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嫺在許家住慣了一人一間房,回到蕭家和王姨娘他們擠了幾晚後,怎麼也不習慣,便隨便找了個理由匆匆搬回了許家。張氏倒甚是喜歡,她一個人孤單寂寞,突然多了一個乖巧懂事的小姑娘天天陪自己說,自然是求之不得。更何況這小姑娘出身高貴,談吐文雅,又貌美如花,張氏還存有不可告人的私心,她心想著,若蕭靖嫺能將許安平的心從宋蕓娘身上吸引過來,那便是最好的了。
此時夜涼如水,一輪彎月如鉤般掛在天空,一會兒害羞地躲進縹緲的雲層,只露出一小半,猶抱琵琶半遮面,一會兒又悄悄從雲層裡滑出來,低垂著頭,靜靜看著夜幕中的張家堡。
宋蕓娘推門走進許家小院,只見張氏的廂房裡燈光閃爍,蕭靖嫺和張氏正坐在織布機前一邊織布,一邊說笑。見蕓娘走進來,二人急忙起身,笑著迎蕓娘坐下。
宋蕓娘笑著道:“今日剛做的面脂和胭脂,送給你們試試。”說罷遞上幾個小盒子,蕭靖嫺迫不及待地接過,輕輕打開,放在面前深深嗅了一口,陶醉地閉了閉眼,興奮地說:“蕓姐,這面脂色澤潔白,膏體細膩,芳香襲人,真不比我在京城裡用的那些差呢!這都是你做的嗎?怪不得今天聞到你們院子裡飄過來一陣一陣的香味呢,實在是太厲害了?!?
張氏也在一旁打趣道:“你蕓姐會的東西可多著呢,你要好好跟她學習纔是?。 ?
宋蕓娘忙謙虛地擺手,“張嬸嬸,我哪有您會的多啊,我身上的本事可有一大半兒都是您教的呢。張嬸嬸可是我們張家堡的第一能人,靖嫺你有什麼不懂的趕快向張嬸嬸請教,可別讓她藏私?!?
張氏呵呵笑了,點了點蕓孃的額頭,嗔道:“你這丫頭,慣會取笑我!”她看著面脂,又猶豫地說:“我聽安慧說,你做的這個面脂一盒能賣五百文呢,你送給我們,可不是要少掙了嗎?”
蕓娘故意沉下臉,蹙起眉頭,怪道:“張嬸,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我以前做的面脂也沒有少給您送,難道因爲現在可以賣錢了就不送您了嗎?我豈不成了鑽進錢眼裡的人了?!?
張氏笑著拍了拍蕓孃的手背,蕭靖嫺也在一旁捂著嘴笑。三個女人一臺戲,他們幾人很是熱鬧地聊了一會兒,嘰嘰喳喳的聲音充斥了整個房間,讓沉寂已久的許家小院充滿了生氣。
“哦,對了?!笔捑笅竿蝗幌肫饋?,“蕓姐,過兩天是我十五歲生辰,剛剛和張嬸嬸商量了下,想辦個及笄禮,到時想請你做贊者。此外,也邀請你們全家到時一起去觀禮?!?