎頓不堪。
月綺櫻吩咐大家多喝些水,馬上就可以歇息了。安頓好後,自己坐在裡邊喝著水,邊對劉偏將說:“劉大人,發(fā)暗號聯(lián)絡山裡的姐妹們吧。”說晚,頓覺有些不妥,這話說得匪氣十足,倒讓那些死士們誤以爲是在與一幫馬寇女匪們回合。一個個擡眼俱都向這邊望來,月綺櫻不禁搖頭失笑。兀自在那裡喝水休息。
劉偏將一連吹了一連串口哨,婉轉(zhuǎn)悠長,竟沒有一個人能聽出具體吹的是什麼調(diào)子。非鳥鳴,也非獸吼。不多時,就從山上跑下來一隊巡邏的人馬,衆(zhòng)人向山上的密林中看去,只能看到幾個黑影,不禁暗暗警惕。只聽當先一人似乎認出了劉偏將,大聲道:“原來是偏將大人。”待衝將下來,三十餘人方纔醒悟過來,對著月綺櫻下跪道:“參見大將軍!”
月綺櫻起身道:“都起來吧,快帶著這些乘勝歸來的勇士們回營地休息吧。”月綺櫻看著那些死士們,臉上露出一抹甜笑,聲音溫婉動聽,倒不似之前的威嚴凝重。
在人羣中受衆(zhòng)人照料的歐陽瑤聽到那些巡邏女兵的呼喊,心中頗爲的驚訝,這纔多久未見,這位小小的八宮主已經(jīng)做了將軍。歐陽瑤坐在那些士兵中,沉默不言。仔細的打量著月綺櫻,見她坦然若定,沒有一絲深宮大院裡那些千金女的嬌氣,心中佩服的同時若有所思。再看向這裡的地勢,頓時明白過來,更加的欣賞月綺櫻。知道她已經(jīng)將軍隊駐紮進了落鳳山脈中。這座山脈是正是她瞭解的。在水月城呆了這麼多年,這周圍的地勢當然也是極爲了解的。不消說這裡,就算是整個西域,她也是知悉一二不在話下。她自然知道,落鳳山脈中地勢極其險惡,終日不見天日,懸崖峭壁,陰森山谷,隨處可見。別說是駐紮軍隊,就算是派一隊小小的人馬過來,也恐有所閃失。月綺櫻倒是有幾分膽色與智謀。如今看來,月綺櫻已經(jīng)在這裡扎穩(wěn)了腳跟,的確是一步妙棋。
想到這裡,拉起身旁的少女,輕聲道:“蓮兒,我們到了。”
山裡的天色已然有色黯淡,那蓮兒郡主的模樣,看不大真切。
此時,月綺櫻已經(jīng)命令劉偏將將那些死士與親兵安頓了下去。此次前往涼州城營救歐陽瑤與蓮兒並沒有費太大的功夫,靠著那塊玉牌,很輕易的將二人帶了出來,並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讓得那些親兵跟著大軍效命於朝廷。她們也知道,跟著月冷竹雖然待遇好些,但她如今總歸是沒落了。如今已然沒有靠山,只有編入軍隊方纔是正途,就算是心有不願,她們那幾百人也難以成事。
月綺櫻順著山路,同歐陽瑤與蓮兒還有一大幫護衛(wèi)來到了半山腰中的山洞中,正是月綺櫻平日議事的地方。此刻並沒有在,在那火盆裡添了些炭火便走出山洞往烏子離那邊去了。路上還在想,如今歐陽將軍已經(jīng)脫困,蓮兒郡主也安然無恙,沒有了後顧之憂,是該全力準備這場戰(zhàn)事的時候了。這個時候,烏子離定
然還在熟睡。想到這裡,月綺櫻的腳步不禁頓了頓。又轉(zhuǎn)念一想,也早些讓他知道今夜的成果,唯恐還在擔心。
在烏子離的山洞前躊躇了片刻,終於是擡腳邁了進去。
轉(zhuǎn)過一個彎,便看到那二人齊刷刷的目光投向了自己。昏暗的山洞中,讓人感覺有些睏乏,但是寒冷倒也驅(qū)走了不少睡意。月綺櫻怔怔地看向房中的那二人。顯然,婉兒是在烏子離肩頭睡著了。聽到動靜,陡然驚醒,正睜著蓬鬆的睡眼看著月綺櫻,臉上不自然的現(xiàn)出一抹紅暈。月綺櫻突然間有種眩暈的感覺,站在原地不知該說些什麼。此刻,她也不敢再看那婉兒,免得更加尷尬。
正在出神之際,只見烏子離俯身添了些炭火,轉(zhuǎn)頭向他笑道:“回來了?過來坐吧,暖暖身子。”
月綺櫻很想出去,張了張嘴,聽到烏子離的話,腳卻不由得向前邁了出去。待發(fā)覺自己的異態(tài),倒放下心來,看著烏子離那張還略有些睡意的臉,走上前去,坐在了蒲團上。
此時,婉兒起身而去,月綺櫻的目光注視著她,並沒有一絲訝色。見她爲她和烏子離倒了兩杯熱氣騰騰的茶水,拿捏著復又回來,忙收回目光。
烏子離輕聲道:“怎樣了?”
