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不想學(xué)醫(yī)呢?”柳大夫又問。
荀哥站在那兒思量了一會兒,臉上神色變幻,似乎正在進(jìn)行激烈的思想鬥爭,良久,他堅(jiān)定地說:“我想!柳大夫,我想學(xué)醫(yī)!”
“好!”柳大夫大聲說,他的聲音高昂而興奮,他激動地看著宋思年,“宋老弟啊,看來我今日不但認(rèn)了一個義女,還可以收一個徒兒啊
!”
宋思年忙推了一把猶自站著發(fā)愣的荀哥,“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拜見師傅!”
荀哥忙跪下磕頭拜師。
柳大夫今日雙喜臨門,興奮莫名,他終於找到衣鉢傳人,終身所學(xué)不會無人繼承,又認(rèn)了一個聰慧孝順的義女,他似乎覺得就算在這張家堡呆一輩子,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屋內(nèi)幾個人面帶喜色,笑意融融,正在開心地交談,卻聽得院門吱呀一聲,伴隨著室外的一陣寒風(fēng)吹來,隔壁的許安文走進(jìn)了房門。
他進(jìn)門時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面色有些沉重,見到宋蕓娘他們幾人喜笑顏開,也感染了他們的氣氛,笑著問:“宋大叔,柳大夫,蕓姐姐,荀哥兒,你們怎麼這麼開心,有什麼喜事嗎?”
蕓娘笑著告訴了他。許安文拍手笑道:“那可真是喜事!我還一直爲(wèi)荀哥兒不能再讀書而遺憾呢?現(xiàn)在荀哥兒可以跟著柳大夫?qū)W醫(yī),也算沒有糟蹋他那聰明的腦袋瓜兒了。”
荀哥不好意思地抿嘴笑,蕓娘伸出手指,彈了一下許安文的腦袋,笑著打趣他:“三郎,難道你不聰明嗎?你也要好好讀書,別糟蹋你的腦袋瓜兒纔是啊!”
許安文垮下臉,喪氣地說:“可不是嗎,我就是來向你們辭行的,我明天就要回靖邊城書塾去讀書了。”
蕓娘和荀哥聞言都有些不捨,荀哥忙問:“三郎,馬上秋收在即,你不留在家裡幫你娘嗎?”
許安文苦著臉,“我倒是想啊,可是我姐夫說,到時候安排兩個軍士過來幫忙,叫我安心在靖邊城讀書,不要老想著跑回來。”
宋思年和柳大夫見這三個孩子分別在即,似乎有說不完的話,便悄悄退到廂房,自去敘話。
正屋裡昏黃的煤油燈光不停地跳動,靜靜守候著正在依依不捨地話別的三個人,窗外呼呼的寒風(fēng)不斷敲打著窗棱,拼命擠進(jìn)來一兩絲細(xì)風(fēng),圍著屋內(nèi)的三個人打著旋,帶來了室外的寒意,也給這離別前夕增添了幾絲不捨的離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