月綺櫻接過婉兒遞上的茶水,頭低將下去,看著那盆子裡又旺起來的火,幽幽說道:“大獲全勝。此次將夜郎大軍的精騎徹底扼殺在了襁褓中,十萬戰(zhàn)馬皆都被盡數(shù)砍殺。士兵傷亡人數(shù)也是我軍的幾倍。我們是丑時進攻的……”說罷不久前的那場戰(zhàn)事,月綺櫻又接著道:“回到水月城中,我又見了一人——月冷竹。她還好,終於肯認同我的做法了。我已經(jīng)打算放她一條生路,等此次戰(zhàn)事畢了,回宮之後,一切功過,皆都稟報,爲她討個人情,讓她度過餘生便罷了。還有,我是剛從涼州城回來的。說服了月冷竹,我和劉偏將帶著一千死士趕往涼州城後山中,安然無恙的將歐陽將軍與蓮兒郡主帶了回來。此次並沒有傷亡,還呆會了三百零五員親兵。如今,那些死士和親兵已經(jīng)被我安頓在了山中。將軍與郡主還在我那山洞中。”月綺櫻淡淡地說道,不帶一絲情緒,放佛在說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
烏子離看著火焰的臉,轉(zhuǎn)過去,蹙著眉,輕聲道:“這些都是大喜事,那你怎麼還不高興?”
月綺櫻錯愕地擡起頭,認真的看著烏子離的眼眸,感覺不像平常那樣深邃,很清澈。心中咒罵他真是一根木頭,這種問題怎麼會問出來。看著看著,自己臉上倒紅了起來,再瞥向婉兒,見她也有意閃避自己的眼神,不禁更加羞澀起來。
烏子離沒有細想,繼續(xù)道:“你此來是找我去你那裡同將軍她們共同議事吧。”
月綺櫻只好點點頭,對於烏子離剛纔的表現(xiàn),她是又氣又感到無奈,只得憋在肚子。頓了頓,神色略微正常了些,說道:“夜郎受此重創(chuàng),定然不甘。蕭何只怕會瘋狂的報復。還是早作打算爲好。”
烏子離2聽到此話,點點頭輕啜了口茶,輕聲道:“嗯,早作打算也是對的,雖然我們可以同那些蠻夷僵持下去,但總歸是早一日驅(qū)逐,早一日放心。那蕭何也未必會發(fā)狂,也許會冷靜地讓人害怕。”說罷,看向月綺櫻,眼眸中有著莫名意味。
月綺櫻再次錯愕,低頭沉思一番,頓覺很有道理。便起身道:“那先生便和我過去吧。”
“嗯,好,也該見見歐陽將軍和那未曾謀面的蓮兒郡主了。”烏子離起身笑著道,轉(zhuǎn)身便向外而去。婉兒緊緊跟在了身後。
月綺櫻伸出雙手在那火盆上方,烤了烤手,一雙手還是覺的有些冰涼。輕嘆一聲,跟了出去。
烏子離走入平常議事的山洞中,轉(zhuǎn)過彎便看到歐陽瑤正坐在石椅上喝著熱茶,顯然還有些不大適應這裡的潮冷。再看向旁邊那少女,一身素衣,不飾粉妝,尖尖的下巴,靈動的眸子,一張瓜子臉上紅暈浮現(xiàn),在那昏暗的火光下,更添一分美麗。
烏子離一呆,暗道:這便是蓮兒郡主了。將軍那等英武之姿,女兒卻是這般溫柔淑美。
這一愣神的功夫,卻沒有讓人對面的兩人有絲毫的尷尬,烏子離對著歐陽瑤拱了拱手道:“歐陽將軍受苦了,這位便是蓮兒郡主吧”
歐陽瑤回敬道:“公子說得哪裡話,想來你在西域地界沒少奔波,我這算不得什麼。”
烏子離搖頭苦笑。讓了讓身,便見到月綺櫻現(xiàn)身,坐在了那石牀上。見那蓮兒郡主起身對著烏子離施禮道:“見過子離公子。公子大名,蓮兒久仰。”
烏子離此時已經(jīng)坐在了石椅上,衝著蓮兒道:“郡主受苦了。”
月綺櫻看著那姿色不遜於自己的蓮兒,不禁暗暗和自己比較起來。覺得這郡主性子可真是柔軟。這次被劫擄了去,只怕
是受了不小的驚嚇。月綺櫻仔細的大量著那蓮兒郡主,這蓮兒郡主卻也在打量著她。
身著戎裝的月綺櫻總給她一種傾城女子被掩蓋的感覺,對於八宮主的印象,也只停留在這一路上她表現(xiàn)出的機智、果敢。
歐陽瑤見蓮兒與八宮主互相打量著,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打斷道:“路上急著趕路,也沒來得及向?qū)m主打聽,如今形勢怎麼樣了?”
山洞的月綺櫻,烏子離,還有婉兒,臉上皆都露出了笑意。歐陽瑤見到三人皆都是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也暗暗高興起來。面上露出喜色,摩拳擦掌,又催促了句:“宮主,願聞其詳。”
烏子離卻在邊上笑道:“歐陽將軍,你有所不知。八宮主官拜驃騎大將軍,如今可是率二十萬大軍前來剿滅夜郎蔓延。”
歐陽瑤一臉訝色,怔怔地看著月綺櫻,這才意識到,現(xiàn)在身在軍中,稱呼也該改口了。
月綺櫻此時才道:“歐陽將軍有所不知,在前往涼州之前,我們已經(jīng)讓夜郎蠻夷們徹底失去了利器。蕭何的十萬戰(zhàn)馬已經(jīng)被盡數(shù)砍殺了。”
歐陽瑤惶惶然道:“幾日不見,將軍當真是神勇!”
月綺櫻聽罷,搖頭笑笑,不置可否,沉聲道:“如今,說一些慶功的話還尚早。今日,便先商量好定計,趁他病,要他命!”這話一出口,連烏子離都有些詫異。卻聽她繼續(xù)道:“我打算將我的替身派遣到水月城中去,做一番動作去吸引蕭何的注意力。而我此次並沒有回水月城,自然是將這裡當成了據(jù)點。這裡便是我們驅(qū)逐夜郎的大本營。我想,蕭何受了如此大的損失,定然不會在死守在那裡,想必要有所動作了。而他,也必將更加小心我們的突然動作。劉偏將堪當大用,可以在暗處取到妙用,是真正的殺招。歐陽將軍氣勢凜然,有您出馬,必將吸引蕭何更多的注意力。倘若將計就計,不失爲一個好辦法。先生,歐陽將軍,你們怎麼看?”月綺櫻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話畢,便出聲詢問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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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子離低頭沉思著,,沒有急於藉口。那歐陽瑤卻一臉驚異,喝道:“好計策!偏將大人素來在涼州城頗有威名,有她在暗中配合,出其不意,定能讓夜郎蠻夷吃痛。想必這夜襲夜郎大營的事,便有劉偏將大人的參與吧?”
月綺櫻點了點頭,沉聲道:“偏將大人勇猛殺敵,護我周全,更在最後時刻營救了一批受困的士兵出來,更斬殺了許多敵兵。如今讓她在暗處率數(shù)萬精騎,足以馳騁西域疆土無人可擋!”
歐陽瑤聽得心神搖曳,不由出聲道:“將軍,我等該如何?”
此時,就連烏子離也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她身上,對她的計策有些好奇起來。
月綺櫻輕笑看著烏子離和歐陽瑤,出聲問道:“你們說那蕭何如失去了精騎兵這一利爪,他接下來該如何是好?他總不會拿二十萬步兵猛衝吧?”
烏子離沉吟片刻,沉聲道:“他自然是想辦法挽回這巨大的損失。而且,他會將這消息封鎖住,不然夜郎王的怒火是他承受不起的。他若想挽回損失,就得從……”
歐陽瑤接口道:“從我們這裡?這個不大容易吧。我們就算是拖便也能拖死那幫蠻夷。就算那蕭何圖謀不詭,想要從我月落精騎的鐵蹄之下討得了好處定讓他陪了夫人又折兵!”
月綺櫻笑而不語,烏子離卻搖頭沉聲道:“那蕭何貴爲一國之將,怎會沒有幾分本事?想那夜郎國狼子野心,陰謀詭計自是少不了的。他想從我們這邊討好處,怎麼會不動心思?”
月綺櫻聽罷烏子離的話,接口道:“就算是他現(xiàn)在沒有任何心思與念頭,我們也要撩。撥一下,好讓他心急想吃熱豆腐……”
話一說完,烏子離與歐陽瑤齊齊愕然地對視著,似乎沒有料到月綺櫻會說出這樣一句。月綺櫻見二人這副神情,掩嘴笑道:“我只是作個比方。具體的誘敵之策,我已經(jīng)想好了。”
話一出口,那二人更加驚訝!月綺櫻表現(xiàn)出的軍事才能讓烏子離有種驚豔的感覺,讓歐陽瑤折服不已。她馳騁沙場這麼多年,在面對如今這大好機會,都不敢冒然提議。如今,她們要達到的目的便是:以最小的損失,得最大的戰(zhàn)果!
烏子離與歐陽瑤都沒有出聲,等待著月綺櫻將她的想法說出來,心存期待。
月綺櫻沉吟一番,說道:“誘蛇出動,伺機而動,一併殲之!”
天色大亮了起來,勞碌一夜的月綺櫻卻絲毫沒有睡意,還在同烏子離、歐陽瑤討論著接下來的用兵之計。
接下來,要迎接的是夜郎國的怒火,還有那層出不窮的幺蛾子。月綺櫻不得不早作打算。她想,那蕭何在是她手上連著三次嚐到了苦頭,他也該惦記著自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